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 余
◇中國共產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會址
2018年5月,是馬克思誕辰200周年。近兩個世紀以來,他所創(chuàng)立的馬克思主義,在世界上廣泛傳播。
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早期傳播,是馬克思主義發(fā)展史上的一個重要問題,是西學東漸和中國近代社會發(fā)展的必然結果,是中西文化交流史上重要的思想革命。長期以來,學術界對馬克思主義在中國早期傳播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李大釗、陳獨秀等人和北京、上海、廣州、武漢、長沙、濟南等建立中共早期組織的地區(qū),弄清楚像重慶這樣的中國西部內陸地區(qū)馬克思主義的早期傳播情況,可以從空間上豐富和完善馬克思主義在中國早期傳播情況,進一步證明共產主義運動在中國的歷史必然性。
近代以來,中國民族危機日益加深,中國人民奮起抗爭,無數(shù)仁人志士舍身民族復興之路,但無論是洋務派、維新派,還是資產階級革命派,都統(tǒng)統(tǒng)歸于失敗。
特別是辛亥革命失敗后,中國的先進分子認識到,僅僅靠西方政治制度的移植難以救中國,要從根本上改造中國,還要有文化的覺醒和思想的啟蒙。因此,以陳獨秀為代表的中國先進分子掀起了新文化運動,“自有中國歷史以來,還沒有過這樣偉大而徹底的文化革命”,有力地打擊和動搖了長期以來封建正統(tǒng)思想的統(tǒng)治地位,從而打開了遏制新思想涌流的閘門,各種形形色色的主義、思潮紛至沓來,競相登場。但巴黎和會“帝國主義壓迫的切骨的痛苦,觸醒了空泛的民主主義的噩夢”,由此爆發(fā)五四運動,加之俄國十月革命的影響漸次擴大,“所以,學生運動倏然一變而傾向于社會主義”,社會主義學說開始成為新思潮的主流。
◇五四運動時期出版的部分進步報刊
在這場激烈的社會思想變革浪潮中,身處西部內陸的重慶也卷入其中,社會思想文化逐漸活躍。一方面《新青年》《每周評論》《湘江評論》等刊物受到重慶青年知識分子的狂熱追捧;另一方面,重慶的《川東學生周刊》《新蜀報》《友聲》《綦評》《巴聲》《渝江評論》《人聲》等標榜“宣傳新文化、傳播新思想”的報刊如雨后春筍般冒出,還先后成立了新知識讀書會、益社、綦江砥礪會、巴縣青年進德會等小團體,介紹、傳播和研究國外的各種新思潮。在來勢洶涌的思想浪潮中,既有馬克思主義的科學社會主義,又有無政府主義、無政府工團主義、互助主義、新村主義、合作主義、泛勞動主義、基爾特社會主義、伯恩斯坦社會主義等各種各樣被稱為“社會主義”的資產階級和小資產階級的思想流派。盡管他們中的很多人對社會主義只是有著一種朦朧的向往,如同“隔著紗窗看曉霧”。但是,以吳玉章為代表的川籍先進知識分子,卻在艱辛曲折的社會政治實踐中逐步看清“曉霧”中的一輪朝陽,以更加積極的姿態(tài)尋找改造中國社會面貌的新途徑。
◇1924年,湖南和四川的留法學子在巴黎留影
1917年5月,吳玉章在北京留法勤工儉學預備學校開學典禮上指出,如今為社會主義盛行時代,希望中國青年應當予以高度關注。后來他又在四川留法預備學校的演講中提出,“俄國革命進步最快,是因為俄國有新黨主政。俄國黨人無不曾歷法國。吾人欲察其發(fā)動之源,亦不可不一往考察。諸君遇著這舉世渾濁之時,新潮洶涌之會,不可不勇往直前,造最新的時勢”。在吳玉章的推動下,重慶的一批先進青年為尋求救國濟民之路,走出夔門,赴法勤工儉學。
