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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嬰傳說(三)

      2018-06-11 06:26:38鹿少爺
      故事林 2018年11期
      關(guān)鍵詞:東河老劉乞丐

      鹿少爺

      八、天使堂

      上午9點過了,何繼生才醒來。充足的睡眠使他的精神狀態(tài)好了許多,他感到全身又重新充滿了力量。

      洗漱完畢,他動手給自己熱了一杯牛奶。長期的單身生活,使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草率地應(yīng)付自己的早餐。喝著牛奶,他從口袋里掏出那張紙,反復(fù)看著上面那行歪歪扭扭的字。

      “山雨欲來,速往紅屋子!”

      “紅屋子”是個地名,還是一棟建筑?這究竟是一個惡毒的陷阱,還是真的有人在暗中指點迷津?

      何繼生苦笑著搖搖頭,一口氣喝完杯中的牛奶,打開電腦,在百度搜索欄輸入“河?xùn)|市”“紅屋子”等關(guān)鍵詞進行搜索。百度給出的相關(guān)項倒是不少,但實際內(nèi)容卻顯然與他要找的“紅屋子”毫不沾邊。搜索了半天,他失望了:河?xùn)|市沒有“紅屋子”這個地名,也沒有一棟叫做“紅屋子”的建筑,甚至連一家以“紅屋子”為字號的店鋪都沒有!

      難道,這封神秘送達的信僅僅是一個無聊的惡作???他漸漸煩躁起來,放棄了繼續(xù)查找,動手沖了一杯速溶咖啡,慢慢地喝著,腦袋里試圖把所有的事情理出個頭緒。突然,他心里一動,不由得啞然失笑:30多年的時間,無異于間隔了一個時空,足以湮滅那些本就沒有頭緒的謎團,想去挖出真相談何容易?但是,事情既然由朱正東引起,為何不由那場車禍去著手調(diào)查呢?是的,必須先把朱正東身上的疑點查清楚!

      朱正東為何深更半夜到那家廢棄的孤兒院?他到底要做什么呢?

      “天使堂”,那家廢棄的孤兒院,是不是也隱藏著許多謎底?朱正東寅夜前往,是不是也為了探尋那些謎底?

      何繼生越想越興奮,隨手倒掉已經(jīng)冷卻的咖啡,上網(wǎng)查詢關(guān)于“天使堂”的資料。

      “天使堂”是由一個叫郭安梅的女人建立的私人孤兒院。郭安梅在遠離市區(qū)的小平山下有一棟祖?zhèn)鞯陌倌昀险?,是一棟兩進深的明清樣式四合院。上世紀(jì)80年代末期,郭安梅偶然在醫(yī)院發(fā)現(xiàn)有對夫婦欲將一個天生缺陷的男嬰當(dāng)作死嬰處理,她大為震驚,便將這個男嬰收養(yǎng)下來。由此她發(fā)現(xiàn),社會上棄嬰事件很普遍,于是就開始了義務(wù)收養(yǎng)棄嬰的工作。很快,她收養(yǎng)的棄嬰就達十?dāng)?shù)名之多,便創(chuàng)辦了“天使堂”。

      郭安梅沒有配偶,為人低調(diào),她既不接受任何媒體的采訪,也不接受社會上熱心人士的捐贈。對于“天使堂”的慈善資金來源,坊間傳聞很多,甚至有人懷疑郭安梅以販賣嬰兒牟利。這種傳言越傳越兇,一度引起公安、民政等部門的注意。然而,經(jīng)過調(diào)查核實,此說法系子虛烏有的謠言。原來,郭安梅在海外有個富豪親戚,該親戚對她收養(yǎng)棄嬰的做法很贊成,一直為她提供資金上的支持。

      十余年過去了,“天使堂”收養(yǎng)的棄嬰及流浪兒童的人數(shù)漸漸達到近百名之多,雖然郭安梅的“天使堂”沒有獲得相關(guān)資質(zhì),并不具備合法的收養(yǎng)資格,但她的善舉還是贏得了官方和民間的一致褒獎。

      然而,這一切在9年前戛然而止:2004年2月12日,一場重大火災(zāi)讓郭安梅苦心經(jīng)營的“天使堂”毀于一旦!

