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承載的民族血液

李瑩瑩

摘要：人類誕生初始就產(chǎn)生的舞蹈在歷經(jīng)多年的流傳變化之后，產(chǎn)生了豐富的舞蹈種類。對于“形而上”的民間舞蹈的精神層面，應該予以更多關(guān)注，本文欲從“社會功能”的角度對這個問題進行初步探索。山西省簡稱“晉”，因地處太行山之西而得名，有著深厚的文化底蘊，正是因為這樣，我們的文化可以傳播，我們的舞蹈得以有名，我們的傳承更有希望。

關(guān)鍵詞：身體回歸 小花戲 舞蹈價值

中圖分類號：J82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3359（2018）16-0145-02

一、身體的回歸

舞蹈作為無聲的語音，在其美麗的身體形式背后，還能承載著什么？當歷史的年輪邁進20世紀，人類的身體卻總是處在痛苦、恐懼、暴力、掙扎以及死亡的威脅中。正是在這個世紀里，“所有的人文學都要面對身體問題，回到身體的姿態(tài)與身體的圖像，身體書寫以及身體政治就成為了世界的真正舞臺，一切的思想事件都在身體上發(fā)生，并且只有通過身體才能得到思考”。

倘若身體承載著個人的生命經(jīng)驗，那么，每個獨立的身體都在其賴以生存的社會歷史中，都將主動或被迫地抒發(fā)其經(jīng)歷的一切生命情感。筆者認為：身體是歷史與文化的載體，歷史與文化不得不透過具有符號性的身體，與被規(guī)訓的身體傳達其特殊的精神內(nèi)涵與文化意義。如果說，身體承載著人類歷史與文化的印記，那么，民族的血液里自身就帶著。

二、舞與戲的結(jié)合

古老而又充滿神秘色彩的山西，人才輩出，這里不但有著名的作家、藝術(shù)家，而且曾經(jīng)是晉商，比如喬家大院，有著悠久的歷史和人文情懷。藝術(shù)風格明確，表演性強，這才使舞蹈形式年年有新變化，個個出新花樣。當大家都樂此不疲的手舞足蹈時，《小花戲》的風格別出心裁，成為晉中舞蹈的典范，晉中舞苑的奇葩。其藝術(shù)形式既有舞蹈形式也有參雜著的戲曲成分。

（一）小花戲的歷史淵源

中國民間戲曲史的研究，是從對“民間戲曲”“小戲”等概念的厘清、界定開始的，然后是對研究對象的劃定，之后才進入關(guān)于民間戲曲的文學及歷史的研究和寫作。戲曲作品的差異概括起來，從創(chuàng)作者的審美追求和作品的審美效果看，可以歸結(jié)到一點：雅和俗的分解。吳曉鈴先生在《朱自清先生和俗文學》一文中曾說：“除了作為骨干的戲劇、小說之外，我們還顧及到俗曲、故事、變文、諺語、笑話、寶卷、皮簧和鄉(xiāng)土戲等，不單算作俗文學，而且是真正的俗文學”。

“小戲”一詞有時還指規(guī)模小的戲班，如《紅樓夢》第二十二回，寫賈府給薛寶釵過生日，設(shè)家宴酒席，并請戲班演戲：“至二十一日，就賈母內(nèi)院中搭了家常小巧戲臺，定了一班新出小戲，昆戈兩腔皆有”。到了晚清，地方戲蓬勃興起，稱某個地方劇中，也即小劇種為“小戲”，很是普遍。嘉慶十一年（1860）《巴陵縣志》中記：“唯近歲競演小戲，農(nóng)月不止。村兒教習成班，宛同優(yōu)子?；膹U作業(yè)，導引淫鞢，實為地方大患，則士紳與官府所宜急急禁絕之也”。從語源上說，“戲”字最初的含義并不包括今天所說的戲劇的意義?！墩f文解字》中對“戲”字的理解是：“戲，三軍之偏也，一曰兵也”。

戲字的本來意義與軍隊、戰(zhàn)士有關(guān)，早先常用作角力、角斗以及逸樂、嘲弄等意思，后來逐漸用來指娛樂性的技藝比賽、競技表演以及歌舞雜技表演等。在很長的時間里，“戲”字泛指各種競技比賽和技藝表演。漢代以及后來所說的“白戲”，是一個統(tǒng)括各種娛樂性競技比賽、競技表演以及文藝表演的概念。在相當長的歷史階段中，那些被稱作“戲”的表演形式，如“角觝戲”“參軍戲”“歌舞小戲”等，并不具備后來的戲劇的意義，不屬于現(xiàn)代意義上的戲劇范圍，也就是說，這些所謂“百戲”“歌舞小戲”等，與我們要討論的戲曲形成后的“小戲”完全是兩碼事。有研究者在表述戲曲孕育成長、由簡到繁、由小到大這一歷史過程時，往往混淆了一些基本概念。比如說，在戲曲還沒有成為一種獨立的文學藝術(shù)體裁時，西方的情節(jié)芭蕾產(chǎn)生，諾維爾的作品《關(guān)不住的女兒》，主要用啞劇講故事內(nèi)容，而我們當時也出現(xiàn)了一些情節(jié)性的劇本比如《踏搖娘》。

