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承民俗文化的豫園燈會

吳仲慶

[口述前記]吳仲慶，1959年4月生，高級經(jīng)濟師。豫園股份副總裁、豫園燈會總創(chuàng)意策劃。同時擔任中國步行商業(yè)街工作委員會專家委員、上海市商業(yè)聯(lián)合會副會長、上海購物中心協(xié)會副會長、上海百貨商業(yè)協(xié)會副會長、上海中華老字號協(xié)會副會長等職務。

燈會歷史悠久，道光二十九年就到上海的清末思想家王韜在《瀛壖雜記》（1875年出版）中有記載。民國以后，燈會逐漸衰落，“文革”期間停止，1979年豫園重新舉辦元宵燈會，至1992年舉辦了8屆。1995年，上海豫園旅游商城股份有限公司搭建了燈會籌備班子，配備專職人員，開始了一年一度的“豫園新春元宵燈會”的舉辦歷程。從1995年至今，已經(jīng)成功舉辦了23屆。2010年，正式定名后的“豫園新春民俗藝術燈會”被列入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名錄。

主題創(chuàng)意

豫園作為上海傳統(tǒng)文化的集中展示地，也是民俗文化的重要載體。為了讓老百姓在春節(jié)的時候有年味，能夠開心地過新年鬧元宵，1995年，我們嘗試著舉辦有主題的燈會，起先叫“豫園新春元宵燈會”，后冠名為“豫園新春民俗藝術燈會”，既是民俗風情的，又是燈彩技藝展示。

創(chuàng)意策劃，是燈會的靈魂、前提、關鍵、核心，不然就是一個軀殼，只有注入了文化內涵，形成鮮明的主題，才能變得鮮活，才富有意境，提升審美情趣。第一屆豫園燈會正值豬年，那時還是比較簡單，在豫園的中心廣場，弄了一個大白豬，白白胖胖，身上有大紅的披肩，讓人感覺很吉祥很喜慶，能夠給大家?guī)砀?。這屆燈會盡管只有一個大白豬，但老百姓很開心，一邊觀賞著大白豬，一邊拉著自制的兔子燈，一起過新年鬧元宵。生肖是我們民族特有的文化，不論是誰，不論職務高低，不論富貴貧賤，都被十二生肖中特定的對象情牽著。以生肖為主題的燈會，圍繞生肖文化，體現(xiàn)出喜慶、吉利的寓意，成為豫園燈會文化繼承上的一根主線。同時，依托博大深厚的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豫園燈會又生發(fā)出無限的主題空間。

2016年的燈會以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主題。要用燈會這種形象的鮮活的載體來表現(xiàn)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不是干巴巴地說教，是通過人物故事場景、燈彩藝術審美的方式表現(xiàn)出來。比如在九曲橋就展出了“仁義禮智信”和“廉”。儒家文化的核心就是仁，仁在當代也有積極的意義，是做人的基本本質，如果沒有仁就是沒有根脈的人，沒有靈魂的人。我們燈會通過孔子杏壇講學來表現(xiàn)“仁”?！傲x”是通過關公千里走單騎護嫂的故事，用過五關的場景來表現(xiàn)，形神兼?zhèn)?。“禮”是通過孔融讓梨表現(xiàn)。我每次都會在九曲橋上擠在人群中聽游客的反映。在孔融讓梨這個燈組前，有很多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媽媽帶著孩子說：“你看，這個孔融多乖啊，你要向他學習啊，小的梨自己留下，大的梨讓給哥哥。”這不就把倫理道德和社會價值觀通過燈會展現(xiàn)出來了嗎？我們不是說教，而是如春風化雨，潤物細無聲，把中國的傳統(tǒng)美德代代相傳。“智”是通過曹沖稱象的故事表現(xiàn)。曹操之子很聰明，我們把曹操和曹沖兩個人物都展現(xiàn)出來，有船有大象?！靶拧眲t講了商鞅變法的故事，商鞅通過移木建信開啟了改革的先河?！傲边@組燈講了包公的開封府升堂，有龍頭鍘、虎頭鍘、狗頭鍘，不同的人犯了法用不同的鍘刀問斬，這三把鍘刀是老百姓心目中的正義之劍。通過不同的故事展現(xiàn)，與時代精神相吻合。

