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傳解因，因文傳情

許琦 王建濤

【摘要】文言文傳記教學中的一個突出問題就是價值觀的教育問題。文言文教學過程中，教師不能離開具體的知識技術目標，任意發(fā)揮才情對學生進行價值觀教育。在文言文傳記的價值觀教育中，可以通過以下三種方式與學生完成良好的教學互動：一是理性反思，以情動人；二是主題先行，歧路討論；三是活學活用，傳承性靈。

【關鍵詞】文言文傳記；價值觀；育人

【中圖分類號】G633 【文獻標識碼】A

高考作為教育的重要手段和必要環(huán)節(jié)，承擔著對優(yōu)秀人才的培養(yǎng)和選拔任務。為此，語文高考的試題反映并聚焦于社會環(huán)境的需要和文化傳承的影響，引領著學生的價值判斷和學習方向。傳記閱讀是高中語文學習的一個重要專題，這不僅體現在高考語文實用類文本閱讀考題會考傳記閱讀，歷年高考語文卷的文言文閱讀幾乎90%都是考查傳記文體的閱讀。傳記是以人物形象為主體，以人物的生平經歷構建全文，從而形成對傳主全面而公正的評價。經過時間空間的檢驗，經過教材選編者的多次取舍，文言文的傳記閱讀天然地具有傳統人文精神，它不僅能幫助學生學習必備的基礎通用性知識，還可以培養(yǎng)學生的學科素養(yǎng)，達到“立德樹人”的教育目的。

在文言文傳記閱讀中，最重要的核心問題就是價值觀問題。習近平主席說：“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精神，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價值觀念。國有四維，禮義廉恥，‘四維不張，國乃滅亡。這是中國先人對當時價值觀的認識?！雹賹τ谖覀兊膶W生來說，那些經典的教學篇目可能會存在著認知上的隔閡，這既是由當時的局限性帶來的，也是我們當代學生在知識儲備上的后發(fā)優(yōu)勢帶來的。好在文本終究是要經過閱讀才能進入人們的視野，讀者固然可以經過自己的獨立思考形成多元的看法，但是傳記文本多是用敘述手法帶出作者或顯豁或含蓄的觀點，那么在文言文的傳記閱讀中，一元的主體價值觀也可以相對固定。教師在文言文的教學中一定要把握好文言文價值觀教育的“度”：既不能離開文言文的具體知識技術目標（以字詞為代表的“言”的層面），也不能空泛地揮灑個人才情去隨意解讀原文理念（以思想情感為代表的“文”的層面）。通過文言文傳記閱讀來培養(yǎng)學生正確的倫理道德，通過文言文傳記閱讀來樹立學生為人處世的正確信念，筆者認為可以在如下方面做出努力。

一、理性反思，以情動人

以《項羽本紀》的閱讀教學為例。在講解這篇課文的時候，我重點引導學生討論這幾個問題：

1.項羽早年的學習經歷以及觀秦王出巡時發(fā)表的言論，與他日后的成功失敗有沒有一定的聯系？

2.項羽的個性是不是非常矛盾？本來是想活埋全外黃地區(qū)的百姓，卻僅僅因為一個少年的一番話，就馬上改變了主意？在戰(zhàn)場上幾乎戰(zhàn)無不勝的項羽，有時殘暴易怒，有著雷霆手段；有時又仁愛惻隱，兒女情長，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此處是陷阱問題。）

3.為什么杜牧、王安石、李清照對項羽會有著不同的評價？結合現當代歷史知識，談談你對毛澤東（和周恩來）對項羽的評價的看法。

討論問題時，教師可以用“人事兩分開”的方法分別討論項羽的成敗得失。答案呼之欲出后，再用司馬遷的話總結全文，這樣就可以清晰辯證地看待局部事件和全局問題，對項羽的評價就顯得既理性客觀又不失人文關懷。

在語文教學中，情感態(tài)度和價值觀還是有區(qū)別的，大多數時候，都是后者決定前者。情感可以因人而異，公眾價值觀卻應該有一個相對統一的標準來做出穩(wěn)定理性的判斷。在學習具有勵志作用的人物傳記時，要擺脫工具理性思維和個人主義認知的不良桎梏。

