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記者柴玉
駱降喜,1964年出生,廣西臨桂人,“同安中醫(yī)”的后人,廣西醫(yī)科大學畢業(yè),現供職于桂林醫(yī)學院人體解剖學教研室,“人文解剖”課題組負責人;外科醫(yī)生,桂林“相約星期六”癌友聯誼總會會長,桂林素食文化研究會會長,“文化醫(yī)學”的踐行者。駱降喜患肌無力、胸腺癌長達33年,歷盡磨難,多次與死神擦肩而過,人生跌宕起伏。已出版圖書有《戰(zhàn)勝癌癥從“心”開始》《思考文化醫(yī)學——一位大學老師帶癌教書30年的傳奇人生》。
參加駱降喜老師《思考文化醫(yī)學》分享會的人擠滿了北大博雅酒店的報告廳,有學者、醫(yī)者、學生,還有外地趕來的患者。雖然參會前百度了駱降喜的概況,可看到講臺上一襲白衣,很瘦卻顯得很有力量的駱老師,還是十分震驚。
1984年,駱降喜20歲時被診斷為惡性胸腺瘤,隨后做了3次開胸切除術,并發(fā)重癥肌無力,4次癌轉移,醫(yī)生無奈放棄。駱降喜用自己的方法——“文化康復”,解決癌癥這個難題。他開始讀古籍經典、聽古典音樂、學茶道、打太極,通過經典文化“治療”自己。
駱降喜被診斷是腫瘤時,正在廣西醫(yī)學院讀大三,正值青春年華,卻遭遇癌癥。隨后做了第一次開胸切除手術。畢業(yè)后,駱降喜在桂林醫(yī)學院教解剖課。
6年后,1991年再次發(fā)現縱膈惡性胸腺瘤原位復發(fā)又一次進行開胸切除手術。這次手術后,駱降喜的身體狀態(tài)還不錯,還有了自己的孩子,孩子給家庭帶來喜悅,同時也增加了家庭的負擔。忙碌的工作和生活的瑣事,駱降喜之前的規(guī)律生活被打亂了,鍛煉的時間少了,心里對鍛煉也越來越懈怠。
“我自信已經熬過去了,不太在乎自己的身體,以往的惡習又死灰復燃:抽煙、喝酒、大魚大肉,我又心胸不夠豁達,脾氣也特別大?!?/p>
1999年開學不久,發(fā)現癌細胞胸膜腔轉移。“由于我從小接受的知識教育和養(yǎng)成的西方科學思維,總覺得科技無所不能,科技可以搞定一切,就決定進行第三次開胸切除手術?!彪m然手術很成功,但很快并發(fā)重度重癥肌無力。全身無力,不能行走,吞咽困難,最后發(fā)展到不能平臥,呼吸困難,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生命進入倒計時。醫(yī)生預言活不過5個月。
駱降喜老師在學校向一位慕名而來的食道癌患者分享自己的抗癌經歷。
手術成功了,腫瘤也切除了,為何活不下去?那段時間駱降喜半靠在床上睡不著,一遍一遍地回想生病以來的事情,他想到了自己的外太公和舅舅,他們是中醫(yī)出身,用中醫(yī)的方法救過很多人。駱降喜說,太公診病時,總是與患者交談很久,一再鼓勵患者,愁眉苦臉的患者看完病后總能眉頭舒展。而且太公開完方子,還要叮囑患者日常作息和飲食的注意事項。
“后來我想清楚了。大凡治病無外乎兩個力量,即‘內力’和‘外力’?!畠攘Α饕浮牧Α?,也就是患者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疾病觀、生死觀等,這是文化的力量 ;‘外力’主要指‘物力’,也就是患者被動接受的各種治療,比如手術、放療和化療、生物免疫等,這是科技的力量?!?/p>
駱降喜認為,自己以前都是向外求,依靠外力的干預治療,忽略了自己的內力。于是駱降喜做出決定:首先把兒子送回老家,其次讓愛人出來上班,他一個人在家靜坐、練功、反思。
在駱降喜被醫(yī)生“判死刑”的那段日子,他的愛人每天早上幾乎都是含著眼淚、忐忑不安地出門,晚上回家開門時手抖得都拿不住鑰匙,生怕發(fā)生不愿意看到的一幕。而駱降喜憑著自己的毅力,竟然一天一天地好轉,慢慢地可以站起來了。他開始扶著床、扶著墻修煉“禪步”,動作很慢:閉目,抬腿,落地,放平,呼氣,導重心,意念涌泉,再邁步,嘆氣,放松,左右交叉……成千上萬次地反復練習,終于有一天,駱降喜能扶著墻走出家門曬太陽了。
半年后,駱降喜生活完全可以自理,還能做家務。一年后,他回到校園,每天上半天班。兩年后,駱降喜正常上班,還利用周末在公園“現身說法”,為癌癥患者做公益講座。
病從心治,求醫(yī)的同時,更要自救。當疾病出現時,一定要反省自己的生活習慣和健康理念?!凹膊〉脑虿粌H反映在身體,更是反映在心上。因此,正心、修心、養(yǎng)心是必不可少的,是治病的基礎。”駱降喜說,經典文化的作用就在于可以教人修身養(yǎng)性,心正了,肝、脾、肺、腎的問題才能更好地解決。
說到癌癥,駱降喜說,它其實與高血壓病、糖尿病、失眠等病癥一樣,都是一種慢性病。要調整好心態(tài),轉變價值觀念,做到心正、修身和內守,用一種樂觀、智慧的態(tài)度面對生活。
他說:“從文化的角度思考生命,讓文化成為一種醫(yī)療力量。這種從人的內心出發(fā),以人的情感溫度為主的醫(yī)學思維方式,就是文化醫(yī)學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