2017年燈會演繹了中國夢，表現(xiàn)主題“中國夢·大國崛起”，主角是雄雞，老百姓朗朗上口的是“雄雞一唱天下白”。這是源自唐代詩人李賀《致酒行》：“我有迷魂招不得，雄雞一聲天下白。少年心事當拿云，誰念幽寒坐嗚呃。”那個時候他比較落魄，表達的意思是雄雞一唱的時候，妖魔鬼怪就走了。偉人毛澤東反其言而用之，“一唱雄雞天下白，萬方樂奏有于闐，詩人興會更無前?！毙垭u代指中國，天下白指的是全國取得了光明;于闐樂指天底下最美妙的音樂。毛澤東當時是賦柳亞子先生而作，代指舉國歡慶新中國的成立。在做這個主題燈策劃時決定不用“雄雞一唱天下白”，而是用毛澤東的“一唱雄雞天下白”，這就是對時代精神的把握，對歷史文化的綜合理解。設在中心廣場的“一唱雄雞天下白，勵精圖治謀發(fā)展”主題燈，把“中國夢·大國崛起”的主題通過主題燈表達和反映出來，給人以震撼力。如何演繹主題？這對于我們來說是考驗。有一次我和運營管理部的張艷出外開會，一路不停地思索。從車上下來突然有靈感了，我說：“有了，有了?！毙垭u本身器宇軒昂，在世界地圖上，我們中國版圖就是一只雄雞，地球和雄雞兩相應和，這兩大元素支撐有了，就像房子梁和柱有了，房子就能立起來了，設計的構思噴薄而出。曾經(jīng)想過雄雞站在地球上，后來否定了。盡管雄雞站在地球上器宇軒昂，現(xiàn)在有個“大國威脅論”，所以不能這么設計。把代表著中國精氣神的雄雞放在地球邊上，和地球遙相呼應，寓意著中國的崛起，實現(xiàn)中國夢。地球上面裝了LED的支架，神州11號在地球上飛，寓意著中國科技進步。支架軌道上放置和平鴿，寓意著中國的崛起給世界和人類帶來幸福和諧。還有代表中國五千年文明的長城、藍色和黃色的母親河長江和黃河、熊貓、滇金絲猴、藏羚羊、白鰭豚等國寶都很生動地組合在其中，代表中國在發(fā)展的過程中注重人與自然的和諧，注重生態(tài)文明，這也是我們在轉型發(fā)展中特別追求的。這是傳統(tǒng)的燈彩，但是我們運用了新的光源、新的技術，雄雞定時啼鳴，真的是氣勢宏大。習總書記說：“每當過年的時候，我最牽掛的是各地老百姓過年過得怎樣?！痹@燈會就是讓老百姓過年有年味。那年央視把豫園主題燈放到除夕之夜新聞聯(lián)播頭條直播，我們覺得很自豪。在九曲橋荷花池區(qū)域我們設置了“大國工匠”主題燈，工匠精神代代相傳。有一組表現(xiàn)的是四大發(fā)明，寓意偉大的發(fā)明是通過不斷的實驗總結才能成功，沒有工匠精神是沒法做到的。還有一組表現(xiàn)大禹治水的“三過家門而不入”、張衡的地動儀、李春的趙州橋、黃道婆的紡織術、魯班的木藝、李時珍的《本草綱目》，老百姓看了高興，我們也就把主題精神傳達給他們，學習先人的工匠精神，在當代有很強的現(xiàn)實意義。

2018年豫園燈會主題是“新時代·美好生活”。現(xiàn)在社會進入了一個新的時代，要創(chuàng)造美好生活。圍繞著這個大主題，中心廣場的分主題是“美麗中國·綠色家園”，現(xiàn)在特別強調生態(tài)文明，建立美麗中國，是新時代生活極其重要的一方面。主題燈是最集中最核心最生動的展示，今年的主題燈為“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我們并不是拉個標語口號，做個燈箱廣告，傳統(tǒng)彩燈一扎，而是通過具象的創(chuàng)造性的轉化。黨的十九大報告中講傳統(tǒng)文化要創(chuàng)造性轉化，創(chuàng)新性發(fā)展，燈會也是這樣。中心廣場布置了一只碩大的金狗，有三層樓高，重達一噸，五個工人耗時一個半月制作而成，焊點有一萬五千個。金狗會定時發(fā)出“汪汪汪”的叫聲，寓意著人旺財旺家國旺。隨著它的叫聲，一朵碩大的牡丹花在多媒體聲、光、電的配合下徐徐綻放，顯現(xiàn)出花蕊中蘊含的鉆石、黃金、珍珠等，璀璨光芒，寓意著富貴吉祥。邊上綠水青山相伴，有代表傳統(tǒng)歷史風貌的福建的土樓、嶺南的鑊耳墻、安徽的徽派建筑、少數(shù)民族的吊腳樓，山間瓜果飄香一派豐收之景，漁翁、牧童在牛背上看著IPAD，享受現(xiàn)代化的生活。生態(tài)文化景觀還體現(xiàn)了森林、水系、梯田、村莊，構成了無與倫比的自然生態(tài)系統(tǒng)。其中有國寶級的珍禽異獸、鮮花、果樹，體現(xiàn)了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生態(tài)文明的場景和金狗、牡丹花配合在一起，從主題、內容、元素、表現(xiàn)形式乃至于其中的每一個形象來詮釋“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

