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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于年齡效應的二語/外語語法習得研究述評

    2019-01-20 00:11:11王勃然黃桂玲代佳馨
    唐山師范學院學報 2019年4期
    關鍵詞:關鍵期二語句法

    王勃然,黃桂玲,代佳馨

    (東北大學 外國語學院,遼寧 沈陽 110819)

    一、導言

    發(fā)端于生物學的“關鍵期”概念運用于語言學領域,是指在人生發(fā)展的某個特定階段,個體可以在沒有外部干預,不需要教授的條件下輕松、快速地學習一門語言[1]。Lenneberg 基于一語/母語習得提出的“關鍵期假說”[2]所界定的2~12 歲區(qū)間,多年來被當作研究年齡因素的一個窗口和切入點。年齡被認為是預測二語習得成效的一個關鍵變量。然而,越來越多的研究發(fā)現(xiàn),同處于關鍵期內的幼兒(或兒童)學習者之間、關鍵期后的青少年(或成年)學習者之間也存在明顯的差異。于是,內涵更廣的“年齡效應”逐漸取代了“關鍵期”。綜合業(yè)界學者的觀點,“年齡效應”可界定為二語/外語習得過程中,不同年齡的學習者在學習效率、學習成就等方面呈現(xiàn)出的差異[3-4]。

    作為“關鍵期假說”的一個重要證據(jù),美國洛杉磯的Genie 案例被廣泛引用和探究。12 歲半以前從未有機會接觸人類語言的Genie,歷經近6年的學習,到18 歲時才具備了最低限度的語法能力,而且在其話語表達中基本沒有句法[5]。鑒于這個案例涉及的是一語/母語習得,在二語習得/外語學習中是否存在同樣原則,學界有著不同的聲音。畢竟,在已掌握母語的基礎上再去學習另一門語言,各方面因素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深入的研究尤為重要。

    需要說明的是,本文論及的語法包括句法和詞法,但以句法為主。

    二、基于年齡效應的二語語法習得研究述評

    (一)正理據(jù)

    在二語習得領域較早的研究比較傾向于支持關鍵期假說。Seliger 相信青年人在語法習得上比成年人表現(xiàn)更出色,16 歲左右應該是語法關鍵期[6]。Vivian 也持類似觀點,認為語法習得的關鍵期可能比語音習得關鍵期要晚,大約在15 歲左右[7]。毛偉賓、顧維忱相信語言習得的不同領域可能存在不同的關鍵期[8]。句法、語音的加工能力可能與大腦成熟有著密切的關系。早學者能利用感知運動腦區(qū)加工二語語法,而晚學者則不能,因此后者無法達到類似母語的水平[9]。

    在語法習得年齡效應方面,Patkowski 通過實驗首次提出語法習得關鍵期的存在。他在研究67 位不同年齡、不同背景,在美國學習英語5年以上的移民后發(fā)現(xiàn),15 歲之前移居美國的學習者比15 歲之后移居美國的學習者能更熟練地掌握句法。到達美國的年齡越小,在句法習得方面表現(xiàn)得越出色。最佳習得年齡為12~15 歲(即青春期前),15 歲以后習得句法的能力開始下降[10]。Johnson 和Newport 利用語法判斷任務,研究了46 名在二語環(huán)境下(3~39 歲移居美國,在美連續(xù)居住3年以上,學習英語超過5年)的中國人和韓國人對英語語法的掌握情況。結果顯示,受試的語法掌握程度與到達年齡呈負相關:3~7歲移居到美國的受試,其成績和母語組無甚區(qū)別。8~16 歲組的英語水平有隨年齡下降的現(xiàn)象。這種線性衰退從7 歲開始,到15~17 歲左右結束,即17 歲以后才移居到美國的受試,其語言水平遠比其他年齡組要差,且語法表現(xiàn)與年齡沒有直接相關。二語語法學習存在一定的關鍵年齡,7 歲可能是關鍵轉折點。由于研究者控制了受試在美國生活的時間,證明居住時間對二語學習成就并無顯著影響,使得研究結論成為二語習得領域支持“關鍵期假說”的最好證據(jù)[11]。1991年,這兩位學者對比研究了成年后和4~16 歲間到美國生活和學習英語的兩組中國人,結果發(fā)現(xiàn)學習二語的初始年齡越小,受母語語法的影響越小;如果成年后才開始學習二語,此時受母語語法影響較大,較難掌握二語語法[12]。后來,Johnson 又采用筆頭方式重復了他和Newport 在1989年做的實驗,得出了相同的結果[13]。

