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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14世紀牛津大學自治因素探析

    2019-01-20 00:11:11
    唐山師范學院學報 2019年4期
    關鍵詞:主教牛津大學三世

    王 靜

    (中國人民大學 歷史學院,北京 100872)

    中世紀大學是一個學者的社團,只要某一職業(yè)有大量的人,這些人就會組織起來,以保護他們的利益,以及引入有利于自己的壟斷機制[1,p59]。這就是社團的形成。團體之間以享有的特權加以區(qū)分?!霸谑兰o的詞匯表中,無論是否受普通法的管轄,特權是一種自由,是由國王授予教會、學院、行會的一種自由。”[2,p4]特權為大學自治奠定了基礎,是自治的源泉。13、14世紀的牛津大學,除了因為自身的性質使得大部分學者享有神職人員特權以外,還在教會和國王互相掣肘中竭力爭取特權,以期實現自治。而另一方面,教俗雙方都試圖實現對大學的獨立控制,這也就決定了它們都難以實現這一目標。在雙方爭相插手牛津大學的管理中,大學能做的就是利用這種鼎立間隙,或在反抗或在順從中巧妙地謀取特權,尋求自治。

    對中世紀大學的研究始于19 世紀。大學自治是其中一項重要內容,學者或對自治的概念進行分析,或者探索歐洲大學自治的原因、自治歷程等①,但并未見對牛津大學的獨立研究。在中世紀這一特權社會,大學自治的實現必然依賴特權。關于牛津大學及學者特權的研究有原始史料也有專著,原始史料匯編按照時間順序記錄牛津大學每年獲得的特權,而相關專著對各類特權進行分析評價,包括獲得的時間,獲取的方式,對大學產生的影響等②。特權來源于教會與世俗勢力。關于牛津大學與教俗勢力的互動雖然沒有專著,但大學史的作者們往往獨辟章節(jié)論述,包含大學與教俗勢力的沖突與合作③,與它們的互動是大學獲取特權的主要來源。雖然如此,但并未見有著作對教會和國王的行為做分析總結。有鑒于此,筆者擬從這一角度入手,分析在大學方興未艾之際影響其謀取特權、尋求自治的因素,分析促使教俗勢力這樣做的原因,并希冀從對大學控制權的博弈中一窺這個階段英國的王權和教權之爭。

    一、教會與牛津大學自治

    中世紀西歐社會的各種活動都滲透著基督教的因素,可以說,中世紀的西歐是一個基督教的社會?;浇滩粌H掌控整個社會的信仰問題,而且還滲透到文化、政治、經濟等各方面。大學的發(fā)展自然而然逃不過教會的干預。因為“文化畢竟是信仰問題,主教堅持對文化進行控制”[1,p60]。教會想要牢牢控制牛津大學,使之像巴黎大學一樣,成為神學的婢女。

    尤其是13-14 世紀,林肯主教非常喜歡強調主教的權威,傾向于將大學視為大學體系內的附屬機構[3,p213]。他們認為大學作為教會的附屬理所應當接受主教與教會的管制。這主要是由于他們擔心大學教授的知識違背《圣經》的精神,傳播異端思想。因此主教宣稱教會有權監(jiān)督、巡視和糾正大學的任何行為。而學者們聲稱的對大學事務的自決權,被林肯主教看作對其司法管轄權的公然踐踏,這必然會遭到主教們的竭力遏止。林肯主教奧利弗·薩頓(Oliver Sutton)的記錄官約翰·斯蓋比(John Schalby)就曾在一份備忘錄中這樣提醒后來的主教:“對任何一位主教來說,要想不被陷害或者權威不受蔑視,就需要確保自己在授予大學特許狀或者其它事務中不要過分維護大學……因此必須謹慎小心,以免過多地屈尊于他們(大學及學者)?!盵4,p98-99]13、14 世紀的林肯主教對牛津大學的自治訴求執(zhí)行的是一以貫之的壓制態(tài)度,由此使得兩者之間的關系一度處于緊張之勢。考慮到從1209年到1362年的9 位林肯主教中大約6 位或7 位都曾經在牛津任教,這種情形更令人困惑。一個合理的解釋是,這些來自牛津的學者,一旦開始擔任主教,便將大學的經歷和學者的理念拋之腦后,反而不惜以大學的利益為代價,鞏固自身的管轄權[3,p215]。在1209年的城鎮(zhèn)與學袍的沖突后,當職主教維爾斯的休(Hugh of Wells)一方面以大學保護人的身份維護學者的利益,懲罰市民;另一方面又限制學者們自由選舉代表他們自身利益的校長。這種態(tài)度在格洛泰斯特任主教時得到繼續(xù)遵循。雖然在當選為林肯主教之前,格洛泰斯特在牛津大學度過了他的大部分時間,是大學培養(yǎng)出的優(yōu)秀學者,時刻以大學利益為重,但他在擔任林肯主教期間拒絕了牛津大學提交的一份請求,原因是校長在這份請愿書上印上了大學的公章。在他看來,使用公章是大學尋求自治的表現,因此請愿書理所當然遭到拒絕。長期以來,教士群體都是中世紀英國大學慷慨的捐助者,但與此同時教區(qū)主教又想方設法阻撓大學取得完整的自治權,這是一個令人費解的現象[3,p215]。

