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蘭花
筆者是云南地區(qū)的一名語文教師,就教育來說,比起北京、山東、四川等教育大省,云南的教育顯然是相對落后的,所以在教學內(nèi)容上就有了一些尷尬。比如高中的作文教學,我們?yōu)榱说玫揭粋€相對高一點的分數(shù),重心都是放在議論文上的,因為議論文似乎有套路可循,有“公式”可用。甚至我們錯誤地以為在高考中,結(jié)構(gòu)比內(nèi)容還重要,我們往往注重了結(jié)構(gòu)的一致性而忽略了內(nèi)容的深刻性,出現(xiàn)了大面積所謂“套作”的作文。
隨著高考作文命題的改革,從命題作文,到半命題作文,再到材料作文,任務驅(qū)動型作文,國家顯然對于要選拔的人才有了更明確的要求,那就是——會思考,能解決問題。所以加大試題的思辨力度、考查學生的思維能力將會是今后高考作文試題命題的發(fā)展趨勢。顯然,我們以往的偏結(jié)構(gòu)輕內(nèi)容的做法是非常要不得的。那么,對于高中生,應如何提高文章的思辨能力,并且在作文中充分體現(xiàn)出來呢?
眼下,我們的作文教學存在一個誤區(qū),無論是老師還是學生似乎都深信文章立意無高下之分,覺得只要是不脫離材料就行,導致相當一部分學生認為道理的淺與深無關(guān)緊要,不愿在語文讀寫中進行思辨訓練,老是淺嘗輒止。其實正如打靶一樣,有一到十環(huán)的區(qū)別,如果我們僅僅認為不脫靶就可以,這種想法肯定是極端錯誤的,只有我們力爭打到十環(huán),才能使好的立意,才能做到高考作文評分標準中所說的“切合題意”。比如以“愛國”為話題,學生只寫有多少多少人愛國,而不去挖掘為什么要愛國,愛國有什么意義,導致文章止于羅列現(xiàn)象,思辨性不強。議論文,必須以思想性見長,否則是絕難進入高分區(qū)的。
如果學生思辨性差,不僅提煉的觀點沒有深度,而且在議論時也不能緊抓事件的本質(zhì),對于提供的材料究竟要說明什么吃不準。材本身說明的問題,是有著客觀的規(guī)定性的,這就是高考評分標準所說的“切合題意”,多角度挖掘不代表可以隨意挖掘、胡亂挖掘,只有當你的“主觀”與“客觀”相符合時,才能做到“切合題意”。譬如論“水滴石穿”這個話題,水怎樣才能把石滴穿呢?有學生提出:要堅持,持之以恒!對不對?對,但只對了一半。在這里,除了堅持以外,還應當專一,要一門心思在一個地方滴,這樣,“穿”才有可能。如果只抓住一面,就說明你沒有全面地認識事物。要去論述,當然也就很難抓“切合題意”了。要想吃準材料,就必須具備一定的思辨性。能夠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zhì),能夠用全面的觀點、一分為二的觀點、發(fā)展的觀點去辨證地分析問題。
不單議論文立論需要思辨性,論證也需要在思辨中進行。很多學生覺得,只要平時積累了足夠多的素材,寫作時想要怎么舉例就怎么舉例,就什么都不用愁了。其實,這是一種誤解。議論文固然離不開“素材”,但“素材”并不能代替分析論證,議論文的力量,歸根到底,要以說理取勝,并不是靠例子取勝。一篇考場作文,也就八九百字,舉例多固然說明你素材豐富,可辨證分析的空間也就小了,就很難把觀點說透。很多學生甚至形成了一種強盜邏輯,長篇大段地敘述完例子,直接就得出結(jié)論,完全沒有分析說理的過程,直接以敘代議,還為自己洋洋灑灑的敘事而沾沾自喜。
思辨能力直接反映著一個人認識問題、分析問題、解決問題的能力,也是高考作文對考生的明確要求。培養(yǎng)學生的思辨能力,教師需要培養(yǎng)學生一個意識——法官意識,即以法官的角色來說理。在法庭上,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但究竟誰有理,原告、被告說了都不算,必須由法官來仲裁。主持公道的是法官,“理”是公共的,若你強調(diào)一方面而忽略了另一方面,那么你講的理肯定是“偏理”,也就是“公”的理,或者“婆”的理,不是公正的理。因此。我們在寫作議論文的時候,學會文明寫作,很多時候,觀點不是“非黑即白”的,要學會承認反方觀點的合理性,不妨多追問自己一句。
比如當你看到“細節(jié)決定成敗”的時候,不妨追問一句:相反的命題成立嗎?細節(jié)就一定決定成敗嗎?那大局意識又怎么理解?當你遇到“不想當元帥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時,也可追問一句:有例外嗎?如果所有士兵都想當元帥,軍隊不就亂套了嗎?這樣做你的思考才會變得完善和全面。
因此,我們在教學議論文的時候,無論是提出的論點還是論證的過程,都要時刻有法官意識,以法官的身份寫議論文,在思辨中立意構(gòu)思。這樣,學生在作文中才不再會出現(xiàn)“片面性”、“幼稚化”的思想觀點與思想方法,說理才具有了公信力與說服力,我們的作文教學才算頗有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