      據(jù)媒體的相關(guān)報道,這場災(zāi)難是由一塊生日蛋糕引發(fā)的。“天使堂”收養(yǎng)的孤女奚曼希望在她的生日那天得到一塊精美的生日蛋糕,然而她這個小小的愿望卻被郭安梅以“天使堂”資金緊張為由而拒絕了。但是,與她同一天生日的另一個智障男孩卻得到了生日蛋糕。出于嫉恨,15歲的奚曼故意引燃了大火。幸好事發(fā)時是白天,除那名智障兒童被重度燒傷外,火災(zāi)并未造成其他傷亡情況?;馂?zāi)發(fā)生后,郭安梅迅速畏責(zé)潛逃,而惹禍的女孩奚曼也下落不明。“天使堂”從此廢棄,那些孤兒則由官方福利院收養(yǎng)。

      看著這些資料,何繼生的腦袋里又多了許多疑問:“天使堂”發(fā)生火災(zāi),作為院長,郭安梅固然有一定的責(zé)任,但似乎也不至于讓她害怕到要潛逃的程度。更耐人尋味的是,她為什么要拒絕奚曼的請求,她真的沒有多買一塊生日蛋糕的錢嗎?

      何繼生正想得出神,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是個陌生的號碼,接起來一聽,竟是西區(qū)那家“老劉饅頭店”的店主老劉打來的:“何老板,那個乞丐他……”

      何繼生愣了愣,連忙問:“那個乞丐怎么了?他出什么事了?”

      老劉遲疑了一下,說:“他被人趕走了,估計以后是不會再來了,所以您還是來把多余的錢拿回去吧。您是個好人,我不能昧您的錢?!?/p>

      何繼生有些哭笑不得:這個老劉還真是個老實人!但是為了區(qū)區(qū)不到200元錢,值得去跑一趟嗎?他隨口問:“是居民們把他趕走的嗎?”

      “不是,其實……”老劉的聲音突然壓低了很多,“昨天晚上,我看到幾個人把那個乞丐塞到車?yán)锢吡?,看樣子他是……被綁架了?!?/p>

      被綁架了?何繼生不禁吃了一驚:“那些是什么人?不會是城管吧?”

      “絕對不是城管,他們都帶著刀子,一看就不像好人……”這時,聽筒中傳出一個女人的高聲叫罵,老劉一邊唯唯諾諾地應(yīng)付著那邊的女人,一邊說:“不好意思何老板,我要開始蒸饅頭了,你抽時間過來拿錢吧?!闭f完,他匆匆掛掉了電話。

      何繼生放下話筒,搖搖頭,逐一關(guān)掉打開的網(wǎng)頁。這時,傳來篤篤的敲門聲,在獲得他的許可后,門被輕輕地推開,一個30歲左右的男子走了進來。

      何繼生連忙起身迎客,對方禮貌地朝他點點頭:“您好,何先生?!?/p>

      “你認識我?”何繼生不禁愣了一下。

      男子謙和地笑笑,卻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掏出一張名片,雙手奉上。何繼生接過名片掃了一眼,見上面印著“東河企業(yè)集團事業(yè)部經(jīng)理楊艱”等字樣。他微微怔了怔,笑了笑說:“原來是楊總,快請坐?!?/p>

      楊艱并不落座,彬彬有禮地說:“何先生,是這樣的,我朋友有個案子想委托您,但是他不方便過來,所以想請您跑一趟。”

      何繼生略一思索,點頭同意了。

      九、百萬委托

      在河?xùn)|市,至少有十幾棟堪稱地標(biāo)性建筑的高檔寫字樓是東河集團名下的產(chǎn)業(yè),但東河集團的總部卻設(shè)在一棟建于上世紀(jì)90年代的普通寫字樓里。這棟16層高的寫字樓在當(dāng)年雖然也是地標(biāo)性建筑,但現(xiàn)在看起來已經(jīng)非常落伍,隨著城區(qū)建設(shè)的偏移,這棟寫字樓所處的位置越來越偏僻,樓體也越來越陳舊,與東河集團顯赫的名聲和驚人的財富非常不符。

      何繼生看了一眼灰暗的樓體,跟著楊艱走進那扇旋轉(zhuǎn)玻璃門。大廳里裝飾簡潔而大方,身著統(tǒng)一服裝的員工行色匆匆,卻都恭恭敬敬地向楊艱問好。顯然,在東河集團,這個楊艱是個不小的人物。

