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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心萌動

      2019-06-12 00:40:06伊安然
      桃之夭夭A 2019年4期
      關鍵詞:阿爹金蟬蟬蛻

      伊安然

      故事簡介:

      想她青要山金羽“剩姑”,待字閨中多年,想覓個同類容易嗎?好不容易找著個“膚白貌美”的小哥哥,打算拐回去當夫婿,卻被告之芳心錯付,還要被當成妖獸怪鳥,吊打虐戀?不不不,她云盞盞喜歡的人,要收要放都要聽憑她的心意,佛祖貶罰又如何,上窮碧落,三毒七苦都嘗遍,姑奶奶易魂轉體,也要陪你一路西行,情比金堅!

      豬悟能,四大名著之一《西游記》中的經(jīng)典人物。西行一路佛心最不堅的二師兄,對唐三藏將彩虹屁吹得最爐火純青的八戒,狡猾里透著無賴,無賴里透著深情,深情里,還藏了個你想不到的小清新。

      1.一個金羽云盞盞,一個金蟬小哥哥

      我叫云盞盞,今年九百零三歲,是青要山的一只金羽姑獲。

      我們這一族到我這一輩時,已經(jīng)凋敝沒落,鮮有未婚同族的異性。我阿爹費盡周折,打聽到不周山上的長霄府尚有個同族小哥哥,雖比我年長六百歲,但與我一樣,是只金羽姑獲。最重要的是,這位長霄君也是至今未婚。

      阿爹很是興奮地勸我去會會人家,最好能就此相中對方,并成就一番好姻緣,直接把人領回青要山,或者我就甭回去了。

      我雖無恨嫁之意,但每日在青要山看阿爹與阿娘秀恩愛已經(jīng)膩煩透頂,得了命令自是撲棱著雙翅,頭也不回地飛出牢籠般的青要山,直奔八百里外不周山上的霄府。

      趕到不周山時雖是午后,我卻瞧見山腰處的密林里,有金光隱隱溢散。

      我大吃一驚,心中很是有些遇見有緣人的激動。

      我自出生起便是一身金羽,阿爹為此很是得意,說這是天選圣鳥的象征。放在從前是可以直接入仙班,成為九天神佛的仙寵或是坐騎的。雖說如今鳳凰青鸞憑華美羽色日漸勢大,已經(jīng)沒什么人稀罕我們黑頭土臉的姑獲了,但我這一身萬里挑一的金羽,代表著血統(tǒng)的絕對高貴和天生的武力過人。

      這長霄小哥哥竟真是金羽姑獲嗎?我振翅一個俯沖,循著金光處站定時,卻見那金光耀目,比起我這身金羽不知燦爛幾許。

      我引頸長嘯了兩聲,不禁懷疑這長霄小哥哥是個聾子。否則,何以我喊得嗓子冒煙,他都無半點反應?

      我瞇著眼正想迎著金光再走兩步,卻見那金光由盛轉淡,須臾之后,漸漸晦暗。而溪邊古樹下,竟是站了個繡金紅衣袍的少年,正滿眼驚訝地看著我。

      我心中大喜過望,委實沒想到這長霄小哥哥生得如此英俊,只沖他這身好皮相,若是真能帶回青要山日日相對,也是件極愜意的事??!

      于是,我搖身化出人形,還特地將一身金羽化作一條曳地長裙。我朝少年眨了眨眼,道:“我乃靈山姑獲云盞盞,奉父命來與小哥哥你相親的。不知小哥哥對我可還滿意?愿不愿意與我結伴雙修?“

      “雙……雙修?”聽了我的話,少年居然結巴起來,“聽聞你們姑獲一族,因不與外族通婚才致如今人丁微薄。莫非如今要壞了規(guī)矩?在下與姑娘實非同類,怕是要辜負姑娘這番盛情了。”

      “不是同類?”我見他周身華光流轉,看來修為遠在我之上,只當他是瞧不上我這低末道行,便道,“怎會不是同類,我年紀雖小,卻看得出方才你真身似有羽翼拍響,且羽色確是與我一般的金色!”說話間,我又湊近他輕輕嗅了嗅,卻只覺得有一股冰蓮般冷冽的幽香撲鼻而入,說不出的好聞。

      似是被我突然湊近的舉動嚇了一跳,他微退了一步,側身有些不自在地看著我,面上竟微泛緋色。

      “你……你要找的同類,應該是長霄君吧。他現(xiàn)下……現(xiàn)下就在山上?!彼裆⒕?,指了指山上的方向。

      我正疑惑他身上那香味是來自何處,眸光卻無意見瞥見他身后樹下還泛著隱隱金光的蟬蛻,不由得好奇地越過他,彎腰拾起那蟬蛻問道:“這是你的?”