    大多數時候,坎特伯雷的大主教們在牛津大學發(fā)展自治的過程中承擔的是調停人的角色,薩頓對大學的多次干預引起學者們的不滿,于是他們向大主教請愿,結果是牛津章程再次獲肯定。比如1281年牛津大學校長在關于精神管制案件的審判權問題上與薩頓發(fā)生爭執(zhí),最終在大主教的權威下,薩頓在進行了一番有氣無力的所謂自己的所作所為“完全出于高尚和純粹的目的”的申辯之后作出了讓步,校長真正擁有了對所有普通案件的獨立審理[5,p423]。大主教有時候還是校長權力的支持者[6]。又比如林肯主教在新當選校長的確認問題上拒絕讓步,僵持之下,1350年,伊斯利普發(fā)布敕令規(guī)定,當主教拒絕對新當選的校長執(zhí)行確認時,大主教可代替他執(zhí)行,對校長的確認權不再受主教管轄,這幫助大學減少了一個受制于林肯主教的因素[7]。因此,“在大主教的支持下,大學從林肯主教手中陸續(xù)獲得了諸多管理權和自治權”[5,p425]。雖然牛津大學與教皇的親密程度遠不能與巴黎大學相媲美,但大學也收到了教皇頒發(fā)的敕令,教皇們試圖以此來與英格蘭權威相抗衡。他們或者通過授予大學特權、在大學與教會的紛爭中支持大學一方來打擊英格蘭教會的氣焰,或者拉攏大學作為對抗英格蘭王權的左膀右臂。特別是在英格蘭民族意識漸漸覺醒之際,英格蘭王權逐步增強,蔑視教皇權威,教皇愈加依賴這種方式。大學第一份特許狀便是1214年在國王約翰的請求下由教皇特使頒發(fā)的,這是大學邁出的取得獨立的第一步。頒布于1254年10月的教皇特許狀則授予學者免于世俗審判的特權,這是牛津大學自主進程的里程碑。此外教皇也常常通過多次確認前任教皇的特許狀來鞏固大學及其學者的特權。

