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斌
絲綢之路在歷史上很早就開辟了。早期人類的物質文化活動,各民族致力于與其他民族交流交往的努力,都為絲綢之路的開辟和形成做出了貢獻。與此同時,還有周穆王西狩、波斯的“王家大道”和亞歷山大東征等這樣規(guī)模宏大的事業(yè)。因此,在漢代以前很久,絲綢之路就已經存在了,并且已經在東西方的交往中,在世界歷史上發(fā)揮了重要作用。
但是,人們通常講“絲綢之路”的開端,都是從漢代張騫通西域開始,他的“鑿空”事業(yè)居功至偉,標志著“絲綢之路”的正式開通。
漢代的開放與絲綢之路
說絲綢之路的“正式開通”,并不是否認之前絲綢之路的存在,也不是說此前的絲綢之路不重要?!罢介_通”的意思,正是從漢武帝派遣張騫出使西域開始,中國的王朝通過絲綢之路的交通,與西域國家建立了官方的往來關系,把西域納入王朝的管轄疆域或勢力范圍。并且從這個時代開始,這條交通大道才正式進入到中國官方的視野,此后的歷代王朝都認識到絲綢之路對于國家經濟貿易、國家安全和國際地位的重要性,把經營絲綢之路作為一項重要的國家戰(zhàn)略,派出管理機構和行政官員,如漢建立都護府、唐建立北庭、派遣駐軍、建立驛站,甚至不惜發(fā)動戰(zhàn)爭,來保障絲綢之路的暢通。也正是從這個時代開始,絲綢之路確實比以前更繁榮了、更發(fā)達了、更通暢了,國家之間的往來更頻繁了,商貿交流更加豐富,文化交流也更加深入了。正是從這個時代開始,人們對于絲綢之路的關注,對于絲綢之路的記載,都進入官方和私家的史籍中,并且是史不絕書。
所以,歷史學界都把漢武帝派遣張騫的西域之行作為絲綢之路正式開辟的歷史起點。
漢王朝是當時東方世界最強盛的大帝國。至漢武帝時,由于國力強盛,積極開疆拓土,廣開三邊,鞏固和發(fā)展了龐大的帝國,使祖國的版圖初具規(guī)模。漢王朝不僅積極經略周邊地區(qū),而且大力發(fā)展對外關系和經濟文化交流,與遠近許多國家和地區(qū)建立廣泛聯系,成為真正具有世界性影響的東方帝國。當時中外交通四通八達,人員往來相望于道,出現了前所未有的中外文化交流的盛世。
漢代是中國文化史上第一個全面實行文化開放的時代。張騫通西域,就是這個大時代的標志性事件。
漢武帝遣使西域,其直接目的是為了對付匈奴人的侵擾。匈奴長期以來是中原王朝的主要邊患。漢初時,漢朝一直對匈奴采取忍讓妥協(xié)的政策,與匈奴和親并贈送大批絲綢糧食等物質。但匈奴仍自恃強大,每每策騎南侵,擄掠漢邊民和財富,給漢朝的安定造成很大威脅,同時壓迫西域各國,阻遏漢與中亞各國的商業(yè)往來。漢武帝繼位后,改變了對匈奴的政策,積極抗擊匈奴的侵擾。武帝得知原居住在河西走廊一帶的大月氏人被匈奴驅趕出故地,而且匈奴單于殺了大月氏王,大月氏人常思報仇。于是,武帝決定派遣使節(jié)出使大月氏,勸說大月氏人和漢朝聯合起來共同擊敗匈奴。
不僅如此,漢武帝的決定可能還有更深層的原因。在漢武帝的決策中,已經有了開發(fā)和經營絲綢之路,打通前往西域的道路,實行對“西方”的開放這樣更深層的考慮。對外開放,是漢武帝以及那個時代的自覺意識和國家行為。
漢武帝是16歲即位的,做出通西域的重大決策是在他即位之后的第三年,這一年他18歲,正是青春少年時。
