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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心又念念(一)

      2019-03-22 02:27:52紀(jì)十年
      飛言情A 2019年1期
      關(guān)鍵詞:青空密碼

      微博@紀(jì)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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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文《顧的白白》《小情劫1.2》完結(jié)上市

      簡介:

      身為傅家瓷傳人,傅青空一派倨傲。直到遇到少女秦紫,他的命運(yùn)便開始朝著詭譎方向發(fā)展——

      明明與他有著婚約,她卻一次次拒絕;明明應(yīng)當(dāng)做好端莊的大小姐,她卻一再與別人糾纏不清;明明應(yīng)當(dāng)謹(jǐn)小慎微,她卻將自己巴巴地送上門來……

      傅青空冷笑道:“為了偷顏料的配方,為了悔婚,阿紫,你三更半夜到我的房間查我的手機(jī)、睡我的床……算怎么回事?”

      那個男人眼底有淡薄的涼意。

      隔著浴室玻璃,秦紫明顯察覺到了,藏在黑暗中的身體一抖。很快,她掐緊手指,讓自己冷靜下來——都到這一步了,還有什么好怕的?

      浴室內(nèi)流水聲潺潺,熱氣氤氳,沐浴乳的香氣傳來,她想起剛才那一瞄:男人風(fēng)流迷人的輪廓、流暢緊實的肌肉線條……

      一派旖旎的回憶里,秦紫有些臉紅心跳。

      躲在墻壁后,秦紫頭疼地扶額?,F(xiàn)在是想這些的時候嗎?明顯不是??!黑暗里,她給了自己腦門一個暴栗,開工!

      國貿(mào)頂層的星光酒店內(nèi),長租的VIP套間里,少女身姿矯健,視線掃過衣櫥——W家定制西服、觸感柔軟的J家襯衫,價值連城的L家機(jī)械表……這哪里是什么臨時套間,分明就是“傅先生”的另一個家!

      秦紫繼續(xù)摸索,卻一無所獲。業(yè)內(nèi)著名的工作狂“傅先生”,居然有出門不帶電腦的時刻?

      秦紫無聲地跺腳,一改方向,魔爪伸向男人剛脫下的衣物,手指摩挲著,終于找到了手機(jī)。

      翻到沙發(fā)后,她輕敲屏幕,一秒之內(nèi),冷光亮起,開機(jī)密碼冷冰冰地呈現(xiàn)在眼前。

      想強(qiáng)行攻克防火墻?水平不行。

      想怒摔手機(jī)?動靜太大。

      想求助外援?莊星熠那家伙不知道在哪里廝混,壓根兒就聯(lián)絡(luò)不上。

      秦紫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突然,浴室里水聲停了。她心尖一抖,咬牙切齒地想,等她過了這一關(guān),一定要投訴白天賣她消息的人!誰說傅先生每次泡澡一小時以上的?誰說的!

      差評!

      秦紫縮在沙發(fā)背后,瑟瑟發(fā)抖。她視線一掃,見男人從浴室內(nèi)悠然走出,一雙長腿赤裸修長……

      打?。∏刈蠈⑹謾C(jī)滑進(jìn)口袋,順勢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都什么時候了!還看!

      突然,男人停住腳步,視線不偏不倚地落向玻璃窗外。秦紫恍如雷擊,完全不敢動彈了,目光所及之處,男人一步步走近……

      是一室昏暗沒錯,是藏在沙發(fā)后沒錯,應(yīng)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也沒錯,那么,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秦紫的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手腳僵硬,半點兒動彈的力氣都沒有。

      要認(rèn)栽嗎?混亂的想法一重重地侵襲腦海?!皣W啦”一聲,沙發(fā)上的襯衫被一只修長的手撈起,幾秒之后,男人輕“嘖”一聲,道:“不是這件么?”與此同時,襯衫被扔開,穩(wěn)穩(wěn)地落在沙發(fā)后那顆不敢動彈的腦袋上。

      雪松木香氣襲來,鼻息之間全是他身上的味道,秦紫雙頰染紅,覺得自己有些缺氧。

      是個夢吧?一定是一個旖旎的夢!

      夢里,男人裹著埃及棉浴巾,居高臨下、眼眸淡漠。

      夢里,水滴沿著他的黑發(fā)滾落,一滴一滴,滑過誘人的腹肌,浸入浴巾。

      夢里,秦紫窒息到要暈倒了!