    牛津大學利用主教試圖控制大學的意圖,趁機從大主教、教皇或者國王那里尋求幫助,將一些主教聲稱的權力轉而為自己所有。一般而言,英國的大學受到神學的影響比巴黎大學少得多[8],牛津大學之所以不像巴黎大學那樣對教會俯首帖耳,首先是因為牛津與林肯主教所在地的距離限制了主教的反對聲。牛津鎮(zhèn)并非主教座堂所在地,一直到16 世紀,牛津才擁有一座大教堂,成為一座獨立的主教教區(qū)[9]。牛津鎮(zhèn)與最近的林肯主教區(qū)的距離也有120 英里,這使得牛津大學與其它大學相比,較少受林肯主教的密切監(jiān)督,這樣的狀態(tài)為其發(fā)展自治提供了得天獨厚的條件,這也是牛津大學發(fā)展自治不同于歐陸大學的一點。與之相較,巴黎大學是在巴黎圣母院主教座堂學校的基礎上發(fā)展起來的,作為一所產生于教堂之中,并深受主教控制的學校,它與宗教的互動不言自明[10]。其次,牛津大學的人文環(huán)境發(fā)揮的作用也不容小覷。在發(fā)展為一個有組織的大學的過程中,牛津大學逐漸成為培養(yǎng)教士和王室官員的搖籃。通過這些優(yōu)秀校友,牛津大學與教會和國王有了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大學因此成為提高社會地位,實現晉升的重要捷徑,很多大學校長卸任后都成為教會或者俗界有影響的人物。即使在奧利弗·薩頓(Oliver Sutton)任林肯主教、與大學關系緊張期間,牛津大學的校長卸任后也享有圣俸?!斑@其中包括了四位將來的主教,其中之一羅伯特·溫徹西(Robert Winchelsey)在卸任校長一職僅五年后就當選為坎特伯雷大主教?!盵4,p113]一些人在擔任或者卸任校長期間就是著名的教會法學家。他們或擔綱大主教的智囊團成員,或為國王提供建議與意見,有的甚至受命成為外交人員。斯達頓的亨利(Henry of Staunton)還擔任坎特伯雷大主教法庭的法官,為派查姆(Pecham)主教服務。從牛津大學走出的人很多都享有如此之高的地位與榮耀,牛津大學的聲譽自然得以提升。如此一來,教會想要控制大學的意愿自然遭到反對。這些有影響力、擔任重要職務的學者們時刻關心大學的利益,努力減少主教對大學的干預。比如斯達頓的亨利就曾明確反對薩頓主教對牛津大學的巡視。這些杰出人士的支持增加了大學反抗主教控制的信心。正是牛津大學獨特的地理人文環(huán)境使得其發(fā)展自治的過程缺失了教會濃墨重彩的一筆。

    二、國王與牛津大學自治

    13 世紀末,牛津大學逐漸成長為一個享有特權的組織。它自身的努力是一個方面,更重要的是得到國王不遺余力的援助。英格蘭的國王們無論在政治上如何不稱職,但對于大學來說,他們都盡到了一名合格的國王應盡的責任。牛津大學的學者每年都會為大學的捐贈者進行祈禱,而亨利三世位列祈禱者名單之首。他在位期間拉開了國王保護牛津大學的序幕。亨利三世每年都會在牛津鎮(zhèn)北門的國王城堡居住一段時間,隨時準備傾聽學者之間及其與市民之間的紛爭,為其尋找解決途徑,這更使得學者們有信心索取國王的寵愛。國王對這一未成熟的研習組織采取的態(tài)度是鼓勵、保護與縱容相結合,再偶爾施以嚴厲[4,p125]。在這種態(tài)度下,大學不遺余力地謀取特權,尋求自治。

    國王之所以如此重視大學的發(fā)展,原因之一是國王能夠從大學那里得到他所需要的實質性幫助。學者們能夠為日益增長的王權提供理論支持,能夠為國王提供建設性的意見和建議,尤其是法律方面的問題。1243年亨利三世因溫徹斯特教區(qū)主教的人選與當地牧師會發(fā)生沖突。于是國王向學者尋求幫助并寫信給牧師會和他們的候選人,稱針對這一問題,他已經請教了牛津大學的法學教授,他們支持國王的決議。牛津大學的學者還在英格蘭簽訂條約以及王室締結婚約等問題上發(fā)揮積極作用。他們給貴族帶領下的使節(jié)團出謀劃策,在議會中組成一個代表團參與意見的討論與決定。1290年愛德華一世陷于蘇格蘭王位的紛爭時,他要求牛津大學派民法學家參與諾拉姆舉行的集會,并為其提供建議。溫切奇的尼古拉斯(Nicholas of Whitchurch)和科爾肯尼的威廉(William of Kilkenny)被選派前往[4,p149]。1300年9月,愛德華一世又要求牛津大學校長選出四名或者五名普通法專家前往林肯參加即將舉行的議會,針對蘇格蘭的一些問題進行深入討論[4,p129]。整個14 世紀,當發(fā)生重大問題時,向大學尋求建議逐漸成為一種慣例。