張騫的“鑿空”之旅
這一重要的使命,漢武帝選擇了張騫,也成就了張騫在絲綢之路歷史上的不朽地位。這一年,張騫也只有25歲,當時擔任被稱為“郎”的官職。在那個時代,“郎”都是一些經過選拔的青年才俊,名為皇帝的侍從,其實是在皇帝身邊學習歷練,相當于漢王朝官僚體系的后備干部隊伍。
漢武帝建元三年(前138),張騫帶領向導、隨員等100多人,從長安出發(fā),出使大月氏。但當時他們對大月氏究竟遷到什么地方并不清楚。而且出使途中必須經過匈奴統(tǒng)治的地區(qū),充滿了危險。張騫一行風餐露宿,備嘗艱辛,經隴西時被匈奴軍隊抓獲,把他們押送到在今內蒙古呼和浩特附近的匈奴王庭,張騫一行被扣留下來。但這并沒有動搖張騫完成通西域使命的決心,史書說他“不辱君命”“持漢節(jié)不失”。這和廣為人知的“蘇武牧羊”故事十分相似。蘇武也是漢武帝時代的漢朝使臣,出使匈奴時被扣押,在北海(貝加爾湖)邊牧羊19年,不改其志。張騫在匈奴那里一住就是11年。后來他和隨從人員乘機出逃,繼續(xù)實現自己的外交使命。
張騫一行兼程西行,經歷了極為艱苦的行程。戈壁灘上,飛沙走石,熱浪滾滾;蔥嶺高如屋脊,冰雪皚皚,寒風刺骨;沿途人煙稀少,水源奇缺。加之匆匆出逃,物資準備不足,風餐露宿,備嘗艱辛。不少隨行人員或因饑渴倒斃途中,或葬身黃沙、冰窟,獻出生命。他們經過幾十天的長途跋涉,最后到了位于今中亞費爾干那的大宛國。
大宛是當時西域的大國。大宛國王久聞中國十分富庶,很想與中國通使交好,但苦于匈奴的中梗阻礙,未能實現。漢使的意外到來,大宛國王非常高興,他對張騫一行熱情款待,并派向導陪同張騫等人經康居赴大月氏??稻訃挥阱a爾河流域,是當時西域北部的大國,在中西交通上占有重要地位。張騫到康居后,康居國王也熱情地派人送他們一行到大月氏。
張騫一行抵達大月氏后,原打算約他們與漢朝聯手夾擊匈奴,建立反匈奴同盟。而此時大月氏已立新王,吞并了西域國家大夏。這里土地肥沃、生活安定,大月氏人已經在此安居樂業(yè),且中國相距遙遠,所以大月氏王對張騫提出的與漢聯盟共破匈奴的建議并無多大興趣。張騫在大月氏的都城監(jiān)氏城逗留一年多,雖然受到很好的款待,但終沒有說服大月氏王,不得不空手而返。
漢武帝元朔元年(公元前128),張騫為了避開匈奴人,改從絲綢之路的南道東歸。他們翻過蔥嶺,沿昆侖山北麓而行,經莎車、于闐、鄯善等地,進入羌人居住地區(qū)。而此時羌人正在與匈奴交戰(zhàn),張騫又為匈奴騎兵所獲。1年后,適逢匈奴內亂,張騫乘機逃出,于元朔三年(公元前126)回到長安。張騫西使,前后共歷13年,出行時有上百人,回來時僅剩下他與一名叫甘父的隨從。
張騫此行并未達到聯月氏以抗匈奴的目的。但他西使的意義遠遠超出他的直接使命。作為漢朝的官方使節(jié),張騫實地考察了東西交通要道,是中國官方開拓通往西域道路的第一人。張騫之“鑿空”,意味著東西交通大干線絲綢之路的正式開辟。
所謂張騫的“鑿空”,實際上是走通了絲綢之路“中段”的這一部分,即出玉門關和陽關往西,到帕米爾和巴爾喀什湖以東以南地區(qū)。馬其頓的亞歷山大大帝東征時到達中亞地區(qū),時間是公元前330年,當時留下了一些希臘人建立的城邦。200多年后,張騫來到了這里。這樣一來,張騫西行的路線就和亞歷山大東征的路線接上了頭,這也就意味著絲綢之路從東到西和從西到東都走通了,連接起來了。所以,張騫的“鑿空”不僅意味著打通了西域之路,而且將絲綢之路的全線貫通起來。這的確是一個極為了不起的貢獻。
