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梅
俄羅斯的國民閱讀促進與推廣在《俄羅斯聯邦國家支持與發(fā)展閱讀綱要》頒布后表現為一種熱潮,隨后逐漸向深度發(fā)展。圖書館是國民閱讀促進的具體實施者和基層組織機構,各館在確認不改變其文化母體傳承與保護職能的情況下,致力于彌合“高”與“低”(“大眾文化”)階層之間的縫隙,繼承、整合閱讀促進的傳統(“尚書”)形式,同時引進新的理念與技術,開創(chuàng)有時代性的閱讀促進方法,使國民閱讀促進逐漸地沉淀為一種理性探索與兼容并包的發(fā)展態(tài)勢。
俄羅斯圖書館倡導的國民閱讀重在“全民”,不只是精英階層的閱讀,也不只是圖書館用戶中讀者層的閱讀,而是以推動廣大市民閱讀為重點。圖書館沒有拋棄“全民”中“不閱讀”和“很少閱讀”的這一部分人,努力宣傳閱讀與營造氛圍,致力于使國民閱讀成為名符其實的“全民”閱讀。走上街頭、深入基層、榜樣教育等形式都曾被蘇聯圖書館成功地運用于讀者服務,今日俄羅斯圖書館在其閱讀促進與宣傳中繼承并深化了這些傳統形式,同時探索創(chuàng)新。
為了吸引更多人走進、利用圖書館,提高公眾知曉度,俄羅斯圖書館開展了形形色色的場館外(在新廣場和城市街道、在庭院和公園、在休閑中心和寄宿學校等)活動,如色彩鮮明的圖書節(jié)、圖書慶典、吸引行人的街頭文學“行動”(表演)、圖書文學“秀”等,主要目的是影響那部分較少閱讀或不讀書的人,行走在“街上”沒有進入圖書館的人。在克拉斯諾亞爾斯克邊疆區(qū)有“公園圖書文藝演出”,下諾夫哥羅德地區(qū)有“閱讀之城”圖書節(jié),“秋哈卡斯的文學秋天”圖書節(jié),烏里揚諾夫斯克區(qū)圖書館門前廣場上的“書煙花”[1]。這些活動都具有極強的參與性、娛樂性與競賽性,吸引大批逛街休閑市民的駐足旁觀與參與。“如何到圖書館?”(Какпройтивбиблиотеку?)是最新的全俄性場館外行動。為了宣傳圖書館、吸引民眾,圖書館員或志愿者奔走于預先設定的路線上,向行人提問、告知、邀約,大部分圖書館都在全俄圖書館日前后組織該項活動。
閱讀促進活動走進“深處”,深入到最基層。如加里寧格勒地區(qū)的“文學列車”,摩爾曼斯克地區(qū)的“文學馬拉松”,科米共和國的“在路上的一本書”,阿爾漢格爾斯克區(qū)圖書館組織的“精神文明圈:在全省的聚會”,等等[1]。其中“精神文明圈:在全省的聚會”是作家及國內外文化活動家們的聚會,活動在整個州范圍內以區(qū)、市、縣、鄉(xiāng)村有序地開展,成為了各地圖書館組織此類活動的典范。盡管有些閱讀宣傳活動采取了一些傳統的形式,但這些為人所熟悉的形式有了更多新意和新內容,有了更廣的活動范圍。
“閱讀是不能強迫的,但閱讀是可以渲染與蔓延的”。圖書館多種多樣的場館外活動營造了輕松愉悅的閱讀氛圍,對置身其中的民眾產生較大反響。超越場館藩籬的做法,很大程度上類似于蘇聯第一個五年計劃時期必須將圖書“推向”民眾的做法,或等同于十九世紀末“文化使者”的做法。20世紀二、三十年代俄羅斯大規(guī)模群眾運動的革命精神,變成了當今的群體閱讀氛圍,“為革命而……的運動”變成了今天“為……而閱讀”的活動宣傳。作為閱讀宣傳促進的必要形式,“走上街頭”“深入基層”等做法有助于吸引讀者、激發(fā)興趣和促進閱讀,是廣大閱讀階層“流失”與讀書空間“萎縮”形勢下展現圖書館良好形象、吸引民眾閱讀的理性回歸的新舉措。