    隨著認知神經科學的崛起,越來越多的年齡效應研究引入了ERP(event related potential,相關事件電位)和fMRI(functional 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功能磁共振成像技術)技術。作為認知神經科學研究的一種方法,ERP 具有毫秒級水平的時間分辨率,可以在自然條件下研究特定認知處理過程。就具體的ERP 成分而言,N400是一種負波,標志詞匯的語義加工,其變化反映了非匹配的刺激跟讀者預期之間的關系;LAN反映的是與形態(tài)句法相關的加工認知過程,在沒有句法違反時不會產生;而P600 是一種正波,反映了句法的整合過程,往往與(形態(tài))句法違例或復雜句法結構加工相關[14]。在ERP 的句法加工研究中,句法違反和句法歧義均與P600 成分相關。就母語者而言,短語結構違反引起了早期左單側負波(標記為N125),其后在300~500毫秒時間窗口內引起左單側負波,在500 至700毫秒會誘發(fā)P600。第一個使用ERP 技術研究二語形態(tài)-句法加工的是Weber-Fox 和Neville[15]。他們通過考察61 名在不同年齡階段接觸二語的漢英雙語者,探討了二語學習者的句法關鍵期效應。結果顯示,所有二語學習者對句法違反的ERP 反應均與母語者不盡相同,且不同年齡組之間存在差異。其中,早學者(1~3 歲、4~6 歲、7~10 歲組)出現(xiàn)了與本族語者類似的晚期左側化負波和P600;晚學者的11~13 歲組出現(xiàn)了負波的雙側化現(xiàn)象及早期負波(N125),P600 表現(xiàn)出延遲的潛伏期,且呈弱性。而最晚接觸英語的學習者(16 歲以后),其右側負波分布多于左側,且未誘發(fā)P600。這個結論表明,生理基礎嚴重制約著語言發(fā)展,晚學者句法處理與早學者和本族語者顯著不同,且達不到后兩者的熟練程度。Hahne 基于德語句子句法違例模式,發(fā)現(xiàn)德語二語學習者(母語是俄語)會產生P600 成分,但是沒有一個二語學習者產生了早期LAN 成分[16]。Wartenburger 等使用fMRI 探究了二語習得年齡和熟練程度對雙語被試語法和語義判斷大腦皮質活動的影響[17]。他們將意大利-德語雙語者按習得二語的初始年齡和熟練程度分成3 組(早期習得/高熟練、晚期習得/高熟練、晚期習得/低熟練),結果發(fā)現(xiàn)早期習得(6 歲前)的熟練雙語者進行句法任務時,兩種語言引起的腦功能區(qū)改變沒有差異;而對于晚期習得(12 歲后)的熟練雙語者和不熟練雙語者,二語的句法加工激活了比加工母語語法更廣泛的腦區(qū),且兩類被試之間無差異。二語句法加工所引起的腦功能區(qū)改變主要受到習得年齡這一因素的影響,晚學者加工二語要付出更多努力。鑒于絕大多數(shù)二語句法加工研究關注的是句法違反現(xiàn)象,Kotz 等考察了早期接觸二語的高水平學習者(5 歲開始學習)對英語句法歧義問題的加工,發(fā)現(xiàn)二語學習者在處理句法歧義句子時產生了類似母語者引發(fā)的P600 效應[18]。這表明二語句法知識的早期習得(5 歲左右)可使二語和母語的句法加工表現(xiàn)出類似的敏感性,從而間接論證了關鍵期假說的成立。在國內,常欣等以初始學習年齡較晚、語言水平相對較高的漢-英雙語者和法-英雙語者(英語是二語)為被試,探究英語簡化關系從句的句法加工,結果發(fā)現(xiàn)語言水平較高的晚期二語學習者沒有誘發(fā)P600 和LAN 成分[19]。這說明晚期二語學習者不能像母語者那樣自動化加工,語言習得關鍵期假說得以證實。

    (二)反理據(jù)