      少年面有赧色,伸手便要去接這蟬蛻,我卻將那蟬蛻收入掌中,迅速藏到身后,然后一臉正色地看向他:“此處不是長霄君的地盤嗎?你怎敢在此脫殼修身?就不怕他中途出現(xiàn)加害于你?”

      他搖頭,笑得溫潤如玉:“長霄君已于年前拜入佛祖門下,正式成為我的坐騎。此番回來,也只是因我喜愛這山中清靜,陪我來此修行的!”

      “他……他入佛門了?”我大吃一驚,“那他豈不是不能娶親了?”

      他點了點頭:“王舍城中,人人皆投身我佛,十丈軟紅盡斬,自然不會娶妻生子?!?/p>

      “那我此番豈不白跑一趟?”我大為扼腕,“虧我看你一身金光,又生得這般英俊好看,還以為自己時來運轉,紅鸞星動,終于能覓得個如意夫婿!”

      大約沒聽人這么夸過,他愈發(fā)不自在起來,輕咳了一聲,才向我合掌施禮:“在下那蟬蛻……還請姑娘歸還?!?/p>

      我這才想起方才撿了人家的蟬蛻,忙將那猶有余溫的金色蟬蛻于身后取出,想起方才是從地上撿起的,便習慣性地吹了吹,原是想吹去其上的灰塵,誰知那金色蟬蛻的外層竟立時覆上了一層透明琥珀般的氣暈,伸手輕觸竟是軟綿有形,且無法穿透。

      “這……這玩意兒,應該沒什么用了吧?”我嚇了一跳,隱隱覺得自己闖了禍,忙將那蟬蛻又藏回掌中,生怕他瞧見。

      “此乃在下修為所化,于在下而言是肉身之一,自當好好收藏。但尋常人得之入藥,大約只能延年益壽,增長修為,若有諸如轉魂仙草,稱骨草之類的仙藥做引,亦可轉魂易體,生肌成胎,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圣藥吧。”他老實得很,答得一板一眼毫不隱瞞,我卻聽得心頭小鹿亂跳。

      聽他這么一說,這東西倒像是個寶貝,想到我往昔在家中,摔壞了我娘一只象牙制的發(fā)簪,她都心疼得三個月不理我,我便暗自肝疼。

      “既如此,那……那這玩意兒便歸我了!”我轉了轉眸子,故作淡定地擺出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你害我沒了個如意郎君,白跑這八百里路,空歡喜一場,這玩意兒便賠給我吧。按說該讓你賠我個夫婿才是?!?/p>

      他一臉錯愕,顯然在此之前,并未遇到過像我這般厚顏無恥的人。

      “怎么?你不愿意?”我使出慣常與我阿爹耍賴的架式,“那也成,你把長霄君叫來,還我個夫婿……”我雖只與他交談了幾句,卻瞧出他臉皮極薄,于是干脆搭上他的肩,學著我阿爹平素調(diào)戲阿娘的輕浮語氣道,“再不然,你代長霄君,與我回青要山去?”

      他連忙搖頭,一張玉面生出沁血般的紅暈,頗有些為難地猶豫了片刻才道:“既如此,此物便暫時寄存于姑娘那兒。他朝姑娘嫁了人,再將此物歸還在下,可否?”

      “成交!”我心中如釋重負,天曉得我什么時候嫁人,等過個一百來年,我就不信他還會找到青要山來。

      “我若嫁了人,定要請你去我們青要山痛飲一杯?!蔽倚闹械靡?,嘴上自認應得干脆,說完還特意擺出一副煞有介事的較真表情,“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回頭我那喜帖要送往何處?”

      他微微一笑:“在下靈鷲山王舍城如來座下第二徒,金蟬子!”

      說這話時,他頭上華光迸現(xiàn),和著他的春風笑靨,如寰宇清風,我一時看得癡了,竟呆立原地,忘了言語。

      2.一個潑皮小妖女,一個老實念我佛

      找不到夫婿,又不愿回青要山整日面對我爹娘的逼婚。我索性從不周山繞道中原,打算去人間混些時日,好歹吃些五谷雜糧,一飽口腹之欲。

      豈知我此番出門忘看皇歷,不僅出師不利,還一衰到底。

      這一年的人間狼煙不斷,生靈涂炭,處處皆是流離失所的災民。我行至一處村落時,原想去村中覓食,卻偶遇兩戶人家準備易子而食。

      我雖為異類,卻自幼極受父母愛護,實難接受這世上還有為了一口飽飯,要將自己的骨肉送上灶臺的事。一時情急之下,我索性直接擄走了那兩個因為重病被父母拋棄的孩子。

      結果這一出手,便好似捅了馬蜂窩般。之后數(shù)日,我陸續(xù)在附近村中發(fā)現(xiàn)了好幾次這樣的事。短短半個月,我救下十余個孩子,最可惡的是一個婦人,竟要用自己有眼疾的四歲女兒去換取獵戶家中的半個野豬腿和一根小山參給自己的兒子食用。