閱讀宣傳與促進中榜樣示范教育的替代型強化效果是說教式望塵莫及的。榜樣式教育并沒有由于蘇聯國家解體而消失,也沒有因蘇聯文化解構而被顛覆,即使在人們對“崇拜”與“權威”最為隔膜的幾十年里,也未漠視過榜樣的作用。如何在閱讀宣傳與促進中講好圖書館、閱讀故事,樹立起可信、可敬、可學的“閱讀榜樣”,也是圖書館不斷探索、創(chuàng)新與實踐的重要課題。俄羅斯圖書館一方面借助名人志士力量向民眾宣傳閱讀,擴大閱讀活動影響,增強閱讀促進效果;另一方面也努力探索使榜樣平民化、身邊化的宣傳方式,讓榜樣不是高高在上的“偶像”,而是易于對照、仿效的生動人物。
組織某些領域具有某種權威的人物(體育明星、流行音樂明星、電影明星、社會活動家)或者某些地區(qū)的成功人士等成為各地閱讀促進的形象代言人,運用名人效應積極有效地發(fā)出號召、勸說。榜樣身上由讀書所蘊蓄的個人魅力,最能打動人、說服人、感染人,圖書館通常會邀請他們參加各地舉行的閱讀演說、圖書展覽、主題論壇等活動;或將其參加閱讀活動的事跡、情況進行宣傳、報道。組織對于某些群體來說“自己的”、較親近的、較熟悉的領軍人物(“自己”的運動員、自己城市或鄉(xiāng)村的閱讀成功者)成為“閱讀榜樣”。這些源自身邊的榜樣人物,給人以親近愉悅、可學可信的舒適感,易于激發(fā)人們的閱讀熱情。摩爾曼斯克閱讀中心的“讀書的冠軍”“讀書的大學生”“讀書的水手”等項目尤為典型[2],具有較大的影響力,被各地圖書館紛紛效仿。
隨工作、生活節(jié)奏的加快,人們消遣閑暇的時間越來越少,用于閱讀的時間自然也會受到壓縮,而且現今俄羅斯各聯邦主體的主要城市都建有文學咖啡屋、知識分子俱樂部等各種公共文化空間,人們可以在享受到一杯咖啡的同時閱讀到很多好書,這些也會致使人們越來越疏離于圖書館。當圖書館不再是閱讀的唯一好去處時,圖書館必須與時俱進,讓讀者在享受資源的同時,還要享受活動空間,享受貼心服務。
2015年5月,尤里·列瓦達分析中心在全俄范圍內隨機抽選的1600個受訪者中進行一項名為“去圖書館嗎?圖書館用戶在繼續(xù)流失?”的調查[3]。結果顯示,89%的受訪者回答“去過圖書館”,但其中是最近兩三個月內去過圖書館的僅占10%(而且其20%是高校在讀生)。調查結果還顯示,那些“半年前去過圖書館(77%)”的以及“從未去過圖書館(5%)”的人中,有33%的受訪者表示沒有空閑時間,25%的受訪者表示沒有訪問圖書館的必要(其有23%認為可以網上閱讀或下載)。而關于“如何吸引更多讀者”的建議中,有28%的受訪者認為“首要事情是更新圖書資源并使其多元化”;26%的受訪者認為“應該可以網上獲取圖書館的電子圖書”;26%的受訪者建議“提供可以上網的場所”;24%的受訪者建議“組織文化休閑活動”。此外,在18-34歲的受訪者中認為“應提供聽音樂和看電影條件”的各為22%和19%,以及“可以買休閑食品和飲料”的各為19%和13%。從尤里·列瓦達分析中心調查結果可以看出:圍繞圖書、閱讀為用戶提供更多元化的服務,與用戶建立起多緯度的連接方式,滿足其文化消費需求,將圖書館打造成一個不受功利關系限制公共文化空間,是很多俄羅斯人所期望的。