    國王對大學的重視還基于另外一個原因,即關乎國王聲譽的考慮。亨利三世在位時,博洛尼亞大學、巴黎大學、蒙彼利埃大學分別以法律、神學和醫(yī)學在歐洲享有盛譽。這三個地方吸引各地著名學者紛紛前往,一流的大學能夠展現國王的權威,它代表著國王的威嚴、謙遜。各地的國王們見狀也紛紛嘗試建立一流大學來抬高自己的聲譽,比如霍亨斯托芬王朝的弗雷迪克二世、卡斯提爾王國的阿方索八世等。英格蘭的國王們自然不甘其后,努力幫助牛津大學發(fā)展成為與博洛尼亞大學等并駕齊驅的歐洲大學,以此來彰顯國王的威望。亨利三世在位時,為了將牛津大學建成一流大學甚至主動對巴黎大學的學者發(fā)出邀請。1229年巴黎大學發(fā)生騷亂,市政統(tǒng)治者處死了兩名學生,作為回應,巴黎大學學者宣布罷課并紛紛遷出巴黎。為了招引巴黎學者前來英國,抬高英國的學術地位,亨利三世對他們做出了如下邀請:“國王歡迎巴黎大學的大師們和全體學生。對你們在巴黎不公正法律的條件下所受的異乎尋常的困惱,致以深切的同情。我們希望以我們虔誠的援助,以對上帝和對教堂的尊敬,恢復你們享有正當自由條件的地位。為此我們已經決定讓你們全體都知道,如果你們樂意轉移到我們英國來,并留在這里學習,我們可以給你們安排居留的城市、郊區(qū)和城鎮(zhèn),任你們選擇,用一切合適的方式使你們能夠以處在自由安靜的環(huán)境而感到高興。這樣會使上帝滿意,并也充分適合你們的需要。”[11]同樣,1355年騷亂后,牛津學者效仿巴黎學者,也選擇用出走作為對抗市政統(tǒng)治者的手段,牛津的學術活動陷于停頓,該鎮(zhèn)的市場貿易也因為學者們的突然離去而一蹶不振。為了吸引學者恢復教學,愛德華三世極力夸贊大學,表明大學的重要性:對于軍事首領來說,除非具備很好的才智,否則會很容易出錯。就像困于暴風雨中的船只,如果沒有舵,它就會被立刻摧毀。而且有目共睹的是,在人文科學的學習盛行的地方,這片區(qū)域就會繁榮安康。因此,牛津大學,作為這種學習的源泉和趨勢,用最卓越的方式將整個英格蘭王國灑滿知識的露珠。就像有累累碩果的葡萄園給上帝的伊甸園送去有幫助的枝干,博學多識的學者用他們的聰明才智通過多種方式強化了教會和王國[2,p305]。

    對實現大學實質性或是榮譽性幫助的期盼,使得金雀花王朝的歷代國王們堅持不懈地將牛津大學的發(fā)展視為己任,學者們利用國王的關心,積極發(fā)展自治,力圖使大學成為一個完全獨立自治的學術團體。

    三、國王與牛津大學的特權

    當大學團體作為一個學者行會出現時,與其他行會類似,它也急切地需要得到法律的認可。正如古列維奇所指出的:“一個行會、一所大學或任何其它合作團體,從獲得它的特許權那一時刻起,才得以合法地存在。”[12,p195]隨著大學教師與學生人數的增加、教授學科的多樣化以及整個社會環(huán)境的發(fā)展,大學意識到了維護這個整體的權益的必要性。他們視特權為維護自身權益的主要手段,視自治為他們維護自身權益的最終目標。其中,校長是大學的法人代表,代表大學獲取權益并代表大學處理日常事務,保護學者權益,因此校長特權的擴展代表了大學特權的發(fā)展。

