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容光,那個從小到大總愛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上課時喜歡偷偷看課外書,下課后依然執(zhí)著于閱讀的容光。小時候,他們說我不務(wù)正業(yè),長大后,我成了一名與文字朝夕相處的織夢者,他們終于改口,把“不務(wù)正業(yè)”四個字換成了閃閃發(fā)光的三個字——,“有出息”。
有沒有出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有點固執(zhí)。
是從多久前開始愛上讀書的,我已記不清。,也許是從尚在念小學的我在家里的書架上發(fā)現(xiàn)了一些泛黃的書籍那天起,。我依稀記得那堆書里有瓊瑤的《窗外》,金庸的《射雕英雄傳》,還有相對前兩本來說更適合我閱讀的《意大利童話》??刹徽撨m合與否,一本書看完了,我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飛快地投身于下一本書中,由此開始了早熟而“不務(wù)正業(yè)”的閱讀之旅。
十歲時,我不知在哪接觸到死亡這個話題,無數(shù)個夜里,早熟如我從睡夢中哭著醒來,尖聲叫著:“我不要死?!?/p>
姑姑嚇壞了,摟著我問我做什么噩夢了,我抽抽噎噎地說:“我就是忽然夢見自己死了,起初還有一些人記得我,后來他們都忘了我。又過了很多年,世界上已經(jīng)沒人記得我的模樣,甚至沒人知道我曾經(jīng)來過?!?/p>
那時候的姑姑用古怪的目光看著我,大概對她來說,死亡這個話題不應(yīng)當屬于十歲這個年紀的人。她安撫似的對我說:“可人固有一死,沒人能夠長生不老呀。”
就這樣,我被死亡的恐懼困擾了好多年,直到有朝一日忽然醒悟,也許我怕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被遺忘。我迷茫地探索著不被遺忘的方法,看著去世多年的影視明星依然在大銀幕上神采奕奕,聽著幾個世紀以前的音樂家留下的華美樂章,讀著課本上的天才畫家梵高梵高、高更們,卻依然覺得不滿足。影視作品留下了已故之人的美麗容顏,卻從來不是真實的他,角色是虛構(gòu)的,他內(nèi)心在想著什么,觀眾永遠不得而知。音樂是令人震撼的,可創(chuàng)作音樂的人究竟為何擁有了這樣的感觸與激情,竟也無人參透勘透。而所謂的所謂的印象派、野獸派,將畫家們按一定的風格進行分類,將后人的理解的情緒融入其中,或光怪陸離,或匪夷所思,更是曲高和寡。
那一天,我讀著書潸然淚下,卻在抬頭時仿佛醍醐灌頂一般。我忽然意識到,那些令我不忍閱卒讀、幾欲落淚的文字里,藏著作家們永遠不曾老去的心。,就好像史鐵生已故,可每每捧起他的《我與地壇》,我都仿佛去到了他的二十歲,看著那個年輕而孱弱的他為了病痛和殘疾苦苦掙扎。我與杰克·倫敦共赴過暗不見天的原始叢林,我隨菲茨杰拉德墜入情網(wǎng),愛上幻夢里的純真少女,我去過十八世紀的簡·奧斯丁故里,見過一九八四的殘酷統(tǒng)治。那些已然化為灰塵、空氣與微風的人們,因為文字而歷久彌新,因為閱讀的人而永遠停留在了世間。不論何時,不論何地,看書的人都能通其意、知其心。
所以,后來,這世上多了個容光。她站在二十來歲的年紀上,用不那么成熟的筆觸寫著一個年輕姑娘的憧憬與心碎,美夢與圓滿。,也許還不夠好,不夠深刻,也許她的天賦有限,歲月賦予的砥礪與磨煉也無法令她成為多么閃閃發(fā)光的人,可她距離她最大的心愿已然不遠。
那顆少女心也許總會藏在故事里,被現(xiàn)在的你、,將來的誰看見。到那一天,也許他能會心一笑,又或是蹙一蹙眉,嘗到今日我寫文之時的悲與喜、苦與樂。
也愿我能以這樣一顆少女心,偷走你那顆同樣年輕而美麗的心,也許是昨日的《時光隔山海》,又或許,是今日的《歲月知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