    與獲取正理據(jù)的研究相對,諸多有關年齡效應的研究認為,二語語法的習得過程上并不受年齡的影響。在某些學習條件下,成人語言學習者可能比兒童更有效率。他們對脫離語境的語言更為敏感,并且依靠成年后擁有的元語言能力和技能,對語法和形式規(guī)則的認識有所提高[20]。Walsh等認為,早在大腦神經趨于成熟之前,發(fā)音功能已在大腦的錐形神經細胞中滲透,而其他語言功能(比如句法)滲透到星形的腦神經細胞成熟的時間比錐形細胞要晚得多[21]。Herschensohn 認為晚學者可利用自身的一語學習策略來習得語法,取得比早學者更好的表現(xiàn)[22],而Ullman 提出的“陳述性/程序性模型”則認為母語者主要依靠程序性知識處理句子,是一個自動的、下意識的過程,速度較快;二語者主要依靠陳述性知識來處理句子,是一個非自動的、有意識的過程,速度較慢[23]。但是,長時間的學習和積累能促進程序性記憶更好地學習語法規(guī)則,進而導致該語言的高度熟練性。當二語者的語言水平達到一定程度時,就可以像母語者一樣利用句法的程序性知識進行加工。也就是說,隨著二語水平的提高,他們對句法結構的掌握可以接近母語者的水平。

    作為二語習得關鍵期假說的反對者,Krashen等用他們的研究結果說明了兒童和成人二語學習者在英語語法上存在類似的學習困難[24]。他們認為在青春期后有一個短期的語言學習速成階段,尤其是在句法和語言形態(tài)方面。且數(shù)據(jù)表明從長遠角度看,這種優(yōu)勢在青春期前的兒童身上并不顯著,關鍵期假說因此并不存在[25]。Fathman調查了華盛頓地區(qū)200 個6~15 歲移民兒童掌握英語的情況,結果表明:晚學者(11~15 歲)比早學者(6~10 歲)在詞法和句法方面掌握得更好[26]。Snow 和Honefnagle-Hohle 歷經10 個月,研究了三組母語是英語的受試在自然環(huán)境下習得荷蘭語的表現(xiàn),結果發(fā)現(xiàn):青少年組(12~15歲)學習荷蘭語的最初幾個月進步最快,成人組(15 歲以上)在詞法和句法的理解、掌握上保持明顯的優(yōu)勢[27]。總體上,青少年學得最好,成人次之,兒童則排在最后。另一持反對聲音的代表性人物Birdsong 通過一系列的研究,駁斥了二語習得關鍵期的存在。他以句法判斷為實驗材料,測試了20 位英語為本族語的法語學習者。結果表明,其中5 位學習起步晚的成人的語法判斷能力不亞于母語者,這表明關鍵期并未在這些人身上發(fā)生作用,在青春期之后開始學習二語的個體仍有可能在句法方面達到與目標語母語者一樣的水平[28]。1999年,Birdsong 再次以20 名母語為英語的成年法語學習者為被試進行研究,發(fā)現(xiàn)15 人的語法判斷任務成績處于法國本國人正常范圍之內,其余5 人也只是略微偏離正常范圍[29]。Bialystok 和Hakuta 研究了句法習得是否存在關鍵期,他們的結論顯示:在二語習得中缺乏任何與年齡相關的斷層,相信關鍵期的存在可能是由于觀察證據(jù)時的歸因錯誤,即把相關性誤讀為因果關系。此外,在習得語法的順序上,成年人與兒童也是一樣的,可見兒童和成人的語言學習機制的本質是相同的。該研究結果否定了句法習得方面“關鍵期”的存在[30]。同年,F(xiàn)lege 等對朝鮮的英語學習者進行了類似于Johnson 和Newport 在1989年所做的測試,結果顯示:隨著習得初始年齡的增長,語法判斷測試成績穩(wěn)步下降。然而,在控制與習得年齡混淆的變量后,習得年齡對語法判斷測試分數(shù)的影響變得不顯著。這表明,關鍵期與語法無關[31]。為了驗證Johnson和Newport 經典實驗的研究結論,Birdsong 和Molis 復制了該實驗,除了受試與Johnson 和Newport 的研究不同之外,其他部分如實驗材料、實驗方法等完全相同。然而他們得到的結論卻與原始結果大相徑庭。在32 名移民年齡較大的學習者中,在相同的語法判斷測試中成績的準確率有13 名超過了92%,而原始結果僅為1/23。此外,3~15 歲的二語習得年齡與語法成績并不相關[32]。這使得Birdsong 和Molis 發(fā)現(xiàn)了推翻關鍵期假說的證據(jù),否定了Johnson 和Newport 的研究。他們推測,一些非生物機制限制或促進了學習者的最終水平,而不僅是年齡因素。因此,Johnson 和Newport 的研究并不能給關鍵期的存在提供強有力的證據(jù),僅把年齡作為二語最終水平的決定因素是不恰當?shù)?。國內學者柴省三研究了英語、日語、西班牙語、法語等16 種不同母語者學習二語——漢語的情況,結果顯示在漢語語音、語法等模塊中二語者的習得速度不存在以青春期年齡為標志的臨界轉折點[33]。

