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坊日報社,河北 廊坊 065000)
文化作為“智慧群族的一切群族社會現象與群族內在精神的傳承、創(chuàng)造、發(fā)展的總和”,有著特殊屬性,有其內在規(guī)律,具有“慢熱”品質,是時間沉淀下的內容,如果也延用在語法上,它屬于現在進行和一般過去時態(tài)。沿著這個思路,留給文化副刊的空間有多大?應該怎么做?我們要正視這個燒腦的大課題,掌握在時態(tài)轉換中炫舞的本領,讓文化新聞出彩。
這既是機遇,也是挑戰(zhàn),作為地方黨媒,要求我們既做好文化對接,又不能失去自我,本著雙贏原則,在交出一份讓黨和政府及廣大讀者都滿意的答卷同時,在對接中展示出獨有的城市魅力。這些年,廊坊日報立足自身優(yōu)勢,準確測量區(qū)位跨度,堅持融合中體現自我,在做大區(qū)域文化上進行了大膽實踐,取得了寶貴經驗。
京津冀格局,是時代使然,是發(fā)展的必然,對誰都是機遇,也是挑戰(zhàn)。所謂機遇,不是直接送到嘴頭,而是給予有準備、開啟智慧的人。在京津冀發(fā)展中,廊坊處于京、津兩大直轄市之間,又是河北中部城市,區(qū)位特殊,顯然占據協(xié)同發(fā)展起步區(qū)先機。
在京津冀大協(xié)同格局下,京、津作為全國文化中心,在藝術上、在歷史底蘊上都有著深厚的資源,這是千載難逢之機。為此,在新聞實踐中我們緊緊捕捉京津兩市來廊坊演出、展覽活動,沒有停留在一場戲、一個國寶展上,而是在與廊坊的關聯(lián)中,找到和我們這座城市的對接點,做大、做亮、做新,體現融合的勢態(tài)。北京京劇院有個送戲下鄉(xiāng)活動,受北京政府的財政扶持,每月一場,已經堅持了七年,前幾年他們都是在北京的區(qū)縣巡演,2018年開始,作為京津冀文化交流內容,該院選擇到廊坊月月送大戲,使廊坊近距離享受京城高水平藝術的熏陶。作為黨媒,我們經過策劃、定位后,沒有把它當作一般動態(tài)演出活動,而是開設“京津冀文化圈”欄目,說精彩演出,采訪著名演員,表達京城藝術家來廊坊的感受,刊發(fā)了《杜鎮(zhèn)杰:戲曲要打通與觀眾交流的通道》《京城大戲高雅藝術走進廊坊》等文章,這樣就營造出了濃濃的融合氛圍。
借助京津大平臺,展現廊坊文化風采。除了我們特別關注京、津來廊坊的文化活動,我們在做新聞時,也注意廊坊去京城的文化展示推廣,提前謀劃,從京城視角拉近距離。改革開放四十周年是一件大事,《漫話廊坊》大型展覽選擇在人民大會堂舉行,我們沒有簡單地報道動態(tài),而是仔細謀劃,認為活動的意義是展現廊坊的巨大變遷,京城視角就是首都視角,廊坊的巨變也是國家的一個縮影,于是我們側重采訪了北京的有關創(chuàng)作者和熱心觀眾,使報道就有了縱深感。其他的還有書畫進京展,反映新中國劉青山、張子善第一腐敗案的大型評劇《警鐘》等,我們都圍繞京津冀大格局,在動態(tài)中凸顯文化融合的優(yōu)勢。
巧打非遺牌,讓藝術生根。作為京畿之地,廊坊是非物質文化遺產大戶,光是國家級非遺項目就有22項,僅次于邯鄲市,居于河北省第二位。這筆文化財富,自然也是我們的關注點。廊坊非遺特色明顯,一是許多有著宮廷色,二是冀中笙管樂數量大,加之其他,可謂琳瑯滿目。這是我們的重要文化新聞選項,于是我們策劃了一系列報道,從傳承人、歷史脈絡、風格到當今的傳承現狀分層次解說,我們尤其注意這些項目與京津冀的對接交流。比如,早年有一批宮廷巧匠流落京城周邊,他們掌握著景泰藍、古音樂、百寶嵌等諸多絕技,如今煥發(fā)光彩,我們借助去京津交流,在報紙上做了許多策劃。非遺重點是解決傳下去的問題,我們感覺有兩個突破口:一是市場帶動,激活非遺;二是學生參與,保證后繼有人。我們在報道中格外關注這樣的典型。像古鎮(zhèn)勝芳,有40多道花會,該鎮(zhèn)小學生已經形成人人要會一門非遺的濃厚氛圍,我們做了《小兵的手藝秀》《古鎮(zhèn)的小傳承人》《跨鼓老會的當年威風》等多次報道。