      我一怒之下救走孩子,還一爪子拍傷了那毒婦。待我再回到棲身的山洞時,看著洞中哭聲不斷的十幾個孩子,不禁犯起愁來。

      “你們別哭了!”我撓著頭道,“我也想送你們回去,只是外面兵荒馬亂,送你們回去了,只怕你們還要遭難。眼下先跟著我吃幾日野果,好不好?”

      “我要找我娘……我要找我娘……”那個盲眼的女娃兒,哭得最是厲害。大約是因為雙目失明,她自始至終不知她母親用她換野豬腿的事,心心念念要回家。

      我耐心用盡,只好改哄為嚇:“我告訴你們,我可是這山上的母夜叉,最愛聽話的小奶娃。你們都乖乖的,等你們長大些我便放你們回去。不聽話的,仔細我立時把你們生吞了,叫你們再也回不了家!”

      經(jīng)我這么一嚇,先前哭得厲害的那幾個果然立時捂了嘴,抱作一團,窩到角落里瑟瑟發(fā)抖。

      “這才乖嘛!”我從袖中的百寶袋里倒出半筐在山下洗凈的野果,告訴他們洞中的瓜果茶水盡可取用后,看著那幾個病得奄奄一息的孩子,決定再去擄個大夫來。好歹不能讓孩子們死在我面前。

      結果那天晚上,我滿心歡喜地帶著郎中要的那根從山上挖回來的千年人參回來,剛一進洞便發(fā)現(xiàn)洞中安靜得有些過分。

      我正狐疑地探頭,想看看孩子們是不是都轉了性,一道金光突然迎面襲來,接著心口便是一陣悶痛,身形更是被什么東西縛住,被垂直吊起,直掛在了山洞口。

      我心知不妙,拼命想掙脫那捆著我四肢的繩索,卻聽得一聲驚呼:“是你?!”

      我一聽這聲音,立時想起當日在不周山下遇到的紅袍少年,定睛瞧去,果然是他。

      他今日穿著一身布衣袈裟,手持禪杖,儼然是個唇紅齒白,風姿綽絕的小和尚。

      我從小爭強好勝,在青要山更是出了名的女潑皮。便是那山上的松鼠崽偷吃了我半袋松子,我都要追得它滿山求饒,直到它娘撿了一筐松子來贖自家崽子我才肯罷休。

      可是此刻,對上這家伙,這個剛剛給了我當頭一棍,現(xiàn)下滿臉錯愕和內(nèi)疚的家伙,我竟膽怯了。

      毫無斗狠還擊之意的我身子一斜,歪在網(wǎng)中,哼哼唧唧地喊起疼來:“想不到如來座下的二弟子,便是這樣心狠手辣的主。一打照面便要我的命,忒狠心了!”

      他一聽這話更是急了:“在下途經(jīng)此地,聽聞這山中來了只妖鳥,屢次擄掠村中孩童,還打傷村民。我是受村民所托,經(jīng)那從此間逃出的郎中帶路,找來這里救走那些孩子,為民除害的!”

      “好一個為民除害!”我冷笑一聲,說道,“我倒想問問我害了誰了?那些孩子不都好端端地被你們帶走了?有幾個還是我上山采了藥來治好的!”

      他一時啞然,對我這套說辭顯得半信半疑:“可是,我們來時,那些孩子都說,有個母夜叉要吃他們……”

      “呸!”我氣得啐了一口,歪著脖子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末了,還不忘故作怨憤地吼上一句,“我……我此番若是死了,也……也是被你活生生冤死的!下到九幽地府,定要討個法說!”說完,我一踢腿,一伸脖子,一閉眼,便在心中默數(shù)起來。

      黑暗中,那捆仙索般的繩網(wǎng)一松,有雙手急急地托住了往下墜的我,旋即那手便向我腕上探來,約摸是想確定我性命無虞。待塵埃落定,那手便又落在了我的臉旁。

      我閉著眼,因為瞧不見,心下竟腦補出他微紅著臉瞧向我時關切的表情,一種說不出的歡喜和得意自心尖蕩開,接著便覺下巴被人捏住,強行喂下了一顆丹藥。那丹藥入口有淡淡的蓮香,清涼沁脾。