      隨著電梯顯示板上的數(shù)字逐個增加,何繼生的一顆心不禁咚咚狂跳起來。出于一個私家偵探的敏銳預(yù)感,他知道楊艱的“朋友”絕不會是個簡單的人物。電梯里只有他們兩個人,氣氛很沉悶,自從踏進東河集團總部大廳開始,楊艱就像變了一個人,不茍言笑,一直繃著臉,員工向他問好,他也冷若冰霜,一律不予回應(yīng)。

      隨著“?!币宦曒p響,電梯停在15層。楊艱轉(zhuǎn)過身,往邊上讓了讓,硬生生擠出一絲笑意,朝何繼生做了個邀請的手勢。何繼生也不客氣,率先走出了電梯。

      雖然有明亮的燈光,但厚厚的地毯和長長的走廊仍然讓人感覺很壓抑。楊艱將何繼生帶到一間掛著總經(jīng)理室標(biāo)識的門前,輕輕地敲了兩下門,然后耐心地等待著。十幾秒鐘過后,里面才有了回應(yīng)。

      “進來。”一個平和中帶著威嚴(yán)的男音傳了出來。

      楊艱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又朝何繼生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何先生,請——”

      何繼生走進這間裝潢奢華的辦公室,看了一眼寬大辦公臺后面的男子。后者也在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楊艱恭恭敬敬地對辦公臺后面的男子說:“羅總,這就是謎案俱樂部的何先生?!庇謱卫^生說:“這是我們東河集團的總經(jīng)理,羅總!”

      何繼生不禁有些吃驚:原來他就是東河集團僅次于朱正東的二號人物羅惠南。在河?xùn)|市,羅惠南也是一個大人物,與朱正東一樣年輕有為,東河集團所有拋頭露面的事情,都是他在打理。

      羅惠南在寬大的老板椅上微微欠了欠身體:“請坐,何先生?!?/p>

      何繼生也不客氣,大大咧咧地在柔軟的真皮沙發(fā)上坐了下來。很快,一個年輕的女孩輕手輕腳地將茶水送了進來。楊艱朝何繼生點點頭,與送茶女孩一起悄悄地退了出去。

      羅惠南開口了:“何先生,冒昧相請,希望你不要介意……”

      何繼生笑了笑,說:“不知道羅總有什么需要委托我調(diào)查?首先聲明,本人從不接受商業(yè)機密類的調(diào)查委托。”

      羅惠南怔了一下,搖搖頭:“據(jù)說何先生喜歡各種稀奇古怪的謎案,所以才找你過來……”他沉吟了一下,似乎感到有些難以啟齒,“何先生,無論你能不能接受我的委托,我都希望你能對我們接下來的談話內(nèi)容永遠保密,你能做到嗎?”

      何繼生正色地說:“這一點羅總請放心,作為一名私家偵探,為客戶保密是我的首要原則!”

      “很好!”羅惠南點點頭,臉上卻掠過一絲悲傷,“情況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最近東河集團……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處在我這個位置,壓力確實很大。董事會為了避免群龍無首的情況出現(xiàn),昨晚緊急召開會議,初步?jīng)Q定由我擔(dān)任董事長兼執(zhí)行總裁?!?/p>

      “這么說要恭喜羅總了?!边@句話一出口,連何繼生自己都覺得有些陰陽怪氣。

      羅惠南卻并不介意,搖搖頭說:“沒那么簡單,這個決議遭到了差不多一大半董事會成員的強烈反對?!?/p>

      “為什么?”

      羅惠南自嘲地笑了笑,說:“作為集團總經(jīng)理,很多出力不討好的事情我都要去做,因此董事會的很多成員對我意見很大。當(dāng)然,這很正常,遠遠不會影響到董事會的正常選舉。只是……”說到這里,他站起身,走過去拉上窗簾,壓低聲音說:“我8歲之前的履歷有些不清楚?!?/p>

      “履歷?”何繼生愣了一下,“這很重要嗎?”