二、主題先行，歧路討論

豐富的文學作品可以有著各色人物、各色事件，在面對不同人物的不同行為時，我們必須具備高清分辨的能力，對于有可能失之偏頗的認識要予以糾正，在容易產生分歧認識前，先行提出明確主題，在大前提的基礎上再去梳理枝蔓。

在講《蘇武傳》的時候，學生們都表示可以理解蘇武的堅忍不拔的愛國意志，但是他的赤膽忠心會不會顯得愚忠愚義了點兒？我提醒學生：蘇武其實是有好幾次重新選擇的機會的，并且當時附帶了優(yōu)厚的條件，為什么他一次都沒考慮過？并且以今天的觀點來看，作為民族番邦的匈奴，它相對的攻守行為也是情有可原的，文章雙方交鋒的人物里，難道對的人只有蘇武，其余的人都錯了嗎？！

這個問題鎮(zhèn)住了學生，學生們紛紛尋找答案來證明或者是反駁問題中的結論。在課堂討論激烈的時候，我拈出了李陵這個人物讓他們和蘇武進行比較，最后大家統一生成結論：李陵作為主將，理應擔負起一定的職責，即使是以家庭為由背叛朝廷，還是顯得相對計較個人得失了，而蘇武在環(huán)境困窘、親人慘死、骨肉分離的情況下仍能不辱使命、持節(jié)而歸，守得云開見月明，這些無疑是外交史上的難得佳話，真正體現了個人的高風亮節(jié)。有了這樣的主題定論，其余的討論就不會偏離大的方向。

三、活學活用，傳承性靈

在文言文傳記學習過程中，個人以為“厚古薄今”和“厚今薄古”的方式都是不對的。我們不能完全將現代公民的價值觀照搬到古人那里，卻可以通過古人的優(yōu)良行為來見證前人篳路藍縷的努力。

以《馬鈞傳》為例，我請班上的學生為馬鈞發(fā)明的作品寫產品說明書。學生沒有想到三國時期的馬鈞可以有那么超越時代的技術，于是集體探究學習。剛好2018年第十三屆課堂內外杯創(chuàng)新作文大賽的某輪比賽的試題就是“用300字的篇幅介紹你所學過的新技能”，我問學生能不能把自己假想成某個發(fā)明者或是學習者，用他們的奇思妙想或是生花妙筆給出一些良好推介。

——有了前人的在前珠玉，今天的小作者們也不甘落后，有的學生用文言文寫出了一些活潑的文字，讀來令人莞爾，這里就不一一列舉。所以，學習《徐霞客傳》，我們了解到徐霞客熱愛祖國大好河山、窮盡一生為地理學事業(yè)做出了突出貢獻；閱讀《譚嗣同傳》，我們體會到他大義凜然的精神、舍生取義的情懷；閱讀《子劉子自傳》 這樣的“政治自傳”，我們仿佛觸摸到了作者既堅強不屈、又樂觀豁達的心跳……

當前的語文教育重視學生學科核心素養(yǎng)的培養(yǎng)，無論是學會（自主）學習具體學習領域的特定符號系統和知識體系，還是培養(yǎng)批判性思維和創(chuàng)造性地解決問題的能力，學會合作、社會交往與溝通，最終都是為了促進個人心智和品性修為達到更好的發(fā)展境界。學習文言文傳記，我們可以感受古人的特殊經歷，品味傳主的人格魅力，學習古人的珍貴思想，學會用批判性和創(chuàng)新性的思維去觀察思考，將個人的思考延伸到社會層面，將個人價值與社會價值聯系起來，主動靈活地應用所學知識分析和解決實際問題，在飽含人文精神與時代氣息的語文學習中，真正凸顯出“以文育人”的教育功能。

注 釋

①來自2014年5月4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北京大學師生座談會上的講話。轉引自2017年2月9日《光明日報》02版耿振東（山西省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所長）的文章《四維不張國乃滅亡》

附 注

本文系廣州市白云區(qū)教育科研小型課題研究成果之一（課題名稱：高中文言文價值觀探究及課堂教學優(yōu)化策略；課題編號：2017XKT160；本文作者是課題的負責人和承擔者）。

（編輯：張曉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