      纖長的五指隱隱發(fā)抖,陷入羊皮沙發(fā)里。就在她挨不下去、險些跳出去求原諒時,男人忽地移開視線,轉(zhuǎn)身走了。

      是沒看到,對吧?!

      秦紫扯開套在頭上的襯衫、險些癱軟在地。手機(jī)到手,密碼總能破解的,三十六計,走為上!一秒之后,秦紫原地復(fù)活,一步步地往房間外爬去。姿勢不太雅觀,短裙在這個姿態(tài)時遮不住白皙修長的雙腿,貓一樣的悄無聲息……少女美好的姿態(tài)盡收眼底,看得某人眼眸一瞇。

      所以,他俯身蹲下,伸出漂亮的手指,按在她輕薄飄逸的裙邊上。然后,果不其然,隨著她的動作,“刺啦”一聲響,短裙邊緣撕裂。

      秦紫在一瞬間石化,嘴里叼的房卡“啪”的一聲掉在地上。她回過頭,對上一道凜冽的視線。

      男人俯身,嘴角微勾,眉目囂張,有清爽的水滴沿著他的面頰滑下,落在她嘴邊,浸入唇里,散于舌尖,是甜的,帶著絲絲魅惑的香氣。

      秦紫的第一個念頭是:她、她、她居然喝了這個家伙的洗澡水?

      秦紫的第二個念頭是:她、她、她居然被這個壞家伙撕裂了裙子?

      第三個念頭姍姍來遲,直到男人的雙手按上她的腰肢,秦紫的思緒才在一瞬間清明起來:離逃出生天還有一步之遙,而她,居然被發(fā)現(xiàn)了?!

      尖叫聲響起,秦紫抬腳就要踹過去。

      “啪”——長腿被當(dāng)空接住,順著男人的目光看去,秦紫急忙擋住外泄的春光,嘴唇發(fā)抖:“你這個……臭流氓!”

      傅青空眼底一派涼意,聞聲眉頭揚(yáng)起,道:“3101?!?/p>

      “什么?”秦紫腦筋打結(jié),疑問脫口而出。

      傅青空撿起地上的房卡,道:“如果我沒記錯,這是3101,我的房間,不是嗎?嗯?”

      “嗯”你個大頭鬼!秦紫下意識地逃跑,剛到門邊,眼看就要握到門鎖了,近了……越來越近!突然,她被一只微涼的手扣住,強(qiáng)勢的力道襲來,毫不留情地將她拽回。

      男人俯身瞇起眼睛看著她,是挑逗,更是挑釁。

      “更深露重,怎么會有女人在我房間呢?”他沉著嗓子,聲色迷人。

      “呃……”秦紫噎了一口,說,“你猜?!?/p>

      “哦?”男人慵懶地?fù)卧谒砩?,道,“難道是……Sweety Candy?”

      商場詭譎,變幻只在旦夕之間。大道不行就繞道,一個合作案談不下來,繞著圈送禮的、托人找關(guān)系的、歪門邪道的,不少。

      傅青空眼眸微瞇,凝視著她憤怒的小臉,輕嘲道:“我一向不喜歡那些亂七八糟的手段?!痹捯袈湎?,秦紫懸起的心落下來:還好,還好。

      “可是——”男人笑起來,道,“如果我不笑納,豈不是辜負(fù)你精心設(shè)計的出場?”

      秦紫怒目圓睜,身體陡然一輕。男人的雙手控在她腰上,將人扛了起來。一聲尖叫都沒逸出喉嚨,腰背一軟,她已經(jīng)被扔到了King-size的大床上。

      深深地陷入床品里,秦紫的腦袋一片空白,手指揪住床單,再睜開眼,男人英挺的眉宇放大,近在咫尺,他眼底那片墨色,好像噬人的黑洞。

      出師未捷的事她沒少干,莊星熠跟著她收拾殘局的禍也沒少闖,這次怎么會這么慘?探聽虛實不成、偷資料失敗,居然要將自己給搭進(jìn)去了?

      有史以來第一次,秦紫手足無措,迷惘怔忪。

      “不,不要!”她回過神來,呆呆地喊。

      “嗯?”傅青空俯身,道,“你這樣處心積慮,難道不是為了這個?”

      “不!我、我只是為了……”

      男人摩挲著她的領(lǐng)口,從天鵝頸到鎖骨。他眼眸微垂,眼底裝著漫不經(jīng)心,開口道:“為了什么?”