    近年來,隨著人們對ERP 技術的深入了解和實驗設計嚴謹性的提高,國內外越來越多研究者重新審視年齡和二語習得的關系,“關鍵期假說”受到了越來越多的質疑。Friederici 等利用微型人工語言Brocanto 研究了成人學習英語的腦電活動?;陔娚碜C據(jù),他們發(fā)現(xiàn)被試在語法違例中誘發(fā)了早期類似LAN 成分和P600,表明成年二語學習者的大腦加工機制與母語者非常相似,即使是成年后也可以完全自動處理所學語言的句法[34]。Rossi 等研究了69 名大學生(意大利的德語二語學習者和德國的意大利語二語學習者)的二語加工情況。他們將被試依據(jù)二語和語言的熟練程度分成了四組,且四組被試的語言習得年齡基本一致。研究結果顯示,盡管被試的初始學習年齡較晚,但高水平的二語學習者在句法違例時誘發(fā)了與母語者相同的ERP 成分(盡管成分數(shù)量上有差異),而低水平的二語學習者僅僅誘發(fā)了P600 成分[35]。Steinhauer 等利用ERP技術從形態(tài)-句法的角度闡明了語言的趨向性,質疑了語言習得關鍵期假說[36]。在語言熟練程度較低的二語學習者中,幾乎沒有產生任何的ERP成分。一旦大腦開始內化該規(guī)則,二語者誘發(fā)了少量的P600。隨著二語熟練程度的提高,P600越來越大,潛伏期越來越短(向母語者靠近)。這說明,晚期二語學習者的語法加工受到熟練度的影響,是可能達到母語者水平的。此外,Nickels等發(fā)現(xiàn)成年高級德語學習者(母語為英語)在韻律-句法錯配中呈現(xiàn)了與母語者相似的ERP 模式[37]。在國內,耿立波、楊亦鳴利用ERP 技術,在無意注意條件下研究了16 位中國大學生的二語句法主謂一致違例,結果顯示大腦在加工二語時,產生了反映句法自動加工的腦電成分MMN,這表明即使二語在關鍵期之后習得,大腦仍然可以對二語句法進行自動加工和處理[38]。

    三、基于年齡效應的外語語法習得研究述評

    (一)正理據(jù)

    不得不承認,外語學習者在語言環(huán)境、師資情況以及學習目的等方面都與二語學習者有著明顯的差異[39]。基于年齡效應的二語習得研究結論是不能直接運用于外語學習的。1990年,Long通過實驗發(fā)現(xiàn)15 歲以后才開始學習外語的學習者,其詞法和句法均無法取得與本族語學生一樣的水平[40]。關薇認為,在關鍵期開始學習外語的兒童,在語法精確度方面比成年后開始學習外語的人更能達到本族語者的水平[41]。

    國外研究者運用ERP 技術來探究二語學習者的大腦活動,而針對中國外語學習者的研究卻寥寥無幾。國內部分學者在此領域,已經做了一定的嘗試。例如,常欣等探究了把英語作為外語的中國學習者(EFL 學習者)在處理句法違規(guī)的主動句時的心理機制,結果表明在句子內部句法異常條件下,可見早期左前負成分(ELAN);在句末句法異常狀態(tài)下,可觀察到P600 成分[42]。

    (二)反理據(jù)

    在Ellis 看來,外語語法的習得過程在很大程度上并不受學習初始年齡的影響[43]。Bialystok研究了漢語母語者對英語句法的習得,發(fā)現(xiàn)初始年齡并沒有起到顯著作用,相反,學習時長的重要性得到了支撐[44]。Larson-Hall 調查了200 名日本英語學習者,其中的早學者(3~12 歲開始學習英語)接觸英語的時間為1 923 小時,而晚學者(12~13 歲及以后學習英語)接觸英語的時間為1,764 小時。結果顯示,這兩組群的學習者在形態(tài)—句法上的得分并沒有顯著差異[45]。Marinova-Todd 通過全面審視支持和反對在形態(tài)句法領域的關鍵期研究,認為即使年輕學習者能普遍取得更大的學習成就,但晚期學習者在形態(tài)—句法層面依然可能達到接近母語者的水平[46]。

