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的森林第07章 魔力（12）

（日本）村上春樹

他對我實在很好。他是值可以信賴的誠實人，堅強又有耐性，對我而言，真是理想丈夫。他盡心竭力的幫助我康復，我也努力想痊愈。為了他，也為了孩子。我也以為自己已經(jīng)痊愈了。結(jié)婚六年，我是幸福的。他做到百分之九十九完美的地步。只有百分之一做不到。就是那百分之一使我混亂。然后舊柄復發(fā)：我們所起的家，在那瞬間崩潰。完全化為零。就因那女孩的關(guān)系："玲子把腳畔踩熄了的煙蒂收集起來，放進白鐵罐中。

"很痛心的故事吧：我們費盡勞苦，一點一滴慢慢堆積起來的成果，真的在轉(zhuǎn)眼之間瓦解了，一瞬間就瓦解了，不留任何痕跡："玲子站起來，雙手插在褲袋冥。"回去吧：已經(jīng)很晚啦。"

天空布滿了比先前更暗的云層，連月亮也看不見了?，F(xiàn)在我也開始感覺到雨的味道。袋子的葡萄鮮味跟它混在一起""所以我怎樣也不能離開這里。"玲子說。"我害怕離開這里。跟外面的世界發(fā)生牽連。我怕見到各種人而產(chǎn)生各思念。"

"我恨了解你的心情。"我說。"不過我認為你可以做到。出到外面社會。你能過得很好。"

玲子咧嘴一笑，什么也不說直子坐在沙發(fā)上看書。盤起雙腿，用手指按著太陽穴看書彷佛想用手指觸摸和確定那些進入腦海中的字眼似的。已經(jīng)開始下著淅瀝淅瀝的小兩，燈光宛如細粉一般在她周圍紛飛。跟玲子長聊之后再看直子，使我重新認識她是何等的午睡。

"抱歉，回來晚了。"玲子摸摸直子的頭。

"愉不愉快？"直子瞼說。

"當然愉快了。"玲子說。

"你們兩個做了些什么？"直子問我。

"嘴巴說不出來的事。"我說。

直子吃吃笑看放下書本。然后我們一起聽看雨聲吃葡萄。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