      秦紫天不怕、地不怕地活了十九年,現(xiàn)在,是真真正正地被嚇住了。下一步會怎樣?還有,今晚會怎樣?

      她不敢動彈,心底暗罵:這個混蛋!

      秦紫想要推開他,雙手抵住他的胸膛。偏偏,傅青空嘴角一勾,將她的手握住。明明是如此緊張的時刻,她的注意力卻被他的手指吸引——這個男人的手也太好看了些吧?哪里像一個生意人?秦紫覺得不可置信,一瞬之間回過神,眼底的光成了忐忑。

      男人欣賞著她恐懼的模樣,像是手藝絕然的米其林三星廚師,面對砧板上的三文魚。

      他離得更近,薄唇與她的鎖骨只有一步之遙,低頭便能吻下去。

      可是,他沒有。

      秦紫一巴掌扇來的時候,他正在思考,想到底要嚇?biāo)侥囊徊剑攀帐帧?/p>

      最開始,他只想結(jié)束淋浴,從她跟前走過,以示警告;后來,玩兒心漸起,他想往她身上拋一兩件衣衫,讓她嚇得夠嗆;再后來,便是遏制不住的,他想看清她可憐的模樣。

      桀驁如秦紫,居然也有今天?

      還有什么比曾經(jīng)玩世不恭的小丫頭倒在他懷里更有意思的呢?傅青空放棄一貫強(qiáng)大的自制力,縱容自己開始一場游戲,一直到她的巴掌扇來前,他都無法收場。

      秦紫扇過一掌后奪門而逃,留他在原地,一個翻身陷入床單里。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傅青空怔怔地看著酒店屋頂。國貿(mào)的星光酒店,一共三十一層,頂層的VIP套房吊頂一半是水晶燈,一半是透明的亞克力,抬頭便能將浩瀚的星空盡收眼底。

      他目光凝滯,思緒紛飛……

      九個小時前,日本東京遠(yuǎn)郊的富士山下徐家的莊園里,徐墨白與顧椰正在辦婚禮。都是一個圈子里的發(fā)小,周薄暮接了莊園里的禮堂設(shè)計,傅青空到底沒能置身之外,在徐墨白的注目下,他點頭答應(yīng)做一尊青空瓷雕像。

      一個是現(xiàn)象級的建筑家,一個是世界級的青瓷傳人,兩個名號足以讓這場婚禮家喻戶曉??烧l能想到,關(guān)鍵時刻,新郎帶著新娘逃跑了,這點,傅青空不關(guān)心。

      徐家莊園里,上千位包機(jī)前來的賓客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面對這種情形不知所措,這點,傅青空也不關(guān)心。

      婚宴上,周薄暮因為嬌俏的小女友差點兒跟秦家公子杠起來,這點,傅青空更不在意。他只是站在臺階上,目光掃過人群,看似毫無重點,實則計較深遠(yuǎn)。那個家伙,果然來了——秦紫滿臉急切地穿梭在人群里,緊張地看向他所在的角落,終于,她鼓足勇氣,近身前來。

      她不知道,她的全部表情,都被他用玻璃反光看在眼里。

      她不知道,她端酒靠近時,他會恰到好處地轉(zhuǎn)身。

      她不知道,她精心策劃的相遇,是他徐徐圖之的計謀。

      什么不小心撞到?什么輕而易舉地偷了他的房卡?什么富士山婚宴初遇?

      傅青空將漂亮的食指抵在唇邊,勾起唇,涼薄地笑了——

      秦小姐,好久不見。

      在秦紫的人生里,只有過兩次落荒而逃。

      第一次是幾年前,在秦家的宴會上,她的小表哥秦唐帶了位女伴,從頭到尾地小心呵護(hù)著。秦紫看得有趣,攀上小表哥的胳膊,嬌滴滴地喊:“秦唐哥哥,你都好久沒理人家啦!”