      羅惠南點點頭說:“很重要。東河集團從創(chuàng)辦之日起,就有一項嚴(yán)苛的制度,進入管理層的人員必須有完整、清晰的個人履歷,否則一律不能進入管理層。”

      “還有這么奇怪的制度!”何繼生不禁啞然失笑,“不過,如果你的履歷不清楚,又怎么能坐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

      羅惠南的神色有些尷尬,說:“沒錯,我編造了履歷,嚴(yán)格按這個制度執(zhí)行的話,我無法進入公司的管理層,不過我是當(dāng)年跟著朱董一起創(chuàng)業(yè)的老員工之一,所以盡管他親自制定了這個制度,卻并沒有對我較真?,F(xiàn)在朱董一死,那些反對我的人就拿這件事情出來說事。如果我不能補齊個人履歷,不僅不能接任董事長,很可能連目前的位置都難保。”

      “原來是這樣。”何繼生不以為然地說,“不過,只是個人履歷而己,難道還真的逐一去核查?何況還是8歲之前的履歷。”

      羅惠南苦笑說:“你不明白的,我剛才之所以說這是一項嚴(yán)苛的制度,就是因為公司會對每一個將要進入管理層人員的履歷進行一一核查,相關(guān)證人缺一不可,比公安辦案都嚴(yán)格,所以編造出來的履歷根本無法蒙混過關(guān)?!?/p>

      “這制度可真夠奇怪?!焙卫^生搖搖頭,表示不解,“你的意思,是讓我?guī)湍阏{(diào)查,補齊你的個人履歷?”

      羅惠南點點頭說:“沒錯,不過你要先幫我找個人,只要找到這個人,我的履歷或許就能補齊了?!?/p>

      又是找人!朱繼生暗自苦笑,尋找巨嬰之事還沒有頭緒,還要接下這份委托嗎?這些年來,羅惠南肯定進行過尋找,以他的實力都找不到的人,自己又有幾分把握能夠找到?何況,以羅惠南現(xiàn)在的處境,給出的時間肯定相當(dāng)有限。他很想拒絕,但卻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見何繼生點頭,羅惠南笑了笑,走過來在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將一張現(xiàn)金支票放在中間的茶案上,說:“這是你的酬金,請收下!”

      何繼生瞟了一眼支票上的數(shù)字,不禁嚇了一跳:支票上填寫的金額竟然是人民幣100萬元!

      十、流浪兒流浪狗

      看著這張巨額支票,何繼生苦笑著搖搖頭:“價值100萬的人,不知道何某有沒有能力找到?!?/p>

      羅惠南拿起一支剪開的雪茄,點燃了,吸了一口,淡淡地說:“我相信何先生的能力。還有,如果你需要人手,可以盡管開口。”

      “那倒不用?!焙卫^生想了想,“你要找的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羅惠南徐徐吐出一口煙霧,說:“我要找的是一個跟我年齡相當(dāng),當(dāng)年跟我一起乞討流浪過的人。”

      “哦?”何繼生有些愕然,“羅總小時候流浪過?”

      羅惠南的臉上泛出一絲苦澀之色:“不瞞你說,我不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誰,就連我的確切年齡,也沒有人知道。養(yǎng)父母收養(yǎng)我的時候,說我像七八歲的孩子,于是為我申報戶口的時候報了8歲?!?/p>

      何繼生報以同情地點點頭,說:“那么,你在街上流浪的時間大概有多長時間?兩年?3年?”

      羅惠南為難地搖搖頭:“我記不清楚,好像從我記事起,就一直在街上流浪、乞討,直到被我的養(yǎng)父母收養(yǎng)。”

      何繼生說:“照理說,3歲以下的幼兒獨自在街上流浪的可能性不大,也就是說,你至少在3歲以前是有歸屬的,你真的什么也想不起來?”

      羅惠南此時已不再平靜,將手里的雪茄狠狠地摁滅,十指叉進發(fā)間,似乎很痛苦。半晌,他才抬起頭,深深地吸了口氣:“房間,我只能想起,在我流浪之前,住在一間非常大的房間里。那個房間真的很大很大,好像無邊無際,我怎么也走不出去,這讓我感到很恐怖,它甚至成了我這一生永遠也做不完的噩夢。直到現(xiàn)在,每天晚上,我都會做這樣的噩夢,被囚禁在一個大房間里……”說著,他又痛苦地抱著頭,使勁兒揪著自己的頭發(fā)。

      “房子!”何繼生若有所思,思緒漸漸有些游離了。直到羅惠南叫了他一聲,他才反應(yīng)過來。他想了想,說:“這么說,你小時候極有可能在一個大房間里待過,后來你逃了出來。在你的夢中,這個房間里還有什么嗎?”

