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珂
淄川城出現(xiàn)了偷衣賊
這段時間淄川城發(fā)生了些頗為奇怪的案件,有七八家晾曬的衣服不翼而飛,估計是被誰偷了。奇怪的是,這個偷衣賊不管是老人、小孩、男人、女人,誰的衣服都偷,甚至連小嬰兒的屁股簾兒都偷,這實在是讓人哭笑不得。
王虎最近在操辦隨州府安排的案子,無暇分身,陶小淘聽說了偷衣案,就自告奮勇了。
王虎考慮了一下,命令捕快張錚負責偷衣案,由陶小淘協(xié)助破案。
齊靈兒和丁甲自然不甘人后,他們也加入了抓捕偷衣賊的隊伍。陶小淘對伙伴們說:“首先,我們要調(diào)查犯罪現(xiàn)場?!?/p>
陶小淘他們來到了最近一起偷衣案的現(xiàn)場,這起案件中被偷的是南樓街的徐嬸家。徐嬸苦悶地抱著剛滿周歲的小外甥說:“缺德的偷衣賊偷走了孩子的屁股簾兒,還有我老頭子的一條長褲。這些衣服都不值錢,真不知道他偷去干什么?!”
陶小淘看了看曬衣桿,發(fā)現(xiàn)曬衣桿在院子最東邊,緊挨著院墻。徐嬸家的院墻足有兩人高,而且背陰濕滑。然后陶小淘檢查了院內(nèi)各個角落,沒有發(fā)現(xiàn)明顯的腳印。
陶小淘判斷說:“偷衣賊應該是隨機作案,并沒有明確的偷盜目標,而且差不多是看見什么偷什么,只要是晾曬著的衣服就行?!?/p>
齊靈兒托著腮,眨了眨眼睛問:“這偷衣賊是不是腦子有病,為什么專挑不值錢的東西偷哇?”
齊靈兒想起偷衣賊連小娃娃遮屁股的布簾兒也要偷,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丁甲十分贊同:“靈兒說得對,他腦子一定不好使!”
陶小淘問徐嬸:“最近有沒有身份可疑的人出沒?”
徐嬸想來想去,最后搖搖頭:“這巷子里人來人往,誰知道哪個可疑呀!”
陶小淘從徐嬸家出來后,又走訪了兩三戶被偷衣服的人家,發(fā)現(xiàn)被偷的衣服最貴的也就值十文錢。陶小淘思考良久,心里有了破案的方向,準備第二日繼續(xù)走訪。
頂風作案
誰知道第二天剛剛天亮,就又有人來縣衙報案,說自己的三件衣服不翼而飛了,看來是齊靈兒認定的腦袋有毛病的偷衣賊頂風作案了。齊靈兒擼起袖子氣呼呼地說:“這還了得!他真當淄川城是他自己家,想拿什么就拿什么啦?!我一定要把他揪出來,擰掉他的耳朵!”
“對,對,讓他嘗嘗被擰耳朵的痛苦!”丁甲不由自主地摸著耳朵說。
陶小淘來到報案者家里,報案者叫曹恒,是書院的一名教書先生。曹恒的兩件大褂和一件中衣被偷了,害得他都沒有干凈的大褂穿了。
陶小淘發(fā)現(xiàn)曹恒家也在南樓街,而且離徐嬸家很近。
捕快張錚說:“難道偷衣賊就住在南樓街?”
丁甲一拍巴掌,興奮地說:“肯定沒錯!我們挨家挨戶地搜查,肯定能把偷衣賊找出來!”
齊靈兒叉著腰說:“當然不行啦!南樓街少說也有三十多戶人家,按照你說的,每家每戶敲門進去,問人家是不是偷衣賊,還入戶搜查,哼,我看你肯定會被揍死!”
丁甲憨憨地笑了,感覺這主意確實有點兒不靠譜。
這時,一直沉默的陶小淘開口說道:“我想到了!靈兒,幫我取紙和筆來。”
齊靈兒疑惑地找來紙和筆,陶小淘提筆在紙上畫出了偷衣案的案發(fā)地圖。他發(fā)現(xiàn),案發(fā)點主要集中在東市和黛水街之間,包括南樓街和獅頭街。
陶小淘盯著地圖,左手捏著下巴說:“東市有許多酒樓,我覺得偷衣賊極可能是喝醉酒后,在回家途中看見附近人家晾曬的衣服,于是順手就偷走了。他并沒有具體目標,也不是為了錢財,更像是一種無法控制的習慣性偷盜?!?/p>
陶小淘補充道:“所謂兔子不吃窩邊草,所以偷衣賊應該不會在家的周圍犯案。從東市開始往黛水街走,其中的南樓街和獅頭街都有偷衣案發(fā)生,但到了黛水街,偷衣案就沒再發(fā)生了。由此判斷,偷衣賊極大可能就住在黛水街?!?/p>
“說得有道理?!睆堝P點點頭。
陶小淘想了想,又說:“還有,偷衣賊是翻墻作案的。徐嬸家、曹恒家的圍墻都又高又滑,偷衣賊不但行動自如,而且沒有弄出任何響動,所以我覺得偷衣賊身手敏捷,他應該是會武功的?!?/p>
“一個會武功的偷衣賊?我倒是很想跟他較量一下!”最近丁甲的鐵拳精進了不少,正想找個對手比試一下。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時間線。”陶小淘冷靜地分析,“這也許能幫我們確定偷衣賊的身份。”
一錘定音
“快說快說!”齊靈兒、丁甲、張錚都迫不及待地等待陶小淘一錘定音,找出偷衣賊。
陶小淘沉著地說:“偷衣案都發(fā)生在最近兩個月,加之偷衣賊很可能酗酒,所以我懷疑偷衣賊是兩個月前遭受了某種巨大打擊,從而導致行為異常,不受控制?!?/p>
“換句話說,偷衣賊是兩個月前開始酗酒的?!碧招√愿鞔_地講出了他的推斷。
張錚總結(jié)道:“第一條線索是家住在黛水街,第二條線索是會武功,第三條線索是兩個月前開始酗酒。有了這些線索,目標范圍就縮小了很多。”
齊靈兒驕傲地望著陶小淘,開心地說:“那還等什么,我們一起去黛水街展開調(diào)查吧!”
有了陶小淘的三條線索做引導,他們很快鎖定了嫌疑人。后來,在張錚聲色俱厲的訓導下,嫌疑人徐大川承認了自己的偷盜罪行。
徐大川原本是一個鏢師,兩個月前他妻子患病去世,因過度思念亡妻,徐大川開始瘋狂酗酒。每次醉后,徐大川腦海里都會閃過以前出鏢回家,把一堆臟衣服遞給妻子,妻子忙碌地幫他洗衣服的溫柔模樣?;秀敝?,徐大川感覺妻子沒死,還活著。
于是酒醉后,渾渾噩噩的徐大川開始不受控制地偷衣服,幻想著把衣服帶回家,妻子就會在家里等著,然后幫他洗衣服。
徐大川堂堂男兒,說起妻子卻不禁潸然淚下。
陶小淘鼻頭酸酸的,齊靈兒眼睛紅紅的。
陶小淘鼓勵徐大川振作起來,他說:“你這樣酗酒、頹廢,你妻子看到了肯定會不開心的。要想讓你妻子對你放心,你就要振作起來,活得更好!”
徐大川聽了陶小淘的話,重重地點了點頭。所幸是不嚴重的偷衣案,懲罰不會很嚴重。陶小淘相信徐大川幡然醒悟后,一定會變回原來的自己。
(插畫 陳文潤 編輯 旦 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