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海東 張鏗 郭濟
摘要:莫言的作品重點揭示了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對于人的本質(zhì)的關(guān)注,所以他的作品在國內(nèi)外可以享受較好的聲譽。本文闡述了莫言文學中的人性是物性、生物性、人之性的統(tǒng)一體。
關(guān)鍵詞:人性觀;莫言文學;詮釋表達
一、前言
“小說家在寫作時,必須站在人的立場上,把所有的人都當做人來寫。只有這樣,文學才能發(fā)端事件但超越事件,關(guān)心政治但大于政治?!边@是句子是莫言在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后,在瑞典皇家科學院發(fā)表演講后說的。在閱讀和欣賞莫言的小說的過程中,他也見證了這句話的深刻內(nèi)在取向和不平凡之處。雖然莫言經(jīng)常自豪地表達自己是一個善于講故事的作家,他認為,簡單的敘事技巧不能提高文學作品的欣賞價值。莫言將生活的高密農(nóng)村擴展到整個社會,并用以小見大的藝術(shù)視角來探索社會上具有普遍的人性化特征。莫言的作品重點揭示了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對于人的本質(zhì)的關(guān)注,所以他的作品在國內(nèi)外可以享受較好的聲譽。
二、莫言文學中的人性是物性、生物性、人之性的統(tǒng)一體
要對文學作品發(fā)表評議或意見,通常的做法是先假定一個匹配的理論,然后用它來解釋它。我們討論了莫言對人性的文學應采取的理論框架,是當代哲學大師馮友蘭的人性本質(zhì)觀念。馮友蘭在《新理學》中指出:“人不僅是人,而且是物,是生物,是動物。所以凡是一般物,一般生物、一般動物,所同有之性,人亦有之?!边@個著名的關(guān)于人性的定義提出來,雖然表面上看上去非常簡單,但人們很難將人與事物性、動物性等事實相結(jié)合起來思考。因為一方面,文學評論經(jīng)家總認為,人與事物、動物是有著本質(zhì)的不同。在另一方面,人與事物與生物與動物都有著極大的不一樣。人性中蘊含著物性、生物性、動物性、人之性,是物性、生物性、動物性、人之性的統(tǒng)一體。王海明教授對這一定義進行了具體解釋,他說:首先人是物、物質(zhì),存在和運動于時空,因而具有一切物性所具有的普遍屬性,亦即‘物性,這是人最基本的本性,亦即一級人性;其次,人是生物,遵循著生物進化規(guī)律而具有生物性,這是人的第二級本性;再次,人是動物,具有食欲和性欲等一切動物都有的動物性,這是人的第三級本性;最后,人具有區(qū)別于其他動物的特性,這是人的第四級本性?!?/p>
人性是人類普遍的本質(zhì),是生命固有的精髓。然而,在現(xiàn)實生活中,人們有時會表現(xiàn)出人之本性,有時會表現(xiàn)出動物、生物和物性。那么這是有什么決定的呢?這是馬斯洛的需求層次理論,也是馬克思的“需要就是本性”的理論解決了這個問題。馬斯洛認為,人的需要由從低到高的五個層級構(gòu)成,最低的是生理需要(食、性),向上依次是安全需要、歸屬與愛的需要、尊重的需要、自我實現(xiàn)的需要。這五種需要,是人天生的本能需要,需要的層級越低,力量及潛力越大,只有低級需要獲得滿足后,高一級的需要才會出現(xiàn)。