      “有一些孩子。”羅惠南努力回憶著,“他們有的比我大,有的比我小,有的安靜,有的哭鬧,但無論怎么樣,他們都走不出那個大房間。”

      何繼生沉吟著,說:“很多孩子,會不會是一家孤兒院呢?”

      羅惠南搖搖頭:“十幾年前,我就曾經(jīng)調(diào)查過河?xùn)|市以及周邊的所有孤兒院,沒有那樣一間大房子?!?/p>

      何繼生接著問:“在你的夢中,那些孩子,有沒有受到打罵或者虐待?”

      “沒有?!绷_惠南肯定地搖搖頭,“不僅沒有受到打罵,好像待遇還不錯,只是不能走出那個大房間?!?/p>

      何繼生的手指在茶案上輕輕地敲擊著,問道:“你要我找的是不是你夢中那些孩子其中的一個?”

      羅惠南點點頭,卻很快又搖搖頭:“也許是,也許不是,我不確定。我的記憶中只有我們在街上一起流浪,而且現(xiàn)在想來,他的面容很模糊,我甚至不記得他的名字,或許他跟我一樣,當(dāng)時根本就沒有名字?!?/p>

      這樣一個人,從哪里找起呢?何繼生苦笑,又問道:“那么,你們之間有沒有發(fā)生什么讓你記憶深刻的事情?”

      “有?!绷_惠南說,“那個時候,我的性格應(yīng)該比較懦弱,我最害怕流浪狗。那些狗都很兇,而他卻不怕,總是替我趕開那些狗。”說到這里,他深深地嘆了口氣,“可是后來,我們的分開也是因為那些流浪狗。那天我們一整天沒有討到什么東西吃,半夜里餓醒了,就商量去垃圾桶看看能不能找到些食物充饑。然而就在垃圾桶邊,我們遭遇了一群同樣餓極了的流浪狗……”他停了下來,似乎又回到了當(dāng)時那可怕的情境之中。

      何繼生被他的講述吸引住了,見他停下,連忙問:“后來怎么樣?”

      羅惠南擠出一絲苦笑,沖淡了臉上的恐懼之色,接著講了下去:“那些餓極了的流浪狗朝我們撲來。當(dāng)時我嚇壞了,跑都跑不動,是他撿起地上的磚頭,邊跑邊擲向那些流浪狗。這樣一來,那些狗全都沖他追了過去,我反倒安全了??墒菑哪翘煲估镆院螅揖驮僖矝]有見過他了?!彼嫔j然,語氣有些哽咽,“所以,我也不確定他是否還活著,或許那天夜里他被那些流浪狗……”

      羅惠南的講述使何繼生感到全身發(fā)冷,不知道為什么,一直以來他也對狗懷著深深的恐懼。

      羅惠南稍稍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說:“何先生,我知道這個調(diào)查任務(wù)很難,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接受。說實話,我想找到他,并非全是為了補全我的履歷,其實我對董事長這個職務(wù)并不是很感興趣,而我目前的位置一時間還沒有人能撼動,我只是很希望我這個朋友還活在世上。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何繼生看了一眼對方那張頗有誠意的臉,點點頭,接著問道:“你那個時候的流浪范圍就在河?xùn)|市?”

      “是的,這一點我敢肯定?!绷_惠南說,“所以你的調(diào)查范圍可以縮小在河?xùn)|市。不過,那個大房間我就不能確定了?!?/p>

      何繼生認真地想了想,說:“這個案子幾乎沒有什么線索,所以我需要比較充足的時間?!?/p>

      “沒問題?!绷_惠南一口答應(yīng)。

      何繼生感到有些意外,不禁問道:“這對你當(dāng)選集團董事長沒有影響嗎?”

      羅惠南笑了笑說:“盡管很多人反對,但最后董事會還是決定由我暫代董事長一職,他們讓我在3個月內(nèi)將履歷補齊。我給你1個月的時間,應(yīng)該夠充足了吧?”