      小粉拳捶上秦唐的胸口,女伴目瞪口呆,秦紫心情愉悅。后來,她才知道,秦唐的女伴可不是什么鶯鶯燕燕,而是那位大名鼎鼎、攫取他芳心的小青梅——俞綿綿。

      事情鬧大了,她在秦唐出手前逃了。她直接跑回家里,收拾行李逃去斯里蘭卡,躲了半個月才敢回國。

      第二次落荒而逃,便是昨天。天知道她是怎么從星光酒店逃回家的!想起昨夜他手心微涼的溫度,秦紫打了個哆嗦,一頭扎進(jìn)浴缸里,她要全身消毒。

      喧鬧聲就是這一刻傳來的。震天響的喇叭聲將她從夢境里拉出來。

      “嘩啦”一聲,水花四濺。

      秦紫撥開百葉窗向下看,別墅樓下,一輛越野車直接沖進(jìn)園子里,駕駛位上的男人眼熟得很,與她目光交匯的一瞬,男人兩指并攏,邪魅狂狷地朝她敬了個禮。

      喇叭聲還在繼續(xù),秦紫倒吸一口涼氣:怎么會有人一邊耍帥,一邊發(fā)瘋?

      推開窗戶,秦紫大喊:“莊星熠,你這個神經(jīng)??!怪不得只能做三十六線小模特!”

      男人挑起嘴角,笑嘻嘻地道:“爺樂意。給你五分鐘時間,滾下來,有話跟你說。”

      快是沒法快的,滾也不可能滾下去。結(jié)局就是她坐在衣帽間里擦頭發(fā),莊星熠翹著二郎腿,等得百無聊賴。

      沒多久,電話響了。秦紫順手接了,是廚房里的秦姨問燉了熱騰騰的粥,放了滿滿的桃膠,要不要多盛一碗送過來。

      秦姨是照顧她飲食起居的老阿姨了,這一問,準(zhǔn)是見到莊星熠來了。從小到大,他哪次跟家里鬧別扭不是到她這兒來蹭飯?秦姨又是把他們當(dāng)小孩了。

      秦紫有些頭疼,莊星熠混娛樂圈是三十六線野模沒錯,但是當(dāng)莊奇然的兒子可是年年有分紅的。光是他們家那些金山銀山,還缺他吃飯么?

      奈何秦姨在等她回復(fù),秦紫坐在小軟凳上,飛他一眼:“喂,秦姨燉了桃膠粥,問你吃不吃?!?/p>

      莊星熠眼皮抬起:“‘喂是在叫誰呀?”

      “你——”她沒好氣地叉腰,“不吃就閉嘴吧?!?/p>

      莊星熠一拍桌子,大叫:“秦姨,阿紫欺負(fù)我!她兇我,嚶嚶嚶……”

      電話里響起秦姨的喋喋不休,秦紫將聽筒挪遠(yuǎn)了,轉(zhuǎn)頭,沖莊星熠冷笑道:“莊小可愛喝粥么?甜滋滋的桃膠粥,美容養(yǎng)顏、滋陰補(bǔ)腎哦!”

      莊星熠起身走近她,撫了撫她的腦袋。原本是要調(diào)侃兩句的,指尖碰到潮濕的長發(fā),他皺眉,順手拿起了吹風(fēng)筒。

      衣帽間寬敞,他生得一副好皮囊,風(fēng)流俊朗,手握電吹風(fēng)也一點兒女氣都沒有,反而像把玩舉世的藝術(shù)品——這是要給她吹頭發(fā)。

      秦紫不拒絕,融融暖風(fēng)里,她舒服得直瞇眼,道:“嗯……輕點兒……”

      莊星熠嘴角一揚(yáng):“德性?!?/p>

      秦紫懶洋洋地道:“怪不得秦姨會說我欺負(fù)你,從小到大,她可從沒見過你奴役我的時候,”她嘴角勾起,說,“你回回失戀找我喝酒,不管是在洛城還是國外,不管深夜還是凌晨,我哪次沒到?”

      莊星熠手上一頓,轉(zhuǎn)瞬,他失笑道:“嗯,仗義。”

      是真的,他一次次戀愛,一次次“失戀”,所有的時刻,她都不曾缺席。

      這些年,她孑然一身,視情愛于無物,也是真的。滿心滿眼,只有她的計劃,她的籌謀。

      莊星熠長身玉立,指尖撥弄著她濡濕的長發(fā),挑起一縷撩到她耳后,他的笑容揚(yáng)起,眼底有一抹溫柔的色彩閃過。

      太短暫了,連他自己也未曾發(fā)覺。

      煽情煽得可以了,秦紫睜開眼,俏皮地道:“所以這次,你會幫我的咯?”

      莊星熠凝視著鏡子里她的笑臉,懶懶地道:“又惹了什么麻煩?”