      “長霄,她……她怎地還不醒?”約摸是見我服下丹藥仍是沒有反應,他便急了,沖洞外喚了一聲。

      我這才知道,與我失之交臂的長霄君原來也在附近,便忍不住偷偷將眼睛睜開,想看看我阿爹屬意的這乘龍快婿是個什么模樣。結果剛將眼皮撐開一條縫,竟對上一雙焦灼不安的眼。

      是金蟬。

      他好看的眉都擰作一處,緊抿著雙唇,漆黑如點墨的明亮雙眸里滿是歉疚,正一眨不眨地盯著我。因為緊張,他的雙手猶自停在我臉畔,溫暖的指腹讓我無比心安,我忍不住順勢將臉在他的掌心里輕輕蹭了蹭。

      他嚇得連忙收回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那神情卻有些恍惚。

      “你準備如何補償我,金蟬哥哥?”我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嬌聲問道。

      “你想他如何補償你?”洞外走進一個高大消瘦的年輕男子,膚色黝黑,五官冷毅,他道,“我要是你,就趁早打消一些不合時宜的念頭!”

      我一聽這話,老毛病立時犯了,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坐了起來:“長霄君是吧,看在同類的份上,我也提醒你一句,我云盞盞打小就是認死理兒的主,我要是打定主意要以身相許,就算是殺到靈鷲山找如來搶人,姑奶奶也不怵!”

      金蟬一看氣氛不對,忙居中調(diào)停:“我傷了姑娘,原該我對姑娘負責的?!?/p>

      我雙眸一亮:“怎么?你打算以身相許嗎?好好好,這……”

      “這一路,便由我護送姑娘回青要山好了!”他學我搶過話頭,抖了個機靈,見我一臉吃癟,竟也笑得露出兩行白牙。他笑得我骨酥筋軟,我不禁心中暗罵:佛祖這是養(yǎng)了個什么禍水人精,生得這般精致便算了,偏還是這么個軟糯可愛的性子。

      姑奶奶實在是有些把持不住??!

      3. ?一個春心萌,一個凡心動

      金蟬打我的那一下,其實并未下狠手。可我沒控制住自己邪惡的欲望,暗中決定要在他親自將我送回青要山的這一路,想出個絕世妙計,把這家伙拐回青要山,當我們青要山第一個外來女婿。

      雖然這件事難度系數(shù)委實太大,可一旦成功絕對曠古爍金,很是符合我這金羽姑獲的排面。

      金蟬唯恐我傷勢嚴重不便行走,堅持與我同乘長霄去往青要山。

      也是這一路同行我這才知道,這家伙居然以如來弟子這般金貴的身份親自在荒山野嶺,干出了挖野菜、采野果,沿途救濟饑民的事兒。

      饒是如此,那照見人影的野菜湯還是不消片刻便被人哄搶一空,看著剩下那些渴望的眼神,我都覺得辛酸。

      “我們青要山地廣人稀還算富庶,回去我讓我阿爹也捐些囤糧出來!”我一邊幫著他們刨野菜,一邊側頭去看身旁面色凝重的金蟬,卻正好看見他鉆進一叢一人高的灌木中摘那紅色野果時被刺藤在臉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我搶著上前打算用真元替他止血,卻被他制止:“病痛煎熬,憂患惶恐,皆是入世的凄苦。我來人間歷練,既要解眾生苦,就當先嘗眾生苦。”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心中既生氣又難過。從不知道世上還有這樣傻的人,我不禁脫口而出:“眾生都有生關死劫,男歡女愛,你怎么不代他們嘗嘗這貪嗔癡欲妄是何滋味?”

      他怔住了,仿佛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微擰著眉,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顧不上在這種時候與他論道,直接轉身捉了只正在林中探頭探腦的野狍子問了幾句話后,回身沖他和長霄道:“你們先在此間休息,我天亮之前再回來!”

      說著,也不管他們是何反應,便往南邊飛去。

      方才聽那野狍所言,此間南邊數(shù)百里處有一朝春山,山中有一黑熊占山為王多年,洞中瓜果酒肉皆囤積了不少,我估摸著,若能將那熊王從山上趕走,也可救濟百姓。

      這一戰(zhàn),我打得十分吃力,那老黑熊法力雖不算高,勝在蠻力大。我雖自恃身法靈活,與他纏斗幾十招后,還是被他撓了兩爪,臉上腰間都掛了彩。

      好在我氣力不濟時,長霄君和金蟬居然齊齊趕來。一個祭出上次捉我的捆仙索困住了那黑熊,另一個直接上手相助,我便瞅準時機,一劍刺傷了那黑熊的右眼。

      黑熊憤怒而痛苦的嘶吼響徹山林,我捂著火辣辣的胳膊,還想上去再踹他兩腳,卻被金蟬拉住了手:“莫傷他性命。”