因為理念上的調整和俄羅斯圖書館政策的變化,很多圖書館也正在將自己打造成集閱讀、休閑、交流、體驗等多種功能為一體的復合式公共閱讀空間。充分利用空間場所的富余條件開設展廳、咖啡廳、研究室、音樂廳、休息廳等,建設適宜的人文景觀,讓讀者在圖書館不只是讀書,更是一種體驗文化生活方式。既可以在圖書館知識、閱讀知識方面得到專業(yè)人員的指導與幫助,又可以“閱讀與夢想”“休閑與交流”,從閱讀中獲取信息與快樂,放松心情、修身養(yǎng)性。此外,圖書館還廣泛開展各類讀者活動,創(chuàng)建有各種閱讀團體,如讀者俱樂部、文學社團、文學協會、文學沙龍、文學會客廳、文學咨詢俱樂部等,團體成員可以自由選擇參與圖書文化活動,宣傳、討論關于書籍、閱讀和閱讀活動的話題。團體以人際傳播的方式向團體內成員及團體外廣大民眾傳遞信息,進而影響整個地區(qū)的閱讀氛圍,在國民閱讀促進中發(fā)揮著重要作用。
新技術是圖書館實現其價值的主要驅動力,在很大程度上改變了圖書館吸引讀者閱讀的方式。從“普希金圖書館”2005年在俄羅斯聯邦主體圖書館舉辦的“我們與書籍”大賽的100多個項目內容看,俄羅斯圖書館在十多年前即加緊努力。越來越多的館意識到了運用當今技術進行閱讀宣傳、促進的重要性,在閱讀促進與推廣中廣泛采用了現代化技術和方法。
運用新技術對其當地本有的、曾被漠視的歷史文化與文化遺跡及人文資源等進行發(fā)掘,追溯地域文化源頭,提高圖書館形象和促進閱讀。2014年6月12日簽署的關于召開俄羅斯文學年的426號總統令指出:創(chuàng)建地區(qū)文學地圖,最終建成一個統一的俄羅斯聯邦文學互動地圖,是文學年活動的重要內容之一。自此創(chuàng)建區(qū)域文學地圖、文學電子導游成了遍及全俄的活動,各地以文學地圖形式展現其本土作家的著作、書籍及文化,推動了閱讀,提高民眾了解“自己”的歷史、文化、文學、文學史的興趣。區(qū)域文學地圖成為了利用區(qū)域資源開展本土文化閱讀活動的重要形式,也是閱讀促進區(qū)域化的自然流露。
車里雅賓斯克州區(qū)域青年圖書館的實踐尤為值得借鑒,是俄羅斯圖書館在這一方面進行探索的典范。圖書館對“烏拉爾參與1812年的衛(wèi)國戰(zhàn)爭”這段歷史進行了內容開發(fā),開發(fā)的創(chuàng)意源于在車里雅賓斯克州烏拉爾草原南部坐落有巴黎、萊比錫、柏林、瓦爾納等與歐洲城市同名的村落。為什么它們出現在車里雅賓斯克地區(qū)的地圖上了呢?拿破侖戰(zhàn)爭在“烏拉爾”留有怎樣的蹤跡呢?經對相關史料挖掘,發(fā)現原來是當時從俄帝國邊界返回的正統哥薩克增援部隊命名了這些定居點,采用特殊的命名方式旨在紀念俄國軍隊取得的勝利。圖書館還發(fā)現了許多新的信息,希望與年輕人分享,他們采用了漫畫、動畫、電腦游戲(“波羅底諾戰(zhàn)役”電腦游戲)的方式——這正是年輕讀者所歡迎的。而經過區(qū)域媒體的報道,圖書館開發(fā)的漫畫、動畫、游戲得到了較好的推廣,項目不僅提高圖書館在當地民眾中的知曉度,也讓更多人深入了解了那一段歷史。車里雅賓斯克州區(qū)域青年圖書館得出的結論是:圖書館可以有一些創(chuàng)新理念并付諸于實施,吸引人們尤其是年輕人的注意,需要學會與他們溝通、交流,滿足他們的需求,成為他們感興趣的對象[4]。