人在本質(zhì)上雖然是物性、生物性、動物性、人之性的統(tǒng)一,但是,這些人的本性能是由需求決定的。當一個人完全是由生理需要控制的,他的性格特點主要是動物性,他會缺乏人性。而若這個人有著生理需要、安全需要、愛的需要和歸屬感得到滿足,他的自尊需要、自我實現(xiàn)的需要這些人之性才會更多表現(xiàn)出來。不過,即使是完全受生理需要控制,人表現(xiàn)出來的動物性,也還是會帶著人的色彩;即使完全受自我實現(xiàn)需要控制,他表現(xiàn)出來的人之性也同樣擺脫不了物性、生物性和動物性的影響。
三、莫言文學中動物性揭示人性觀
莫言的文學作品當中有從食物與性這二個主題,藝術(shù)化地揭示了人的動物性。在《豐乳肥臀》在正文和補充的文字中官吏出來來了,小偷從“伊”到上官魯?shù)母淖?,并增加了:兒子覺得在食品有著血腥氣味,好像感受到這些血液從媽媽的肚子里嘔吐出來的。這位母親說,她的肚子“是裝食物的口袋?!眻F隊的干部發(fā)現(xiàn),母親偷糧食的秘密,他們把推磨的社員都用柳條編制成的籠嘴巴蓋上了,甚至蓋住了他們的鼻子與嘴巴。在中篇《夢境與雜種》里,偷糧的主角則是頂替生病母親推磨的“我的妹妹”。將糧食吞咽進去再吐出來喂養(yǎng)幼崽,胃成為裝食物的口袋,這是鳥類嗉囊特有的功能。鳥類的食管后段長有一個暫時貯存食物的膨大部分即嗉囊,鳥的雙臂用來飛翔,無法攜帶食物育仔,所以才會發(fā)展出嗉囊來攜帶食物。人兩腳直立行走,可由雙手以及工具專門攜帶東西,因而人類沒有嗉囊。這位母親為什么不用人特有的手及工具去拿食物,反而忍著巨大痛苦模仿鳥的嗉囊呢?小說中她一開始也是以人的方式拿糧,裝到褲筒襪筒里往家偷,但被搜了出來,失敗了。而改用動物的嗉囊方式偷糧時,卻是“鬼難拿”大獲成功,大口吞糧,大搖大擺面對干部檢查,回家后又大碗吐糧,全家人都保了命。
莫言告訴我們,在一個非常饑餓的環(huán)境下,人們只能通過采取動物行為來贏得生存的食物。莫言,通過文學作品的創(chuàng)作,以形容動物饑餓感的行為來象征人性的特點。他說他打小記得最早的一件事,是鄰居一家人趴在地上舔流淌的稀粥:“我跟著母親去吃公共食堂……鄰居家的一個男孩子把(全家領(lǐng)到的)一罐稀粥摔在地上,罐碎粥流。男孩的母親一邊打著男孩一邊就哭了。男孩高喊著:娘哎,別打了,快喝粥吧!他忍著打趴在地上伸舌頭舔地上的粥吃。他說,娘,快喝,喝一點賺一點。他的母親,聽了他的話,跪在地上,學著兒子的樣子,舔粥吃?!?/p>
著名人本心理學家馬斯洛說,“一個同時缺乏食物、安全、愛和尊重的人,對于食物的渴望可能最為強烈”?!叭磕芰Χ急煌度氲浇鉀Q饑餓的活動中……感受器、效應器、智力、記憶、習慣,這一切現(xiàn)在僅限于是解決饑餓的工具。”在極端饑餓的情況下,母親全力以赴地去找食物,有時候為了能夠填飽肚子可以忽略法律、道德、善良風俗等人類文明的需要。從行為的意識來看,她已經(jīng)完全只具備一個動物的特性了。
四、結(jié)語
莫言的文學作品告訴我們,雖然人體的美是最高的自然之美,但人體美若被破壞了,那么就是最骯臟和最丑陋的。如果用藝術(shù)的形式來寫身體的美,創(chuàng)作的過程中不能只寫體形美,卻避免了內(nèi)部心靈的丑陋,但也不能只寫心靈的丑陋內(nèi)而忘記了外在的形體美。
人性觀,一方面是物性、生物性、人之性的統(tǒng)一體;另一方面,要將內(nèi)在美與外在美結(jié)合起來,將人性觀得到詮釋與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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