納米透視：不可視藝術的構架重塑

按：“科技奇點藝術”研究是建立于當今前沿科學、未來學、奇點學的基礎上，對未來藝術在科技奇點沖擊下的觀念、形態(tài)、材料等演變進行論證、思辨和預測。此探求將涉獵強與弱AI藝術、顛覆性的生物藝術、萬能的納米藝術、無界面的虛擬藝術、4D智能打印藝術、智能材料藝術、智能建筑藝術和智能穿戴藝術等多個領域。

在生物智能和非生物智能將要融合的語境下，人類生命體架構以及人類文化藝術的審美內(nèi)涵與創(chuàng)造力都將面臨挑戰(zhàn)與重構。借助《畫刊》專欄，筆者渴望與藝術界朋友分享“未來指導現(xiàn)在”和“指數(shù)”思維方式，每篇科技奇點藝術短文力求演繹一種嶄新的未來藝術觀念、形態(tài)和案例，簡練而不累贅。且誠心期待大家協(xié)同切磋、與世推移。

在科技奇點技術的沖擊下，各種新型科技藝術形態(tài)將層出疊現(xiàn)。而探討現(xiàn)在與未來的科技藝術新形態(tài)是我們這一代藝術家的宿命，既無法回避，也難以推卸。當下，先鋒科學家和藝術家在忙著開疆辟土，并不斷琢磨出一些正在伸展和重組的科技藝術架構，進而領悟出某些未來藝術形態(tài)開拓的雛形。

不可視藝術的架構開拓

“不可視藝術”，顧名思義就是生物肉眼看不見的藝術。它包括由不可視的物體基本結構單元[1]有序或無序地組裝產(chǎn)生的自然結構；包括由人類生物以百般手段，實體操控不可視的物體單元進行的藝術創(chuàng)作；也包括觀念藝術家使用觀念思維、想象與行為的過程。

從20世紀60年代概念藝術呈現(xiàn)后，一些策展人和評論家零星地提出過“不可視藝術”的概念，但并未引起藝術界太多關注。其中頗具影響力的有策展人拉爾夫·魯戈夫（Ralph Rugoff）2006年策劃的“隱形藝術簡史”展覽，他調(diào)查了一系列使用隱形觀念來質(zhì)疑藝術界看待藝術的方法。展覽收集了《空氣的架構》（伊夫·克萊因，1959年）、《快樂無物品》（隱形墨水繪制，布魯諾·雅各布收藏，1990-1998年）、《無題（A）詛咒》（湯姆·弗里德曼的無物空間，1992年）、《空調(diào)房間》（有空調(diào)而無物的空房間，藝術與語言機構，1966-1967年）等作品。

在《十佳……隱形藝術品》評論文章中，魯戈夫認為1958年伊夫·克萊因（Yves Klein）的作品《將原料狀態(tài)之感性轉(zhuǎn)化為穩(wěn)定畫面》和2005年杰泊·海恩（Jeppe Hein）的作品《隱形迷宮》是隱形藝術歷史上的重要代表作。前者在空畫廊中安置單獨的櫥柜，周圍表面全涂成了白色。藝術界認為空間已飽和，“好像一堵無形的墻壁阻擋了他們”。后者以巧妙的方式使用紅外技術將藝術畫廊的空白空間轉(zhuǎn)變?yōu)殡[形迷宮。海恩為游客提供了一對數(shù)字耳機，每當進入迷宮的隱形墻壁時，耳機會振動，畫廊觀眾在不確定路線上穿行于無墻迷宮之中。

限于當時的技術因素和對納米世界的認知度，魯戈夫收集和論述的重點大都是觀念和行為類型的不可視藝術。筆者在此稱之為“觀念型不可視藝術”[2]，其可被闡釋為一種以藝術家和觀眾的思維和行為為導向，從而產(chǎn)生的觀念無形藝術品。面對一片空白空間，藝術家和觀眾想象力相互博弈和交融創(chuàng)作，而聲音和光線的誘導使觀眾在無形的迷宮中尋找他們自己想象的藝術品，跟隨破解藝術家的思維路徑。