僅1919年初至1921年,全國赴法勤工儉學者達1600余人,以四川、湖南為最多,約占總人數(shù)的一半。據(jù)載,四川有378人,為全國之冠,而重慶僅巴縣和江津(今江津區(qū))兩縣就有近90余人,其中巴縣為47人,為全川赴法人數(shù)最多的縣。鄧小平、聶榮臻、陳毅、冉鈞、周貢植、周欽岳等人,就是先后從重慶赴法的。
此外,另一部分青年先進分子如王右木、楊闇公、唐伯焜等人也先后留學日本。但在1921年吳玉章等人組織全川自治聯(lián)合會失敗后,吳認識到,“在軍閥統(tǒng)治下毫無民主可言,要拯救中國,必須先用武裝的革命斗爭來推翻封建軍閥統(tǒng)治”,“必須要有一個堅強的革命的戰(zhàn)斗組織來領導革命”。王右木也感嘆五四后的社會運動“每見拘束于舊政治勢力,不能發(fā)展”,并敏銳地意識到,今后應注意吸取從俄國傳來的“真正改造途徑”。
在新思潮的沖擊下,重慶人民很快有了新的覺醒。特別是一批青年先進分子,不僅以救國救民、改造社會為己任,并且敢于探索。對于這些主義和學說,他們進行分析、比較和選擇,希望能從中找到挽救民族危亡和改造中國社會的新方案。
五四運動后,馬克思主義開始在中國大范圍傳播,以李大釗、陳獨秀為代表,形成了北京、上海兩個宣傳馬克思主義的中心,向全國各地輻射。馬克思主義以其高度的科學性和革命性逐漸吸引著越來越多的進步青年。
1920年以后,一些先進分子紛紛來到重慶,他們與本地涌現(xiàn)出來的如《新蜀報》等進步刊物和社團相結合,大力宣揚馬克思主義。重慶的先進分子通過這些書報、刊物開始接觸和研究馬克思主義,逐步認識到“必須依靠下層人民,必須走俄國人的道路”,才能從根本上解決中國的問題,從而加入到宣傳馬克思主義的行列。一時間,馬克思主義在重慶很快傳播開來,成為中國西部地區(qū)馬克思主義傳播的中心地區(qū)之一。
作為少年中國學會主要發(fā)起人之一的陳愚生,他創(chuàng)辦的《新蜀報》成為重慶傳播馬克思主義的主要陣地。他曾在一次講演中說:“社會主義,本不是馬克思才有這種理想,何以今馬克思獨享盛名,讀到社會主義,莫不是推為鼻祖呢?這就是因為前此倡社會主義的,只是一種理想,到了馬克思才用科學的方法來證明,才使社會主義,成為科學的社會主義的原故?!辈簧偾嗄曛R分子正是通過《新蜀報》才開始接觸馬克思主義,了解社會主義從空想到科學的發(fā)展。
◇惲代英翻譯的《階級爭斗》
1921年下半年至1922年下半年,重慶迎來了傳播馬克思主義的熱潮階段。惲代英、蕭楚女、鄧中夏、張聞天、陳毅等人正是這一熱潮的推動者。
1921年10月21日,惲代英自武漢來到重慶講演,他以“青年應該怎樣做”為題,指出青年要肩負振興中華的社會責任。26日,惲代英離開重慶赴瀘州主持川南師范校務。1922年底,惲代英在瀘州建立了青年團組織,從事馬克思主義的宣傳工作。1923年1月,他辭去川南師范的職務,帶著學生張霽帆、余澤鴻、穆世濟、秦云階等人來到重慶,在江北劉家臺住了一個多月,他們經(jīng)常與蕭楚女、陳愚生、楊效春、盧作孚等人討論宣傳革命思想及教育與社會問題。
1922年夏秋之交,被譽為“四川傳播馬列主義新思想啟蒙運動旗手”的蕭楚女來到重慶。他在重慶聯(lián)中、重慶公學任教期間,鼓勵學生勇敢地向腐朽的封建舊思想和舊道德挑戰(zhàn),要求他們在深入農村和民間的過程中去認識社會現(xiàn)實,探索改造中國社會的新路。
◇蕭楚女(中立者)與重慶二女師部分師生合影