    對于外語學習在語法層面的年齡效應,國內更多的學者傾向于反對的觀點。桂詩春認為除了語音外,語法、詞匯和其他能力的增長受認知的影響,和年齡的增長成正比例[47]。楊雄里在談到年齡與外語學習的關系時,曾說過:人腦的可塑性年齡越小越強,而隨著年齡的增長,學習外語時發(fā)生的詞法、語法錯誤就越多,但絕對不能因此推論學外語越早越好。這是因為我們學習的重要內容是學會邏輯思維,而一般人的邏輯思維形成則是通過母語學習。因此,過早學習外語可能會對邏輯思維能力造成干擾[48]。姚鳳華認為成人的習得優(yōu)勢表現(xiàn)在業(yè)已完善的邏輯思維和較強的語言意識[49]。心理和認知能力的成熟使得成人具有較強的分析、歸納問題的能力,因此可以較為容易地處理復雜的、深層的語言形式和內容。在實證研究方面,柴小莉選取了蘭州大學大一兩個平行班的同學作為研究對象。調查問卷結果表明,在2~6 歲、7~10 歲兩個年齡段,受試的語法接受能力較差;11~14 歲和15 歲以后兩個年齡段的學習者英語語法接受能力較強[50]。同年,唐潔凌選取了兩組受試——13 個早學高水平(平均始學年齡=9.4 歲)和11 個晚學高水平者(平均始學年齡=12 歲),測量了早學高水平和晚學高水平英語學習者在處理一致性違反的被動句上呈現(xiàn)的腦電成分。結果表明,早學者呈現(xiàn)了不太明顯的P600,而晚學高水平雙語者呈現(xiàn)了明顯的P600,兩組受試都沒有激發(fā)LAN 成分。除了分布上的差異外,早學高水平雙語者平均幅值分析均低于晚學高水平雙語者,這說明年齡對以英語為外語的中國學生的句法處理并沒有發(fā)揮很大作用[51]。

    四、基于年齡效應的二語/外語語法習得研究解讀

    從上述討論可知,現(xiàn)有研究缺乏足夠有力的證據(jù)絕對否定或肯定二語習得以及外語學習的語法關鍵期的存在。究其原因,可能是不同學者對某些關鍵概念的界定不夠一致(如習得年齡、關鍵期分期、語言水平等);不同研究的受試選擇標準和樣本量不夠統(tǒng)一,背景差異較大;對研究中的潛在變量控制不夠或被完全忽略;考察的目標語言、實驗材料、使用的量具和調查方法等不盡相同。Long 就曾經指出,由于每項研究中都存在受限條件或者設計上的缺陷,因此研究結果并不精確,降低了不同研究結論之間的可比性[52]。例如,Weber-Fox 和Neville 在1996年的成果,首開二語句法ERP 研究先河而不斷被引用,但她們并沒有很好控制被試的語言水平因素,故而得到的實驗結果出現(xiàn)的差異性可能和習得年齡無關;同樣的問題也存在于Kotz 等在2008年的研究中,因為他們只考慮了高水平二語學習者的表現(xiàn)。

    本文認為,以往有關年齡效應的語言習得研究過于強調習得初始年齡和最終習得成就的線性關聯(lián),把復雜的語言習得過程簡單化,忽略了語言系統(tǒng)內外諸多因素的互動性。只有充分考慮了這些因素,在開展多視角、多學科交叉研究的基礎上,通過對現(xiàn)有研究結果進行細致分析、篩查,才能更全面地解讀二語習得/外語學習過程,獲得有關年齡效應更為可靠的結論。

    縱觀過去20年的研究,諸多學者跳出了簡單的習得初始年齡和語言學習成就的相關性研究,轉而從不同理論和不同視角來解讀基于年齡的二語/外語句法習得效應。代表性的解讀視角包括競爭模式說、趨向性假說、語言熟練程度和語言學習機制等。