漢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即距張騫第一次出使歸國后7年,漢武帝再次派遣張騫出使西域。這次赴西域的直接目的是聯絡烏孫國共抗匈奴。烏孫是原住在甘肅河西一帶的游牧民族,曾附屬匈奴,后向西遷移至天山以北,擺脫了匈奴控制,為此匈奴曾發(fā)兵討伐烏孫。此次張騫出使,情況與第一次迥異,一路通行無阻。他率300多人的龐大使團,經數十天行程,抵達烏孫國都城赤谷。但烏孫國王因漢朝相距遙遠,不敢斷然與匈奴為敵,且其時烏孫國內政治沖突尖銳,所以沒有接受張騫結盟的建議。但在張騫回國時,烏孫國王派遣數十名使臣隨行赴長安。烏孫使臣見漢領土廣大,景物繁華,回國后向國王報告,于是烏孫便有意與漢朝交好。此后,漢使多取道烏孫南境前往大宛、大月氏等中亞國家。
張騫在烏孫時,還分別派遣副使到大宛、康居、大月氏、大夏、安息、身毒、于闐、扜穼(策勒)及其鄰近國家,贈送絲綢等貴重物品,通聘友好。他們回國時,許多所到國家的使者跟隨他們來到漢朝。西域許多國家都和漢朝有了正式外交往來。
張騫給漢武帝的出使報告
張騫從西域歸國后,帶回了有關西域諸國的許多見聞,使中國人第一次系統(tǒng)地了解了絲綢之路和西域諸國。他向漢武帝詳細報告了在西域的親身經歷和所見所聞,《史記·大宛列傳》記載了張騫的報告。這是中國史籍對絲綢之路和西域各國詳細的、較全面的、真實的首次記錄。
張騫的這份報告給當時的中國人很大的刺激,如同后來的哥倫布發(fā)現新大陸吸引了無數歐洲人前往一樣,西域開拓了中國人的視野,對中國人產生了極大吸引力,使?jié)h代的中國人也開始注視西方,知道西域天地之廣闊、國家之眾多、物產之新奇、民情之殊異。
在《史記·大宛列傳》之前,先秦典籍中已有了一些關于西域的記載,但內容都不十分系統(tǒng),多有神話色彩。實際上,在張騫出使之前,中國對于西域各國的情況,或了解得很模糊,或完全不了解。在漢人眼里,西域是一片現實與神話合一的神奇地方,這里充滿著寶物、奇物,居住著異民與神仙。
與上述這些文獻不同,《史記·大宛列傳》則是中國人對西域第一次完整的認知體系,豐富了中國人的地理知識。張騫西使親臨的國家有大宛、大月氏、大夏和康居,得知傳聞的國家是烏孫、奄蔡、安息、條支、黎軒和身毒。其中,安息即帕提亞波斯,它的西面是條支即塞琉古朝敘利亞,西南面黎軒即托勒密朝埃及,在安息東南方是身毒即印度,在安息北自黑海北面,經里海、咸海往東,直至楚河、伊犁河流域,活動著游牧部落奄蔡、康居和烏孫。在安息東方,大月氏征服了大夏,大月氏或大夏東北是大宛國。以上10國,張騫在歸國后向漢武帝提出的報告中有詳略不等的描述。
張騫向武帝的報告,大體上分為三個部分:一是見聞,一是傳聞,一是評估。見聞的部分是他到達的地方,即大宛、大月氏、大夏、康居,其中還包括他所經行的今南疆綠洲小國。傳聞的部分,大國有奄蔡、安息、條枝、烏孫、黎軒和身毒等,其中還包括今印度河流域而下的中國境內西南夷各部。張騫的報告以大宛為中心,描述了一幅非常直觀的西域地理方位圖,使人們可以掌握西域各國的大體分布情況。
