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子涵
這是開在我心中的第一朵花,自信、美麗、凄神傲骨。
三毛這個名字便是種子,澆灌的是萬水千山。
還是年幼的我曾經向往著三毛的撒哈拉沙漠。那里有一個女子長發(fā)及腰,身材高挑,獨自一人,走在這片名為撒哈拉的土地上,用三年半的時間,譜寫了自己的傳奇,她就是三毛。
三毛的小屋里,住著一雙人,外面是漫天的黃沙,美麗卻蘊藏著恐懼。
三毛的人生一直都是謎,謎底卻隨著兩個正值芳華的生命而逝去。有人說,三毛的離去是因為病魔,因為愛人的離去,因為……但我認為,三毛的離去是因為她嘗遍了人生百態(tài),看透了生老病死。
誰是落花?誰又是流水?誰是過客?誰又是歸人?
她的萬水千山,走過了世事無常,走過了絕望,走過了悲痛,走過了孤僻,也走過了幸福。
三毛經歷過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經歷過“八月秋高風怒號”,經歷過黃發(fā)垂鬢的怡然自樂,然后悄然離去,留給世人一抹背影。
三毛身上有一種東西,世間少有,喚為勇氣。三毛的勇氣,足以支撐她熬過一個人的異國他鄉(xiāng),熬過荷西的去世,卻不足以熬過一個人夕陽西下。
三毛為文字而生,她窮盡一生,達到自己的頂峰,然后將自己交還給大自然,沒有遺書,甚至沒有告別信。
三毛的萬水千山給了我一朵花,開在心中名為勇氣的花。它生根落戶,欣然開放。
我駐足南窗,遙望北巷,期盼著那個長發(fā)及腰、身材高挑的女子,轉過頭來,看一看人世煙塵,可是,她沒有。她孤身一人走在這條路上,任塵世翻涌,不再回頭。
我只愿歲月靜好,世事如初,你為錦繡,我為流年,落花尚在,歸人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