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盟
家在城郊,近日去市里辦事,趕了一次公交車。
上車的時候人很多,我站在車中部的窗戶旁邊,這個角度剛好能觀察到上車和下車的兩個門口。
過了兩站以后,門口漸漸空出一個位子,一位衣衫襤褸的中年男子上了車。男子的衣著不僅過時而且沾了不少塵土,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黑白相雜,更顯滄桑。
大概是因為身上臟,男子似乎有點兒拘謹,看到空位卻沒有坐下,只是把手中的干凈包裹用塑料袋包好放在了座位上??膳赃呑坏拇髬屵€是嫌棄地瞪了他一眼,起身離座,向車廂后方走去,男子頓時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可雪上加霜的還在后面,公交車司機也隔著玻璃門不耐煩地喊道:“你往后站站?!贝蠹业哪抗獠挥傻帽晃^去,男子有些緊張,“是我嗎?”短暫的沉默過后,他原地挪了挪步子,又把座位上的包裹扶扶正,不安地看了看旁邊的空座。
我只覺得內(nèi)心深處好像被什么刺痛了一下,可也不知該怎么辦好。
下一個站點到了,一個中學(xué)生蹦跳著上了車,一屁股坐在了之前大媽的空位上,一邊吃著零食一邊看手機,絲毫不覺得周圍有什么異狀。
不知是不是錯覺,那一刻,我看到男子臉上的笑容有了溫暖與知足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