張騫向武帝提供的報告中說到的國家主要在蔥嶺、即今帕米爾高原以西。他把當時蔥嶺以西的國家分為兩類:一類行國,即游牧民族,兵強馬壯;一類土著,土著耕田,有城郭居室。例如,康居、大月氏、烏孫和奄蔡,是典型的行國,騎馬游牧國家;其余的6國,大宛、大夏、安息、條枝、黎軒和身毒則是典型的土著農耕國家。
據此,西域地志在這個時候已經是非常完整和清晰的了。此外,張騫還記載了西域諸國區(qū)別于漢朝的一些特有物產和習俗。如物產方面,大宛有“葡萄酒”“馬汗血”;條支有“大鳥”即鴕鳥;身毒有“象”。張騫除了對西域諸國的習俗進行總體概括,還對一些特殊習俗進行了記載,提到了條支“國善?!保茨g),大夏“善賈市”等等。
張騫在考察報告中介紹了西域各國的地理環(huán)境以及物產、人口、風俗和軍事等方面的情況,介紹了當時的國際關系特別是諸國與漢朝的關系,向漢武帝提出了經營西域的策略。張騫還了解到西域諸國發(fā)展與中國貿易關系的愿望和對中國物產的喜愛,使?jié)h朝知道與中亞、西亞各國交通往來,不僅在軍事上極有意義,而且在經濟上也會對漢朝產生很多效益。
張騫出使西域帶回來的有關西域的文化信息,大大開闊了中國人的眼界,受到漢武帝的高度重視,使?jié)h武帝大大增強了向西域開拓的決心,“廣地萬里,重九譯,致殊俗,威德遍于四?!薄?/p>
西漢對絲綢之路的經略
張騫“鑿空”之后,通往西域的絲綢之路大開,漢王朝與西域各國使節(jié)往來不斷,民間商旅更是相望于道,貿易十分頻繁活躍,中西文化交流進入了第一個高潮時期。
武帝時,漢朝向西域遣使十分頻繁,每年都要派遣五六批乃至十余批,每批由數百人至百余人組成的使團。這些使節(jié)往返一次常常要八九年,近的也要幾年。漢朝使者不僅到烏孫、大宛、大月氏等,更遠者到達安息、奄蔡、犁軒、條枝、身毒。這些使節(jié)都具有貿易的目的,漢的繒帛、漆器、黃金、鐵器是各國歡迎的產品。西域諸國也頻繁向中國派遣使節(jié)。
為了加強與西域諸國的交通往來,在張騫兩次出使西域期間,漢朝先后派衛(wèi)青、霍去病等率大軍數次西進,打擊匈奴的勢力。衛(wèi)青和霍去病發(fā)起的對匈奴的進攻性戰(zhàn)爭,改變了漢朝長期對匈奴戰(zhàn)爭中的守勢狀態(tài),一舉打敗匈奴,從而長久地保障了西漢北方長城一帶,也就是在漠南地區(qū)的邊境安全,此戰(zhàn)為漢朝進擊匈奴最遠的一次。
漢武帝在此期間還發(fā)動了征服大宛的戰(zhàn)爭。這場戰(zhàn)爭是由引進汗血馬引起的。家馬大約是在商代晚期傳入中國。但中原的氣候和地理條件可能不太適合馬的馴養(yǎng),所以一直不能培育出本地的優(yōu)良品種。長期以來,從西域或北方進口馬匹,一直是歷代中原王朝的進口貿易的重點之一。最初烏孫馬被稱為“天馬”,張騫第二次出使回國時,烏孫派使者隨帶好馬數十匹答謝。后來漢武帝得到大宛的汗血馬,就把汗血馬稱為“天馬”,烏孫馬改稱為“西極馬”。