今年我們豫園燈會接待了八百萬的客流，其中不乏高人，對文化深刻理解的大有人在。今年的主題燈會還在綠波廊對面的暢熙樓上做了一燈組“中華文化·精神家園”。原本彩燈寫的是“傳統(tǒng)文化·精神家園”，而且已經(jīng)做好了。我反復考慮兩個月，如果傳統(tǒng)文化作為精神家園層面的話，一定嚴格意義上加上“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但是與中心廣場的“美麗中國·綠色家園”不對仗。當時我很糾結。后來我和張艷把兩辦的一個關于“弘揚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文件仔細讀了幾遍，嚴格來說是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簡稱為中華文化。彩燈已經(jīng)做好，馬上就進場安裝，最后還是推翻，用了“中華文化·精神家園”。在展示中華文脈的九曲橋上，有一處反映的是我很喜歡的杜甫《茅屋為秋風所破歌》：“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體現(xiàn)了詩人憂國憂民的崇高思想境界，第一段寫面對狂風破屋的焦慮;第二段寫面對群童抱茅的無奈;第三段寫遭受夜雨的痛苦;第四段寫期盼廣廈，將苦難加以升華。這組燈組已經(jīng)做好開始進場安裝，2月1日準備亮燈，但是我心里還是有點不踏實，有七到八分把握，這是反映了杜甫高尚的人格魅力，他自己已經(jīng)是在茅屋中遭受夜雨，但還是在關心天下寒士能夠安其居，不要再遭受他那樣的苦，這個一定是正能量。但心里還有兩到三分忐忑，忐忑的是現(xiàn)在是太平盛世，表現(xiàn)的卻是茅屋為秋風所破，又是“寒士”。不久，國家主席習近平發(fā)表2018年新年賀詞，其中提到“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三百四十萬貧困人口實現(xiàn)易地扶貧搬遷、有了溫暖的新家，各類棚戶區(qū)改造開工數(shù)提前完成六百萬套目標任務。我一聽就第一時間打電話給張艷：“沒問題了，習總書記新年賀詞也引用了這句話?！睂r代精神一定要很好地進行解讀，精準地把握。