      我原也無意造下殺業(yè),被他這么一攔,也就順勢道:“誰說我要殺他了?長霄,我可是聽說這熊瞎子富得流油,你快去洞中瞧瞧,有何能吃能用的,多飛幾趟全部卷走,說不定能讓不少人吃口飽飯呢?!蔽乙贿呎f,一邊拉著金蟬也要往洞內(nèi)走,卻發(fā)現(xiàn)他立在原地,正定定地瞧著我。

      我這才想起自己還破了相,立時身子一歪,又靠在金蟬懷里:“完了,完了,我是不是毀容了?

      他這次沒避開我,目光也復雜了些,指間泛起金芒。

      “不是說在人間行走,不要用法術嗎?”我有些錯愕。他卻并不回答我,自顧自地替我撫平傷口的同時,忽然幽幽問道:“你來找這熊王,便是為了替那城中的百姓搶糧?”

      “我才沒你這么偉大!我是舍不得你這如花似玉的小哥哥再去干那挖野菜的傻事!照你那個法子,挖上一天一夜也不夠煮一鍋的!”我趁機扯了扯衣襟,露出半個香肩往他指尖蹭,發(fā)現(xiàn)自己實在很喜歡這樣黏著他的感覺,“還有這里,好疼好疼……”

      他默然,輕輕替我處理傷口,偶爾抬頭看我一眼,若有所思的眉眼清澈如空茫雪野,干凈得讓我心生向往。我色膽包天,滿心想著再趁機揩一把油,剛一扭腰,卻被他牢牢按回懷中:“莫動!”他語氣里,竟是帶了一絲微慍,“都受傷了,便不能安分些嗎?”

      我不由得愣了,定睛看他:“你……生氣了?”

      這回換他一臉茫然地看著我:“生氣?”說著,他眸底卻閃過一絲疑惑,“我……我怎會生氣?”

      是了,他是如來愛徒,心如明鏡,無波無瀾,不悲不喜,又怎會生氣?

      這樣一想,我心下那點剛冒頭的情愫,不由得退了回去。

      這位可是佛祖最喜歡的二弟子,赤子之心虔誠至純,真要是生了什么業(yè)障心魔,萬世千秋的修為毀于一旦不說,便是我自己,也要落得個以妖術惑亂佛心的罪名吧?

      犯不上,真的犯不上!

      我真要是動了春心想嫁人,也不至于嫁不出去的……吧?

      4.一個行大道,一個證菩提

      從熊王洞中打劫來的幾十筐鮮果和滿滿一窖的美酒,送人的送人,換糧的換糧,最后我們在城外建了個粥棚,足足煮了七日的野菜粥。

      這七日能救活多少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看見那些孩子擦去嘴邊的湯漬,露出滿足的笑臉,金蟬一直擰著的眉頭舒展了不少,連一旁的長霄也如釋重負:“此番功德已滿,送完人我們便可以回靈山了!”

      金蟬的神色平靜,臉上沒有半點激動,反而是將我送到青要山下時,他安靜地看著我,忽然就沖我深鞠一躬。我嚇得退了好幾步:“你這是干什么?拜堂也不是你一個人拜的呀!”

      “我代這魯東百姓,謝謝盞盞姑娘的義舉!”他滿臉真誠,遠山眉下的黑眸里倒映出我半張著嘴的傻樣,“是你讓我知道,這世上道有千種,善有百相,不可執(zhí)著于規(guī)條和表面?!?/p>

      我笑了笑,其實聽不懂他這話里有什么機鋒:“這有什么,誰讓我喜歡上你了呢!”我說得一臉沒心沒肺,實則內(nèi)心泛起一陣苦澀,倘若他不是佛祖高徒,興許我還真會拼上一拼。只可惜,眼前這人佛心彌堅,又豈是我這么一只情竇初開的小小姑獲能撼動的?

      他呆呆地看著我,大概沒見過像我這般沒臉沒皮的小姑娘,神色間頗有些無措。

      “你讓我知道,喜歡上一個人,他在我眼里,便是這天下間生得最好看的一個,所以入得了我的眼,住得進我的心。他聲音好聽,他做什么、說什么,都叫我心生歡喜,且一點也不為這份心折為恥,反以為榮?!?我一邊說著,一邊從胸前取下當日那個異變了的蟬蛻。這蟬蛻自我吹過一口氣后,便凝為珠狀,我一時興起編了個線球將其捆在其間,佩于胸前,如今竟愈發(fā)玲瓏剔透。

      他接過珠子,訝然道:“怎么變成這個樣子的?”