1923年春,蕭楚女從重慶轉赴萬縣(今萬州區(qū)),出任萬縣省立第四師范學校國文教員。他積極向學生傳播馬克思主義,灌輸革命思想,在學生中建立讀書會,組織閱讀《共產黨宣言》《共產主義ABC》《新社會觀》等進步書刊。他還特意邀請惲代英向萬縣四師學生作“中國向何處去”的演講,宣傳中國走十月革命道路的必然性。在蕭楚女的教育引導下,吳毅、吳逸僧、朱澤淮、鄭叔倫等青年,后來成為了萬縣地區(qū)最早一批社會主義青年團團員。
該年6月,蕭楚女再次來到重慶。在擔任《新蜀報》主筆半年間,他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寫了如《帝國主義侵略中國的實況》等不少針砭時弊的社論、時評。他還開辟“社會青年問答”專欄,專門解答青年們提出的有關讀書、就業(yè)、婚姻、家庭等切身問題,引導青年透過各種社會現(xiàn)象,認清所處的時代環(huán)境,為迷失方向的青年指出光明的前途,深為青年所稱贊,推崇他為最好、最難得的“開路先鋒”。
1924年8月,蕭楚女再度返渝,仍然堅持為《新蜀報》寫社論或時評,把《新蜀報》變成了宣傳馬克思主義的陣地,鼓舞和影響了大批知識青年走上革命道路。
蕭楚女在1922年9月到1925年5月期間,兩進夔門,三上重慶,播火種于巴山渝水之間,豎赤旗于重慶,為重慶地區(qū)馬克思主義的傳播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此時,還有一些馬克思主義先驅者也紛紛來到重慶宣揚馬克思主義。1921年夏秋,鄧中夏受邀到重慶參加暑期講學會,還領導了重慶二女師學生反對封建教育的擇師運動。年底,陳毅從法國回到重慶后出任《新蜀報》主筆,在兩年的時間里,撰寫了多篇宣傳馬克思主義和科學社會主義的文章,以及鞭笞社會時弊的檄文。1924年,張聞天在重慶川東師范任教期間,指導進步學生創(chuàng)辦了《南鴻》周刊,開墾出一塊宣傳革命思想的新園地。他還為《爝光》周刊撰文,用犀利的筆鋒猛烈抨擊腐敗的軍閥制度,為革命運動大造輿論。
這些馬克思主義先驅者以知識青年為重點,通過講學、創(chuàng)辦刊物、成立學術研究會和社團等方式,介紹俄國革命和列寧、唯物史觀、勞工思想、階級斗爭、剩余價值等,使馬克思主義在重慶得到了廣泛傳播并吸引了一大批青年,他們當中的一部分人逐步接受馬克思主義,最終走上革命的道路。
馬克思主義在重慶的傳播不是一帆風順的,它既引起帝國主義和封建軍閥的極端恐懼和反對,也與林林總總的反馬克思主義思潮發(fā)生了激烈交鋒。
當時,無政府主義對重慶知識分子和青年學生影響較深。如《人聲》社就是重慶著名的無政府主義組織,他們主張實行無政府的人民自治。又如平平學會,它“反對馬克思主義,反對暴力革命;主張工學主義,合作主義;宣傳克魯泡特金主張”,企圖尋找一條防止無產階級革命的改良主義道路。但是,他們又向廣大民眾標榜自己是“真正的社會主義學說”,有意通過混淆真理與謬誤的界限來誤導人民。
在當時的重慶,馬克思主義與無政府主義的論戰(zhàn)在所難免。這場論戰(zhàn)集中在“無產階級專政”“自由”“生產與分配”等幾個主要問題上。基于此,王右木、惲代英、蕭楚女等人和無政府主義者展開了尖銳的斗爭。他們利用發(fā)文章、做演講等方式,結合中國現(xiàn)實,積極宣傳馬克思主義經(jīng)濟學和科學社會主義常識,對無政府主義和杜威、羅素、柏格森等人的理論進行批判,揭露無政府主義的本質,剖析其脫離社會實際的危害性,使不少青年擺脫了無政府主義思想的影響。
國家主義派(又稱醒獅派)也在重慶盛行一時。曾琦、李璜等人宣揚超歷史、超階級的國家觀念,鼓吹“全民政治”“全民革命”,其實質就是反對馬克思主義,反對共產黨。由于他們盜用五四運動中“內除國賊,外抗強權”的口號,打著“國家”“民族”旗號,因而欺騙了不少青年知識分子。重慶二女師和重慶聯(lián)中就一度成為國家主義派的大本營。
