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 璇 談宏慧 長江大學
【提 要】《天問》作為中國藝術史上最古老的文獻之一,吸引了學界的關注。本文收集到《天問》五個英譯本并對其國內(nèi)英譯研究進行分析。研究發(fā)現(xiàn)目前《天問》英譯研究分別從不同譯者、譯本、視角和翻譯方法等方面開展,存在譯者研究的零散性、研究視角的單一性、研究方法的傳統(tǒng)性且缺乏系統(tǒng)性研究的不足,而采用跨學科的視角、引進多學科的研究范式以及加強系統(tǒng)性研究則十分必要。
《楚辭》是收錄了屈原及宋玉等人所創(chuàng)造的,描繪關于楚國人文、歷史、神話、巫術等風貌的浪漫主義詩集,與《詩經(jīng)》并為我國古代詩歌的兩大山脈,是中國文化史上的第一座“高峰”,大合唱中的第一個“最強音”(許淵沖 2008:13),對中國文學產(chǎn)生了深遠的影響。
作為《楚辭》中的一篇,《天問》無論從宏博深奧的內(nèi)容來看,還是從獨特的藝術形式來看,都堪稱一首“奇氣縱橫,獨步千古”的奇詩(史建橋2012:1),文中包含 172 個問題,一問到底,共 374句,懷疑自遂古之初,直至百物之瑣末,放言無憚,為前人所不敢言(魯迅2005)。文章從宇宙起源,人類產(chǎn)生問起,下至原始社會末期、奴隸制時代、封建制初期時代,可謂洋洋大觀(孫作云1990:3)。在中國古代文獻中,《天問》運用大膽奇特的想象訴出屈原對傳統(tǒng)觀念的質(zhì)疑、問出了屈原對科學真理的求索精神,使用大量的神話、歷史等素材,具有豐富的想象力,以錯綜復雜的結(jié)構和簡約凝練的語言,引導人們以似懂非懂的夢幻狀態(tài),穿行于神話叢林和歷史叢林之間,每句詩、每個提問背后都隱藏著豐富復雜的神話和歷史信息(楊義1998:180),在兩千多年的古典詩史上是獨一無二的(許淵沖2008:8)。作為中國藝術史上最古老的文獻之一,《天問》幽奧神秘,氣鑠古今,文深體怪,波譎云詭,堪稱千古第一奇文,無窮的魅力吸引著歷代無數(shù)學人探賾索隱(毛慶2004:59)。楚人王逸著有《楚辭章句》,是《天問》現(xiàn)存的最早注本,其后有洪興祖在《楚辭章句》的基礎上著有《楚辭補注》、朱熹作了《楚辭集注》注釋本,清代屈復煮有專著《天問校正》、丁晏作有《楚辭天問箋》等,總之都給當代《天問》研究留下了豐富的寶藏。Hawkes(1959:45)認為,《天問》不管其神乎其神的風格還是其所揭示如相片一樣展示的中國古代歷史面貌,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被稱為楚辭中最精彩絕倫的一篇。中外古今學者對《天問》陸續(xù)進行了研究,說明了《天問》并不是《楚辭》中被遺忘的一篇,而是在中國乃至世界文學文化史中不可忽視的篇章。
迄今為止,《天問》研究的專著有20 余篇,論文400 余篇(史建橋2012:2),與其中文研究相比,《天問》的英譯研究相去甚遠。本文擬對《天問》英譯及其研究做一個較為系統(tǒng)的梳理,以期了解《天問》英譯的研究趨勢,總結(jié)目前研究的優(yōu)點和不足,對存在的問題提出建議,以促進《天問》英譯及其研究全面、縱深的發(fā)展。
