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女(河北)
彼處暗夜,此處燈火,底紋是黃土堆。
結繩自青銅神樹吐出長蛇,公元2017,仍然無法破譯她舌上的姿勢。
我相信,巫有山系隆起般的功能,隱匿一座城。
城里有豐富的,無可復制的文明。他翻手覆下雨,圖騰才會蠕動。
以堅挺的面具示人,以洞悉的威武暗示縱橫。
雙唇,探詢這遠古舌尖上的生動,喚醒,會不會存在一場戰(zhàn)爭?
風繞了一下,沒有踩疼檐上的茅草和細雨剪過的春韭。
為了得到一首曠世絕唱,它當年策劃的暴動太過洶涌。
其時秋令,羽衣霓裳曲早接近尾聲。
如今,芙蓉滿城。那些頑童的后人,設計廣廈,建廣廈,居廣廈,熠熠于廣廈。
因為,他們的祖上于破廬之夜,曾抱走了無數個草堂。
舊味,是從寬巷子那扇半掩的木門里滲出來的。
沿著磚墻,沿著滑過山巒的明月的光,尋進窄巷子。
柳下的風吹那芙蓉隱隱的雕花窗,吹那唇紅齒白的香。院內的茶尚未涼,尚未涼。
念你,無絕。瘦衣,碧空盡,鬢已霜霜點。
春秋碎去長短,碎去粉箋上的墨跡斑斑。唯一曲永恒:寬巷子有窄,窄巷子有寬。
川音接地氣,銅質,草木原漿。效仿時,兩彎眉毛上揚。四面來風,去汗?jié)n,去蔗糖,去粗糙,去曖昧的光。群山連綿舉起月亮,月亮照在群山上。
你的低音區(qū)是水字部,靠近了就化湖化江;高音區(qū)90度,火辣辣的紅,火辣辣的脆響。
陳子昂用一塊臨水的翹巖,就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李白則淋漓地笑,他劃著桃花潭的水,
酒與劍全部落草。
著了川語,便吐息如蘭。
鄰水,請借我一顆丹,不要呵責我的還與不還,我迢迢千里,千里迢迢至你的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