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美博物館藏品注銷制度與規(guī)則

彭潔薇

（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 北京 100006）

藏品是博物館一切活動的基礎，博物館藏品管理工作包括藏品的征集、入藏、編目、登錄、注銷、出借、保險、運輸?shù)仁马?，其中注銷在諸多事項中較易引發(fā)爭議。博物館是否有權注銷藏品、何種藏品可以注銷、注銷后物品的處置方式等，都可能涉及若干倫理問題。也正因如此，我國國有博物館一般不注銷藏品。但從另一角度考慮，注銷也具有諸多正面意義，例如幫助博物館增進對藏品的了解，并且優(yōu)化館藏、節(jié)約人力與財力；另外已注銷物品在其他機構也可能發(fā)揮更大作用。關于藏品注銷相關議題，英文文獻的討論甚多，但中文文獻較少。由于歐美博物館在藏品注銷方面已有比較成熟的經(jīng)驗，本文通過梳理文獻，重點闡述歐美博物館對藏品注銷的態(tài)度、藏品注銷標準以及注銷后物品的處置方式，希望補充中文文獻，為藏品管理人員提供參考。

一、概念辨析

“注銷”（deaccession）的含義在英國、美國有所不同。通常英國博物館界將某藏品從藏品清單中移除（the documented removal of an object）的過程稱為“注銷”，而將實體藏品從典藏庫中移除的動作（the physical removal of an object）稱為“處置”（disposal），注銷與處置過程常用disposal指代。美國、加拿大博物館界通常將以上兩個概念合稱為“注銷”（deaccession），“處置”則被視作注銷過程中的一個部分［1］。

比較英、美的定義可知，英國的定義比較強調注銷”與“處置”之間的差異。畢竟在注銷和處置的過程中，博物館所面臨的倫理問題完全不同［2］。在注銷階段，博物館主要關注是否應當移除某件藏品；而在處置階段，博物館則主要關注物品的處置方式。將注銷與處置分開，有助于對各項問題進行分別討論。

相比之下，美國、加拿大的定義則更加突出注銷的整體性。這種定義的支持者認為，博物館在考慮是否要注銷某件藏品時，就應提早決定注銷后的處置方式，文件的注銷與實體的處置是不可拆分的整體［3］。此定義的優(yōu)點是能夠促使注銷的執(zhí)行者對于注銷流程作出通盤規(guī)劃，對博物館實務工作較有幫助。

綜上，為便于敘述，本文遵從北美習慣，以注銷”一詞涵蓋文件和實體的移除，而“處置”則將作為注銷的一個部分單獨討論。

二、藏品注銷相關研究述評

歐美博物館界對藏品注銷的關注已持續(xù)幾十年，相關實踐也極為豐富，英文文獻中關于注銷的討論甚多，涉及內容相當廣泛，包括各國博物館對注銷的態(tài)度、注銷政策，以及注銷所引發(fā)的后果、不同種類藏品適用的處置方式等。比較集中探討注銷議題的文獻有史蒂芬·威爾（Ste-phen E.Weil）主編的《藏品注銷讀本》（A Deaccession Reader）和彼得·戴維斯（Peter Davies）主編的《博物館與藏品注銷議題》（Museums and the Disposal Debate）［4］。兩書均聚焦注銷議題，前者在美國出版，主要介紹美國博物館對注銷的看法及相關實踐，并兼顧英國、加拿大等國情況；后者在英國出版，書中探討的有關注銷的理論與實踐以英國為主，但同樣包含北美和歐洲其他國家對此問題的思考。

相比歐美，中文文獻對于注銷的討論較少，僅有少量碩士學位論文和期刊論文。碩士學位論文方面，林瑞瑛調查了中國臺灣地區(qū)博物館藏品注銷的整體狀況，并重點闡述注銷政策應如何擬定；余郁欣回顧藏品注銷相關文獻，介紹歐美著名注銷案例，并對中國臺灣地區(qū)公立、私立博物館的藏品注銷流程提出建議；遲萍萍梳理中國大陸有關注銷的文獻和法規(guī)，并介紹加拿大格林堡博物館（Glenbow Museum）出售已注銷物品的經(jīng)驗［5］。雖然三篇論文均對歐美博物館注銷問題有所說明，但分別著重于注銷政策、注銷流程、藏品出售三個不同的側面，并非全面探討注銷問題。