《楚辭》英譯吸引了一大批學者,《天問》作為楚辭集中的一篇也吸引了學界的注意,其中不乏國外漢學家。西方學者介紹《天問》最早可追溯到德國漢學家August Conrady(陳亮、徐美德2014:128),他對天問進行了詳細的考證,嘗試把考古學引進《天問》研究,以求得對《天問》來源的追尋。在1931年泰東出版社以《中國藝術史上最古老的文獻——〈天問〉》為題出版了由Eduard Erkes 和Franz Xaver Biallas 整理補充的Conrady 的《天問》研究遺著,該書是歐洲漢學史上第一部翻譯和研究《天問》的著作(見陳亮、徐美德2014:128)。之后陸續(xù)出現(xiàn)了《天問》的英譯本,如英國漢學家Hawkes 的譯文(1959、1985)、Field 的譯文(1984)等。關于楊憲益夫婦選譯《楚辭》是否包含《天問》,學界意見不一,楊成虎(2005)提到楊憲益夫婦譯有《天問》完整譯本,據(jù)張嫻(2013:16)、文軍、劉瑾統(tǒng)計(2013:85)及 Hawkes(1959)提及,楊憲益、戴乃迭夫婦(2001)合譯的楚辭篇章中并沒有包含《天問》的英譯版。
本研究共統(tǒng)計到7 個版本的《天問》完整英譯本,國內(nèi)學者譯有完整譯本的有卓振英(2006)、許淵沖(1994、2008),國外學者 Field(1984),Hawkes(1959、1985)和Gopal(2017)譯有相對完整譯本?!短靻枴酚⒆g本統(tǒng)計如表1 所示。
表1 《天問》英譯本統(tǒng)計
七個版本中五個譯本的譯者采用了王逸的釋本,如國內(nèi)翻譯家許淵沖在1994年翻譯的Asking Heaven, 并在2008年通過中譯經(jīng)典文庫再次發(fā)行時也采用了王逸的釋本。英國漢學家David Hawkes 在1959年出版的 《楚辭-南方的歌》(Chu Tzu, The Song of South, 1959)中譯有《天問》英譯版T’ien Wen(Heavenly Questions),并在 1985年出版Tian Wen(Heavenly Questions)及美國漢學家 Gopal Sukhu 于2017年出版的 Ask the sky。卓振英于2006年在《大中華文庫:楚辭》(漢英對照)陳器之、李奕今譯的基礎上譯有《天問》英譯Inquiries into the Universe,而美國漢學家Stephen Field 則采用洪興祖釋本譯有《天問》英譯本Tian Wen 。七個譯本中采用不同釋本,對于原文的英譯也有著不同的見地。如許淵沖采用王逸釋本,認為《天問》就是問天,將《天問》直譯為Asking Heaven,而Hawkes則將天問音譯為 T’ien Wen 并添加副標題Heavenly Ouestions, 并且認為《天問》并不全是在問問題,更像是通過問題揭開謎底,因而將《天問》的副標題譯為天上的問題,而不是向上天詢問。
自漢代以來,《天問》研究成果豐碩,專著有20 余部,論文近 500 篇(史建橋 2012:2)。作為《楚辭》詩集中的重要一篇,與《天問》汗牛充棟的漢語研究相比而言,《天問》英譯研究相對落后。筆者以天問、楚辭為關鍵詞搜索了國內(nèi)最具權威的中國學術期刊網(wǎng)絡出版總庫CNKI 知網(wǎng)、萬方數(shù)據(jù)、維普檢索,據(jù)統(tǒng)計結(jié)果顯示,2000年至今我國期刊公開發(fā)表、并收入中國學術期刊數(shù)據(jù)庫的與《天問》英譯研究相關的研究一共有8 篇,發(fā)表在國內(nèi)各種學術期刊上專門以《天問》英譯為主題的期刊文章只有1 篇,研究《楚辭》英譯中討論了《天問》的期刊文章共有6 篇,碩士論文2 篇,這些研究或多或少都對《天問》的英譯研究做出了一定貢獻?!短靻枴酚⒆g研究論文歷年發(fā)表情況統(tǒng)計見表2。
