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欣,春麗霞,劉云
(1.西安交通大學第一附屬醫(yī)院,陜西 西安 710000;2.寶雞第二中醫(yī)醫(yī)院,陜西 寶雞 721323)
痤瘡是一種青春期常見的慢性毛囊皮脂腺炎癥性疾病[1-6]。嚴重的痤瘡會造成患者容貌的損毀,對患者的心理健康及生活質量產生負面影響。雖然目前有研究人員對輕度至中重度痤瘡患者心理影響進行過研究,但不同地域、不同年齡段、不同種族間的調查結論尚存在眾多分歧[7]。目前臨床上多采用心理自評與其他自評量表進行痤瘡患者心理評價,單獨使用存在一定的缺陷,而聯合應用可相互補充。本研究為探討精神科評價量表對重度痤瘡患者生活質量評價的臨床效果,分別采用睡眠自測量表(Athens insomnia scale,AIS)、焦慮自評量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SAS)、Hamilton 抑郁他評量表(Hamilton depression scale,HAMD)、生活質量評分量表(Patient assessment of constipation quality of life scale,PAC-QOL)和生活質量評分量表SF-36 5種精神科評價量表對重度痤瘡患者的生活質量進行評價。
1.1 一般資料 選擇2013年1月—2015年12月于我院皮膚科門診接受痤瘡治療的患者550例,根據Pillsbury痤瘡分類法[8],重度痤瘡140例(重度痤瘡組,n=140)。選擇我院體檢中心受檢的健康人員140例作為對照組(健康對照組,n=140)。其中,重度痤瘡組男85例,女55例,年齡15~33歲,平均(23.61±6.59)歲,平均病程(21.55±10.88)個月。健康對照組男80例,女60例,年齡15~35歲,平均(23.82±6.38)歲。本研究已獲得我院倫理委員會批準,且所有研究對象均簽署知情同意書。
1.2 方法 納入標準:符合Pillsbury痤瘡分類法關于重度痤瘡的標準;患者自愿,未曾接受過痤瘡藥物及其他治療;簽定知情同意書。排除標準:既往有精神疾病患者;近6個月有口服過維A酸類藥物者;近4周服用光敏性藥物者;藥物依賴者;其他軀體疾病患者;妊娠及哺乳期婦女:顏面部有傷口、活動性單純皰疹、疣等皮膚病者;敏感性皮膚患者。Pillsbury痤瘡分類標準:輕度,即散發(fā)或多發(fā)的黑色粉刺,可伴有散在分布的炎性丘疹;中度,即輕度炎性皮損數目增加,并出現膿皰;重度,在中度基礎上出現結節(jié)或囊腫,并伴瘢痕形成。
患者就診時應詳細記錄其性別、年齡、職業(yè)、文化程度、婚姻狀況、病程、病情嚴重程度、吸煙史、嗜酒史等指標,分發(fā)上述5種評價量表,讓患者按照自身實際情況在對應的位置打勾。睡眠自測量表AIS主要評價受試者睡眠情況,以量表各項打分相加所得總分作為評判依據:總分<4分為無睡眠障礙,4~6 分為可疑失眠,>6 分為失眠[9];焦慮自評量表SAS主要評價受試者焦慮情況,以量表各項打分相加所得總分再乘以系數1.25作為評判依據:總分<40分為正常,40~60分為中等焦慮,>60分為嚴重焦慮[10];Hamilton抑郁他評量表HAMD主要評價受試者抑郁狀況,以量表各項評分相加所得總分作為評判依據:總分<7分為正常,7~16分可能有抑郁癥,17~24分肯定[11];生活質量評分量表PAC-QOL主要評價受試者生活質量情況,對痤瘡患者過去1周內發(fā)生事件進行評定,以量表各項評分相加所得總分作為評判依據:由19個條目組成,包括4個維度(自我感知,化會功能,情感功能和痤瘡癥狀),每個條目7個選項,得分為0~6分,得分越高,生活質量越好[12];SF-36主要評價受試者生活質量情況,以量表各項評分相加所得總分作為評判依據:包含11項內容36個問題,反映生理健康和心理健康兩個方面,涉及生理功能、社會功能、生理角色限制、軀體疼痛、情感角色限制、心理健康、總體健康等8各項目,每項0~100分,分數越高,表明生活質量越好[13]。1.3 統計學方法 所有數據均利用SPSS19.0統計軟件進行統計學分析。計量資料以平均值±標準差(±s)表示;多組計量資料的比較采用方差分析,2組計量資料的比較采用t檢驗,計數資料采用秩和(χ2)檢驗。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患者臨床特征 2組患者在性別、年齡、婚姻狀況、文化程度、吸煙史和嗜酒史方面差異無統計學意義,試驗數據有可比性(P>0.05),見表1。