期刊論文方面，胡斐穎對注銷的定義、原因、注銷標準、注銷流程、物品處置方式等問題作了說明，并以中國臺灣地區(qū)的“國史館”為案例對注銷標準進行探討。文章對注銷相關問題的關注比較全面，但限于篇幅，各方面的探討都較為簡略。此外，張健、薛婕等曾總結中國大陸博物館藏品注銷的常見問題，但對其他相關問題并無具體分析，也未涉及歐美博物館藏品注銷狀況［6］。

綜合英文與中文文獻，圍繞注銷的探討基本可以分為四個議題：（1）博物館對藏品注銷的態(tài)度；（2）藏品注銷標準；（3）注銷的工作流程；（4）注銷后物品的處置方式。由于不同博物館在注銷流程方面差異較多，本文重點論述（1）、（2）、（4）項，探討歐美博物館藏品注銷的一般規(guī)則。

三、歐美博物館藏品注銷規(guī)則

（一）博物館對藏品注銷的態(tài)度

各國因歷史發(fā)展脈絡、行政體制等差異，其博物館對藏品注銷的態(tài)度相距甚遠。目前一些國家的博物館已發(fā)展出完備的藏品注銷政策，另一些則尚未接受注銷藏品的做法。不過各國博物館對于注銷的接受程度總體在逐漸提高，積極看待注銷、主動發(fā)起注銷項目的博物館越來越多。

相對其他國家，美國博物館對藏品注銷的態(tài)度最為開放，也最早接受注銷的做法。這主要由于美國博物館多數(shù)不是政府所有，擁有較高自主權，博物館可以在董事會監(jiān)督下處理自己的財產。再加上隨著藏品數(shù)量增加，博物館儲藏空間嚴重不足，保存維護費用上升，博物館不得已需要淘汰一部分藏品以減輕負擔。另外，20世紀70年代前后，更多專業(yè)人士進入博物館工作，他們力圖改善博物館的藏品管理狀況，使博物館的收藏與其宗旨（mission）契合［7］。在此背景下，越來越多不符合博物館收藏標準、對博物館實現(xiàn)自身使命沒有幫助的藏品被終止收藏。

美國博物館不僅重視注銷，也十分注重向公眾公開博物館的注銷行為。尤其在20世紀70年代大都會博物館（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等的注銷案例引起媒體與公眾的強烈反響［8］之后，公眾對于注銷問題更加敏感，美國的報章雜志經(jīng)?？d有關注銷的新聞［9］，博物館不得不向公眾詳細解釋藏品注銷流程，以維持公信力。

繼美國之后，歐洲國家對藏品注銷的接受程度也逐漸提高。20世紀70年代以前，一些歐洲國家的法律尚規(guī)定禁止處置博物館藏品，博物館界對藏品注銷也多持否定態(tài)度［10］。反對注銷的學者認為，博物館既然是永久性機構，就應當永久保存藏品，否則會使外界質疑博物館看護藏品的能力。然而隨著藏品數(shù)量增加，越來越多的博物館認為收藏不能無限擴張。20世紀70年代，世界上多數(shù)博物館開始承認注銷這一藏品管理手段，歐洲一些國家也賦予國立博物館更多處理藏品的自主權［11］。不過雖然一些博物館擁有注銷藏品的權力，但實際操作時依然比較保守。2008年，英國博物館協(xié)會（Museums Association，MA）修改博物館倫理準則，由禁止注銷改為鼓勵博物館合理利用注銷，并隨之推出“藏品處置工具包”（Disposal Toolkit），提供詳細的注銷參考步驟［12］，這對許多博物館的實務工作產生巨大影響。

近年由于世界性經(jīng)濟危機，歐美博物館的藏品注銷案例越來越多。許多博物館迫于經(jīng)濟壓力，不得不變賣藏品以獲取運營資金，這又引起博物館界對注銷問題的討論。但總體上，歐美博物館對注銷的態(tài)度已由消極轉向積極，注銷不再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而是被視為優(yōu)化收藏、幫助博物館實現(xiàn)使命的有效手段［13］。