      秦紫將昨夜摸來的手機(jī)擺在桌上,說:“喏,幫個忙?!?/p>

      昨晚,“傅先生”的手機(jī)是拿到手了,可里邊的密碼她找人試了一夜,打不開。但莊星熠不同,莊家從互聯(lián)網(wǎng)到機(jī)械工程都有所涉獵,甚至還有個分公司專做密碼研發(fā)……開個手機(jī),應(yīng)該是小試牛刀而已。

      她喜滋滋地笑道:“里邊的資料特別重要。”

      莊星熠掃了一眼,道:“多重要?”

      秦紫心里只道,小小一支定制機(jī),充其量幾萬塊,可誰知道呢,里邊的那些陶瓷黏土配方,直接決定了她的終生幸福。

      有的人啊,這輩子追尋真愛、向往婚姻;而另外一些人,畢生所求則是無拘無束,自由自在。

      秦紫是后者。

      “嗤”莊星熠笑了一聲,只當(dāng)她又在玩兒什么花樣。

      秦紫伸手打向他的手背,“啪”的一聲響,登時,莊星熠白皙的肌膚上通紅一片。她忽地有些愣神,想起昨晚某人熾熱的呼吸,還有她羞憤至極時,扇過去的那一個巴掌。

      昨夜,她把“傅先生”給打了。

      “咚”的一聲將她從回憶里拉回現(xiàn)實,莊星熠扔開吹風(fēng)機(jī),道:“能耐了你?!彼笞∷哪樀?,道:“不講清楚,指望我?guī)湍???/p>

      莊星熠探身,邪氣十足地啟唇,吐出兩個字:“做夢。”

      在歐洲登記排隊兩個月才買到的吹風(fēng)機(jī)被摔了;臉頰也被他掐痛了,秦紫都來不及

      ‘嗚呼哀哉”一聲,仍舊很狗腿地湊上去,道:“我昨天去了一趟星光酒店?!?/p>

      莊星熠長腿一撂:“嗯哼?!?/p>

      秦紫諂媚道:“國貿(mào)那個?!?/p>

      莊星熠面無表情道:“嗯哼?!?/p>

      秦紫揚(yáng)起明媚的小臉,道:“我的問題快解決了哦,我去找了傅……”

      “傅”字剛出口,男人面色一沉,滿臉囂張的神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肅穆。

      終于,莊星熠陰沉地道:“秦紫!”

      他黑眸沉沉地盯著她,眼底有股道不明的情緒在翻涌。

      秦紫不以為意,問:“怎么了?”

      莊星熠問出口的時候,嗓子已經(jīng)啞了,道:“你……怎么解決的?”

      秦紫忽地甩開他的手,“你好奇這個?”一轉(zhuǎn)身,她靠到了窗戶邊,甚至還拿了塊桂花糕,銜在嘴邊,漫不經(jīng)心地吃著;在他深邃的目光下,她道:“陪他睡了。”

      原本是脫口而出的玩笑,哪知道話音剛落,莊星熠猛地拽緊她的手腕,將她拉到身前來。

      兩人距離極近,她滿臉迷瞪,他薄唇緊抿。

      秦紫回過神,沒好氣地道:“喂!我逗你呢!”

      如果當(dāng)真如此,她又怎么會連一個密碼都撬不開?如果當(dāng)真如此,她怎么會是他認(rèn)識的那個阿紫?莊星熠干咳一聲,不自然地扭過頭去。

      后背被拍了拍,秦紫懵懂的聲音傳來:“怎么啦?”

      莊星熠拿起桌上的定制手機(jī),沒好氣地道:“突然想起有些事要辦,東西我?guī)ё吡?,再?lián)系?!?/p>

      說完,他步履匆匆地走了,像是急于逃避。秦紫嬌軟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喂,你還沒說,來找我是干嘛的呀!”

      男人走到樓梯口,腳步一頓,道:“沒什么?!?/p>

      沒什么到底是什么呀?秦紫縮在小沙發(fā)上,一臉的納悶,甚至還沒心沒肺地吃了兩口桂花酥。樓下響起引擎聲,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奔到窗邊,探出半個身子——

      園子里,越野車發(fā)動已久,卻遲遲沒有開動。

      駕駛位上,莊星熠點了一支煙,右手垂在窗邊,像在發(fā)愣。

      “莊星熠!”她沖他喊,“密碼你能解決的,對吧?”