《小花戲》源于遼州社火中的“文社火”。據(jù)《遼州志》（明正德元年）載：“每年正月十五夜，村村壘火掛燈，‘社火前導，村中男女結(jié)隊而行，走遍大街小巷”。元宵之夜，旺火熊熊、彩燈閃閃，梅笛、嗩吶，聲聲悅耳，民歌民舞，情韻悠悠。人們在演唱著古樸原始的花戲。據(jù)左權(quán)縣孔家莊的藝人王長江（生于1907年）講，他七八歲時，就參加“鬧社火”的活動。當時，年年都要祭“三官”（天官、地官、水官），村村都立社，他們村里立的有“社火社”“黃河社”等?！缎』☉颉肪蛯儆凇拔纳缁稹薄Ｖ饕鱾髟跁x中左權(quán)，因此稱之為“左權(quán)小花戲”。一般來說，從劇作的篇幅及演出的規(guī)模來界定小戲，這順理成章，也容易達成共識。例如曾永義先生說戲劇就是現(xiàn)在小戲的前身，沒有戲劇做鋪墊，后面無論是大戲、小戲都很難有支撐點。一部戲它包括角色定位、舞美服飾的準確性，故事內(nèi)容的發(fā)展性，多角度、多維度、多空間的綜合才能組成一部經(jīng)典劇。

（二）小花戲的獨具風格

《小花戲》運用了山西的民歌，歌詞里已經(jīng)賦予了表演內(nèi)容，極具故事性。左右兩把山西玩出了很多花樣。從《小花戲》“顛顫靠膝腳，扭擺靠腰胯，花哨看彩扇，顛跳擰扭帶飄搖”的律動中，充分表現(xiàn)了勞動人民生生不息的精神。借用《論語·雍也》中的一句話來概括：“質(zhì)勝文則野，文勝質(zhì)則史”。大致是說，如果一個戲中，民間色彩、世俗氣息、平民趣味成為主要成分和主導傾向的，就是曲中之“逸”、戲中之“變”?？傊?，“小戲”確實有自成一類的獨特要素。

三、“舞以象功”的社會價值

羅雄巖教授在舞蹈類型的劃分上做出了系統(tǒng)的對比，這跟他們的地理位置、勞作方式、語言系屬、宗教信仰以及舞蹈類型等多方面息息相關(guān)。

（一）從娛樂功能分析小花戲的舞蹈形態(tài)

孔子講過：“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邇之事父，遠之事君；多識于鳥獸草木之名”。“一小二花三有戲”是左權(quán)人對其藝術(shù)特色的概括?！耙恍　笔侵赴缪莼☉虻难輪T年齡小，演出所需場地小，所演的節(jié)目也很短?。弧岸ā笔侵肝璧竸幼骰ㄉ?，步法花梢，扇法更花梢；“三有戲”是指每個節(jié)目都有人物，有情節(jié)，有故事，群眾說它“有歌聽有舞跳有戲看”。

（二）從教育功能分析小花戲的舞蹈形態(tài)

舞蹈教育是人類創(chuàng)造的最早的教育形式之一?！缎』☉颉返囊魳酚絮r明的地方風格和濃厚的生活氣息，舞蹈具有祭祀性和自娛性結(jié)合的特點。一般是在冬天以自然村為單位，開始排練。因此，在當?shù)赜羞@樣一句民諺：“左權(quán)一大怪，冬天扇子賣得快”。人們不是買扇子來納涼，而是買扇子來跳《小花戲》。有的請藝人來鋪導，有的自排自演，一直排練到正月十三。屆時，百姓家家門前壘砌灶火，寓意家境上升，人丁興旺。十四日晚上，在“灶火頭”的率領(lǐng)下，先到三官廟前把所有的節(jié)目演一遍，謂之“敬神”，然后在沿街巷到各家堆火前去表演，一直活動三個晚上。這種群眾自發(fā)的民間活動，對于交流技藝、培養(yǎng)人才、發(fā)展《小花戲》藝術(shù)，起到了重要作用，體現(xiàn)了“寓教于樂”的思想。

教育家們知道，審美教育代替不了德育，但審美教育卻有益于德育?！缎』☉颉酚兴氖喾N基本扇花和二十多種基本舞步。扇花有“蝴蝶扇”“穿立扇”“挽花扇”“大轉(zhuǎn)扇”“懸空甩扇”等，舞步有“三顛步”“唿嗦步”等。

四、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的繼承和發(fā)揚

加德納認為，舞蹈更看重的并非技能，而是培育一種藝術(shù)語言思維?！缎』☉颉繁澈蟮纳顚右饬x在于它能讓我們生生不息，增強民族的團結(jié)意識，改變我們的三觀，讓我們積極向上，這是舞蹈帶給人類的魅力。作為編導班的學生要采風深入調(diào)查，編出來源于生活卻又高于生活的作品，雅俗共賞，去傳承民間舞。

五、結(jié)語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舞蹈精神的家園需要更多的舞蹈人去研究、認知，但這種努力并非想讓這個花園哪一日能夠欣欣起來，我們慶幸也希望這專屬于“舞蹈”的精神閣樓一直是孤清的樣子，它是舞蹈人追求的歸屬，也是舞蹈藝術(shù)永久的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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