（二）藏品注銷標準

博物館在決定注銷藏品后，下一步必須討論的問題就是注銷標準（criteria for deaccessioning）。注銷標準是指藏品在何種狀況下才能或應當被注銷。訂立標準的主要原因是防止博物館因某些不正當理由注銷藏品，使公眾利益受損。國際博物館協(xié)會（International Council of Museums，ICOM）、美國博物館聯(lián)盟（American Alliance of Museums，AAM）和英國博物館協(xié)會的《博物館倫理準則》（Code of Ethics for Museums）中均有對藏品注銷的相關規(guī)定（表一），許多博物館也根據(jù)這些規(guī)定制定本館的藏品管理政策。

表一// 歐美博物館專業(yè)組織對藏品注銷的規(guī)定[14]

綜合來看，歐美博物館界最強調的注銷標準是“藏品注銷需符合博物館宗旨”。也就是說，博物館原則上只能因為藏品不再符合收藏標準、不能幫助博物館實現(xiàn)宗旨而被注銷，以維護公眾利益［15］。

同樣，不能以營利為目的而注銷藏品也是公認的基本準則。如果注銷是出于財務目的，博物館很可能由于時間緊迫而錯估藏品的市場價值，或者沒有充足時間為已注銷物品找到最合適的去處，最終同樣損害公眾利益。

當然，專業(yè)組織所提供的只是最通行的注銷標準，不同博物館因其藏品種類、運營方式等不同，注銷標準必定有所差異。因此專業(yè)組織也鼓勵博物館依照各自情況制定標準（其中可能包含藏品保存狀況、獨特性、利用價值等要素）。不過，即使博物館建立自身的注銷標準，在注銷時仍會面臨不同觀點的爭論［16］。在出現(xiàn)爭論的情況下，無論最終結果如何，博物館至少要嚴格遵守作業(yè)流程，并保存完整的藏品記錄，以最大程度地維護博物館及公眾的利益［17］。

（三）注銷后物品的處置方式

在完成文件上的注銷后，如何處置已注銷物品就成為博物館面臨的下一個問題。處置方式與注銷原因、藏品種類等因素相關，歐美博物館常見的物品處置方式如表二。

總體上，歐美博物館在選擇物品處置方式時有較為固定的先后次序。博物館會優(yōu)先將物品保留在公共領域（public domain），如果未能成功，才會考慮讓物品成為私人財產。此外，在所有處置方式中最容易引起爭議的莫過于出售，因為這涉及以物換錢的行為，外界有理由懷疑博物館利用藏品營利，因此博物館會謹慎采取出售的處置方式。

最后，處置過程的公開透明也是屢被強調的一個原則。博物館需要將藏品注銷情況向公眾公開。無論是交換、出售還是采用其他處置方式，都要在外界監(jiān)督下進行，充分考慮公眾的意見。某些博物館還會為擬注銷藏品舉辦展覽，讓觀眾發(fā)表對注銷問題的看法［20］。

表二// 歐美博物館藏品注銷后處置方式[18]

四、歐美博物館藏品注銷制度思考

（一）注銷在某種程度上具有正面意義

注銷固然容易引發(fā)爭議，對博物館造成負面影響，但其正面意義也不容忽視。首先，定期盤點藏品、保留最適合博物館收藏的藏品有利于博物館的可持續(xù)發(fā)展。博物館的人力與財力資源有限，保存大量與本館主題不甚相關的藏品或是重復品，易造成資源浪費。并且，某些物品在其他機構可能發(fā)揮更大作用，注銷有利于資源的優(yōu)化配置。

其次，注銷能夠促使博物館更加了解現(xiàn)有藏品的狀況。在注銷過程中，博物館需盤點藏品，核實藏品的獨特性、保存狀況及可用性等信息，這對日后的藏品入藏工作亦有幫助。在注銷時使用的藏品評估辦法，同樣也適用于擬入藏物品。

此外，通過制定嚴格的注銷標準與流程，其實可以將注銷的負面影響降到最低。例如英國帝國戰(zhàn)爭博物館（Imperial War Museum）規(guī)定，注銷工作要全部在藏品盤點委員會（Collections Review Committee）的監(jiān)督下完成，所有注銷申請須至少被討論兩次，并附帶詳細的“注銷評估表”（Disposal Assessment Form，部分內容見表三）。表格內容除藏品基本信息、保存狀況外，還包括注銷原因、藏品估值、評分及預期處理方式等。不同價值的藏品須經(jīng)不同層級負責人評估，注銷后物品的去處也被納入考慮。最后，如果藏品盤點委員會中有一人提出反對意見，注銷將不再進行［21］。此流程保證每個注銷決定都經(jīng)過嚴格論證，盡量降低出錯率，充分發(fā)揮注銷的正面意義。