    審判權裁決權是校長最重要的權力,他的權力和行使范圍得到國王們的積極關注。亨利三世在位時期積極明確其特權。猶太人被驅逐前,作為主要放貸者與學者這個借貸團體沖突不斷,1244年,發(fā)生了一起學者闖入猶太人居所并侵吞他們財產的事件。亨利三世頒布特許狀,規(guī)定校長有權裁決涉及猶太人的爭端,有權審判免受世俗法庭審判的特權享有者[5,p56]。1260年,國王再次規(guī)定,校長對學者和猶太人之間的交易和契約有審判權,任何人不得干擾。此外,學者們享有特權時常遭受牛津市民的仇視,被傷害的事件時有發(fā)生。1251年,兩名學者因犯錯被監(jiān)禁,校長向國王請求將學者交由自己處理,亨利三世同意將被控有輕微傷害罪的學者交由校長審判,犯有嚴重傷害罪的學者則交由林肯主教審判[13]。1255年,校長的權力有了進一步的發(fā)展。根據規(guī)定,如果一名市民嚴重傷害學者,那么他要被監(jiān)禁在牛津城堡,直到校長滿意才能被釋放。如果情節(jié)輕微,他會被關進牛津監(jiān)獄;反之,如果學者傷害了市民,不論情節(jié)嚴重與否,都會在校長的命令下受到同樣的監(jiān)禁。1255年特許狀的關鍵在于校長獲得對被控嚴重傷害罪的學者的管理權,他可任意釋放他們,無需聽取市鎮(zhèn)意見。

    愛德華一世對校長的司法管轄權持支持態(tài)度。校長審判權的增長損害了市民的權利,遭到市民反對,1290年,他們向議會提交請愿書反對校長特權[14]。請愿促使校長的審判權首次獲得明確而具體的表述,校長的權力在實質上獲得加強,這是學術權力實質上的加強,從此學術至上的宗旨開始擁有了法律上的支持[5,p57]。除了殺人以及故意傷害罪以外,校長有權審判當事人一方為大學職員的所有犯罪案件,校長對市鎮(zhèn)官員的管理權也得到確認。除此之外,他有權審理牛津學者之間及涉及牛津學者契約的案件。愛德華一世甚至規(guī)定校長有權命令牛津市長與法庭事務官逮捕其指定的罪犯。

    校長的審判權在愛德華二世時期得到特別關注。1308年,他確認校長有權要求市民在涉及學者案件中出席校長法庭,并要求牛津鎮(zhèn)協(xié)助校長逮捕犯人。之后,校長逮捕罪犯的范圍又從牛津鎮(zhèn)擴展到了郊區(qū),并規(guī)定郡長有義務協(xié)助。1314年,愛德華二世再次命令牛津鎮(zhèn)發(fā)誓遵守校長的審判權。他還多次確認亨利三世和愛德華一世給予校長的審判特權,并于1315年規(guī)定市民有義務遵守校長的命令逮捕市鎮(zhèn)及郊區(qū)的違法者[15,p94]。1318年,修士們聲稱自己免于校長的審判權,并有教皇的令狀為證,但遭到愛德華二世的否定,校長對修士的審判權由此得到支持。1323年,校長甚至規(guī)定國王的權威在校長法庭無效,且如若沒有特定原因,該特權永不收回[15,p106]。

    愛德華三世支持校長審判除謀殺和故意傷害罪以外所有當事人為學者的案件。1327年牛津學者與阿賓頓修道院修士發(fā)生紛爭,牛津鎮(zhèn)法官將一位作亂學者逮捕,且直到愛德華三世下達命令他才答應把該學者交付給校長。這一行為侵犯了校長的審判權。8月3日,愛德華三世發(fā)布令狀確認之前的國王們授予校長的特權,禁止牛津市長和法庭事務官逮捕大學成員,包括學者,學者侍從,羊皮制造者、照明人、抄寫員、理發(fā)師以及身穿學者制服者在內的大學服務人員[16]。1336年,愛德華三世面對牛津學者的遷校威脅,強化校長權力,規(guī)定當校長因維護王治和平、維護牛津大學的安寧、懲處作惡者而抓錯學者時,不能因此在國王法庭被起訴[2,p301]。亨利三世授予校長的審判權得到愛德華三世的再次確認,并將之擴及郊區(qū)。當時,為了保障市鎮(zhèn)和平,需要四名市議員與八名市民配合市長和法庭事務官,還需選出兩名代表檢查各自教區(qū)有嫌疑的人員,并確定他們的身份。而這些選出的市民需要向國王宣誓效忠。當國王不在時,愛德華三世授權校長代替國王接受市民宣誓[17]。愛德華三世以市民權益為代價對牛津大學的寵愛激起前者反抗,他們多次請愿希望國王限制校長特權。愛德華三世不僅沒有答應,反而再三地確認并擴大校長特權。1343年10月18日,愛德華三世發(fā)布特許狀禁止市長和市民干預校長懲罰大學成員的權力,禁止他們干涉校長行使所有的權力[2,p302]。1355年大騷亂發(fā)生后,校長在之前獲得的所有審判權得到了國王的再次確認,范圍之廣前所未有。

