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瑞嘉
我的故鄉(xiāng),是一個美麗的地方。雖然是鄉(xiāng)下,很多人會覺得那里很土,很落后,但在一派繁華的車水馬龍和樓房幢幢中生活久了,真正去到那兒,體會到的是樸實,是自然。
當(dāng)?shù)匾活w棗樹晃入我視線,第一條羊腸小道出現(xiàn)在不遠(yuǎn)處,第一個包頭巾的老人緩緩走來。我知道,那是我的老家。當(dāng)?shù)谝活w冬棗被摘下,第一個棗攤已擺好,第一縷棗的清香鉆進(jìn)我鼻息。我知道,那是我的故鄉(xiāng)——沾化。
我喜歡老家的春天,那是我兒時最美的景,自然地,那在我心中永遠(yuǎn)是最美的景。故鄉(xiāng)的春季是新綠色
的,是碧色,抑或是彩色,生機勃勃的。
放眼望去,雪大多都化了,只有些頑固的還沒化,凍在一起呈塊狀,一塊又一塊,灰灰的。大片大片的棗林子,那些枯了一冬的樹枝,抽出了嫩嫩的小芽,仿佛是棗樹終于得到了自己可愛稚嫩的小寶寶。大片星星點點的新綠灑滿了整個視野,灑滿了整片棗林,也灑滿了我的心。
除了這難忘的大片新綠,我還記得有一個湖泊,因為離家有些遠(yuǎn),所以只在小時候的某個春天隨奶奶去過一次。那是個可愛的初春時節(jié),碧波蕩漾,水面平靜得像一塊碧玉,或祖母綠的寶石。徐徐春風(fēng)吹來,水面掀起了一圈又一圈漣漪,繞在水面,波光粼粼。這圈圈的漣漪,蕩漾在湖中,蕩漾在那個初春,也蕩漾在我的記憶中。
當(dāng)然了,春天只是單一的綠色調(diào),又怎能算是春?但棗樹沒有艷麗的花兒,裝點不了整個春天,而家家戶戶的孩子們,就像花兒,悄悄地把棗鄉(xiāng)的春,裝點得就連百花齊放都比這遜色上幾分。各色的花衣裳,嬌小的身子,在林子中嬉鬧,原本只有新綠色的棗林子一下子就生機盎然了。但百花齊放遜色的,不在色彩,不在數(shù)量,也不是帶來芬芳的香氣,而是那玲瓏歡快,從四面八方傳來的歡笑聲??!這正是花沒有也不會有的春天的生機。這些笑聲中,有我小時的美好記憶。我也曾與他們一起嬉鬧,穿著我自己的花衣裳,做一朵裝點家鄉(xiāng)春天的花。這一朵朵花兒,綻放在棗樹林,綻放在歡樂中,也綻放在我的童年。
家鄉(xiāng)的春季,家鄉(xiāng)的風(fēng)景,家鄉(xiāng)的棗林,家鄉(xiāng)的一切!都有我與家鄉(xiāng)的情。我打開記憶之門時,我踏上那片土地時,我走近那片棗林時,我咬下甘甜的棗子時,我與家鄉(xiāng)的情,就越來越濃,越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