◇《四川省重慶共產主義組織的報告》(俄譯稿)
為此,蕭楚女做了大量細致的工作。他在《中國青年》上發(fā)表了一系列文章,既從理論上駁斥國家主義派的反動觀點,又從事實上揭露其勾結帝國主義和軍閥,反對國民革命的罪行。他還于1925年10月編寫出版《在顯微鏡下的醒獅派》一書,針對國家主義派《醒獅周報》中所宣揚的各種言論進行了逐一批判。同時,在他的發(fā)動下,羅世文、楊闇公、童庸生等也紛紛撰寫批判國家主義派的文章在《新蜀報》上發(fā)表,進一步傳播了馬克思主義和共產黨的政治主張,也使重慶青年知識分子逐漸認清了國家主義派的真實面目,使其影響日益縮小。到1926年下半年,許多國家主義的團體紛紛瓦解,風行一時的國家主義最終被廣大青年拋棄。
這一時期發(fā)生的馬克思主義者和無政府主義者、國家主義派之間的論爭,對重慶思想領域產生了重大而深遠的影響。在論爭過程中,馬克思主義以其揭示社會發(fā)展規(guī)律和解決社會現(xiàn)實問題的先進性、科學性、革命性的鮮明特點,逐步取代了各種紛繁的社會思潮,被重慶的先進分子所接受,從而進一步擴大了自己的影響和思想陣地。
馬克思主義在中國迅速而廣泛的傳播,為共產主義組織的創(chuàng)建準備了思想條件,而共產主義組織在中國的創(chuàng)立則經(jīng)歷了一個群星并起、交相輝映的階段。就得到中共中央和團中央批準承認的地方黨團組織來說,重慶遠遠遲于京、滬、穗等大城市和沿海地區(qū),但重慶的先進分子嘗試組織共產主義政黨性質團體的行動并不比他們晚。
早在1920年,共產國際就收到一份關于《四川省重慶共產主義組織的報告》。據(jù)該文件反映,該組織于1920年3月12日在重慶成立,總部設有書記處、宣傳部、財務部和出版部4個機構,共有近40個成員和60多個候補成員,主要由教師、學生、工人組成。除重慶總部外,還在川西(成都)、川西南(敘府)、川東南(雅州)、川北(順慶)建立了分部,并打算在西藏建立組織。該組織認為,共產主義是現(xiàn)在和未來與邪惡進行斗爭的手段,主張用共產主義理想對抗軍閥所聲稱的民主制思想;主張發(fā)展工業(yè),工廠屬于工人和農民;主張建立一支紅軍隊伍來取代現(xiàn)有保護資本家和帝國主義者的軍隊等等。
盡管除這份檔案外,至今尚未找到有關該組織性質及成員活動的其他蹤跡,使之成為歷史孤證。但從中可以看出,隨著馬克思主義在重慶的教師、學生、工人群體中的傳播,他們進行了建立共產主義組織的勇敢嘗試。
1922年6月,陳獨秀在向共產國際的報告中提到,在全國195名黨員中,四川有3人。即“C.P.王右木、周欽岳、唐伯焜”。
1922年10月,唐伯焜、周欽岳等人在重慶成立了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重慶地方執(zhí)行委員會(簡稱重慶團地委),周欽岳為書記,并在《國民公報》上發(fā)表了《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重慶地方團宣言》,指出:“我們惟一的主義——馬克思主義;我們取用惟一的手段——經(jīng)濟革命;我們達到惟一的目的——無產者國家?!逼鞄悯r明地表明了它是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的無產階級先進青年的群眾組織,它的最終目的就是用革命的手段摧毀腐朽的經(jīng)濟制度,建立起無產階級專政、人民當家作主的社會主義國家。隨后,在綦江、南川、江北、巴縣、涪陵、萬縣等地的社會主義青年團相繼成立,標志著馬克思主義宣傳和共產主義運動在重慶地區(qū)已發(fā)展到一個嶄新階段。。