    之后,繼續(xù)有特許狀增加校長的司法管轄權。1380年,理查德二世重新確認校長對大學成員的審判權,并鼓勵他在其管轄區(qū)域內安心行使權力。與此同時國王還禁止各種法庭干預校長審判權和懲罰權的行使。

    校長除了擁有審判權外,其行政管轄權也得到國王的認可。早在1214年教皇特使頒發(fā)給牛津大學的特許狀中,就已涉及到牛津市民與學者的商品買賣問題。學者作為外來人員在牛津鎮(zhèn)居住,不得不忍受市民們的敲詐,他們或者對賣給學者的物品漫天要價,或者缺斤少兩,甚至有的不法者使用的原料質量低劣,這勢必會增加大學對市民的不滿,有些沖突由此而發(fā)。從亨利三世開始,國王們便采取措施盡量規(guī)避這類矛盾的激化。

    1248年亨利三世規(guī)定猶太人每周從一磅中提取的利息不得超過兩便士,并禁止任何人從學者或猶太人那里獲取任何形式的報酬。同年為確保法定標準的更好執(zhí)行,在市民檢查面包和麥酒時,校長本人或其代理人有權出席,且市民有義務提前一天通知校長舉行的日期,否則檢查無效。如校長或其代理人接到通知而未出席,檢查可如期舉行。這是校長第一次被賦予市場監(jiān)管的權力。1255年,在出臺了一些關于法定標準的規(guī)定后,亨利三世規(guī)定,除非校長或其代理人參與了關于面包和麥酒的法定標準的檢查,否則檢查無效。

    愛德華二世在位期間,繼續(xù)關注校長的行政管轄權。學者向國王抱怨,城鎮(zhèn)居民用不清潔的水源生產食物,并將之賣給學者。1311年,愛德華二世授權校長沒收不合格麥酒及面包。之后,校長又獲取了對違反法定標準者的懲罰權。為了保證校長權力的順利行使,愛德華二世還組建了一個委員會,委員會有權決定校長是否參與鑒定度量衡。鑒定度量衡與面包和啤酒的法定標準的執(zhí)行密切相關,因為購買者不僅在麥酒和面包的質量和價格上蒙受欺騙,他們還有可能因為量具的不準確而受騙[2,p285]。

    愛德華三世繼任以來,積極發(fā)布令狀重申校長對法定標準的監(jiān)管權。1327年,愛德華三世再次確認其父的規(guī)定,牛津大學校長有權監(jiān)督麥酒、面包的法定標準的檢查。愛德華三世又增加了一條新規(guī)定,在共同監(jiān)督法定標準的檢查時,如市長不在,校長有權獨自行使權力。這一規(guī)定同樣適用于度量衡的檢查,如果發(fā)現器具有誤,必須立即銷毀[15,p108]。校長享有的上述權力遭到市民們的強烈反對,他們多次請愿希望愛德華二世作出限制,但都無果而終。相反,愛德華三世繼續(xù)確認或擴大校長在這方面的權力。1330年,他命令市議員協(xié)助校長收取違反法定標準者的罰金[15,p109]。1336年3月,愛德華三世的特許狀規(guī)定,在牛津鎮(zhèn)或郊區(qū)的食品和葡萄酒買賣過程中,如學者作為當事一方遭到無禮對待,那么市民有義務協(xié)助校長調查,同時再次重申校長關于檢查法定標準的監(jiān)督權。1346年,市民們用武力阻止校長參加法定標準的檢查,以便幫助違反者逃脫懲罰。于是愛德華三世規(guī)定校長和市民共同執(zhí)行法定標準的檢查。校長由此獲得了對牛津鎮(zhèn)全部的市場監(jiān)管權,包括食物法定標準的遵守、規(guī)范度量衡的使用,對于違反經濟規(guī)則的懲罰、沒收物品的處理等。