隨著納米技術、智能隱形材料、光學原理等技術的成熟和發(fā)展，藝術家和科學家已可在不可見的納米維度中利用百萬倍電子顯微鏡進行藝術創(chuàng)作操控，并利用各種科技手段使其可視化；同時藝術家利用新型隱形材料和光學原理來創(chuàng)作可見同時又不可見的藝術品。在此時空維度中，不可視藝術逐步從觀念行為方式走向“不可視”的微觀實體操作，從隱形材料最初開鑿到寬度擴展，從實驗室走向藝術家工作坊。筆者稱此類藝術創(chuàng)作為“科技型不可視藝術”。

科技型與觀念型不可視藝術的根本區(qū)別在于：觀念型所探討的是一種觀念傳達，排除實體制作，觀眾被強迫改變欣賞方式，用自我想象來琢磨藝術家的隱形思維邏輯。而科技型所探討的是藝術觀念和實體操作的結合，但更強調(diào)在前沿技術引導下對不可視的納米世界實體進行操作和探討；其納米技術和隱形智能材料的大量呈現(xiàn)也給科技藝術家提供了多類手段和多維思考。從發(fā)展角度而言，科技型探討潛力遠比觀念型寬廣，更新速度迅捷，不斷涌現(xiàn)出更多的不可視藝術的類型和操縱設施。

如英國納米藝術先驅(qū)喬恩迪·赫維茨（J o n t y Hurwitz）[3]利用德國Nanoscribe 3D納米打印機打印出7個僅相當于頭發(fā)絲寬度一半的納米人體雕塑。此類微雕可放在縫衣針的針孔上，生物視覺很難察覺到。

不可視藝術審美認知的重構

人類數(shù)千年來對視覺藝術的認知，是指運用各種材料、物體、視頻、投射和虛擬等手法，創(chuàng)作可供人類視覺觀看欣賞的藝術作品，其中非常強調(diào)人類視覺感官的體驗、接受與交互，以及由此產(chǎn)生的想象和深層思考對話。

如上面論述基本正確的話，“觀念不可視藝術”的審美認知基本尚未挑戰(zhàn)視覺藝術的傳統(tǒng)認知，大部分作品重申一種觀念思維、交互碰撞式的審美過程。

“科技不可視藝術”的審美觀念在某些方面完全顛覆了以往的認知，它利用物體機理表層架構、光射原理和納米技術等方式來使藝術品創(chuàng)作過程從可視性走向不可視性。更重要的是，在納米透視下，對不可視的物理層次美、結構美、材料美進行最深層探究，開拓了人類對藝術作品的感受廣度，重構了部分審美認知。

a.不可視的微觀美[4]

“納觀美感”即肉眼無法看到的納米級的不可視美感，這種納米微觀審美方式改變了傳統(tǒng)的可視藝術審美習慣，從而納米世界的美感將成為當代藝術審美的一個組成部分。這種“納觀美感”因與幾千年的感官美感方式南轅北轍，使得過去的審美定義得以更新或者再制定。隨著對不可視世界的認識的提高，加上電子顯微鏡、原子力顯微鏡等諸多微觀展示手段的呈現(xiàn)，人類對不可視世界美的審美水準也隨之發(fā)展和變化，其追求也更為迫切。

一個納米，一個世界；一個粒子，一個藝術。不可視的納米藝術將包羅萬物，上到茫茫宇宙不可視的物質(zhì)，下到不可視的原子和分子，無限大的宇宙與無窮小的納米技術的碰撞。無窮小中的無限大，無限大中的無窮小，不可視建構中的可視性，可視建構中的不可視性等等科技藝術中的矛盾現(xiàn)象、哲理和悖論都將成為不可視納米藝術審美意識的關鍵部分。多層和平行的宇宙蘊含了宏觀、中觀和微觀美的全部質(zhì)量，無限大的宏觀宇宙和無限小的微觀世界，呈現(xiàn)了宇宙的極大與極小的兩極美。人類對微觀世界的認識和美感也在步步進取，從認識細胞美，到分子美、原子美，到今天撥動和重組納米級別的物體美。這種“微觀美”或“科學美”結合的藝術作品充滿著不可言喻的色彩和無窮迷人的魅力。

b. 不可視世界的架構美[5]