1924年1月,吳玉章、楊闇公等人建立了中國青年共產黨(中國YC團)。該組織《綱領》指出,解決世界和中國的問題,“惟有采取馬克思主義的革命方式,實行社會革命最為適合”,“反對改良派、修正派、投機派、空談派及一切時髦派的社會黨”。其《章程》規(guī)定,在組織上“橫的方面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縱的方面下級服從上級”,對支部、干部沒有省區(qū)限制,而且明確指出中央部“現(xiàn)設于成都,于必要時得移往上?;虮本┑忍帯薄T擖h成立后還建立了社會主義研究會等組織,積極從事對馬克思主義的傳播。
這些共產主義組織的先后建立,表明了先進分子用馬克思主義改造中國社會現(xiàn)實的決心,使共產主義運動的星星之火在偏僻的西南燃起。特別需要指出的是,重慶、成都等地共產主義組織之間,在成員上相互交叉、行動上密切配合,共同促進了馬克思主義在重慶的傳播,同時也為中共地方組織在重慶的創(chuàng)建做了干部上的準備。
20世紀20年代初,建立無產階級政黨領導中國人民的革命斗爭,是那個時代中國最覺悟的革命者的共同要求。而中國共產黨作為現(xiàn)代中國統(tǒng)一的、惟一的無產階級政黨的歷史地位,則是那個時代各地共產主義組織發(fā)展演變的必然結果。中國共產黨重慶地方執(zhí)行委員會(簡稱中共重慶地委)的建立,便是這種必然結果的縮影。
1924年5月,楊闇公出川赴滬,通過惲代英與中共中央取得聯(lián)系,希望中共中央承認YC團并置于其直接領導之下。中共中央則根據(jù)建黨原則,要求中國YC團自行解散,其中夠條件的成員個別加入共產黨和社會主義青年團,方法步驟可以先與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進行合作。9月,楊闇公在重慶加入社會主義青年團。1925年初,吳玉章、楊闇公率先以個人名義加入中國共產黨后,主動宣布解散YC團,其成員再按中共黨章標準吸收符合條件者入黨。吳、楊二人加入中國共產黨的行動,鮮明體現(xiàn)了他們作為馬克思主義者的寬廣胸懷和光明磊落的品質。中國YC團的分化和解散,反映了中國共產黨的建立是中國革命的歷史選擇,是萬流歸宗的必然結果。
◇中國共產黨重慶地方執(zhí)行委員會舊址內的陳列展(劉汪洋/攝)
隨著馬克思主義的廣泛傳播和大革命形勢的迅猛發(fā)展,尤其是中共四大在《對于組織問題之議決案》中明確提出要在重慶等地發(fā)展黨組織的要求,加上重慶團地委代黨工作,發(fā)展了一批先進分子成為黨員或團員,為黨組織的建立打下了良好的組織基礎,使中共重慶地方黨組織的建立水到渠成。
1925年7月15日,以楊闇公為書記的重慶團地委向團中央報告,請求成立黨組織;9月23日,重慶團地委再次報告團中央,“盼成立CP,以便中校盡力發(fā)展青年運動”。1926年1月,楊闇公前往上海,代表重慶團地委向黨、團中央請示工作,回到重慶后于2月成立了以他為書記的中共重慶地委,作為統(tǒng)一領導四川境內的中共黨組織和黨員的組織機構,直屬中共中央領導。
中共重慶地委的成立,實現(xiàn)了中國共產黨對四川革命運動的統(tǒng)一領導,擔負起了領導全川人民革命斗爭的歷史重任,標志著重慶作為四川革命運動的中心地位的確立。至此之后,以重慶為中心,四川革命運動便迅速匯入到全國大革命的洪流之中,呈現(xiàn)出迅猛發(fā)展的嶄新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