價值引領

從浩瀚的中華文化中汲取精神的養(yǎng)分，賦予時代意義，始終是豫園燈會不懈的追求。2018年荷花池九曲橋上，九曲十八彎，布置了九個龍柱造型的拱門，形象展現(xiàn)了“龍的傳人”，寓意著中國五千年的文化源遠流長，是世界上唯一沒有中斷過的文化;黑頭發(fā)、黃皮膚的中華兒女延續(xù)著中華文化。第一個拱門是生動活潑，精氣神十足的孩童在敲鼓，寓意著歡迎四面八方的來客。后面前四個拱門表現(xiàn)了琴棋書畫，后四個拱門是武功小子，寓意“文武之道、一張一弛”。九曲橋湖面七組燈彩演繹詩經(jīng)、楚辭、漢賦，到唐詩、宋詞、元曲、明清筆記小說這條中華文學史上最主要、最精華、最精髓的文脈，通過人物故事進行唯美的表現(xiàn)。比如詩經(jīng)，《關雎》是詩經(jīng)中的第一首詩：“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蔽覀円憩F(xiàn)的故事題材都是大家都很了解的，這是描寫男女戀愛的情歌，有月上樹梢，天鵝，男子撫琴，女子對男子的愛慕之情，用浪漫主義手法描繪了一幅優(yōu)美生動、詩情畫意，充滿生活氣息的畫卷。楚辭是中國文學史上第一部浪漫主義詩歌總集;屈原是楚辭的創(chuàng)立者和發(fā)揚者，也是中國歷史上第一位偉大的愛國詩人，中國浪漫主義文學的奠基人。燈組中有龍頭會搖會噴水的龍舟、屈原頌詞。漢賦代表作《鳳求凰》演繹了司馬相如與卓文君，那是個追求個性、自由、解放，感情熱烈奔放而又深摯纏綿的愛情故事，千年以來吟唱不已。唐詩把“詩仙”李白與“詩圣”杜甫的經(jīng)典詩句作為核心要素表現(xiàn)，有李白的“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杜甫的“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宋詞的代表人物蘇東坡是北宋中期的文壇領袖，他的政治抱負、人品、管理才能、廉潔奉公的精神無可挑剔，每到一處都很有政績，但是仕途屢屢被貶，最后一次年過半百被一葉孤舟送到了荒涼之地海南島儋州，他遠離中原悵然涕下，他把儋州當成了自己的第二故鄉(xiāng)，得到精神解脫融入民間。宋詞在文學史上也是一個巔峰，蘇東坡的灑脫自在也是有道理的，他的詩句“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在燈組中表現(xiàn)，每個人的坐姿、神態(tài)各不相同?！胺鸬廊濉笔俏覀儌鹘y(tǒng)文化中的三大主流，它們實際上是一種互補，人在不同的處境不同境遇，精神上處以不同狀態(tài)的時候，用不同的思想來釋放自己。做燈會不僅僅是工藝上的展示，更重要的是了解人物，把握好人物的歷史特性和個性。元曲的代表作《西廂記》，是元代王實甫的著名古典戲劇，體現(xiàn)出素樸之美、戲劇藝術之美和追求人性自由的思想。明清筆記小說用了載入教科書的沈復的作品《童趣》，有弄堂里的游戲拱圈、釣魚等畫面，生動活潑生氣盎然。這個傳統(tǒng)文化的文脈，我們用燈組的形式把最精華的部分表現(xiàn)出來。同時要有上下呼應，“龍的傳人”在傳承著五千年的中華文明，所以在表現(xiàn)時注重絲絲相扣，有邏輯性，通過燈彩藝術表達。

完美呈現(xiàn)

豫園最大的特點就是空間環(huán)境狹小，不像南京夫子廟、四川自貢舉辦燈會，可以在公園，在湖邊，有很空曠的場地，可以遠眺，如果工藝比較粗糙，有些瑕疵可以掩蓋。但是豫園占地只有5.3公頃，彈丸之地，中心廣場的主題燈等都是近距離的看，甚至只有1—2米。絲架藝術扎燈，用鋼絲扎成的骨架，用手造型后焊接，在人的臉部和形體表現(xiàn)得更完美更雅致，讓人覺得有親近感。晚上從人的臉部透出的燈光，美輪美奐璀璨奪目，吸引人;但是在白天，里面的鉛絲等露出來，看上去就比較粗糙。我提出要把這個技術進行改良，做到“白天是景，晚上是燈”，這對我們來說是很大的挑戰(zhàn)。世博會那年，西班牙館的小米寶寶手、腳、臉部肌肉都會動，我們學習引進這種制作工藝，在九曲橋中心做了福祿壽三星，手、腳和面部肌肉都會動、會講話，形象逼真宛如真人。今年燈會上的屈原、司馬相如、卓文君、杜甫、李白、蘇東坡，這些人物在中國歷史上文學史上都是扛鼎人物，我們做出來的人物形象都是栩栩如生。白天是景，晚上LED的燈從里面透出來，加上聲、光、電、多媒體技術，讓人覺得如臨仙境。