      何繼生松了一口氣,拿起那張巨額現(xiàn)金支票:“好吧,我接受你的委托。我想,大概用不了一個月的時間,我就能給你一個答復(fù)?!?/p>

      十一、點滴往事

      與羅惠南簽訂好委托協(xié)議后,何繼生離開了東河集團總部。他找了家飯館匆匆吃過午飯,便驅(qū)車趕到了西區(qū)的“老劉饅頭店”。

      小小的店鋪里蒸汽滾滾,老劉穿著白色的工作服,腰里系著一條顯得有些可笑的碎花圍裙,正在給剛蒸好的饅頭出鍋,忙得滿頭大汗。

      老劉熱情地把何繼生迎進店內(nèi)。趁著面坯上鍋的空閑,他心有余悸地講述了事情的經(jīng)過——

      昨天晚上,老劉把第二天所需要的面發(fā)好已經(jīng)是11點多鐘了,正要關(guān)門打烊,卻看到乞丐鬼鬼祟祟地從巷子里溜出來。他喊了一聲,讓乞丐過來拿饅頭,不料,乞丐卻像見了鬼一樣撒腿就跑。他正在發(fā)愣,不知道從哪里忽然竄出3個人影,手里握著明晃晃的刀子,朝乞丐追了過去。很快,那些人就追上乞丐,狠狠地將他踹了幾腳,然后拎起來塞進一輛黑色轎車?yán)?,一溜煙開走了……

      老劉的面色充滿了驚恐,一邊講一邊不住地朝外面張望,似乎生怕那些人會忽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

      聽了老劉的講述,何繼生不由得皺起眉頭:那些人很可能就是跟蹤自己的家伙,他們?yōu)槭裁匆壖芤粋€又瘋又傻的乞丐呢?難道乞丐也與巨嬰事件有關(guān)聯(lián)?想著想著,他不禁出神了,直到老劉把2張百元大鈔遞到面前,他才回過神來,連忙把錢推了回去,苦笑說:“我不是來拿錢的,現(xiàn)在像你這么厚道的人不多了?!?/p>

      老劉卻像嫌燙手一樣拒絕了:“你還是拿走吧,其實……”他欲言又止,表情顯得有些尷尬,“唉,說實話,其實我不是不想昧這200塊錢,而是怕會招事,我這種人,惹不起事兒……”

      何繼生旋即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只好收下錢,起身告辭。這時,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一頭從外面闖進來,嘴里罵道:“老劉你個死人,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沒把活干利索,看老娘怎么收拾你……”女人突然停住了,目瞪口呆地望著何繼生。

      何繼生也愣住了:這個女人竟然是昨天在青莫村用一只鴨子訛詐他500元錢的李巧云!盡管他心里很厭惡這個女人,但還是禮貌地朝對方點點頭。

      這時,李巧云也反應(yīng)過來,尷尬地笑了笑,問老劉:“他是你朋友?”老劉連忙說:“這就是我在電話里跟你提起的那個何老板,就是他給那乞丐買了200元錢的饅頭。”

      何繼生苦笑著搖搖頭,走出了饅頭店。他剛拉開車門準(zhǔn)備上車,李巧云忽然快步追上來,從包里數(shù)了5張百元大鈔遞過來:“昨天的事……”她難為情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昨天的事是一場誤會,你不要記在心上,這些錢還給你?!?/p>

      何繼生一時間有些愕然,剛要說什么,李巧云四下看了看,忽然壓低聲音說:“其實,你打聽的那件事我知道一些,可是不方便在這里說。你把車開到前面路口等著,我一會兒就過去?!闭f完,她轉(zhuǎn)身匆匆地返回了饅頭店。

      何繼生會意,依言將車開到下一個路口,等了十幾分鐘,李巧云才急匆匆地走過來。她的神情顯得有些驚慌,四下看了看,才飛快地上車,坐到副駕座上,催促何繼生快開車。

      何繼生連忙啟動了汽車。一路上,李巧云的神情一直很緊張,緊緊地抿著嘴唇,一句話不說。直到汽車開到郊外,她才稍稍松了口氣。

      “看起來,你好像很害怕?!焙卫^生將車在路邊停下,隨手拿出一支香煙點燃,“那些人究竟對你們做了什么?是不是在恐嚇你們?”

      李巧云從包里拿出一捆沒有啟封的百元大鈔,苦笑說:“他們給了我們每人1萬元錢,讓我們不要和陌生人私下接觸?!?/p>

      何繼生冷笑一聲,說:“每人1萬元,他們還真舍得花錢!”