      男人抬頭看了她一眼,沒做聲。

      解決密碼就能開啟手機(jī),開啟手機(jī)就能拿到資料,拿到資料就能跟她爸談判,跟她爸談判,便能改變小半生的命運(yùn),她籌謀這么多年,成敗全在這一瞬之間了。

      其他女生的理想是什么?是學(xué)業(yè)順利、是邂逅真愛、是生活美滿。而她呢?她想得到資料,然后放在她爸面前,揚(yáng)眉吐氣,翻身把歌唱。

      想想老爺子無可奈何的樣子,她就開心。秦紫忽地站直,鄭重地道:“莊星熠,幫我這個忙,我會感謝你一輩子的!”

      駕駛座上的男人按滅煙頭,掛擋、倒退,然后碾碎一地楓葉,駕駛越野車遠(yuǎn)去。

      赫赫風(fēng)聲里,莊星熠扯了扯嘴角——

      可是,阿紫,誰稀罕你謝我一輩子?

      國貿(mào)頂層星光酒店的露臺邊,傅青空凝視著遠(yuǎn)處的海港與燈火,沉默無言。

      洛城是沿海開放城市,是國際經(jīng)濟(jì)、金融、貿(mào)易和航運(yùn)中心,傅家的根基在距此九十九公里之外的蘇城,是淮水河一帶的江南望族。在這座城市,傅家誠然有十個以上的項目正在進(jìn)行中,或簽約或推進(jìn),卻沒有一個需要他親自出面的。

      富士山下的婚禮結(jié)束后,傅青空直飛洛城,入住星光酒店的VIP套間——

      行程是他故意放出去的,什么出差,什么趕項目,幌子而已。

      他這樣的人,人生哪里需要匆匆忙忙?

      單手系好袖口,想起五分鐘之前與爺爺傅之中的通話,老爺子聽聞他到了洛城,喜不自勝,呵呵直笑道:“洛城好哇,離某人近?!?/p>

      傅青空面無表情地回應(yīng):“嗯?!?/p>

      沒后文了?傅之中接著問:“見到面了?”

      傅青空頷首,淡漠道:“嗯。”

      “嗯”到底是什么鬼?等了半天,傅之中沒等到下文,氣呼呼地把電話給撂了。所以說,他到底什么時候才能盼到這臭小子脫單?傅家瓷門下十位陶瓷泰斗,九位子侄輩的都找了對象,今天早晨還有人給傅之中發(fā)了紅雞蛋,氣得他拄著拐杖顫抖,恨不得掉頭就走。

      這一生,尊貴如傅之中,想要的都已擁有,就連孫媳婦兒,多年前也定了個現(xiàn)成的。那么問題來了,憑什么他還沒有抱重孫?

      好氣!

      被掛斷電話,傅青空看了眼腳下的萬家燈火,扭頭走進(jìn)房間里。

      因為是長租套房,所有設(shè)施一應(yīng)俱全。打開衣櫥,里邊是各類西服,從淺灰色開司米到復(fù)古法蘭絨,從歐版寬肩窄腰到美式雙排扣,傅青空的視線一一掠過,停在英倫千鳥格三件套上。

      落地鏡前,男人緩緩地扣上貝殼紐扣。長指一劃,拉開抽屜,手表、袖扣一一佩戴,最后,他看了眼格子里安放的兩枚傅氏族徽——

      一樣的款式,一樣的精致優(yōu)雅。

      一枚銀質(zhì),一枚鉑金,如果不是行家細(xì)致審視,很難區(qū)分。

      傅青空的手指在兩枚族徽之間流連,最終,停在鉑金款上。

      褪下原本的白金領(lǐng)夾,換上族徽,迷人的燈光下,男人眼眸淡漠,看著剩下的一只族徽,嘴角微勾,似是輕嘲,似是愉悅。

      同一時間,秦紫正在遭受晴空霹靂。

      莊氏大樓研究部里,莊星熠眉頭緊皺,聲音低沉道:“手機(jī)打不開。”

      秦紫原本在泡澡,聞言手機(jī)都差點兒掉進(jìn)水里。她驚詫道:“怎么可能?”

      莊星熠嚴(yán)肅地開口:“不是一般的密碼?!?/p>

      這不是廢話嗎?一般的密碼她自己分分鐘就開了,用得著殺雞找牛刀?

      直覺告訴她,哪里不對勁兒。

      秦紫想得愣神,聽筒那頭,莊星熠猶疑地道:“你確定手機(jī)的主人,真的是傅殊文?”