表2 《天問》英譯研究論文歷年發(fā)表情況統(tǒng)計
2004 楊成虎 典籍的翻譯與研究——《楚辭》幾種英譯本得失談 《寧波大學學報》(人文科學版)2005卓振英、楊秋菊 典籍英譯中的疑難考辨——以《楚辭》為例 《中國翻譯》2009 2011楊成虎卓振英、來偉婷、江慶《天問》的研究與英譯楚辭英譯若干問題的商榷《中國楚辭學》《云夢學刊》2011 嚴紅紅 意識形態(tài)對《楚辭·天問》翻譯的操控 浙江師范大學碩士論文2015嚴曉江 《楚辭》英譯的形與神——以許淵沖譯本為例 《重慶交通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7 沈蕾昕 從翻譯主體間性比較《天問》、《九歌》的兩個英譯本的翻譯方法——以卓振英譯本與David Hinton 譯本為例 武漢科技大學碩士論文
《天問》的英譯早在1959年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而從表2 可以看到,最早的《天問》英譯研究2001年才發(fā)表,且文章發(fā)表數(shù)量少,近兩年來出現(xiàn)的文章只有一篇碩士論文,其中專門探討《天問》英譯的文章更是屈指可數(shù),大多數(shù)文章都只是將《天問》英譯的零散語料作只言片語的散論,缺乏將《天問》英譯作為主要語料進行系統(tǒng)全面討論的文章。
國內(nèi)學者對《天問》英譯的研究采用的研究路徑和方法比較有限,缺乏系統(tǒng)性研究,研究類型分為以下四種情況:
2.2.1 譯者研究
《天問》英譯不乏國內(nèi)外知名譯者的參與,有學者從翻譯角度對《天問》譯者的進行了研究。
沈蕾昕的碩士論文《從翻譯主體間性比較<天問>、<九歌>的兩個英譯本的翻譯方法——以卓振英譯本與David Hinton 譯本為例》(2017)對卓振英與David Hinton 在《天問》的翻譯過程中所受到的翻譯主體之間牽制關系的影響進行分析,還探究在各主體間的牽制下兩位當代譯者在翻譯《天問》中所采用的翻譯技巧及方法,由此表明譯本的最終呈現(xiàn)是在各主體間的相互作用下的結(jié)果。
2.2.2 英譯視角研究
翻譯的跨學科性以及讓翻譯研究者們意識到探索翻譯與其他學科關系的必要性,并且借鑒和吸收不同學科的知識,從而使翻譯研究更加深入。
楊成虎(2009:158-169)在《<天問>的研究與英譯》中指出《天問》具有多科性價值,以及詞無達詁的問題導致了《天問》英譯的高難度,并以許淵沖的部分英譯為例分析了如何將《天問》艱深的文體譯為平易的語言,譯文中省略與增加的優(yōu)點與不足,以及突破句式的桎梏,如何更好地傳達原文本的內(nèi)容。楊成虎(2009)認為,楚辭英譯的研究還需進一步的努力,應該是在尋找最佳途徑中,達到高水平的層次。他提出對《天問》多科性價值的闡釋,艱深文本的突破性翻譯和文化差異的彌補對以后《天問》英譯及英譯研究提供了更開闊的視角。
嚴紅紅(2011)的碩士論文《意識形態(tài)對〈楚辭·天問〉翻譯的操控》以《天問》不同譯本為語料,依據(jù)意識操控理論對不同譯文的文本和翻譯策略的選擇進行分析,即幾位譯者選擇譯本的政治和文化原因,認為不同譯者不可避免地會受到不同社會政治、文化意識形態(tài)尤其是主流意識形態(tài)和個人意識形態(tài)的影響,因此在翻譯過程中形成了對原文不同的理解,采用了不同的翻譯策略。將意識形態(tài)與翻譯研究結(jié)合,無疑給翻譯研究拓寬了新的路徑,也為理解譯者和譯文提供了新的思路。