納米結構美是不可視藝術中微觀美感的核心部分之一。納米結構（Nanostructure）通常是指尺寸在100納米以下的微小結構。它指以納米尺度的物質(zhì)單元為基礎，按一定規(guī)律構筑或組裝一種新的體系。構成納米結構的塊體、薄膜、多層膜，以及納米結構的基本單元有下述幾種：零維體系的有團簇、人造原子、納米微粒；一維體系的有納米線、納米管、納米棒、納米纖維；二維體系的有納米帶、超薄膜和多層膜。

這些復雜而自然的納米結構組成了世界萬物之美。納米藝術家對納米物體元素和結構美的實驗和探討，既具有其科學層次上的探討，又可賦予當代藝術更本質(zhì)、更原始的微觀物理組合內(nèi)涵——納米藝術中微觀美感之精髓。其實，不可視納米藝術就是用納米技術工具來展示鮮為人知的微觀納米世界的深度美感，碰撞出前所未有的反視覺審美視野大擴張。

不可視藝術的形態(tài)延伸

就上述兩類不可視藝術比較而言，科技型不可視藝術表現(xiàn)形態(tài)不限于任何思維方式，而是緊隨科技發(fā)展而擴展，并不斷涌現(xiàn)出新的技術/藝術表現(xiàn)手段?？萍夹筒豢梢曀囆g在當今與未來（筆者能想象到的）形態(tài)大體可分為四種：現(xiàn)實篇：第一種為納米藝術（NanoArt），即納米級尺度材質(zhì)的藝術，肉眼根本無法看見，必須在強倍電子顯微鏡下欣賞；第二種為隱形藝術（Stealth Art），即可見的實物材料藝術，在智能隱形材料遮蔽或涂層下以及光的作用下，藝術品時隱時現(xiàn)。未來篇：第三種是不久將來的量子隱形傳態(tài)藝術（Quantum Tele Art[6]），利用量子隱形傳態(tài)的瞬間來創(chuàng)作動態(tài)藝術品在時空傳輸中瞬間消失與瞬間呈現(xiàn)；第四種是較遠未來的暗物質(zhì)藝術，利用暗物質(zhì)原理來創(chuàng)作摸不著看不見的暗物質(zhì)打擊、暗物質(zhì)清理、暗物質(zhì)轉(zhuǎn)換、暗物質(zhì)能源藝術[7]。

納米藝術創(chuàng)作和呈現(xiàn)中的不可視部分隸屬于不可視藝術種類，而納米材料和納米結構組成的大型可視藝術部分不包括在內(nèi)，也就是說不是所有的納米藝術都隸屬于不可視藝術門類。納米科技也派生出幾十種技術手段應用于不可視的納米藝術創(chuàng)作，這些科技又催生出多變的不可視的藝術形式。納米尺度下的極微觀結構、質(zhì)地、點線、色度、明暗與肌理構成了不可視藝術獨有的感染力。

目前納米藝術已經(jīng)歷了從Nanolandscape到Nanosculptures時代的轉(zhuǎn)變，也就是說，納米藝術家已從在電子顯微鏡下拍攝自然納米結構，到能操縱分子和原子來創(chuàng)作納米維度結構和組合體。為此，納米藝術家已具備改變世界物質(zhì)最底層架構的形體、結構、色彩、質(zhì)地和尺度的能力。該現(xiàn)象筆者稱之為不可視藝術中的架構可操控性和轉(zhuǎn)換性。

