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
郭慶志出生于安徽北部的一個叫郭洼的小鄉(xiāng)村,據他說在記憶中天空很清澈,月亮下可以看書,可以依稀看到幾十里外的大山在天邊有一道墨色的輪廓,如云如煙蕩漾在兒時的夢里。那是縣城周邊的山,距離郭洼五十多里,正是太陽升起的方向。上學路上,大山在旭日的光照下璨然,像圣潔的輝煌中托舉著一塊碧玉搖曳著一份召喚,讓他時時仰望。
在真實的觸碰那些大山后,年輕的郭慶志也漸漸了解這些大山的故事,那些擁有著美好結局的故事,讓他漸漸明白了龍山、鳳山、虎山、年山這些具有象征意象的名字與大山的關系,這個環(huán)繞在群山之中的一方鄉(xiāng)土受著大山怎樣的恩澤。與兒時相比,風華正茂的恣意,讓他對大山減去了一些神秘,多了一份纏綿其中的情感。這份情感在遠離家鄉(xiāng)后,更是積聚發(fā)酵著,愈加顯得濃郁,所以他經常會說,最美的山在皖北,最美的風景在安徽的那些大山之中。
由望山時期對大山的向往,到觀山時感山之神秘,在游山中欲探究竟,一直到造山過程中心中虔誠的情懷,郭慶志藝術世界中的“山”豐富于四時晦明的山。所以觀其山水畫,一紙兼寫百山之形,萬千氣象中見“其象若大君赫然當陽,而百辟奔走朝會”之意蘊。郭慶志近年奔走大江南北,大有欲覽盡祖國山河之勢,然而在郭氏之“山”中卻不很少見及以三山五岳命題的創(chuàng)作,有懶寫名山的情志,這是因為在其藝術生命中根植的那座家鄉(xiāng)的大山形象,成為了他創(chuàng)作的中心,而在其眼中不斷閱歷的山自然成為了印證自己山水哲學的具體材料與形象,繼而成為自己心中的“山”。
山水畫作為郭慶志藝術美學的參照與主要表現形式,其筆下的創(chuàng)作受不斷開闊的眼界挑撥、升華,成為他藝術思想體系建立的一個很重要的誘因,也是徐恩存給予他山水畫評價“看山不是山”的那座不是山的“山”,是一個具有著“我”的山,正是源于此,郭慶志的山水畫才能得“畫見其大意,而不為刻畫之跡”,窮觀照而得于自然,賦予山水情感思想,表達著他個人藝術體驗的美學理念。在游歷、寫生等藝術活動中,他汲取著通過觀照得到的山水形象,轉化為自己創(chuàng)作所需的“意象”元素,重新構造山在自己藝術世界的需要,賦予其具有郭慶志特質的美學語言,從而在郭慶志山水中有著“畫見其大象,而不為斬刻之形”的格調,滿足著他在不同時期中對山的情感依附。
在時代美學的爭執(zhí)中,無論是提倡筆墨還是畫外功夫的表達,郭慶志都有創(chuàng)作須借于自然的美學觀點,認為一切藝術創(chuàng)造活動,都必不可缺主觀印象中的山水之形,在飽游沃看中把握自然山水的本質氣韻,祛儻然中來去的雜念,取其根本,在奇崛神秀中悵然天地之外物游神覽,以藝術美學思想的態(tài)度自恃,自然具有攬萬峰竟秀獨入心間的氣度。在寫紙上山水取眼中山水的大同,以形象氣韻,以筆墨傳神,“欲奪其造化”而融入自己的藝術語言之中。顯“欲奪其造化”之“欲”將之勢的生動效果,赫然明朗于紙上。也只有經過主觀量化與客觀意念的家鄉(xiāng)大山情懷,具有著這種寬宏的包容性,賦予了他一個從幼年體驗到如今每日高觀仰止,走出去又欲走進去的大山。
郭慶志山水畫語言能發(fā)前人之所未發(fā),使人耳目一新,耐人尋思,正是得益于他所創(chuàng)造的山是參照著心中如歌的皖山,讓觀者在進入到他的“大山”后,感受并且理解他所塑造出的美學觀照中“山”的藝術形象,在他的“大山”中見其性情,見其志趣,悠然產生出一份對大自然的向往與探究的沖動。那不是名山大川,那是生長在郭慶志出生之地的大山,海拔一百多米,綿延在縣城周圍,卻蘊藏著一個被稱為“書畫之鄉(xiāng)”的山。
郭慶志
安徽蕭縣人
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
北京京徽畫院常務副院長
安徽省青年美術家協會理事
安徽攝影家協會會員
上海工程大學藝術研究院研究員
文化部藝術發(fā)展中心中國畫創(chuàng)作研究院特聘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