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健
俗話說,家庭是社會的細胞。從人類文明演化的角度來說,家庭是先于其他社會組織存在的。因為家庭是靠最基本的血緣關系結成的,具有先天性。千萬年來,盡管家庭的形式發(fā)生了劇烈的變化,但依托于家庭的血緣親情卻從未有過根本上的改變。不過,在科幻文藝的世界中,家庭與親情也可以有不一樣的形態(tài),有些還非常出人意料。
距今整整200年前,1818年瑪麗·雪萊出版了她的小說《弗蘭肯斯坦》。小說中一個名叫弗蘭肯斯坦的青年科學家用閃電激活了用死去的人體器官縫合而成的“怪物”。怪物視弗蘭肯斯坦如父親,但世人因為怪物的丑陋而不愿意接納他。最后,他央求弗蘭肯斯坦為他制作一個女怪物,讓他們去極地過隱居生活。但是,當想到這對怪物夫婦生息繁衍下去可能會威脅到人類生存的時候,弗蘭肯斯坦決定銷毀尚未激活的女怪物。怪物就此勃然大怒,殺死了青年科學家的妻子及家人。弗蘭肯斯坦也在追捕怪物的復仇之旅中耗盡了余生。據(jù)說,兩人在極地雪原中狹路相逢,最終雙雙殞命。
197年后,瑪麗·雪萊的英國同胞亞力克斯·嘉蘭導演了科幻電影《機械姬》。片中,女機器人艾娃利用了程序員迦勒的單純和善良,巧妙逃離了她的創(chuàng)造者、高科技公司總裁內森的掌控。同樣是在象征著父權的創(chuàng)造者面前,女作家筆下的怪物選擇了對抗,男導演電影中的女機器人卻選擇了逃離。雖然,相隔了將近200年,但其中所折射出的親子關系的復雜性,卻同樣能夠引起人們的共鳴。
如果有一天你得知世界即將毀滅,而你卻完全無能為力,這時你要怎么做呢?答案是努力拯救家人。在羅蘭·艾默里奇執(zhí)導的災難科幻大片《2012》中,男主角杰克遜·柯蒂斯是一個三流作家。一個假日,在他帶著自己的子女前往黃石國家公園游玩時,一場足以毀滅世界的大災變不期而至。此時,身為父親的柯蒂斯別無選擇,只能帶著自己的一雙兒女,并找到他們的母親—他已經(jīng)離婚的前妻。一家人一起經(jīng)歷重重困難,終于找到了傳說中的方舟,在這場驚天浩劫中僥幸逃脫。
而在2014年上映的怪獸科幻片《哥斯拉》中,身為核電站工程師的喬·布羅迪為了追查當年導致妻子身亡的核電站事故的真相,窮盡了自己的后半生,終于找到了真正的肇事者—以放射線物質為食的史前怪獸穆托。而喬的兒子福特,作為美軍拆彈部隊的一名中尉,當?shù)弥肢F即將襲擊自己妻兒所居住的舊金山市的時候,原本沒有接到任務命令的他,毅然投入到與怪獸作戰(zhàn)的行列中。盡管第一次與怪獸交手,就讓他成為了小隊中唯一的幸存者,但是,為了保護家人,他再次投身到與怪獸的作戰(zhàn)之中。最終,他不僅摧毀了怪獸產(chǎn)卵的巢穴,還將可能把城市夷為平地的核彈運送到了遠海。當影片最后,福特與幸存的妻子和兒子緊緊擁抱的時候,他一定會從內心深處深切感到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其實,能夠成為家人也是一種緣分。美國科幻黃金時代的大師阿西莫夫寫過一部名為《200歲的人》的機器人科幻小說。這部原本是探討“何者為人”這一哲學命題的小說,在被好萊塢改編成科幻電影《機器管家》后,卻成了一部溫馨的家庭倫理劇。電影里,機器人安德魯被作為管家買回來。在主人家歷經(jīng)了四代,由于長久以來與人類接觸,慢慢學會了人類的動作、語言、習俗、創(chuàng)意甚至情感,當他發(fā)現(xiàn)他愛上人類以后,為了能和他心愛的人結婚,安德魯決定用人造的有機器官替換自己的機器部件,并向法院起訴,要求法律承認他是一個真正的人類。最終,當法院終于宣布安德魯是一個人類時,他卻悠然走完了一生,與愛人一同長眠。
相比之下,科幻作家凌晨的《大人不在家》用豐富的想象力為我們構建了似乎不久之后就能成為現(xiàn)實的未來家庭生活場景。除了那些酷炫的科技設定外,作者對家庭成員之間真摯細膩的感情刻畫也相當見功力,實在是一篇難得的佳作。
在可預見的未來,家庭依然是人們最可依靠的港灣,而親情也是人們不可或缺的精神支柱。在科幻的世界里,家庭和親情同樣重要,只不過各種不可思議的科學構思,讓他們顯得如此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