      李巧云嘆了口氣,說:“其實他們這樣做也沒有多大意義,因為你打聽的那件事,村里那些女人還真的都沒聽說過,我還是聽我公公喝醉酒后提起過一次,可是等他酒醒后我再問他,卻被他嚴(yán)厲地呵斥了一頓,說是沒有這種事,叫我不要胡說?!?/p>

      何繼生拿過公事包,掏出那張《河?xùn)|報》遞過去,待李巧云看完那條新聞,他才問道:“你公公講的跟這報紙上寫的有沒有什么不同?”

      “大致上差不多?!崩钋稍普J真想了想,“據(jù)我公公說,胡豆妹和溫興中結(jié)婚多年沒有孩子,兩口子性格內(nèi)向,不大和別人來往,經(jīng)常在家里設(shè)香案拜神求子,搞得家里烏煙瘴氣的,為此還被當(dāng)時的生產(chǎn)隊以搞封建迷信活動為由批判過好幾次。79年春天,胡豆妹總算懷孕了,不料卻精神病發(fā)作,忽然半夜離家出走,溫興中找了幾次都沒有找到,大家都以為她死在什么地方了,沒想到幾個月后她忽然回家了,人還養(yǎng)得白白胖胖的。當(dāng)時,她的肚子大得嚇人,村里人都以為她懷的是雙胞胎呢,然而生下來卻是個罕見的巨嬰?!?/p>

      何繼生皺了皺眉頭,說:“一個身懷六甲的孕婦,獨自在外面流浪幾個月還養(yǎng)得白白胖胖,這簡直不可思議。就算她是去投靠親戚,在那個物質(zhì)還比較匱乏的年代,誰也不可能有能力給她提供那么好的營養(yǎng),讓她養(yǎng)得白白胖胖?!?/p>

      李巧云點點頭:“你說得很對,溫興中和胡豆妹都是本地人,親戚也都在本地。”頓了頓,她接著說,“胡豆妹回家后,溫興中就不肯讓她再見人,整天把她關(guān)在屋里。十幾天后,胡豆妹要生了,左鄰右舍出于關(guān)心,過去看望,也被溫興中客氣地拒之門外?!?/p>

      “這樣的話,大家怎么知道嬰兒的體重?是溫興中告訴大家的?”

      李巧云搖搖頭,說:“這倒不是溫興中說的,那嬰兒的體重是產(chǎn)婆說出來的,是她親手過的秤?!?/p>

      “這么說,也沒有親眼看到現(xiàn)場那些血腳印和血手印嗎?”

      “這個倒是很多人都親眼目睹,我公公也看到了,確實是剛出生嬰兒的腳印和手印?!闭f到這里,李巧云笑了起來,“據(jù)我公公說,當(dāng)時人們都傳言,說溫興中家里養(yǎng)著一只神通廣大的黃皮狐仙,那嬰兒讓狐仙給偷走了。”

      何繼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起來,你公公講的和這報紙上寫的,都是溫興中夫婦的一面之詞,他們很可能隱瞞了很多內(nèi)情。后來呢?”

      “后來嘛……”李巧云又認真地想了想,“嬰兒失蹤以后,胡豆妹受不了打擊,就徹底瘋掉了,沒過多久,她就失足掉進一口老井里淹死了。幾天之后,溫興中也出門去做盲流了,從此再也沒有回去過,所以事情傳了一段時間之后就不了了之了。”她看了何繼生一眼,“我知道的也就這么多?!?/p>

      十二、千變?nèi)f化

      何繼生心里大為失望,搖搖頭,將手里的煙蒂扔出車窗外:“照你這么說,他們確實沒有必要花那么多封口費。”

      聽了這話,李巧云怔了一下,臉上掠過一絲不自然的表情,訕訕地笑了笑,伸手拉開車門要下車。何繼生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了回來。李巧云吃驚地叫了起來:“你要干什么?”

      何繼生按下鎖門鍵將車門鎖死,冷笑說:“你剛才對我講的是那些人交代的吧?那1萬元錢,不是什么封口費,而是他們給你的酬勞,對不對?”

      李巧云慌忙搖頭:“我沒有,你……你胡說……”

      何繼生笑道:“說謊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不僅需要偽裝,還需要技巧。你不是個擅長撒謊的人,因為你的表情和你的眼睛都會出賣你?!彼o緊地盯著對方的眼睛,加重了語氣,“把你所知道的全都告訴我!”