    在國王的協(xié)助下,校長的司法管轄權和行政管轄權在反復重申中得以發(fā)揮效用,有效維護了大學權益。在牛津大學的發(fā)展過程中,依托特權,大學的建制漸趨成熟,行政人員完備,決策機構高效,保證了內部的良好運轉,一定程度的學術自由也因為特權的存在而得以彰顯。對于外部權威來說,學者最終由學者自己選舉,擺脫了教會的控制更得以無所顧慮地發(fā)展自治,大學包括校長及學者在王權的影響下獲得的特權使得其獨立于外部權威,處理自己的事務。將特權成功轉化為自治的元素,大學在尋求自治的道路上負芒披葦。

    四、結語

    在大學謀取特權、尋求自治的步伐中,教會與國王并非單獨對大學施加影響,而是互相纏繞,共同發(fā)揮作用。而在這個過程中,王權大有一手遮天之勢,這可以從每次沖突國王總是第一時間作出反應表現出來。牛津大學從英國君主制的持續(xù)支持方面獲益匪淺,牛津大學校長的司法管轄權逐漸擴大,對城鎮(zhèn)事務的管理甚至也成為慣例。校長獨攬市場監(jiān)管權,負責執(zhí)行食品法定標準的檢查、量具標準的制定,有權監(jiān)督食品制造原料的安全衛(wèi)生。城鎮(zhèn)和平的維護、街道的清掃與修繕也在校長的管轄范圍內。相比之下,教會對大學發(fā)揮的影響卻相對有限。主教在牛津大學的影響因為特殊的地理與人文環(huán)境而受到削弱,即使牛津歷史上有名的1214年特許狀和1254年特許狀也是教皇接受英格蘭國王的請求頒發(fā)的。英格蘭國王對大學發(fā)展的密切關注可見一斑。

    本應作為“教會的婢女”的牛津大學,與英格蘭國王的密切程度卻遠超教會,除了地理位置的因素外,這還源于英格蘭獨特的政教關系。英格蘭的政教關系不同于其他封建國家。當格里高利高呼一元化神權統(tǒng)治理論時,“作為天主教世界一部分的英格蘭盛行的卻是一種二元化的社會理想”[18],在英格蘭,教權和王權可以相提并論。而發(fā)展至13 世紀下半葉,由于王權的強大,民族國家的形成,二元化的社會理想逐漸轉變?yōu)橐酝鯔酁槭椎囊辉纳鐣硐搿T谂c教權的較量中,王權在英格蘭處處占據上風。大學是中世紀重要的新生事物,對社會產生重要影響,這使得教俗勢力對其垂涎欲滴,都希冀將大學拉攏到自己的陣營。幾大勢力對大學事務的爭相干預體現出王權與教權之間的較量,這也為我們考察13-14 世紀英格蘭王權與教權關系提供了一個新的視角。

    [注釋]

    ①國內的論文有和震的《大學自治研究的基本問題》,學位論文有邢小胖《12-14 世紀歐洲大學自治探源》,史哲宇《歐洲中世紀大學的自治研究》,楊燕《中世紀時期巴黎大學的自治》等。國外論文有Billy F.Cowart 的The Development of the Idea of University Autonomy等。

    ②原始史料匯編有薩特(H.E.Salter)的《中世紀牛津大學檔案》(Medieval Archives of the University of Oxford),關于特權方面的著作有波爾·坎博爾(Pearl Kibre)的《中世紀的學術特權,博倫尼亞大學,巴黎大學和牛津大學及學者的權利,特權和豁免權》(Scholarly Privileges in the Middle Ages, The Right,Privileges and Immunities of Scholars and Universities at Bologna, Padua, Paris and Oxford)。論文有科班(Alan B.Cobban)的《中世紀學生的權力》(Medieval Student Power)等。

    ③類似著作有拉斯達爾的《中世紀的歐洲大學》(The Universities of Europe in the Middle Ages),卡 圖(Catto)主編的《牛津大學史》(The History of the University of Oxford),奧拉夫(Pedersen Olaf)的《第一批大學:大學院和大學教育的起源》(The First Universities: Studium Generale and the Origins of University Education in Europe)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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