策劃、勾勒燈組的布局和畫面，我自己發(fā)明了一個詞叫“心畫”。對這個主題構圖放在什么樣的空間環(huán)境內，與空間環(huán)境的協(xié)調關系，色彩與背景相互之間的協(xié)調與反襯，在燈組沒有制作出來時，“心畫”應該都有了。具體制作時由工匠師通過技藝幫你表現(xiàn)出來。像李白、杜甫、蘇東坡這些中國文化史上扛鼎人物，盡管沒有音像資料、照片留下來，但是在老百姓心目中都有約定俗成的人物形象，不是隨便可以做的。要把握好燈組中人物在歷史上的地位，人物性格要內化于心外化于形。我們人物制作是請揚州的海外回來的雕塑家進行設計，我和張艷冒著風雪三下?lián)P州，人家是“煙花三月下?lián)P州”，而我們是“大雪紛飛下?lián)P州”。第一次我看了這些雕塑的人物真是暈倒，這些人物都是千篇一律，根本不能看出人物性格和氣質，當時還是在做泥胚，讓他們全都敲掉。我把他們召集起來，一個個分析解讀人物特點特征，講好了以后重做。第二次再去看了，覺得有點味道了，還要進行深度的刻畫和加工。第三次去方才成型。這樣才能人物鮮活，栩栩如生。老百姓在現(xiàn)場看到的屈原就是憂國憂民、杜甫就是情懷天下、李白就是風流倜儻、蘇東坡就是灑脫自在。再比如，中國有代表性的狗有中華田園犬和藏獒。我們要表現(xiàn)出中華生肖狗的元素，剛柔并濟，把犬既柔美溫順又威猛剛強形象特點表現(xiàn)出來。在制作燈會金狗時，把它的四肢做成神獸的四肢，很有張力。在設計時找了幾千個狗的圖樣，和設計師打磨探討后才造就了燈會的金狗。

2018年中心廣場表現(xiàn)的是“美麗中國·綠色家園”，需要有一定的積累，需要見多識廣，把很多元素信手拈來，又要合理地組合。在華寶樓前的“繡得上海更美麗”，這組燈嗨翻了媒體，媒體對此贊不絕口。燈組以婀娜多姿、典雅秀麗的江南女子在專心致志心無旁騖地繡花，繡花針通過LED的絲帶勾勒出以陸家嘴為代表的現(xiàn)代風貌和以豫園為代表的傳統(tǒng)風貌，展現(xiàn)了上海城市經(jīng)典與時尚的特征，以唯美的燈彩詮釋了管理上海這座大城市要像繡花一樣精細。這組燈從制作到安裝耗時三個月。2月1日是亮燈日，就在前一天上海出臺了加強城市精細化管理實施意見“三年行動計劃”，這組燈正好為上海市政府頒布實施的計劃進行具象的表達。整個燈會是在東南西北都有布局，因為上海是在東海之濱，“繡得上海更美麗”在東面。北面和豐樓的“大美中國·古都新韻”燈組，展現(xiàn)了首都北京的故宮、天壇、長城和現(xiàn)代的鳥巢、水立方，傳統(tǒng)的京劇和現(xiàn)代的交響樂在這里交相輝映、相遇相融。特別在兩側磚墻上“石榴抱籽”寓意著各民族兄弟心向北京，相互了解、相互尊重、相互包容、相互欣賞、相互幫助，像石榴抱籽那樣緊緊抱在一起。黃金廣場的主題為“五運文化·福祿壽喜財”。葫蘆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民間喜愛的吉祥物之一，葫蘆音同“福祿”，寓意健康、長壽、吉祥、平安。黃金廣場上，五位代表“福祿壽喜財”的小童子，形態(tài)各異、活潑可愛地圍坐在碩大的金葫蘆四周，五福臨門，一條閃爍的LED金線與景容樓上的“老廟黃金”匾額相連，掛著3個“好運氣”的小葫蘆，閃閃發(fā)光，寓意著“老廟給您帶來好運氣”。豫園商城三扇進門分別代表“快樂門”“健康門”“富足門”?！敖】甸T”對應的是二十四節(jié)氣的養(yǎng)生的掛燈;“富足門”對應的是小狗捧著聚寶盆，金狗納寶，財源廣進;“快樂門”對應的是“魚之樂”，首次采用畫卷式的布燈效果，游客仿佛置身于荷花池中，抬頭望去寓意高升、年年有余的錦鯉輕巧靈動，體現(xiàn)了碧水的流動之感和游魚的自得其樂，好一幅魚樂圖。豫園燈會一直保留的傳統(tǒng)項目“走馬燈”，為游園的朋友們準備了1000余條燈謎，包羅萬象。有適應年輕人的愛情街，“一路愛一路紀念”，成雙成對的天鵝燈、鸚鵡燈、卡通狗燈為情侶們送上浪漫的祝福，年輕人都停下腳步禁不住拍照留念。

豫園燈會要完美呈現(xiàn)，離不開周密的運營管理，包括大客流的管理、公共安全等方面。2016年，為期31天的燈會，累計客流396萬人次;2017年，為期31天的燈會，累計客流450萬人次;2018年，為期33天的燈會，累計客流561萬人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