哈佛大學博士后維姆·諾度文（Wim Noorduin）是納米雕塑界的后起之秀[8]，他通過獨創(chuàng)的一種納米結構作為初始條件，任其物體生長出3D納米結構的藝術品。代表作有在萌芽水珠基底上生長的釘狀花朵。

隱形藝術主要使用智能隱形材料[9]遮蔽或涂層藝術品，使實物材料藝術作品隱形而消失或者再反復呈現(xiàn)。由于隱形材料的保密性（各國政府控制），藝術家極難得其用于藝術創(chuàng)作。但一旦材料市場公開和普及，藝術創(chuàng)作潛力將不可估量。

我們可設想某美術館舉辦隱形藝術展，觀眾步入展廳，所見為家徒四壁、空洞無物。一股冷風飄過，部分隱形材料被帶走，部分藝術品則出現(xiàn)在空中和墻壁上。由于藝術品局部表層抹有隱形納米智能涂料，藝術作品從不同角度觀察之，時而清晰出現(xiàn)，時而隱形消失[10]。

再設想全息虛擬與真實物體相互交換的行為表演藝術。表演者的左體與右身分別由人物實體和虛擬全息投影構成，而右身被隱形材料遮蔽，代替被遮蔽的是虛擬全息投射的右身影像。其左體與右身既可分開、重組，又可替換。表演者利用各種身體語言和表情來表達實體和虛擬身體同步分離、替換重構所產(chǎn)生的喜樂哀愁[11]。

從觀念闡述而言，藝術家也許可探討隱形與存在、時空與黑洞、虛擬與真實、替換與重構之關聯(lián)；揭示出真實與虛擬交換并存、可見與不可見的視覺特性將為人類未來生存矛盾之一；提醒人類做好身體和心理的準備來承受此顛覆般的生活方式。

隱形材料（Stealth Material）是上述設想作品的關鍵技術。生物看到的物體，是由物體將表面光線分散開，反射于生物眼睛里。而隱身材料原理是減少光線反射，同時減少物體影子。隱身材料能夠吸收特定的光線，造成物體只反射出微弱的光，而生物肉眼無法感受較微弱的光線，從而造成物體好像不存在。目前北美的隱形材料研究已非常成熟，并已通過添加納米原子、碳化硅超穎材料，來達到真正隱形作用[12] [13]。

量子隱形傳態(tài)藝術、暗物質(zhì)藝術是筆者對未來不可視藝術發(fā)展形態(tài)的預測，在目前技術條件下還無法實現(xiàn)，科學家們還在奮力探索來揭開此現(xiàn)象奧秘。也許此原理技術的應用還屬于遙遠未來之事，但作為探討未來藝術形態(tài)的先行者，卻值得引起極度重視，也為不可視藝術的遙遠發(fā)展提供其可研究的持久視野。

量子隱形傳態(tài)（Quantum teleportation）的瞬間傳輸是其關鍵技術。提到“瞬間傳輸”，人們會浮想起《星際迷航》中的鏡頭，盡管人類瞬間傳輸還極其遙遠，但中國科大潘建偉博士團隊借助量子科學衛(wèi)星“墨子號”，實現(xiàn)了地星之間量子態(tài)的“瞬間傳輸”。量子隱形傳態(tài)藝術是利用量子糾纏將物質(zhì)未知量子態(tài)精確傳送（不傳送藝術物質(zhì)本身）到遙遠的藝術場點方式所創(chuàng)作的藝術品以及構思的藝術觀念[14]。

設想未來某一天，藝術家可將生物藝術品（包括人類本身）分解成無數(shù)粒子，然后這些粒子的狀態(tài)被傳送給另一星體的粒子。屆時，一個“生物藝術品”被分離消失了，另一個“生物藝術品”在星體上重構呈現(xiàn)[15]。