      “我……我就是對它吹了口氣……”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道,“我知你不能娶我,也知你心中并沒有我,所以,這物什我也沒打算還你了,你把它送我,永遠不準再要回去,就當給我留個念想,成嗎?”

      他點了點頭,目光竟也有些幽深復雜,然后鄭重其事地道:“我答應你!”

      他說這話時的聲音異常溫柔,聽得我鼻子竟然發(fā)酸,默默腹誹他這惹人愛的性格,深覺自己已經(jīng)被拉進泥沼里,分明是情根深種不自知,臨到生離方知痛。

      我這樣想著,險些要丟人地掉淚。于是,為了掩飾我的糗態(tài),我大手一揮:“行了,既然我到家了,不如接下來換我送你回靈山吧!”

      他一愣,我卻一個肩頂腿掃,將長霄君拱走,不由分說地扛起金蟬便往靈山飛去。

      結果,就在我振翅停在靈山王舍城的城門上時,城內(nèi)忽然疾射出一道佛光,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金蟬竟先我一步挺身躍出,將我護在身后。我聽得他輕嘶了一聲,身子更是猛地一震。

      我嚇了一跳,一把拉過他退開數(shù)丈,結果卻見他額前分明多了道血口子,我心疼得立時伸手去摸:“怎么這佛光還能殺人?說好的我佛慈悲呢?”

      我話音剛落,便聽緊隨其后趕來的長霄君驚詫地低呼了一聲。

      我轉頭還想罵他,卻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異常難看。他瞧著金蟬,一副被嚇掉了魂的模樣。

      “金蟬!”一個洪鐘般的蒼涼男聲忽然自王舍城內(nèi)傳來。只一聲,我便發(fā)現(xiàn)身側的金蟬一掀衣袍已然下跪,虔誠恭敬地喚了聲:“師尊!”

      那蒼涼的男聲語速不急不緩:“王舍城不進外客,城中的佛光向來只能傷到失了佛心的迷亂離叛之輩。這金羽姑獲原不必你以身相護,你也不可能會被這佛光所傷,你可知現(xiàn)下這形勢,所為何事?”

      “弟子,知道!”金蟬說著,忽然轉頭看了我一眼。

      我低低地“啊”了一聲,指了指自己,卻仍是滿頭霧水。

      “此番行走人間,弟子識得一小友,她率真善良,愛憎分明,不畏罵名,以野果救幼童,視人命為大道,敢以纖弱斗猛獸,為救饑民不惜以身歃血。這小友曾問我,既要嘗眾生之苦,何以不能嘗那男歡女愛……”

      這話一出,我臉上先是一紅,旋即便是一白。

      紅是因為這一路上,我的死纏爛打原來不全是一廂情愿;白是因為他在佛祖面前說出這樣一番大逆不道的話……

      果然,不等我的思緒理順,城內(nèi)便傳出一聲輕嘆:“你既敢直言心跡,看來是做好了受罰的準備?”

      我一聽急了,直接跳著腳道:“不不不,不是,這事兒和他沒關系,是我,是我妖言蠱惑,我……我居心叵測,我還——”

      我的話沒說完,便悉數(shù)被金蟬捂在了掌中。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樣主動碰我,他的手掌寬厚,輕輕攏在我的臉上,連帶著我整個人都以一種被他自身后圈抱的姿勢,被他禁錮在了懷中。

      “師尊,弟子此番生了心魔,甘愿受罰!”說著,他伸出一只手輕輕揉了揉我的頭發(fā),才轉至我的面前,定定地瞅著我。

      他眸光灼熱,我無從逃避,也微仰著頭努力擠了抹笑來回應他。結果,他抬起另一只手,輕輕撫上了我的嘴角。

      “一直不曾告訴你,”他微笑如云,嘴角也一點點地揚了起來,眸子亮得如同夜空中的星辰,“我尤其愛看你笑的樣子!”

      聞言,我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卻咧開嘴沖他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都什么時候了!你個大傻子!早知如此,當初在不周山便該強搶了你去做我夫婿?。〗K歸是我先撩撥了你,好歹你不必受罰……”

      “哭什么!”他用手指輕拭我腮邊的淚,動作異常溫柔,“那人間的紅塵萬丈、三毒七苦,我如今終于也能親自去嘗一嘗了!”