（二）藏品注銷要符合博物館宗旨且不能以營利為目的

如上所述，符合博物館宗旨是藏品注銷最重要的標準。這一標準與歐美博物館的運營理念相關，在非營利組織的營銷理論中，宗旨/使命是機構一切活動的基礎（相對于營利組織以追求利潤為目標，非營利組織是以達成使命為最終目標），因此注銷活動也必須首先符合機構宗旨。例如英國東格林斯特德博物館（East Grinstead Museum）的宗旨是“講述東格林斯特德的故事”（telling the story of East Grinstead and the surrounding area），而該館中保存了一些與當?shù)貧v史無關的藏品，對于實現(xiàn)宗旨沒有幫助，因此被考慮注銷［23］。又如美國林德赫斯特宅?。↙yndhurst Mansion）是一幢哥特式古跡建筑，藏品包括室內陳設及交通工具。其中一些交通工具與宅邸原主人有關，但更多的是一位喜愛馬車的館長所收集的馬車。這些馬車占據(jù)大量保存空間，并且妨礙到其他藏品的保存，最終也被注銷［24］。

表三// 英國帝國戰(zhàn)爭博物館注銷評估表主要項目[22]

不能為營利而注銷藏品則是另一個重要標準，因為這關乎博物館的名譽和公信力。英國克洛伊頓博物館（Croydon Museum）在2013年就因出于營利目的出售藏品而受到英國博物館協(xié)會譴責。該館原本擁有124件中國瓷器，其中24件因價值較高從未公開展示?？寺逡令D市議會考慮到藏品保管費用高昂，且中國收藏家實力日漸雄厚，因此希望出售這批瓷器，用獲得的利潤整修當?shù)氐乃囆g中心。雖然市議會強調財務方面的困難，且表示注銷的決定是在平衡整個城市文化景觀后作出的——參觀藝術中心的人數(shù)遠高于參觀博物館的人數(shù)。但英國博物館協(xié)會仍然對該館發(fā)出警告，認為該館的行為違背博物館倫理準則，且損害整個博物館界的名譽［25］。簡言之，藏品注銷本身合理、合法，也對博物館及公眾有利，但出于營利目的注銷藏品則有悖博物館宗旨，不被博物館界支持。

（三）謹慎采用出售的方式處置物品

藏品注銷最容易產生爭議之處就是處置方式中的“出售”。首先，外界很容易質疑博物館注銷藏品的目的。如果注銷后的物品是交換到其他機構，則能排除博物館為營利而注銷藏品的嫌疑；但如果藏品被出售，那么注銷這些藏品的原因以及所獲收益（proceeds）的用途都容易引發(fā)爭議。

其次，如果博物館出售的藏品被私人購得，公眾便失去使用藏品的機會。在歐美博物館的運營理念中，博物館的根本宗旨是為后代保存自然和人類發(fā)展見證物，而這些物品只有在公共領域中才能被后代利用。因此，將藏品出售給私人在一定程度上也是違背博物館宗旨的。

為防止爭議，歐美博物館一般不將“出售”作為優(yōu)先考慮的物品處置方式。仍以東格林斯特德博物館為例，藏品在被注銷后，館方會先將其提供給一座最適合收藏該物品，且經(jīng)MA認證過的博物館。如果該館拒絕收藏該物品，則會啟動如下程序：（1）通過MA官網(wǎng)、MA期刊和其他相關出版物將注銷信息公布給博物館界，并留兩個月的答復時間；（2）如果無答復，優(yōu)先考慮與公立機構交換該物品；（3）如果無法交換，考慮將物品歸還捐贈者；（4）如果未能歸還，嘗試與私立機構及個人交換；（5）如果仍未成功，則會將物品出售或資源回收，或捐贈給慈善機構商店［26］。在整個處置流程中，出售是最后的選擇。此外，即便出售藏品，歐美博物館通常也會將所得收益單獨管理，直接用于同類藏品的購入或是保存維護，以實現(xiàn)優(yōu)化收藏的初衷［27］。

