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順陽,劉勝強,劉西謙,譚宏領
(1.鄭州新發(fā)展基礎設施建設有限公司,河南 鄭州 450002;2.寶豐縣園林管理局,河南 寶豐 467400)
祭伯城是西周時期方國的一座都城,經鄭州市文物勘探隊在可探范圍內進行勘探后發(fā)現(xiàn),祭伯城遺址可能存在有古城墻、文化層、灰坑等。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文物保護法》的規(guī)定,鄭州市文物考古研究院已對其進行了搶救性考古挖掘。祭伯城遺址貯存著大量的歷史信息,同時也是城市歷史遺產的一部分,其保護和開發(fā)對歷史研究和當代人文教育具有重要的意義。
無論是從歷史研究,還是從文化挖掘與開發(fā)的方面考慮,祭伯城遺址公園營建都具有重要的價值與意義。對鄭州市鄭東新區(qū)的規(guī)劃與建設是按照國際化標準進行的,其文化建設應更具有國際化水準。因此,將文化遺產保護與城市建設相結合,不僅符合文化遺產保護的最新理念,也匹配城市建設國際化的新趨勢。
根據(jù)鄭東新區(qū)的整體規(guī)劃可知,祭伯城遺址周邊的區(qū)域主要為醫(yī)療衛(wèi)生和金融機構。在此區(qū)域內增加具有時空跨越感的祭伯城景觀,能夠充分體現(xiàn)文化遺產保護中重視周邊環(huán)境的理念,同時也能增強該區(qū)域的文化氛圍,進一步拓展文化空間。
在多元文化發(fā)展的今天,文化遺產在文化層面發(fā)揮著獨特作用。祭伯城遺址公園的營建是文化遺產保護與城市建設的結合,促使這片周公后代生活的古老土地再次散發(fā)青春,也更好地體現(xiàn)出鄭東新區(qū)共生城市和地域文化(中原文化)的特色,能產生重要的價值與意義。
遺址公園作為歷史遺址的同時也具備普通公園的特性。公園能夠為公眾提供游覽、觀賞、休憩、開展科學文化活動、鍛煉身體等的場所,是設施完善、綠化環(huán)境良好的公共綠地。遺址公園也繼承了公共開發(fā)的特性,承擔以上功能。因此,對遺址公園的營建需要處理好遺址保護和公園建設的關系,結合公眾文娛活動多樣性的同時,深入挖掘遺址更深的價值。本研究結合祭伯城遺址公園的方案現(xiàn)狀和周邊用地的性質,對祭伯城遺址所涉及的濱河綠帶空間進行設計提升,不僅能夠增加綠化帶的空間覆蓋率,還能夠為周邊居民提供健身活動的場所,增強居民的參與性,從而提升遺址公園的活力。
首先,對遺址到位的理解很重要。遺址是已經湮滅的人類活動的遺跡,遺址公園的設計需要真實地反映這個特點。設計以抽象,而非使用“偽古”(在地面以上試圖塑造古時氛圍的手法)的表達方式進行表達,較為適合并且更加真實。其次,利用高差變化產生不同景觀元素的垂直交疊,形成“地下的是一個世界,地上的是一個世界”的感觀體驗,從而完成古今時空的對話,以達到打動人并能給人無限遐思的效果。
(1)祭伯城遺址基地范圍空間小,周邊被城市主干道和安置房等建筑包圍。因此,不宜追求常見的大面積遺址公園視覺效果,應以塑造城市公共開放空間為宜(廣場性質更強一些)。
(2)祭伯城遺址基地空間尺度小,東西長、南北窄,基地東區(qū)豎向低于城市道路1.3~1.5 m,但西區(qū)已被人為抬高。因此,祭伯城遺址公園的設計應追求空間層次感和東西向的深遠縱伸感,充分分析場地和道路的豎向關系,將其作為設計的重要前提,利用豎向高差,塑造有層次感的立體空間。
(3)對祭伯城遺址基地現(xiàn)場環(huán)境以及周圍環(huán)境的視覺效果進行分析發(fā)現(xiàn),基地與附近的醫(yī)院、學校有一定距離,周圍建筑較為簡潔、現(xiàn)代;而農業(yè)路與龍湖外環(huán)路均有高大的梧桐樹作為行道樹,與基地的距離感明顯,對基地無不利影響;但基地北側存在成片住宅區(qū)等,建筑造型雜亂平庸,并且緊貼基地,對遺址公園的設計具有較大影響。因此,對這一不可回避問題的優(yōu)化處理具有決定性作用,若處理不當,將對遺址公園的視覺效果和氛圍產生致命性影響。應合理結合公園的空間布局,通過透視視線分析規(guī)劃濃密且高大的林帶,產生屏障作用,大大提升遺址公園的氛圍,這是最有效的解決方法。