近些年書片花(буктрейлер)作為一種預告新書和促進閱讀的新物種在俄羅斯悄然興起。書片花可用于展示圖書的精彩內容、出版預告,也可以專用于某些作者,以及任意主題、紀念日(如當地的歷史、作家的紀念日),還可以創(chuàng)作關于本地圖書館或自己圖書館的宣傳,是一種結合文學、電影、廣告和互聯網技術等元素的一種新的視頻藝術形式[5]。書片花通過互聯網、手持智能終端等新興媒體廣泛傳播給,讓受眾在短時間內了解一本書、一個圖書館和認識閱讀,優(yōu)勢遠勝于任何平面媒體與閱讀推廣機構組織的宣傳,很受圖書館青睞。在所有創(chuàng)新形式中,它成為了最為活躍的一種形式,在出版界、圖書銷售領域和圖書館界受到了普遍歡迎與好評。書片花熱現象與發(fā)展引起了眾多研究者的關注,過去幾年里俄羅斯的一些大城市都舉辦了關于拍攝書片花的研討會,但學界仍未有統一的定義,也尚未對其內涵與外延作出明確界定。作為一種閱讀宣傳與促進的實踐形式,書片花在各地圖書館的宣傳教育中被廣泛采用,引人注目的大賽頻頻亮相,詳見表1。這些也僅是所有書片花競賽中的一部分,借助于書片花推廣圖書與促進閱讀在俄羅斯圖書館中成為了一種流行、一種創(chuàng)新性實踐[6]。
每年一度的“全俄書片花檢閱大賽”由俄羅斯聯邦新聞出版與大眾傳媒署組織舉辦,2012年舉行了首屆大賽,至今已經連續(xù)舉辦了五屆,成為俄羅斯最具代表性、權威的書片花獎項[7]。在“普希金圖書館”與俄羅斯聯邦新聞和大眾傳播的支持下創(chuàng)建的閱讀門戶網站 "Чтение-21",每年都會及時地發(fā)布關于大賽進展的相關信息。大賽的目的是借助具有預告片特性的視頻媒介方式,引起人們對書籍與閱讀的重視和熱愛,旨在宣傳圖書、促進閱讀。大賽的任務是吸引那些漸已遠離傳統閱讀的年輕讀者;在宣傳閱讀方面創(chuàng)造有效形式作用于全社會;創(chuàng)造能夠吸引新生代的閱讀時尚;在最新圖書和暢銷書中推選優(yōu)質圖書;利用視頻技術制作宣傳圖書的視頻;幫助年輕一代培養(yǎng)正確的閱讀動機;促進年輕一代結識作者、出版者、文化工作者;吸引作家、出版商們創(chuàng)作圖書預告片;促進閱讀并引導讀書。大賽面向社會開放平臺,廣泛征集作品,每一屆大賽都會舉辦一場隆重的頒獎典禮,表彰有創(chuàng)意的書片花作品,獲獎作品獲得不亞于圖書本身的關注度,各地圖書館成為了這一大賽的主要支持者和參與者。
表1 部分俄羅斯圖書館舉辦的書片花競賽活動
俄羅斯各聯邦主體的區(qū)域中心圖書館普遍建有“閱讀中心”網絡平臺,一些機構組建的圖書館沒有實體閱讀促進部門,也會維持一個虛擬的在線閱讀中心?!伴喿x中心”網絡平臺通常設有閱讀推薦、新書預告、讀者書評、世界讀書日專題等欄目,內容形態(tài)從文本到圖文、音視頻資源,甚至社群,不一而足,十分受讀者歡迎。在“普希金圖書館”基金大力支持下,這些平臺開創(chuàng)了很多新方法用以促進國民閱讀。這里僅以基金支持創(chuàng)建的第一批閱讀中心網站為例,管窺圖書館借助互聯網開展閱讀促進的情況。
特維爾圖書與閱讀中心(ТОУНБ им.А.М.Горького平臺主要有數字圖書館“特維爾作家”、電子報紙與雜志、館藏資源中的新書、信息通訊“ЛитГи”及文學獎等幾大塊[8]。平臺報道了“文學年”框架下特維爾地區(qū)首次舉辦的大型區(qū)域項目——跨區(qū)域書博會“特維爾”。項目由“特維爾生活”報編輯部和特維爾州圖書館共同組織,主要目的是要把閱讀作為一種現代休閑方式在地區(qū)民眾中推廣、普及。書博會期間還組織了圓桌“現代世界里的書:生存還是毀滅?”。中心網絡平臺還參與了受俄羅斯聯邦文化部委托由“普希金圖書館”組織的“你所喜愛的二戰(zhàn)題材的書籍”問卷調查。