卓振英、來偉婷、江慶(2001:139-141)《在楚辭英譯若干問題的商榷》一文中回應了楊成虎、周潔(2008)對中國譯者的各種楚辭英譯本的評論,關于《天問》若干詩句的譯法質(zhì)疑,文章從文化傳播的角度討論了《天問》若干詩句的英譯,指出從文化傳播的角度來看更有助于外國人了解中國文化。
2.2.3 譯本研究
一些學者通過對不同譯本的分析比較,分析翻譯現(xiàn)象以及譯者的翻譯風格,包括譯本形式與內(nèi)容的選擇,翻譯中的各種信息的兼顧等方面的研究。
郭暉(2004:95-109)在《典籍英譯的風格再現(xiàn)——小議《楚辭》的兩種英譯》一文中通過比較和分析Hawkes 與許淵沖對《天問》的兩種英譯本,作者指出兩種譯本反應兩位譯者不同的翻譯理念,認為兩種譯文或有保留原文內(nèi)容,卻遺失原文風格,或有符合原文原作者風格,但內(nèi)容上留有遺憾,在內(nèi)容和形式之間,兩種譯本前者在內(nèi)容的遣詞造句上符合了原文本,而后者選擇了在文體形式上更符合原文本的形式,并認為對于典籍英譯的原作風姿再現(xiàn)應在對原作及原作者有充分的了解之后,結(jié)合形式與內(nèi)容的緊密聯(lián)系,才能在再現(xiàn)形式的基礎上準確傳達原作及原作者想表達的內(nèi)容。
楊成虎(2004:55-61)在《典籍的翻譯與研究——<楚辭>幾種英譯本得失談》肯定了國內(nèi)譯者在《楚辭》英譯方面取得的成績,同時也討論到由于對文化價值的重視,導致了《楚辭》英譯本中其他方面的價值沒得到更好的實現(xiàn),比如許淵沖的《天問》英譯的片段,其中的神話及科學價值等都很難從其英譯本中得到體現(xiàn),造成了信息的遺漏。楊成虎認為借鑒佛經(jīng)漢譯的啟示,借助音譯加注,創(chuàng)造新文體等方式,能更好地為典籍英譯服務。通過對不同譯本進行比較,在具體內(nèi)容上對《天問》原作以及原作者屈原有了更加具體詳實的闡釋,對《天問》英譯以及典籍英譯研究具有指導作用。
2.2.4 翻譯方法研究
與此同時,一些翻譯研究者以《楚辭》中的部分篇章為語料,其中包括《天問》中的某些語句,進行翻譯方法的研究,討論翻譯的正確途徑。
卓振英、楊秋菊(2005:66-70)就在《典籍英譯中的疑難考辨——以<楚辭>為例》中,以楚辭中的語句,其中包括《天問》的些許句例,根據(jù)原文中字詞的典故歷史,給出譯文的方式討論典籍英譯,說明典籍英譯應先做好考辨,采信正確的詮釋,才能做出正確的翻譯。《天問》中使用了的考辨方法:文化歷史觀照,語言邏輯推理等。將考據(jù)和翻譯相結(jié)合的研究,無疑是為翻譯研究提供了更堅實的土壤,使譯文變得有理有據(jù)而不是憑空的想象,為今后的翻譯研究具有啟迪作用。
嚴曉江(2015:129-132)則以許淵沖的英譯本為例,探索了詩歌英譯中“形”與“神”的關系,并指出《天問》的英譯中譯者借用英文的音韻,通過譯文的音美傳達原文的意美,認為在勉強保留原文形式與準確再現(xiàn)原文精神實質(zhì)之間,后者更為重要,且進一步討論了化境于形的重要性。以譯本為例討論翻譯方法的研究,有助于加深對譯文的理解,同時對以后的翻譯策略和研究有指導作用。