暗物質(zhì)是比電子和光子還小的物質(zhì)，不帶電荷，不與電磁相互作用，能穿越電磁波和引力場，不發(fā)光也不反射光。宇宙中暗物質(zhì)的質(zhì)量遠大于可見物質(zhì)的質(zhì)量，暗物質(zhì)是宇宙的框架，它支撐了整個宇宙的平衡。物理學家麗莎·蘭德爾（Lisa Randall）認為：“黑暗”的恒星如能形成，那“黑暗”文明體系也可存在，一種不可見的生命文明也許正與你近在咫尺。暗物質(zhì)世界如具有生命，那這種不可見的生命文明將擁有絕大部分宇宙空間。

待暗物質(zhì)原理和生命的能開掘和利用后，也可進而設想可視生物生命與暗物質(zhì)陰影生命碰撞出的文明與藝術。也許可視生物生命能創(chuàng)造出暗物質(zhì)不可視藝術，而暗物質(zhì)生命也能創(chuàng)作出可視世界的藝術。多么美妙的陰陽制衡宇宙！

“科技不可視藝術”大部分創(chuàng)作仍處于“視覺不可視”的年代，須借助強倍電子和原子力顯微鏡才能觀察之。而即將來臨的明天，人類可通過腦機接口或者納米機器人與大腦和眼球神經(jīng)系統(tǒng)的融合等科技來操控，讓不可視藝術演變?yōu)榭缮窠?jīng)元感受、皮層感受、大腦無界面虛擬呈視等。也就是說，人類不再限制于五官感受，各種新科技相助感受和欣賞方式都可能誕生。

“科技型不可視藝術”概念的提出，建立于當今科技藝術呈現(xiàn)的某種雛形基礎上，并對其發(fā)展趨勢和審美內(nèi)涵進行非常膚淺的預測與初探。她就如初始胚胎——稚嫩且敏感，有待母體胎盤的營養(yǎng)培育。竭誠仰望眾人賜教，期待真誠磋商和熱烈辯論。

注釋：

[1]一般指物質(zhì)的線度都在0.1-100nm范圍內(nèi)的物體結構，也稱納米結構。

[2]“觀念型不可視藝術”是絕對不能全面地概括歷史上對不可視藝術的多向認知，如對隱形墨水材料、空氣和能源不可視的藝術現(xiàn)象。

[3]譚力勤，“當代納米藝術家精選”章節(jié)，《奇點藝術》，中國機械出版社，p.285-287， 2018年。

[4]譚力勤，“納米藝術中的微觀美感”章節(jié)，《奇點藝術》，中國機械出版社，p.267-268， 2018年。

[5]譚力勤，“納米藝術中的微觀美感”章節(jié)，《奇點藝術》，中國機械出版社，p.268-270， 2018年。

[6]筆者新創(chuàng)詞匯，全稱為“Quantum Teleportation Art”。

[7]種類還在逐步增多，此四類僅作參考。其次，第四種是否隸屬于不可視藝術，筆者也待于確定。

[8]參看前引書的“納米藝術家精選章節(jié)”中，有關維姆·諾度文（Wim Noorduin）的詳細介紹。

[9]是新一代的隱身材料技術，具有感知、信息處理，自我指令并對環(huán)境信號作出最佳響應的功能。

[10]譚力勤，“不可見的大型藝術展”“穿越時空之舞”章節(jié)，p.245-257，“分裂的左體與右身”章節(jié)，p.160-164，《奇點藝術》，中國機械出版社，2018年。

[11]同上

[12]加拿大《赫芬頓郵報》（Huffington Post），“來自加拿大的生物技術Hyperstealth——量子斗篷”（Quantum Stealth Invisibility Cloak， From Canada’s Hyperstealth Biotechnology）， http：//www.huffingtonpost. ca （2012年）

[13]美國斯坦福大學材料科學和工程系官網(wǎng)：https：//mse. stanford.edu

[14]潘建偉，《自然》（Nature），2017 年8月10日，新浪網(wǎng)：https：//news.sina.com.cn/o/2017-08-10/docifyixcaw3766400.shtml

[15]澎湃新聞網(wǎng)： http：//www.thepaper.cn/newsDetail_ forward_1757729 （2017-8-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