普斯科夫州區(qū)域閱讀中心是普斯科夫地區(qū)綜合科學圖書館(ПОУНБ)文化中心的分支機構,其以“促進普斯科夫地區(qū)圖書館間的信息交流,滿足不同人群閱讀需求”為目標。中心網站主要包括“普斯科夫文學門戶”“文學進程”“文學日歷”、文學獎等欄目。在其“文學進程”欄目中有一則精心打造、“醒目、智慧”的廣告,是展示俄羅斯運動服經典的閱讀宣傳圖片[9]。第一幅圖片上的人物是托爾斯泰(Л.Н. Толстой),身著運動服,手中拿著一個球,建議說:“堅持住——要到第500 頁再喘口氣?!?Несдавайся—на 500-й странице откроетсявтороедыхание)。第二幅圖片上的人物是普希金(А.С.Пушкин),同樣身著運動服,手拿著口哨在嘴唇邊滑動,倡議說:“從小短文開始,并逐漸增加負荷?!钡谌鶊D片上的人物是契訶夫(А.П.Чехова),同樣也身著運動服,手中握有秒表并行走著,堅定地說:“一次讀7頁,每天讀3次——一周以后就有明顯效果?!边@樣獨特、具創(chuàng)意性的宣傳圖片給人以新鮮感,文字內容洗練,暗示閱讀需要堅持,喚起一種閱讀的迫切感,給人以想象、思考空間,極好地宣傳了閱讀。在文學年框架下,中心組織了地區(qū)的文學藝術節(jié),積極參與了許多全國性的在線項目,包括一些社交網站的文學年行動。
布良斯克州的在線閱讀中心“愛讀書的布良斯克”(БОНУБ им.Ф.И.Тютчева)是在 《俄羅斯聯邦國家支持與發(fā)展閱讀綱要》框架下建立的。中心的活動任務由圖書館分支機構間相互配合完成,宗旨是在不閱讀的民眾中推廣和促進閱讀,通過中心網站讀者可以了解所有與圖書和閱讀相關的圖書館活動。布良斯克地區(qū)綜合科學圖書館(ОНУБ)將傳統文化與當代網絡文化進行了有機融合,讓閱讀以一種新形式展示于民眾面前,極大地拓寬了其傳播途徑[10]。2014年中心被確定為閱讀促進示范基地,在俄羅斯各地推廣其閱讀項目與經驗。中心的基本資源中,尤為值得關注的是“新版圖書”(存檔從2008年至2017年)、“讀者選擇”和“作家推薦”欄目。“作家推薦”欄目定期推薦一些最新文學作品;“讀者選擇”欄目讓你有機會了解2008年至2015年的讀書達人們的閱讀傾向與需求。網站上還推出“布良斯克文學地圖”項目,是全俄互聯網項目“俄羅斯文學地圖”與“俄羅斯新文學地圖”的組成部分。
新西伯利亞國立州科學圖書館(НГОНБ)的圖書與閱讀中心網站成立相對較晚,于2009年正式成立,主要任務是在區(qū)域圖書館的網站及社交網站上開辟讀書專區(qū),并保障其積極運行,以便公眾了解圖書館和中心的活動。舉辦了聯系新興作家(如有較大發(fā)行量的文字巨匠和流行的博客)與讀者的全俄文學節(jié)“白光”,成為了2015年文學年的重要事件之一。組織有先進性教育“贈書”“閱讀一小時”及其他一些活動?!百洉笔峭茝V閱讀形象代言人的項目,活動目標著眼于吸引公眾關注閱讀和圖書館;舉辦一系列文化名人講座;以館藏資源為基礎推薦優(yōu)秀圖書;組織讀書交流活動以促進閱讀。在“閱讀一小時”項目中閱讀人是新西伯利亞演員、作者、專業(yè)閱讀者等;每次閱讀結束,會有專業(yè)語言學家們就語言、文學、藝術和審美價值等進行評論;所有閱讀音頻及相關資料都會發(fā)布于網站上,供讀者在線聆聽與免費下載。通過中心網站上提供的信息可知,中心還通過參加國家和區(qū)域性文學年行動,組織了各種社會文化活動,旨在提高圖書、閱讀、圖書館的社會地位及促進閱讀文化的發(fā)展[11]。