五、結語

本文通過文獻梳理，探討歐美博物館對藏品注銷的態(tài)度、注銷標準及注銷后物品的處置方式。雖然歐美博物館界也曾一度認為藏品注銷是危險”甚至是不合法的，但目前多數(shù)博物館已積極利用注銷，將其視為優(yōu)化館藏、幫助博物館實現(xiàn)宗旨的有效方式。為保證注銷過程的規(guī)范化，博物館專業(yè)組織及諸多博物館都訂立注銷標準，藏品注銷多以“符合博物館宗旨”“不能因營利目的注銷”為基本原則，并輔以藏品保存狀況、獨特性、可用性等方面的考量。當然，由于博物館扮演公共信托”的角色，藏品注銷行為不可避免會遭到公眾質疑。對此，歐美博物館在已注銷物品的處置上尤為謹慎，非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不會使物品離開“公共領域”，也盡量避免用出售的方式處置物品，以免損害公眾利益。

總之，藏品“只入不出”的做法在某種程度上并不利于博物館可持續(xù)發(fā)展，注銷有助于優(yōu)化館藏、節(jié)約資源，對于藏品管理頗具正面意義。雖然注銷容易引發(fā)倫理問題，但博物館如果制定嚴格的注銷標準與流程，確保不因營利目的注銷，且盡量避免出售藏品，還是能夠盡量減少爭議，并將注銷的負面影響降到最低。

［1］P.Davies.Disposals：Debate，Dissent and Dilemma.In P.Davies ed.Museums and the Disposals Debate.Edinburgh：Museums Etc.,2011：21.

［2］〔英〕T.Besterman著、李惠文譯：《博物館收藏品的處置——倫理與實際》，《博物館學季刊》1998年第2期。

［3］M.C.Malaro.Deaccessioning-the American Perspective.In S.E.Weil ed.A Deaccession Reader.Washington，DC：American Association of Museums,1997：39-40.

［4］S.E.Weil ed.A Deaccession Reader.Washington，DC：American Association of Museums,1997.P.Davies ed.Museums and the Disposals Debate.Edinburgh：Museums Etc,2011.

［5］林瑞瑛：《博物館藏品注銷政策的研究》，臺灣臺南藝術學院碩士學位論文，1998年，第106—108頁；余郁欣：《博物館藏品注銷流程——臺灣博物館個案研究》，臺灣輔仁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07年，第96頁；遲萍萍：《藏品的市場化處置——以格林堡博物館為例》，吉林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09年，第6—9頁。

［6］胡斐穎：《“國史館”器物類藏品注銷之研究》，《“國史館”館訊》2010年第4期；張健、張榮：《博物館藏品的終止收藏》，《中國博物館》1988年第3期；薛婕：《博物館藏品的注銷及程序》，馬希桂主編《首都博物館建館十周年紀念文集》，北京燕山出版社1991年；張?。骸恫┪镳^藏品征集和終止收藏中的道德問題》，《中國博物館》1999年第1期。

［7］同［3］，1997:41、44-45.S.E.Weil.Introduction.In S.E.Weil ed.A Deaccession Reader.Washington，DC：American Association of Museums,1997：2.

［8］1972年美國大都會博物館計劃出售一批注銷后的物品，這一舉動本來未受爭議，但《紐約時報》的一位評論員將此事刊登于專欄后引起了公眾廣泛關注。該評論員懷疑博物館以營利為目的出售藏品，質疑博物館是否有權力出售公共財產，認為注銷藏品會削弱博物館的公信力。對此，大都會博物館不斷作出回應，表示注銷藏品是為優(yōu)化館藏，使其更符合博物館宗旨，且注銷后的物品都會交換給其他博物館或公開拍賣，不會與私人交易。

［9］D.Garfield.Deaccessioning Goes Public.In S.E.Weil ed.A Deaccession Reader.Washington，DC：American Association of Museums,1997：11-13.M.Morris.Deaccessioning.In R.A.Buck，J.A.Gilmore eds.The New Museum Registration Methods.Washington，DC：American Association of Museums,1998：167.同［3］，1997:45.