文化畢竟是沉淀的內容,我們深知光跟蹤活動還不夠,挖潛升華更具要義。在歷史上,廊坊是清末火車拉來的城市,建市根底雖說不深,但也歷史悠久,有著獨有的積淀。由于毗鄰京津,旅游文化又是我們的重要選項,要做好本地文化,不像秦皇島、邯鄲那樣依賴鮮明符號,廊坊首先確立符號,然后才是做大,就需要我們保持耐心,做出影響力。要做大地方文化,首先要明確目的,我們認為一是讓讀者知道家底,樹立自信;二是做出自己的品牌;三是善于借助周邊的大符號,借雞下蛋。文化著眼點,就是黨媒著力點。
憑借區(qū)位優(yōu)勢,京津兩地博物館來廊坊實物展也比較多,我們就以敏感的神經去捕捉,在歷史淵源中,廊坊與京津同脈同源,明清時期隸屬京城順天府,民國時期到新中國成立后一段時間,又隸屬天津地區(qū),有著割舍不斷的文脈。我們就從這些展覽實物入手,挖掘到歷史的關聯(lián)處,組織撰寫了《燕下都瓦當與廊坊》《從一首詩尋找乾隆皇帝的桐柏行宮》等一批稿件,增強了讀者的貼近感和參與性。
多媒體環(huán)境下,黨媒的優(yōu)勢在哪?資金依靠政府扶持,亮點靠新聞人打造。我們始終認為,所謂公信力靠軟實力贏得讀者信賴。文化副刊要想做深,就得培養(yǎng)精英。我們就發(fā)起設立了“歷史文化沙龍”平臺,五年間聚集了當地教授、學者、作家數十人,在沙龍講述的基礎上,做了五六十個重點選題,報紙首發(fā)后,繼續(xù)傳播,有的出書,有的拍攝電視片,有的走進大學講堂。幾年下來,許多文化符號被激活、被喚醒,像托舉“楊家將故事”的宋遼三關、荊軻獻秦王地圖的督亢“膏腴之地”、一代文豪西晉張華等等走進人們的視線,或者被官方報告引用。
做動態(tài)新聞為的是貼近群眾文化藝術交流,增加報紙信息量;做深度新聞是凸顯報紙品質,做大文化符號;還有一項我們的新聞實踐是互動交流,這既是京津冀格局大勢,也是我們的新聞發(fā)力點。憑借多年做文化的經驗,我們已感到囿于當下的行政區(qū)劃,已經受到種種限制。京津冀歷史一脈,從燕趙之地到宋遼邊關,到明清的直隸省,很難分開。當前的京津冀協(xié)同,正好提供了“走出去,請進來”搞文化交流的良機。
文化新聞必須解決的課題是,先知曉歷史文化,再做成新聞,尋找最新的切入點至關重要。由于多年人員的穩(wěn)定性,我們從編輯、記者到撰稿者形成了一個相對成熟的隊伍,建立起組織活動的骨干體系。
所謂走出去,就是主動對接,這是廊坊發(fā)展歷程使然。歷史地理上,廊坊區(qū)間狹長,以往有京津大城市,最新的有通州北京城市副中心、北京新機場、雄安新區(qū),自北向南使廊坊多數縣域都有毗鄰。有關歷史積淀的,我們策劃了對話雄安、走進京杭大運河、西河大鼓等;對于重大工程建設中的,我們從歷史記憶的角度找進行時印記,策劃了走進北京新機場、走進燕郊、對話北京大興區(qū)天堂河等。這樣就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良好文化交融局面。冀中是西河大鼓發(fā)源地,廊坊南部各縣占有很大比重,名家輩出,但梳理頭緒有一定難度,為了準確理出廊坊的脈絡,又不能埋沒廊坊以外地方的地位與成績,筆者利用了一個秋天時間,走訪了廊坊各縣,后來又參加了滄州市河間的觀摩活動,算是有個準星,寫出了6000字的《鼓聲弦韻奏出的曲苑鄉(xiāng)音——廊南西河大鼓流脈探訪》,付出了辛勞,贏得廣大好評。
所謂請進來,就是借力發(fā)力。京津、雄安等是盡人皆知的名詞,其區(qū)域就是品牌,作為近鄰廊坊只有借力,才能逐漸形成影響力,才能打造自己的文化符號,才會讓軟實力具有真實力。為此,我們在文化交融上,開動腦筋讓報紙出彩。比如2017年霸州新發(fā)現了宋遼古戰(zhàn)道磚窯窯址,我們就結合雄安新區(qū)設立,從雄安視角,通過讓省、雄安專家講述,做出“雄霸古戰(zhàn)道”新聞系列,把這個符號進行了有效對接,使其不是孤立現象。永定河是北京的母親河,也是廊坊的母親河,一座盧溝橋連接著兩地,我們借助北京豐臺區(qū)、門頭溝做永定河文化的時機,多種形式報道,形成了共同的文化資源。只有融入,才能做出一個整體,而在整體中,也彰顯了我們自己的魅力。
京津冀新形勢,也是廊坊展現文化的機遇期,與其坐等,不如主動出擊;與其吃羊吃碰頭草,不如自己找草料場;與其等著融入,不如自覺融合。我們的報紙正是有著這樣的擔當,不斷努力,才配得上黨媒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