      “當(dāng)然!”這點秦紫無比肯定,“我跟了他一個半月,他代表傅家談了三樁案子,合作方個個都是大名鼎鼎,也不是其他人能隨意糊弄的吧?況且,就他住的那間酒店套房,真是傅家長租下來的,所以,他不是傅殊文,還能是誰?”

      秦紫,十九歲,C大陶瓷學(xué)院大二的學(xué)生,從暑假到現(xiàn)在一直跟在“傅先生”身后打轉(zhuǎn),誠然,她早就盯上了他,早就屬意從他身上下手,所以才花重金收了他的資訊:大到行程表,小到作息習(xí)慣……

      她能是那種無腦的行動派么?逮到一個男人就當(dāng)目標(biāo)?

      秦紫翻了個白眼,道:“拜托,我在徐墨白的婚禮現(xiàn)場就確定了。他戴著傅家族徽,銀質(zhì)的!這事怎么可能作……”最后一個“假”字,卡在了嗓子眼里。

      假的?

      這一瞬間,她渾身冰涼,后背簌簌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個密碼,的確是我們莊氏設(shè)計的?!鼻f星熠想了想,還是說,“莊氏是有密碼研發(fā)室沒錯,但主要是為總公司的飛機(jī)產(chǎn)品服務(wù)的,那一塊,現(xiàn)在是我堂姐莊瑞在負(fù)責(zé),她把最高精尖的密碼都用在了自家產(chǎn)的飛行器黑匣子上……”

      秦紫不懂,這跟“傅先生”手機(jī)里的密碼,有什么關(guān)系?

      莊星熠聲音很低,解釋道:“這支手機(jī)里的密碼……就是……嗯……”

      就是什么?秦紫的腦筋緩慢轉(zhuǎn)動,終于,挪到了點上——

      就是飛機(jī)上黑匣子級別的超級密碼程序?!

      “我的天!”秦紫失聲尖叫,“傅殊文是不是有病啊!”

      飛機(jī)多少錢,手機(jī)多少錢?這個變態(tài)在開機(jī)程序里弄這個東西,是打算嚇?biāo)勒l?

      關(guān)鍵是,傅殊文是地道的商人,他負(fù)責(zé)的是傅家瓷的國外拍賣業(yè)務(wù),沒有多方牽線搭橋,

      怎么可能拿到莊家的頂級密碼?

      莊星熠說:“這就是問題所在。”

      數(shù)控研發(fā)室的私人客戶少之又少,全是實名制使用,傅殊文不在其中,他的手機(jī)里,不應(yīng)該配備莊家設(shè)計的程序。

      那么,他身上的族徽是怎么回事?

      傅家人都有的族徽,黃銅材質(zhì)是旁系分支,白銀是傅家瓷子孫,鉑金是嫡系掌權(quán)人……

      她不會弄錯??!在徐墨白的婚禮上,她明明都確定了,那個人的領(lǐng)夾上戴著白銀族徽,在日光下熠熠生輝,想讓人忽視都難!她明明確定了,他就是傅先生!

      如果是假冒的,那個人怎么可能與周薄暮、徐墨白相談甚歡?

      問題究竟出在哪里?

      秦紫陷入沉思里,想來想去都沒有頭緒,她憤怒地蹬腳,霎時間,浴室里水花四濺。

      “是誰?!”也不管手機(jī)還在通話中,秦紫兇惡地哀嚎,“那個差點兒睡了我的混蛋,到底是誰?!”

      “阿嚏——”傅青空打了個噴嚏。

      那是在周薄暮的BN設(shè)計辦的慶功宴上,一室的衣香鬢影,鶯鶯燕燕扎堆。

      傅青空對這類聚會興趣缺缺。第一,以傅青空的名義現(xiàn)身洛城,是個秘密。第二,那個女人又不會來,沒意思。

      喝了一口威士忌,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秦唐睨他一眼,道:“感冒了?”

      傅青空繼續(xù)喝酒,秦唐揚(yáng)起嘴角,笑瞇瞇地道:“那一晚,嗯……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

      秦唐眼眸在傅青空身上掃了掃,眼神里的意思很明確:小樣,接著裝。

      不怪他想入非非,實在是……在徐墨白的婚禮上,他明明看到是傅青空往自家小表妹身上撞,

      裝什么撞翻酒,裝什么初遇!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么?傅青空是滴水不漏的性子,怎么可能縱容別的女人在眼皮底下放肆?