從上述研究可以看出,隨著《天問》不同版本英譯的出現(xiàn),國內(nèi)翻譯研究者們對于《天問》英譯的研究采用了多種研究路徑,但因研究路徑和方法比較有限,所以還處于初步階段,這些都與《天問》在《楚辭》中乃至典籍中的重要地位不匹配,還需要從不同視角和學科對《天問》英譯做出更深入的研究。因此,從不同的視角入手探索《天問》英譯,是勢在必行的,也是推動《天問》及其英譯研究前進,不斷煥發(fā)新的光彩的必要條件。
綜觀上述《天問》英譯以及英譯研究現(xiàn)狀,可以看到,關于《天問》的英譯研究呈現(xiàn)以下不足:
1)譯者研究的零散性
譯者作為翻譯活動中的一個重要因素,譯者研究有利于促進譯本的進一步發(fā)展,對于譯者的個案研究就變得十分重要,《天問》涵蓋了大量文化信息,其英譯本也相應地浸染了原文本和譯者的文化觀,但現(xiàn)有的《天問》英譯研究對于譯者的研究還不夠深入,對于《天問》英譯的研究大多數(shù)都流于表面的譯本對比及單一譯本分析,忽視了譯本中反應出來的譯者的意識形態(tài)和文化觀念,只有少數(shù)的研究涉及到譯者的研究,如嚴紅紅(2011)的《意識形態(tài)對<楚辭·天問>翻譯的操控》,并且涉及到的譯者不夠全面,很多譯者都沒被研究者所關注到,例如美國漢學家Gopal Sukhu,Stephen Field。因此今后的研究需要關注到更多的《天問》譯者,并加強研究深度。
2)研究視角的單一性
目前有關《天問》的英譯研究集中于語言修辭及闡釋學,特別是形式和意義以及部分具體文化內(nèi)容的傳達,如郭暉(2004)、楊成虎(2004,2009),其涵蓋的多學科性尚未被專門研究(楊成虎,2005),跨學科和多視野的研究正是符合《天問》具有的多科性和多意性特質(zhì)。對外傳播和對外翻譯是人類文化發(fā)展和更迭中不可分割、相互聯(lián)系的兩個過程,它們直接關系到文明之間相互的適應和沖突的解決(仝品生2012:61),如從傳播學的角度展開英譯研究,則能促進譯本不斷推陳出新、擴展影響范圍,促進文化的有效傳播。翻譯研究只有釆取全球化的視野和跨學科的方法,才能對翻譯和翻譯在一個特定的社會中所起的作用有更加全面的了解(Gentzler 2005:45),因此引進多學科的研究范式分析《天問》相關英譯問題,如民族學、傳播學,是促進《天問》英譯發(fā)展的必經(jīng)之路。
3)研究方法的傳統(tǒng)性
對于《天問》英譯研究,一些學者多以傳統(tǒng)翻譯研究方法,即描述法、對比分析法來開展對《天問》英譯研究的探索,但是還需借鑒其它學科的新方法,如文獻考據(jù)法、語料庫法等。且目前《天問》英譯研究,多數(shù)文章都是將《天問》及其英譯作為零散的語料,處于缺乏系統(tǒng)性研究的階段,今后需加強系統(tǒng)性研究,有待于對《天問》英譯的整體面貌做進一步的探索。
西方文化跟翻譯大潮是分不開的,中國文化亦是如此(辜正坤2007:182)。在當今全球化的大背景下,中國文化走出去勢在必行,而典籍外譯正是傳播中國文化的最好途徑之一。楚文化的對外傳播更要依仗于包羅其中的《楚辭》,作為《楚辭》文集中相當重要的一篇,《天問》的英譯以及英譯研究同樣會受到矚目,《天問》的眾多翻譯也證明了這一點,這就要求對《天問》的英譯和英譯研究變得更為主動和系統(tǒng),促進《天問》英譯及其英譯研究的進一步發(fā)展,為中國文化走出去貢獻一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