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垂瑞
那天,我蟄伏在一處偏僻處,等待著形單影只的人經過。
不一會兒,有個身著西服,一副業(yè)務員打扮的小個子年輕人出現(xiàn)在我的視野。
他手里好像攥著一部蘋果手機。好極了!
我蓄勢待發(fā)。
他剛走過我眼前,我就躥出去一把扯過他手機,緊接著掉頭跑人。
跑出一小會,我掉頭一看他在后面緊追著。
我拐進一條冷清的小巷,他也拐進這條小巷。
我隨著小巷七拐八拐亂拐,他也緊跟著七拐八拐亂拐。
我躥上圍墻逃到圍墻里的荒廢工地去,還沒喘上一口氣,就見他已經越過圍墻。
我死命地圍著工地建筑跑,他死命地盯著我追。
我跑出建筑工地,沿著圍墻跑。他也跑出建筑工地,沿著圍墻追。
我跑!他追!我死命跑!他死命追!跑了一會,我掉頭一看,他還是不比我能跑,已被我甩開了一段距離。
我又拐進之前那條小巷。這條小巷里有我預泊用來作案后逃跑的摩托車。我找到摩托車,顧不上喘氣,慌里慌張地掏出鑰匙。
鑰匙插入了摩托車鑰匙孔,我卻僵住了。
搶來的手機并不是蘋果手機!而是一部仿蘋果手機的雜牌機。
再看它的屏幕,我差點暈厥過去。屏幕有兩道長長的裂痕!
就這種手機,他犯得著死攆我到底嗎?
他喘著粗氣攆上來了。我把手機拋還給他。
等我倆都把氣喘勻了,我說:“就你這破手機,白給人家都不要,你犯得著這么死命攆我嗎?”
他說:“犯得著!”
我說:“為什么?”
他說:“我老婆有身孕在家,我成天又在外面跑業(yè)務,萬一她在家有什么事兒,找不到我怎么辦?”
選自《微型小說月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