據說,當時武帝特別希冀西域的名馬,“大宛馬”成為官方貿易的特定目標。當然武帝的這個希望不應僅僅看作是他個人的愛好。在那個時代,馬匹在戰(zhàn)爭和經濟中都占有特別重要的地位。因為騎兵在當時的軍事戰(zhàn)爭很重要,馬的好與壞具有關鍵作用。當時中原大軍馬匹的質量無法與匈奴相比。大宛馬之所以能強烈吸引武帝的注意,是因為這是一種優(yōu)良的大品種戰(zhàn)馬,比漢族或蒙古人地區(qū)的小馬更善于運載全副披掛的重騎兵。
為獲得大量汗血馬以改良國內馬的品質,漢武帝派出百余人的使團,帶上一具以純金制作的馬前往大宛國,希望以千金易“天馬”。使團來到大宛的貳師城后,大宛人不僅不同意交換“天馬”,還派人殺了使臣,將金馬和其他錢物搶劫而去。漢武帝大為震怒。漢太初元年(公元前104),漢武帝封李廣利為“貳師將軍”,領6000騎兵攻貳師城取汗血馬。但路途遙遠,多高山大漠,李廣利鎩羽而歸,被迫撤兵。漢太初三年(公元前101),武帝命李廣利再率精兵6萬攻大宛。李廣利大軍圍攻大宛城40余日,大宛貴族們以漢退兵為條件,斬了國王的頭投降,獻出3000余匹寶馬,并約定以后每年大宛向漢朝選送2匹良馬。李廣利凱旋歸國。
李廣利在歸國途中,獲得的3000匹汗血馬死亡2/3,只有近1000匹“天馬”過了玉門關,回到大漢都城。但因為得到真正的“天馬”,漢武帝十分高興,作歌:
天馬來兮從西極,經萬里兮歸有德。
承靈威兮降外國,涉流沙兮四夷服。
引進了“汗血馬”和其他西域馬匹的漢朝騎兵戰(zhàn)斗力大增。從這時
開始,從西域引進馬匹,長期成為中國歷史上對西域貿易的重要組成部分。
更重要的是,這場戰(zhàn)爭對于絲綢之路的暢通具有重要意義。由于此次遠征,漢朝的西域經營有了進一步的發(fā)展?!稘h書·西域傳》說,這次戰(zhàn)爭之后,“匈奴失魄,奔走遁逃”,西域各國“多遣使來獻”。大宛國是絲綢之路在西域的重要起始點。實際上,正是由于李廣利遠征大宛的成功,絲綢之路才得以順利暢通。
武帝時,漢朝廷先后設武威、酒泉、張掖、敦煌郡。河西四郡的設置,是漢朝直接統(tǒng)治河西地方的開始。在漢代,大抵一征服邊境地區(qū),中央政府即決定置郡,以加強在那里的統(tǒng)治和管理,并作為發(fā)展對外關系的前哨。河西四郡和其他邊郡建置一樣,都是漢朝經略邊地的重要措施。與此同時,漢朝還建置了驛道,還有烽燧亭障等一些列軍事設施。
漢神爵二年(公元前60),漢朝又進一步設西域都護。西域都護是由漢朝中央政府派遣管理西域的最高官吏,相當于中原地區(qū)最高一級的地方官太守?!岸甲o”這一名稱,原意就是總領絲綢之路南北兩道安全的意思。西域都護的主要任務,就是在他所管轄的西域地區(qū)內,推行漢朝中央政府的各項政令,保證天山南北兩道交通的安全、通暢,組織和管理西域地區(qū)的屯田。西域都護的治所,叫做西域都護府。從此西域這塊地方,包括北疆和巴爾喀什湖以東以南的廣大地區(qū)都正式列入漢代的版圖,帕米爾以西以北的大宛、烏孫都在都護的統(tǒng)轄之下。漢朝另設置戍已校尉、戍部候等行政、軍事、機構,對當地民族上層人物封以王、侯、將、相、大夫、都尉等官職,他們均受西域都護府的管轄。
西域都護的設置,使?jié)h朝對絲綢之路的經略進一步發(fā)展,與西域各國的交流往來得以鞏固和擴大??梢哉f,設置西域都護的半個世紀,是絲綢之路最活躍和繁榮的時代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