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鐵律鑄軍魂
——紀念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軍事家廖乾五

田 爾

今年7月4日，新華社報道了我黨我軍早期優(yōu)秀的政治思想工作領導人、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軍事家廖乾五。國共兩黨第一次實行合作的大革命期間，廖乾五曾任“建國陸海軍大元帥府鐵甲車隊”黨代表，國民革命軍第四軍政治部主任、黨代表，大革命失敗后又任中共湖南省委軍委書記等職，為建立鞏固廣東革命根據(jù)地、為北伐戰(zhàn)爭和南昌起義的發(fā)動做出了重大貢獻。

廖乾五1886年出生于陜西平利縣八仙鎮(zhèn)。1911年，他在二哥、同盟會會員廖定三的資助下，在京師農(nóng)業(yè)學堂完成學業(yè)。這期間他閱讀了不少進步書刊，這些書既有達爾文的進化論，又有西方民主思想，還有孫中山的三民主義，特別是五四新文化運動和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廣泛傳播，對他觸動很大。廖乾五早年曾參加反對袁世凱復辟帝制和反對以段祺瑞為首的北洋政府的斗爭，1921年廖乾五結識了早期共產(chǎn)黨人包惠僧、李漢俊，經(jīng)他們介紹，加入了武漢馬克思學說研究會。1922年廖乾五選定了自己前進的道路，加入了中國共產(chǎn)黨。

1923年廖乾五參與領導京漢鐵路工人“二七”大罷工。1924年初，他作為漢口特別區(qū)共產(chǎn)黨代表，出席中國國民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后任中共漢口地委委員。同年11月，廖乾五在廣州參與組建“建國陸海軍大元帥府鐵甲車隊”，任該隊國民黨黨代表、共產(chǎn)黨小組長。他在中共兩廣區(qū)委負責人陳延年、周恩來的直接領導下，在鐵甲車隊中建立共產(chǎn)黨的組織和革命的政治工作制度，對全隊官兵進行嚴格的軍事、政治訓練，充分發(fā)揮黨小組的戰(zhàn)斗堡壘作用，使鐵甲車隊成為我黨最早掌握的一支正規(guī)革命武裝。這期間，他曾與隊長徐成章等率部進行支援廣寧農(nóng)民運動的作戰(zhàn)，參加平定軍閥楊希閔、劉震寰叛亂和省港大罷工中封鎖香港的沙魚涌戰(zhàn)斗。

1925年10月，以鐵甲車隊為基礎，國民革命軍第十二師三十四團（北伐前夕改稱第四軍獨立團）成立，廖乾五升任第十二師政治部主任，共產(chǎn)黨員葉挺為團長，周士弟為參謀長。重視思想工作的廖乾五在十二師大刀闊斧地開展政治工作。廖乾五對部屬講道：“我們是黨軍，要服從軍紀，還要服從黨紀。然而在軍言軍，是要服從軍紀；在黨言黨，是要服從黨紀。”他帶領政治部率先垂范，對于軍官，他反對體罰士兵，不準官兵酗酒、賭博、進妓院。在廖乾五及其領導的政治部的努力下，十二師的官兵進一步明白了為誰扛槍、為誰打仗。他不許士兵隨意拆老百姓的門板搭鋪，他指示部隊：“寧可把不必要的行李丟掉，亦要堅持執(zhí)行不拉夫的規(guī)定！”他強調(diào)紀律與政治工作的關系。在他的影響下，部隊紀律、軍民關系不斷改善。聶榮臻在他主編的《軍事政治月刊》中，對廖乾五主任的革命精神和嚴肅認真的工作態(tài)度大加贊揚。