(4)祭伯城遺址基地周邊公園綠地較多,但可供居民參與的特色開放空間不多,例如龍湖外環(huán)路兩側綠化規(guī)模雖大,但夜間基本無照明,道路只適合車行,居民夜間散步較為枯燥。因此,應提升該區(qū)域的獨特性,將其定位為城市開放空間,追求大氣、開放的氛圍,形成豐富的道路景觀,使其成為龍湖外環(huán)路綠色走廊上的一個亮點,提升帶動整條綠色走廊的人氣。
(5)祭伯城遺址基地周邊人流以社區(qū)退休老人和小孩居多,因此,對祭伯城遺址公園進行人性化設計,不但為居民休閑、娛樂提供場所,也使得現(xiàn)代遺址更具親民性和全民性。此外,沿龍湖外環(huán)路綠化帶步行的人流較大,沿農業(yè)路由北往南也有部分步行人流。故宜將龍湖外環(huán)路公園界面整體開放,且在基地東端、西北角和西南角設置主要人流入口。
通過對設計方案中各個角度背景因素的分析,處理好“遺址”和“公園”兩者之間的對立和統(tǒng)一是本項目成功的重要基礎。
遺址作為一種特殊的遺存,盡管只是一些殘剩的兀立和石柱,甚至是草坑與土堆,但卻是某一段歷史生命僅存的實體,是唯一可以觸摸到的實物。如果遺址沒了,實物歷史也就完全消失了。
在羅馬,許多重要的歷史文化遺址往往并不在城外或遠郊,而是在城中與人們“生活在一起”。城中的居民并沒有把這些草木叢生的大片殘垣斷壁視為垃圾,動手清理,而是將其當作真正的城市文物,作為凝固歷史和有形歲月中的一部分。羅馬人深知“一根柱子倒了,是不能扶起來的”,因為這是時間和歷史的產物,只有大自然風吹日曬的消損才能改變它,人們能做的只是加固以延緩它的壽命,但決不能人為地去改變它。
遺址的欣賞價值也體現(xiàn)在其原真性上。如果昭君墓不再是“獨留青冢向黃昏”,而只是公園中一個不大不小的土堆,那么游人也會感到興味索然,又能從哪里去感受歷史?若僅僅是喬裝打扮、添花加葉,那便混同著低俗的審美,透出一股急功近利的浮躁,最終將一個個承載著深厚人文底蘊的遺址變成俗不可耐的公園綠地。
人們的需求和遺址的地表、地貌特征共同決定了達到絕對的原生態(tài)已經無法實現(xiàn)。因此,必須找到一個最合理的設計出口,既能對祭伯城遺址有充分保護和真實展現(xiàn),又能實現(xiàn)居民對城市公園空間的需求,同時使兩者在這種對立中形成對話,達到互動和交融。
3.3.1 遺址公園營建應遵守保護性、可識別性與創(chuàng)新性原則 遵守保護原則,將祭伯城遺址的保護工作放在第一位,阻止由于自然或人為造成的破壞。此外,遺址的展示也要以有效保護為前提。遺址展示的根本目的在于揭示其文化遺產的歷史價值,以便更好地保護遺址,延續(xù)文化。由于夯土遺址的露天保護是世界性難題,若在營建遺址公園的過程中,大面積種植喬木,會因植物根系產生對夯土遺址造成一定的破壞,因此這種方式并不被文物界所認可。
遵守可識別性原則,強調保護遺址的真實性和歷史價值。首先,遺址所展示出的歷史信息必須是可辨別的;其次,遺址的各種歷史信息必須是真實的,要把遺址的展示置于相應的歷史空間中。
遵守創(chuàng)新性原則,強調保護不僅局限于重拾過去的歷史風貌,而是要在現(xiàn)存的歷史實物中找到未來可能的發(fā)展方向。把歷史資源作為新景觀創(chuàng)造的文脈資本,并結合祭伯城遺址的周邊環(huán)境,利用自然和人文景觀資源,運用現(xiàn)代園林設計手法對遺址公園進行規(guī)劃設計,讓古老景觀成為現(xiàn)代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
3.3.2 遺址公園營建應注重遺址保護與標識設計 國內一部分遺址公園采用部分復原性展示的設計方案,對遺址中重要的部分,在原遺址的上部或附近區(qū)域進行模型復原展示。但祭伯城遺址深埋地下,若采用此方案,將會破壞整個遺址自然推進生成的真實性。
此外,采用玻璃覆蓋的方式,將植被標識、黃土及碎石進行展示,采用黃土碎石鋪地標識與展示,將遺跡原封不動地埋在地下,以阻止各種因素的破壞,不僅使遺址得到全面的保護,又向游客展示了遺址的真實面貌。
遺址公園是在伴隨我國文化遺傳保護和管理實踐的基礎上逐漸發(fā)展起來的,公認遺址公園概念的起源是在2009年《讓大遺址如公園般美麗》,以及同年所形成的《關于建設考古遺址公園的良渚共識》中。遺址公園在公園的基礎上,更兼顧一個城市的文化發(fā)展與延續(xù)的作用,作為公共開放的空間,承擔休閑場所的延伸,在深度上反映市民的品味與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