2.2 各組睡眠、焦慮和抑郁評分比較 重度痤瘡組在 AIS 評分 5.38±1.29、SAS 評分 10.95±12.63、HAMD評分5.25±7.09方面顯著高于健康對照組的3.52±1.04、7.66±10.16、0.00±4.00,二者之間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1,P=0.02,P<0.01),見表 2。
2.3 各組生活質量評分比較 重度痤瘡組在PACQOL 評分 47.96±10.63、SF-36 評分 596.26±123.52方面顯著低于健康對照組的73.64±9.56、659.33±106.37,二者之間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1,P<0.01),見表3。
表1 患者臨床特征例
表2 各組睡眠、焦慮和抑郁評分比較
表3 各組生活質量評分比較
2.4 重度痤瘡患者不同臨床特征與各評分量表比較 AIS評分、SAS評分、HAMD評分、PAC-QOL評分、SF-36評分在重度痤瘡患者不同臨床特征中(性別、年齡段、婚姻狀況、文化程度、吸煙史和嗜酒史)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 4。
痤瘡作為一種常見的毛囊皮脂腺慢性炎癥性疾病,主要在青春期最為常見。由于痤瘡的好發(fā)部位以顏面部為主,臨床表現為炎性丘疹、膿皰、粉刺、結節(jié)和囊腫,易遺留色素沉著和/或凹陷性瘢痕等,影響容貌美觀,易給患者造成嚴重的心理負擔并導致睡眠障礙、焦慮和抑郁狀況的發(fā)生,對患者的心理及生活產生較嚴重的負面影響,造成患者正常生活、學習、工作、婚姻、社會交際、情緒、自信心等受到嚴重影響[14]。國內外研究結果表明,痤瘡會使患者產生情緒低落、焦慮、抑郁、精神緊張等不良的情緒,并因此產生嚴重的社會心理問題,最常見的是自信心、自尊心受損,產生抑郁、尷尬、緊張的心理,導致患者社交障礙和生活質量下降,嚴重時甚至會導致患者產生自殺傾向[15]。隨著臨床醫(yī)學模式從單純的生物醫(yī)學模式向“生物-社會-心理”醫(yī)學模式的轉變,醫(yī)者們更應該關注痤瘡對于個人心理健康的嚴重影響。
有日本學者研究表明,痤瘡在與濕疹和銀屑病等被普遍認為能嚴重影響心理健康的皮膚病比較中發(fā)現痤瘡對患者造成的心理損害更為嚴重[16]。國外有調查顯示,26.2%和29.5%的痤瘡患者存在焦慮及抑郁癥狀,顯著高于健康對照組焦慮和抑郁的0%及7.9%[17]。國內有一項調查顯示,有11.1%和61.5%的痤瘡患者常常感到焦慮及時常感到焦慮,但不存在抑郁癥狀[18]。然而,并不是痤瘡患者都會存在焦慮及抑郁癥狀,Aktan等[19]研究則表明痤瘡患者與對照組在焦慮及抑郁方面差異無統計學意義。此外,當前患者對痤瘡的認知及治療意識還比較淡薄。國內有學者研究大學生對痤瘡的認識及其對生活質量的影響,結果顯示1 451例大學生中僅有23.2%認為痤瘡屬于疾病,且僅有16.5%的痤瘡患者曾到醫(yī)院就診[20]。本研究主要是探討精神科評價量表對重度痤瘡患者生活質量評價的臨床效果,同時采用 AIS、SAS、HAMD、PAC-QOL 和 SF-36 相聯合的精神科評價量表對140例重度痤瘡患者的生活質量進行評價。研究過程中,重度痤瘡組和健康對照組患者在性別、年齡、婚姻狀況、文化程度、吸煙史和嗜酒史方面差異無統計學意義,表明試驗數據具有可比性。研究結果顯示,重度痤瘡組在AIS評分、SAS評分、HAMD評分方面顯著高于健康對照組,在PAC-QOL評分、SF-36評分方面顯著低于健康對照組,結果表明重度痤瘡患者易受痤瘡的影響,存在睡眠障礙、焦慮及抑郁情緒、生活質量下降等不良情況。此外,精神科評價量表(AIS評分、SAS評分、HAMD評分、PAC-QOL評分、SF-36評分)在重度痤瘡患者不同臨床特征中(性別、年齡段、婚姻狀況、文化程度、吸煙史和嗜酒史)差異無統計學意義,研究結果與楊小燕等[7]的相關報道不一致,她指出女性重度痤瘡患者更易受痤瘡的影響,對生活質量等方面造成不良影響。這可能與本研究中重度痤瘡患者樣本量偏少有關。
表4 重度痤瘡患者不同臨床特征與各評分量表比較
綜上所述,重度痤瘡嚴重影響患者的睡眠、焦慮及抑郁情緒,從而影響患者的生活質量。重度痤瘡患者在性別、年齡段、婚姻狀況、文化程度、吸煙史和嗜酒史方面受疾病影響程度無差異。后續(xù)研究中應增加樣本量,并在重度痤瘡患者年齡段及臨床特征與生活質量相關性方面重點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