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俊帆
摘要:散文是中國文化的寶庫,不僅文字優(yōu)美,情感豐富而且內(nèi)涵深刻,還具有“形散神不散”的特點。在極少人從事漢英散文翻譯的背景下,張培基一直致力于中國現(xiàn)代散文翻譯并作出了巨大的貢獻。他的散文翻譯不僅完美地詮釋了“信”、“達”和“雅”,而且充分的發(fā)揮了譯者的主體性。長期以來,譯者主體性一直被忽視。然而,隨著“文化轉(zhuǎn)向”的到來,越來越多的國內(nèi)外學者高度重視譯者的主體性研究。譯者的主體性為翻譯研究提供了一個新視角。本文將以張培基《海上日出》譯作為例,從遣詞、合譯、修辭三個方面,探討譯者的主體性在散文翻譯的充分發(fā)揮。
關鍵詞:譯者主體性;張培基英譯散文;翻譯方法
引言
中國散文行文自由、句式松散、有多個無主句。英語比較注重外在的語法結構,旨在借助一切形式將句子整合。因此,英譯中國散文非常棘手。由于譯者角色經(jīng)歷了從邊緣向中心的轉(zhuǎn)變,譯者主體性引起了學者的廣泛關注,成為翻譯研究的新視角。本文旨在分析譯者主體性在張培基《海上日出》翻譯中的傳神表現(xiàn)。本文共有四個部分。第一部分是引言,包括論文的背景,目的和結構。第二部分是文獻綜述,介紹了譯者的主體性。第三部分是以張培基的《海上日出》譯作為例,從遣詞、合譯和修辭三個角度分析譯者主體性的表現(xiàn)形式。第四部分是結論,將對整篇論文進行總結。
一、文獻綜述
W?Benjamin 在the Task of the Translator-Who Translate? 一書中開始關注譯者主體性。操縱學派代表人物Lefevere 在Rewriting and the Manipulation of Literary Fame 一書中寫道“翻譯是對原文文本的重寫,翻譯的歷史是文學創(chuàng)新的歷史,是一種文化對另一種文化的影響”(Lefevere,8)。他還強調(diào)譯者不僅要忠于原文,同時也要忠于目標語言的讀者和文化。Susan Bassnet在 Translation Studies一書中指出“譯者的形象幾乎是一個革命活動家,不是原作者或者原文的仆人”(Bassnet 62)。Venuti(2004),解構學派的代表,鼓勵譯者采用異化策略而不是歸化策略,并強調(diào)譯者的主體性??傊?,上述學者都強調(diào)雖然譯者在翻譯過程中受到某些外部因素的制約,但譯者不再是“隱形不可見的”。
國內(nèi)學者也意識到譯者主體性的重要意義。許鈞將譯者主體性概括為:“譯者主體意識,指的是譯者在翻譯中體現(xiàn)的一種自覺的人格意識及其在翻譯中的創(chuàng)造意識”(許鈞,2003:9)。楊武能認為,譯者不僅是原文的主體,也是原文的創(chuàng)造者。譯者主體性一直貫穿這個翻譯過程中。
二、譯者主體性的運用
在翻譯實踐中,譯者主體性的運用體現(xiàn)在多方面中。本文主要以張培基的《海上日出》為例,從遣詞、合譯、修辭三個方面探討譯者的主體性在散文翻譯的充分發(fā)揮。
遣詞 中國散文作為一種特殊的文體,正確的選詞是表現(xiàn)中國散文魅力的基礎。在《海上日出》的翻譯中,張培基沒有刻意追求與原文完全的對等,而是努力適應語境選擇合適的詞語。
Example 1
這個太陽好像負著重荷似的一步一步、慢慢地努力上升,到了最后,終于沖破了云霞,完全跳出了海面,顏色紅得非??蓯邸?/p>
It kept rising laboriously bit by bit as if weighted down with a heavy burden on its back until, after breaking through the rosy clouds.
其中l(wèi)aboriously 包含“慢慢地”和“努力”兩重意義,它還是一個多音節(jié)詞 ,有意地延長 閱讀的時間,讓讀者在閱讀中真切地感受日出的緩慢過程。表現(xiàn)了選詞的正確并體現(xiàn)了散文的美感。
合譯 連淑能《英漢對比研究》一書中聲稱,英語重形和,用連詞、介詞連接句子,強調(diào)構結構完整和簡潔明了表達意義。漢語重意和,漢語句子主要通過字詞的意思連接起來(連淑能54-56)。張培基在翻譯過程中考慮漢英語言的差異,運用合譯的翻譯方法,靈活翻譯再現(xiàn)原文魅力。
Example 1
為了看日出,我常常早起。那時天還沒有大亮,周圍非常清靜,船上只有機器的響聲。
I would often get up early to watch the sunrise when it was not yet quite light and all was quiet except for the droning of the ship engine.
Example 2
一剎那間,這個深紅的圓東西,忽然發(fā)出了奪目的亮光,射得人眼睛發(fā)痛,它旁邊的云片也突然有了光彩。
Then, before I knew it, the dark red orb began to shine blazingly, dazzling my eyes until they stung and all of a sudden lighting up the surrounding cloud.
在例1中,譯者增用 了when, and, except for幾個連接詞,把漢語表達的意思串聯(lián)了起來,表達的邏輯之美由此而生。在例二中,為了避免再起一句,譯者轉(zhuǎn)換了主語與前句進行了合譯,原文中幾個小分句都圍繞著“深紅的圓東西”這個中心點,因此在翻譯時,把它作為主語,再運用兩個并列的現(xiàn)在分詞短語把語意融合在一起,結構緊湊、意思連貫。
修辭 散文也被稱為“美文”。它的美主要體現(xiàn)在韻味和意境上。為了表現(xiàn)中國散文的韻味美和意境美,張培基在翻譯過程中運用修辭的手法表現(xiàn)原文的美。
Example 1
有時太陽走進了云堆中,它的光線卻從云里射下來,直射到水面上。這時候要分辨出哪里是水,哪里是天,倒也不容易,因為我就只看見一片燦爛的亮光。
Sometimes, hidden by the clouds, the sun nonetheless shed its rays straight onto the seawater, making it difficult for me to distinguish between the sky and the sea because what I saw in front of me was nothing but a wide expanse of brilliant light.
Example 2
果然過了一會兒,在那個地方出現(xiàn)了太陽的小半邊臉,紅是真紅,卻沒有亮光。
As expected, the sun soon appeared revealing half of its face, which was very red but not bright.
在例1中,作者用了三處頭韻的修辭手法,“sun” “shed” “straight”,“seawater”“difficult”“distinguish”以及“sky” and “sea”,傳神的表達了原文的意思,而且使譯文朗朗上口。在例2中,用“face”表明太陽,用了擬人的手法,生動活潑地表現(xiàn)太陽剛出來的情景。
三、小結
張培基的這篇《海上日出》譯文對原文的理解非常準確,并充分發(fā)揮譯者的主體性,在遣詞、和譯以及修辭三個方面,再現(xiàn)中國散文的美。在準確傳達原文神韻的同時,張培基的譯文也不失雅致, 在內(nèi)容與形式上做到完美的統(tǒng)一。
參考文獻:
[1]Venuti, Lawrence. The Translators Invisibility: A History of Translation. Shanghai: 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 2004. Print.
[2]Bassnet S. Translation Studies (Third Edition). Shanghai: 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 2004. Print.
[3]Benjamin, W. The Task of the Translator. London & New York: Routledge, 2000. Print.
[4]Lefevere, A. Translation Rewriting and Manipulation of Literary Fame. Shanghai: 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 2004. 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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