      “這三毒七苦何須去人間嘗?我自不周山上遇見你,貪嗔癡欲妄便皆明了?。 蔽乙话驯ё∷?,顧不得王舍城的城門無聲大開,走出許多寶相莊嚴、無悲無喜的同門,將自己滿是澀澀淚意的唇重重地印上他的。

      聽聞那一瞬,九天諸佛面上終現(xiàn)詫色。

      可我眼里,只有我那明亮清澈、纖塵不染、至真至純的小哥哥。哪怕他自此從云端跳進了滾滾污濁塵世,我誓愿水里火里,與他同去。

      5. 一個身魂換,一個取經(jīng)難

      貞觀十三年,歲次已巳,九月甲戌初三日,癸卯良辰。

      大唐玄奘法師,聚集一千二百名高僧在長安城化生寺開演諸品妙經(jīng)。

      天空中四散著永壽香的味道,我看見一個唇紅齒白的年輕僧人,高高地端坐經(jīng)壇之上。身披袈裟,頭戴五方毗盧冠,眉間一點朱砂紅,看得我熱淚盈眶。

      他原本是在臺上滔滔說法的,卻在我落淚的霎那,心有所感般朝我所站的方向看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卻見他在高臺之上突然看向了我。

      那一瞬間,我只覺得天地俱寂,只有我和他無聲對視。我張了張嘴,想要喊他,卻發(fā)現(xiàn)他神色微閃,然后視線便直接轉向了別處。

      “人你也見過了,可以干正事兒了吧?”站在我身旁的肥壯男人,一臉急切地道。

      我回頭看了看他那張衰臉,又看了看臺上轉世的金蟬,忍不住又想作嘔。

      “哎,你這是什么反應?你想反悔啊?!當初可是你上趕著找到俺老豬要跟俺換魂的。要不是你說俺有緣,俺占了你先前救人的洞,是冥冥中有因果要應在咱倆身上,又說要替俺去走那西天取經(jīng)的苦難路,讓俺去青要山享福,俺才不會答應你呢!”那頭豬猶自在念叨,我卻不耐煩地道:“不改主意,不反悔。我們這便回去易魂轉體!”

      是的,易魂轉體!

      經(jīng)過九九八十一日,我用金蟬送我的那枚金蟬蛻,加上我費盡周折從地仙鎮(zhèn)元子府中偷來的一株轉魂草,終于煉化了兩枚金丹。

      那晚,我服下金丹后,天雷震響,閃電在我與天蓬周身四散。阿爹找到我時,我正掙扎著圓滾滾的身子從地上站起來,操著一口男低音喚了他一聲阿爹,阿爹磨著牙險些當場背過氣去。

      我知他心疼我,小聲辯解:“他此去凡間,還肩負著要以轉世之身親往西天取經(jīng)的使命,那西天之路沿途豺狼虎豹,他一個肉體凡胎……”

      “有那五百年前大鬧天宮的弼馬溫保護他,何須你來多事?”阿爹看著我現(xiàn)下不忍直視的丑樣,氣得直揉眼睛,“你可知這易魂轉體可一不可再,你娘就你這么一個寶貝疙瘩,如今你變成這副模樣,她知道了如何受得了?”

      “阿娘有阿爹你照顧啊!”我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換了這豬身,從前的無賴愈發(fā)得心應手,“金蟬不行,他那軟糯好欺負的性子哪降得住那潑猴?反正我不放心他,我要親自陪著他!”我站了起來,剛走了兩步便摔了個狗吃屎,鼻子拱在地上的時候,我疼得直吸氣。一旁已經(jīng)與我換了魂的天蓬卻是歡天喜地地奔到了我阿爹身邊:“無妨,無妨,往后俺老豬當你女兒也是一樣,聽聞青要山人杰地靈,此去俺定必將你當親老子一般侍奉,將你老婆當親老婆一般……”

      阿爹當時便一掌便把那頭豬拍在了地上,七竅生煙地撂了句賭氣的狠話便走了。

      我靜靜地坐在洞中,聽那豬絮絮叨叨地告訴我,他那新娶的媳婦高翠蘭如何美麗溫柔,這次換魂他何嘗不吃虧之類。我心中一陣恍惚,卻聽得洞外有馬蹄聲由遠及近。

      “來了,是他來了!”我忽然來了精神,扛起了洞中的九齒釘耙朝洞外行去,遠遠地,果然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

      他不遠不近地跟在那只猴子后面,正微擰著眉看我,見我笑瞇瞇地看他,似是有些犯怵,忙雙手合十,朗聲頌了句佛號:“阿彌陀佛!”