      秦紫是故意露面的,傅青空也是。

      秦唐一眼就能看出來,傅青空來要的是秦紫,為的是秦紫;這家伙,運(yùn)籌帷幄,精于算計,在女人這事上,從不屑徐徐圖之。

      所以說,他的小表妹是要修成正果了么?秦唐抱臂嘆道:“其實,你何必這樣迂回呢?你明明知道,她早晚是你的……”

      傅青空一抬眼,打斷他的后話:“秦唐。”

      秦唐:“嗯?!”

      傅青空看了他身后,涼涼地道:“我看到俞綿綿了,在和周薄暮在接吻?!?/p>

      說完,也不管他的反應(yīng),傅青空面無表情地走了。兩位侍者同時拉開大門,涼風(fēng)迎面吹來,傅青空接過熨好的外套,凌厲地披在身上——

      早晚是他的?

      既然結(jié)果已定,何必一等再等?

      況且,那女人又哪里值得?

      傅青空嘲諷地勾唇,俯身坐進(jìn)賓利后座里。

      徒留秦唐心碎地站在原處,一轉(zhuǎn)身,他看向樓梯,看向傅青空剛凝視的位置——混蛋,你騙我!

      深夜,賓利行駛在濱江路上。

      隔著車窗玻璃,傅青空冷眼看著月色,終于,他拿出手機(jī),點開了定位程序。男人的指尖在磨砂屏上緩緩滑動,一個地址越來越清晰:公園、商場、噴泉池,最終,定格在一個扎眼的地址上——長恩路53號,莊氏大樓。

      目光沉沉地盯了屏幕三秒鐘,傅青空煩躁地扯松領(lǐng)帶,突然出聲:“調(diào)頭,去長恩路。”

      司機(jī)艱難地開口:“可是,這里是單行……”

      傅青空抬眸,冰冷地吐出兩個字:“調(diào)頭?!?/p>

      傅青空這樣的人,不需狠戾,已能讓人感覺到陰狠;不惑之年的司機(jī)是不懂腹黑這樣的詞的,第一次看到他,他腦子里只閃過一個人影——

      那個十六歲單挑傅家旁支繼承人,從容獲勝的傅三少。

      那個十八歲KO英國瓷商,在全世界注目下,宣稱“中國瓷器舉世第一”的傅大師。

      那個二十一歲,研發(fā)出青空色配方,成功復(fù)燒北宋青空瓷的國寶級藝術(shù)家——傅青空。

      這一年,這個男人不過二十五歲,眼角眉梢,卻擁有誰也沒有過的淡漠與沉靜。

      賓利車頭調(diào)轉(zhuǎn),拐入岔路,朝著莊氏大樓駛?cè)ァ?/p>

      傅青空的臉色卻沒有好看一點兒,甚至,他連頭也不曾抬起。司機(jī)透過后視鏡覷了他一眼,滿心的納悶,但終究沒有問出口:少爺呀,手機(jī)有什么好看的?上次在傅家瓷工作室里,一個拉坯匠人看了眼手機(jī),您說了句什么來著?哦,您面無表情地經(jīng)過,輕飄飄地道,電子產(chǎn)品看多了,容易智障。

      司機(jī)無奈地?fù)u頭,傅青空的注意力還在屏幕上。車停下來,他降下車窗,抬頭凝視著莊氏大樓——到現(xiàn)在,秦紫也沒發(fā)現(xiàn),她摸走的那部手機(jī),他早已動了手腳。她解不開密碼的,也發(fā)現(xiàn)不了里邊裝了定位程序。

      故意的嗎?傅青空漂亮的手指敲在屏幕上,嗯,他故意的。

      可是,現(xiàn)在……某人周身散發(fā)著寒意。深夜十一點了,這個女人,還跟莊星熠在一起?

      半小時后,“啪”的一聲響,門衛(wèi)熄滅了一半燈光。

      傅青空看了眼腕表,臉色黑到徹底:呵呵,還不滾出來?

      秦紫真的滾出來了,身邊跟著個身影清俊的男人。

      傅青空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莊星熠。

      下期預(yù)告:

      傅青空憑借定位地址來到莊氏,直擊某人曖昧現(xiàn)場,當(dāng)即掀翻醋壇。堂堂傅先生,說好的高冷呢?說好的囂張呢?深夜,將她騙來工作室,他眉目沉沉。

      秦紫遲疑道:我們是不是認(rèn)識?

      我是不是曾經(jīng)在哪里見過你?

      傅青空低笑一聲,彎腰,堵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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