      李巧云滿臉沮喪,嘆了口氣,說:“剛才那些的確是他們讓我講的,其實,我公公懷疑那個嬰兒被溫興中偷偷賣掉了?!?/p>

      “賣掉了?”何繼生不由得吃了一驚,“他憑什么這樣認為?”

      李巧云接著說:“嬰兒失蹤之后不久,我公公無意中看到溫興中躲在家里數(shù)錢,全都是嶄新的、成捆的新鈔票,擺了滿滿一飯桌。如果不是賣掉嬰兒,溫興中哪兒來這么多錢?”

      何繼生認同地點點頭:“還有一個問題,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崩钋稍瓶嘈χ鴵u搖頭,“我真的是被他們威脅的,他們的勢力很大,我一個農(nóng)村女人,根本惹不起。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p>

      何繼生慢悠悠地點燃一支香煙,淡淡地說:“好吧,我相信你。但是我想我們還可以談點別的,比如說,談?wù)勀慵依蟿?。?/p>

      李巧云怔了怔,驚訝地問:“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我聽不懂?!?/p>

      “不,你能聽懂?!焙卫^生微微一笑,“你不是一個普通的農(nóng)村女人,所以你應(yīng)該還可以告訴我很多事?!?/p>

      李巧云臉色頓時大變,下意識地連連搖頭。何繼生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板起臉,逼視著她的眼睛:“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在我們國家,私家偵探是游走于法律邊緣的職業(yè),所以有時候我不得不采取一些不合法的方式才能拿到我想要的東西。沒錯,我是在威脅你,但是我相信你不敢報警,對吧?”

      車?yán)锏臍夥阵E然變得緊張起來。李巧云顯然感受到某種壓力,緊緊地咬著發(fā)白的嘴唇,呼吸明顯局促起來,似乎正在緊張地思考著。半晌,她頹然嘆了口氣,開口了:“能告訴我,你是怎么看破的嗎?”

      何繼生冷冷一笑,嘲諷地說:“你的演技很好,只可惜有點過了。送你一句忠告,自作聰明往往會適得其反,明白嗎?”

      李巧云沮喪地嘆了口氣:“我低估你了,不,是他們低估你了。沒錯,那個老劉不是我丈夫。3年前,我和丈夫來到河?xùn)|市打工,可是沒過多久,我丈夫出了一場事故,需要一大筆錢搶救??墒俏覀兡睦锬玫贸瞿敲炊噱X?就在我們走投無路的時候,老劉出現(xiàn)了,雖然他為我們墊付了整整10萬元,卻最終還是沒能挽救我丈夫的性命。而我卻因為這10萬元的債務(wù),必須從此聽命于老劉?!?/p>

      老劉果然不是一個饅頭店小老板那么簡單!何繼生心里驚訝不已,表面上卻不露聲色:“這個老劉,到底是什么人?”

      李巧云搖搖頭:“到現(xiàn)在為止,我也不清楚他真正的身份,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做饅頭店的小老板?!?/p>

      何繼生繼續(xù)問道:“那么,他都讓你做過些什么?”

      “他讓我做他的老婆——名義上的老婆?!崩钋稍频淖旖锹冻鲆唤z嘲諷的苦笑,“這些年,他給我提供所有的開銷用度,只讓我偶爾回青莫村看看,把村里的情況事無巨細地匯報給他。直到前天,我才真正幫他做了第一件事,就是跟蹤那個乞丐……”

      “為什么要跟蹤那個乞丐?”何繼生不禁皺了皺眉頭。

      李巧云搖搖頭,無奈地說:“具體情況老劉是不會告訴我的,他只說那個乞丐可能知道很多事,要防止他跟其他人接觸?!?/p>

      何繼生心里一動,示意她繼續(xù)講下去。

      李巧云拿過何繼生放在操作臺上的煙盒,掏出一支香煙點燃,吸了兩口,這才接著說下去:“你肯定也不會想到,那個乞丐會忽然變成一個女人吧?”

      “你說什么?”何繼生不禁大吃一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那個乞丐是個女人?這怎么可能!”

      李巧云苦笑著搖搖頭,說:“其實我才不情愿跟蹤一個又臟又臭的乞丐,但老劉的命令我又不能不聽。前天晚上,我跟蹤乞丐到了紅屋子,等他從里面出來的時候……”

      “你等一下!”何繼生忽然反應(yīng)過來,打斷對方,“你剛才說紅屋子?紅屋子在什么地方?”(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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