      我終于露出自他被貶下凡以來的第一個笑臉,為他這比從前還要憨笨的小模樣,也為他與我,終于又可并肩。

      6. 一個情意堅,一個緣難斷

      姓孫的死猴子委實壞得很,雖然明知我與他一樣,皆是觀音大士安排的取經(jīng)之人,下手卻半點不留情。在洞口追著我這個背鍋豬,跟我清算了強娶民女的賬便算了,我都認輸投降了,他還揪著我的耳朵把我拉到了金蟬面前。

      “悟空!”他低斥一聲,拍開了死猴子的爪子,約摸見我的耳朵都被揪紅了,居然伸手替我揉了揉,又命猴子給我松綁。

      我原先還有些擔心,他會因我如今這副尊容避我千里,現(xiàn)下被他這么一摸,心下大定,忍不住問道:“我如今這個樣子,恁也丑鄙,你瞧著,便不生厭作嘔嗎?”

      他愣了愣,忽地笑了起來:“人家說相由心生,這相說的卻不是皮相,是這里!”他指了指我的眼睛,神情中自有一股熟悉的溫柔從容,“我只看你這雙眼,便知你雖生得嚇人,對我卻絕無惡意的?!?/p>

      “這是自然!”我深以為然,一把捉住他的手,“此去西天,我必定好好陪著你,你熱了我給你扇風,你冷了我為你點火,溫粥暖茶……”

      話未說完,那猴子照著我后腦勺便拍了一記:“你個死豬頭,師父是找你當徒弟的,不是找你拍馬屁的!還不趕緊去收拾行李,用了飯這便走了!”

      我捂著腦袋,躲過那猴子飛過來的猴腿,直往金蟬身后躲,邊躲邊嚷著救命。

      “好了,好了,莫鬧了!”金蟬勸著架,一雙手像母雞護雞崽般將我牢牢地護在了身后,我瞧著這小小的動作,心里便好似打翻了蜜罐子。

      他不記得我了又如何,總歸,他還是他??!

      “師父休要偏心,這死豬生得這般肥頭大耳,還做這扭捏撒嬌狀,瞧著便讓人作嘔,合該讓他吃我?guī)坠鏖L長記性,偏是你還護著他……”猴子還想打我,卻聽身前的人站定了步子,微慍道:“莫鬧了!既是同門,便該相親相愛??烊フ埜咛珎湎孪惆?,好讓我與悟能正式拜師行禮!”

      他說得不快,我卻還是聽岔了,總覺得他說的是拜堂成親,當下直勾勾地看著他的側臉百感交集。

      見我定定地瞅著他,他面上又一陣赧然,抽手撫了撫自己的臉:“怎的?為師臉上有什么臟東西嗎?”

      我抿起嘴,強壓下心中的酸楚,用力搖頭,露出個燦爛的笑容:“怎會!我?guī)煾该嫒绻谟?,質如芝蘭,是這四海八荒頂頂英俊好看、磊落澄澈的人!”

      他先是有些錯愕,看著我的笑臉,似是出了神,我便也靜靜地站在他面前,任由他這樣看著。

      “高僧,香案備好了,可是現(xiàn)下行禮?”那顫巍巍的高太公站在備好瓜果的香案前問道。

      我不由分說,牽起金蟬的手,走到案前。金蟬這才回過神來。

      他于銅盆凈手,我便跟著他凈手;他垂眸點香,我便跟著垂眸點香;他端坐上首看向我時,我深施了一禮,耳邊卻揮不去一道悠長心音——“一拜天地”。

      再施一禮時,我鼻中酸澀已難自禁。

      最后一個躬身時,他忽然起身扶起了我,恍惚中,我生出錯覺,眼前這人,紅衣錦袍,面如冠玉,是我萬世千秋等來的如意郎君。這一日,他與我夫妻對拜,從此我們恩愛千秋。

      他看著我,似被我眸中隱隱的淚光驚呆,下意識抬手便要替我抹淚,手頓在半空中,卻又垂了下來:“從今日起,你我?guī)熗烬R心,一同西行,我再給你取個別名,便喚八戒吧。”

      “八戒?”我怔了怔,喃喃自語,“五葷三厭,戒便戒了,只要不讓我戒你這第九戒便成!”

      “你說什么?”他沒聽清楚,擰眉輕問道,“可是不喜歡這名字?”

      我連忙搖頭,沖他嘿嘿一笑:“喜歡,喜歡,師父給我取的名字,我自是喜歡。從今往后,師父去哪兒我便去哪兒,師父指哪兒我便打哪兒,起臥坐立,唯師父馬首是瞻……”

      我話音未落,那猴子又踹了我一腳:“就你這呆子話多!”

      這一腳踢得不重,我只微一踉蹌,便重重地跌進了師父的懷里,永世也不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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