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良君
在朝鮮的三天,我們依次去了妙香山、板門店,還游覽了平壤市區(qū)的各個重要的景點。三天時間里,我們只跟隨導(dǎo)游去了他們安排的旅游點,沒有私自去過一家商店,更談不上與當(dāng)?shù)鼐用窠佑|了。
我隱隱覺得,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朝鮮方面的人員所關(guān)注。在妙香山的國際友誼展覽館里有座金日成的蠟像,我們一行人列隊向蠟像行鞠躬禮。在人們散開后,我留在蠟像前朝蠟像多看了幾眼,時間絕對沒有超過半分鐘,可即使是這短短的半分鐘,也沒有被朝鮮方面的人員所忽略。展覽館的講解員追到我面前,通過導(dǎo)游問我:“剛才您在偉大領(lǐng)袖的蠟像前有些不想離開,這是為什么?”我的回答應(yīng)該會讓他們滿意:“我無比敬仰和懷念與我們國家的毛澤東主席、周恩來總理共同建立了中、朝兩個國家深厚友誼的金日成主席!”但在隊伍即將離開國際友誼展覽館時,我又被攔住,導(dǎo)游代講解員詢問了我的姓氏。我心想,我在這兒的一言一行將很快作為一個重要的情報被反映到國際友誼展覽館的領(lǐng)導(dǎo)那兒去。
我在機場可就沒有這么幸運了。我拍了張機場的照片,動作也還隱蔽,可在飛機飛行將近一個小時之后,空姐在一個穿便裝的男人的陪同下在我上廁所時找到我,對我說:“先生,您在機場拍了照,我們想看看您的相機?!苯酉聛淼氖虑榫筒挥谜f了,相機里有關(guān)機場的信息被刪掉。這是我生平第一次遭遇到攝影資料被強制刪除。
(摘自《域外行吟》湖南人民出版社 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