1926年，廖乾五任第四軍黨代表兼政治部代主任、主任。他率部參加了北伐戰(zhàn)爭，轉戰(zhàn)湘、鄂、贛、豫諸省，參與指揮攻占平江、汀泗橋、賀勝橋、武昌、馬回嶺、九江等戰(zhàn)斗。第四軍在北伐戰(zhàn)爭中征程萬里，能攻善戰(zhàn)，所向披靡，這與廖乾五領導的政治工作是密不可分的。他大公無私，心胸開闊，絲毫不計較個人得失，但他特別注意士兵的疾苦，一路行軍作戰(zhàn)，官兵沒有一個掉隊的，士兵也沒有開小差的。十二師的官兵都稱“廖主任是我們?nèi)珟煹哪赣H”。時任中共中央軍委書記的周恩來曾這樣評價他：北伐軍的許多政治部中，以四軍政治部成績最好。

武漢各界人民為第四軍在北伐戰(zhàn)爭中的豐功偉績表示崇高的敬意，特地制作了刻有“鐵軍”二字的兩個鐵質盾牌，背面寫著“烈士之血，主義之花，四軍偉績，威震邇遐。能守紀律，能毋怠夸，能愛百姓，能救國家。沖鋒陷陣，如鐵如堅，革命擔負，如鐵之肩。功用若鐵，人民倚焉，愿壽如鐵，垂億萬年”。從此，鐵軍的英名傳遍了天南海北，威振天下。

1927年1月，武漢國民政府將第四軍擴編，廖乾五主持制定《第四軍政治部訓練計劃》，對各級政治工作部門和政工干部確定了詳細、具體的職責和任務，強調(diào)“政治工作人員必須紀律化、秩序化、群眾化”。這個《計劃》成為研究中國共產(chǎn)黨在大革命時期對國民革命軍進行政治工作的重要文獻。以廖乾五為代表的共產(chǎn)黨人，對四軍的組織整頓和政治教育卓有成效，影響深遠。廖乾五所從事的軍隊政治工作是創(chuàng)造性的，對于促進國民革命軍的改造、保證北伐戰(zhàn)爭的勝利發(fā)揮了重要作用。鐵軍的政治工作傳統(tǒng)，也為后來的人民軍隊繼承并發(fā)揚。大革命時期造就了鐵軍這支英雄的軍隊，也造就了一大批重要的軍事政治人才。大革命之后的南昌、秋收、廣州三大起義，是人民軍隊創(chuàng)建的起點，這三大起義軍事力量的主要部分都來自鐵軍。

4月12日蔣介石叛變革命，廖乾五極為憤慨。4月15日，廖乾五所在的國民革命軍第四軍各級黨部執(zhí)監(jiān)委員會議召開，一致決議討伐蔣介石。7月下旬，廖乾五奉命赴九江參加武裝起義準備工作，不久參加南昌起義，協(xié)助葉挺指揮部隊行動，起義后任革命委員會總政治部秘書長、宣傳委員會委員、第二十軍黨代表。起義失敗南下途中，他和周逸群共同介紹第二十軍軍長賀龍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同年10月，他經(jīng)香港到上海，在中共中央軍事部工作；10月下旬，他在中共中央直屬機關擔任中央直屬機關黨小組組長。

1930年夏，廖乾五任中共湖南省委軍委書記，負責兵運工作，不久被國民黨湖南當局秘密逮捕。他堅貞不屈，絕口不談黨的任何秘密。敵人懼于他的威望和聲譽，不敢公開審訊。同年9月3日，廖乾五被秘密殺害于長沙，年僅44歲。

1937年抗日戰(zhàn)爭全面爆發(fā)，國共實行第二次合作，主力紅軍長征后留在南方的紅軍游擊隊實行改編就沿用大革命時期國民革命軍第四軍的番號，稱為國民革命軍陸軍新編第四軍，簡稱“新四軍”。在鐵軍的豐碑上，永遠鐫刻著葉挺、葉劍英、廖乾五、張云逸、周士弟、徐名鴻、李碩勛、梅龔彬等同志的英名。

廖乾五戎馬一生，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1997年，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批準，在陜西省平利縣中學塑建廖乾五紀念像。平利縣烈士陵園也矗立著一座廖乾五的雕像，昭彰著他的豐功偉績，紀念他為中國革命做出的偉大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