    MacWhinney 認為母語的(形態(tài))句法系統(tǒng)通過加工策略的遷移來影響二語的句法加工。當兩種語言的基本句法屬性相似時,會產生正遷移,二語學習者可以受益于跨語言遷移;而當母語和二語的基本結構不相似時,會形成負遷移,即形成實時加工的競爭機制,二語加工會受到阻礙。這一競爭的結果不僅受到跨語言相似性的影響,而且受到語言線索強度的影響。二語加工取決于學習者被輸入的二語知識的多寡和句法線索的可及性。接觸二語越多,相關的二語線索強度越大[53]。Tokowicz 和MacWhinney 發(fā)現(xiàn)被試的語法敏感度取決于兩種語言的句法相似度,證實了跨語言的相似度對于隱性的句法加工確有影響[54]。

    Green 提出的趨向性假設認為二語學習者的大腦機制是一個變化的、動態(tài)的、系統(tǒng)的過程,隨著語言水平的提高,二語者的加工機制逐漸向母語者靠近[55]。換言之,二語學習者的語言越不熟練,母語者和二語者的加工差異就越顯著。早期ERP 研究似乎證實了成年二語習得中語言關鍵期的存在,然而越來越多的研究表明二語習得是一個發(fā)展的、動態(tài)的、不斷向目標語靠近的過程,即使初始學習年齡較晚的二語學習者在熟練掌握該語言后,他們在形態(tài)-句法加工中產生的ERP 成分與本族語者基本無異,習得的年齡不是制約二語最終水平的主導因素。

    早期研究表明,初始學習年齡較晚的二語學習者在形態(tài)-句法違例中幾乎沒有產生LAN 成分,從而判定該成分受語言習得年齡的影響較大。但是,最近基于ERP 技術的研究表明這些以往的研究看似證實了生理基礎與二語水平的因果關系,實際上僅僅表明尚不熟練的二語學習者沒有像母語者那樣加工二語中的形態(tài)-句法。以Weber-Fox 和Neville1996年的研究為例,該實驗的設計缺陷在于沒有把初始接觸外語的年齡和外語學習者的水平加以區(qū)分,沒有控制二語水平這一因素,因此實驗結果有可能是由習得年齡與二語水平共同作用所致,而不單純是初始學習英語的年齡引起的。自2005年以來,研究者在高水平的二語學習者和低水平的二語學習者之間進行了一系列研究,發(fā)現(xiàn)語言熟練程度的確影響著大腦活動,高水平的二語學習者與母語者腦電基本無異。初始學習年齡較晚的二語學習者在形態(tài)-句法一致違例中沒有產生LAN 成分,可能是由于語言熟練度較低,而不是語言習得年齡所致。隨著二語熟練程度的提高,形態(tài)-句法的實時加工會發(fā)生巨大的、系統(tǒng)的變化。

    Dekeyser 認為,人的大腦內存在兩種學習機制,一種是內隱學習機制,另一種是外顯學習機制。兒童通常采用前者,成年人則借助于后者,依賴課堂學習和老師講解,逐漸失去了依靠隱性學習機制成功習得語言的能力。只有置于內隱學習環(huán)境中,成年二語學習者的大腦加工機制才可能與母語者相同[56]。至于關鍵期之后成功習得二語的學習者,應該是其外顯學習機制中具備了相當?shù)恼Z言學習能力,足以彌補內隱學習機制喪失帶來的不足。

    五、結論

    基于二語/外語語法習得年齡效應的相關研究成果,我們從正反理據(jù)解析了年齡因素對于語言語法習得的影響,發(fā)現(xiàn)越來越多的學者對傳統(tǒng)“關鍵期假說”研究的觀點提出了質疑。僅把年齡作為決定二語/外語最終成就的因素過于簡單和片面。事實上,語言習得是一個復雜的過程,在研究中不僅要考慮影響二語習得的生理因素,還應考慮各種非生理因素。以往研究過于注重年齡和語言層面的線性關系,忽略了語言的動態(tài)系統(tǒng)復雜性;過于關注單方面因素,忽略了語言習得系統(tǒng)多因素的互動。在未來的研究中,需更多依托現(xiàn)代科學技術,設計更為嚴謹?shù)难芯縼磉M一步證明某個語言系統(tǒng)或子系統(tǒng)(如本研究中的語法)可在哪一特定階段習得,可以何種理論或視角加以解讀。這樣,我們才可能將基于年齡效應的二語/外語習得研究成果應用于教學實踐,促進語言教學的科學性和實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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