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羞草
小淇和班上三名女生一起被選上參加一個英語團體演講賽,并且,她被選為小組長。從未參加過任何大賽的小淇對這次比賽非常重視,從選稿、分配角色、選道具、背稿,她都像個小大人一樣帶著大家一起排練。
大家排練得很辛苦也很順利,初賽的日子馬上就到了??墒?,負責(zé)旁白的小劉同學(xué)突然患了感冒,一說話就帶著濃重的鼻音。怎么辦?小劉的旁白可不少。大家急得團團轉(zhuǎn),只好把小劉的旁白任務(wù)交給上次單人賽唯一晉級的王可同學(xué)。
比賽那天,小淇充滿自信地和我擊了下掌:“你就等我們晉級的好消息吧!”
然而她回來時,眼里卻盈滿了淚水。她十分氣憤又傷心地給我講述比賽的經(jīng)過:大家將旁白這一重任交給王可,就是看重她是上次唯一晉級的選手,哪想到王可對這臨時換角還沒適應(yīng),她忘詞了!小淇邊講邊委屈地掉眼淚。
我聽出了問題,說:“臨時交換角色本身就不妥,而且,原來你們都只是背過自己的角色內(nèi)容而不是背過全文,那要是誰出了差錯,怎么機智地救場呢?”小淇聽不進我的分析,依然氣憤地認為就是王可連累了大家。
我以為這事就算過去了,沒想到20天后,王可爸爸竟在班級群里向班主任反映,說前一陣和她女兒一起參加比賽的幾位女生一齊向她女兒索要精神損失費!我這才知道,原來這幾個孩子對比賽的事一直耿耿于懷。
我努力控制著內(nèi)心的不平靜,思考著該怎樣詢問小淇。待她放學(xué),我心平氣和地跟她聊起了那場比賽,我問她:“如果這次卡殼的是你,你影響了大家的成績,你是希望別人安慰你還是指責(zé)你呢?”見她低頭不語,我又順勢拋出那個壓抑了很久的問題:“我聽說,你們還向人家索要什么精神損失費?”小淇一驚,忙閃爍其詞道:“那……那都是我們跟她鬧著玩的?!?/p>
“朋友之間鬧著玩也要有個度,你們總是揪著這事不放,還向人家索要精神損失費,這可是敲詐行為,是觸犯法律的!”
小淇一聽,嚇得小臉兒都白了:“有這么嚴(yán)重?”
“誰對誰錯又有什么大不了呢?你以后還會經(jīng)歷無數(shù)的輸贏,要有寬廣的心胸,同學(xué)、朋友之間更應(yīng)以誠相待,輸了比賽,不能輸了人格呀!”我繼續(xù)說道。
“我知道了?!毙′啃唪龅卣f。
第二天,小淇放學(xué)回來,非常開心地向我講述她們體育考試的情景:“王可真是太弱了,跑50米沒達標(biāo),跳遠也沒達標(biāo),要不是我們幾個幫她壓著腳,她連仰臥起坐也達不了標(biāo)呢!”
“你們幫王可壓腳了?”我心里突然一陣輕松?!皩Π。蠹一ハ鄮椭?,還是好朋友嘛?!毙′块_心地說。我終于舒了一口氣,心想,王可也一定感受到了幾個小伙伴傳遞過來的善意和溫暖吧?
(圖/sal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