［10］G.Lewis.Attitudes to Disposal From Museum Collections.In S.E.Weil ed.A Deaccession Reader.Washington，DC：American Association of Museums,1997：115-117.

［11］J.Hadfield.Deaccession and Disposal：The Theory in

Context.In P.Davies ed.Museums and the Disposals Debate.Edinburgh：Museums Etc,2011：86.同［1］，2011:37.同［10］，1997:114.

［12］S.Das，E.Passmore&J.Dunn.Disposal？How to Run a Democratic Exhibition.In P.Davies ed.Museums and the Disposals Debate.Edinburgh：Museums Etc,2011：177.同［1］，2011:24.MA.Disposal Toolkit： Guidelines for Museums.［EB/OL］［2018- 05- 16］ https：//www.museumsassociation.org/download？id=1075416.

［13］G.Brosvenor.Deaccessioning in Practice：How to Make Sure We Get It Right.In P.Davies ed.Musuems and the Disposals Debate.Edinburgh：Museums Etc.,2011：64.M.S.Brown.Disposal As an Essential Collections Management Tool：the Legal，Ethical and Practical Case for Deaccessioning in the United States.In P.Davies ed.Musuems and the Disposals Debate.Edinburgh：Museums Etc,2011：107.

［14］整理自ICOM.Code of Ethics.［EB/OL］［2018-05-16］http：//icom.museum/professional-standards/code-of-ethics/2-museums-that-maintain-collections-hold-themin-trust-for-the-benefit-of-society-and-its-developme/#sommairecontent.AAM.Code of Ethics for Museums.［EB/OL］［2018-05-16］http：//www.aam-us.org/resources/ethics-standardsand-best-practices/code-of-ethics.MA.Code of Ethics for Museums.［EB/OL］［2018-05-16］http：//www.museumsassociation.org/download？id=11558 27.

［15］D.W.Barr.Legacies and Heresies：Some Alternatives in Disposing of Museum Collections.In S.E.Weil ed.A Deaccession Reader.Washington，DC：American Association of Museums,1997：100.

［16］例如某藏品保存狀況不佳，研究人員認為其失去研究價值，但教育人員卻可能認為該藏品可作教育用途，應當保留。抑或某件藏品被鑒定為贗品，其具有的藝術價值不如預期，卻可能對社會史研究有幫助。

［17］M.C.Malaro，I.P.DeAngelis.A Legal Primer on Managing Museum Collections（3rd ed.）.Washington，DC：Smithsonian Books,2012：250-251.

［18］R.F.Gilboe.Report to the Deaccessioning Task Force of the Registrars Committee of AAM.In S.E.Weil ed.A Deaccession Reader.Washington，DC：American Association of Museums,1997：225-238.同［9］，M.Morris.Deaccessioning.1998:170.

［19］同［9］，M.Morris.Deaccessioning.1998:170.

［20］整理自J.Hadfield.Deaccession and Disposal：Practice and Potential at East Grinstead Museum.In P.Davies ed.Museums and the Disposals Debate.Edinburgh：Museums Etc,2011.

［21］同［20］。

［22］整理自E.Dodd.From Aircraft to Stamps：the Imperial War Museum Collections Review.In P.Davies ed.Museums andtheDisposalsDebate.Edinburgh：MuseumsEtc,2011.

［23］同［20］。

［24］T.Anderson.Too much of a Good Thing：Lessons from Deaccession at National Trust Historic Sites.In P.Davies ed.Museums and the Disposals Debate.Edinburgh：Museums Etc,2011.

［25］Croydon Council Warned Over Ceramics Sell-off Plan.［EB/OL］［2018-05-16］http：//www.bbc.com/news/ukengland-london-24151739.Croydon Council Confirms Antique Riesco Ceramics Sell Off.［EB/OL］［2018-05-16］http：//www.bbc.com/news/ukengland-london-23449118.艾唐博：《英國小鎮(zhèn)即將拍賣中國瓷器掀起博物館倫理之爭》，［EB/OL］［2013-09-02］http：//auction.artron.net/20130902/n504385_1.html.

［26］同［20］。

［27］同［18］，R.F.Gilboe.Report to the Deaccessioning Task Force of the Registrars Committee of AAM.240-2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