我國圖書館的閱讀推廣盡管也開展了多年,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不可否認的是還存在諸多不足,如場館外活動相對較少甚至沒有;主動意識差,限于完成工作任務,創(chuàng)意性活動、項目開發(fā)比較薄弱,“沒有很好地開發(fā)、推廣和運用適合于不同讀者的閱讀方法”[12];在閱讀活動中過于重視形式,忽視民眾的參與度,“甚至很多圖書館停留在任務、規(guī)模、數量等表面指標完成與建設層面”[13],真正有實效的閱讀推廣活動為數不多。我們可以借鑒俄羅斯圖書館閱讀促進方面的典型案例與成功經驗,促使閱讀推廣活動高效地開展。
讓民眾愛上閱讀,首先要讓他們走進圖書館,了解圖書館。據相關學者對我國公共圖書館需求與利用的調查結果可知,圖書館及如何利用圖書館資源在群眾中的知曉度較低,一方面是宣傳推廣力度不夠;另一方面是圖書館未能真正滿足民眾需求,未能深入民眾生活并產生廣泛影響。應多借鑒場館外活動、行動等形式吸引民眾,使其走進圖書館、了解圖書館;讓走入圖書館的用戶,在圖書館里有收獲、愉悅的體驗,從而促使其選擇在圖書館讀書,再進而培養(yǎng)良好的閱讀習慣。圖書館要盡可能多地開展以民眾為中心的主動、互動式閱讀活動,在閱讀氛圍里讓民眾自然而然地養(yǎng)成閱讀的習慣,而這種氛圍更應該是實踐的活動氛圍,而非單純的輿論氛圍或號召呼吁。
在閱讀推廣中開展榜樣示范教育是必要的,但要充分考慮榜樣樹立方面的層次性。既要通過社會各界名人宣傳、倡導來促進全民閱讀,也要通過文化名人、閱讀推廣專家來指導、號召全民閱讀;既要通過某一領域、某一地區(qū)的領軍人物來引領、帶動民眾閱讀,也要通過身邊的閱讀成功者來激勵、推動民眾閱讀。閱讀榜樣應該積極投身于圖書館舉辦的各類閱讀推廣、宣傳活動中來,走進閱讀群體,與民眾更多地接觸,推動民眾閱讀,而不是成為單純的偶像、代言人。
在圖書館成立專門機構開展閱讀推廣活動?!捌障=饒D書館”于2001年倡議以州、邊疆區(qū)、共和國圖書館及大城市中心圖書館為基礎創(chuàng)建區(qū)域閱覽中心時,也曾引發(fā)了激烈地和非常情緒化討論,既得到了一部分專業(yè)團體無條件的支持,也遭到了一部分專業(yè)團體沒有商量余地的抗拒。抗議者的主要觀點為:“如果整個圖書館是一個閱讀中心,為什么要在圖書館中創(chuàng)建一個閱讀中心呢?”[14]但多年來的實踐表明:閱讀中心的成立與活動開展對圖書館閱讀促進的推動作用非常顯著。在圖書館成立專門的閱讀推廣機構,既能讓圖書館閱讀推廣有持續(xù)性,又可讓圖書館集中力量開展閱讀活動,這無論是對于民眾的閱讀促進,還是對于圖書館業(yè)務的拓展、社會形象的提升,都大有裨益。雖然在我國一些圖書館也已經開始設立了類似的機構或小組專門從事閱讀推廣工作,但尚未廣泛地普及。
在積極倡導全民閱讀和創(chuàng)新的今天,圖書館應與時俱進、拓展思維,順應現代文化形式、現代人的閱讀習慣,廣泛應用新的方法或技術開展具有開創(chuàng)性的活動,改變圖書館吸引讀者閱讀的方式。圖書館應運用新技術與新媒介不斷地創(chuàng)新閱讀促進與宣傳的形式,從而使閱讀促進與宣傳跟上時代步伐,獲得持續(xù)發(fā)展的新動力。
幾年來筆者持續(xù)關注俄羅斯閱讀促進方面的發(fā)展動態(tài),但由于圖書館理論知識與實踐經驗有限,不敢過多妄談俄羅斯經驗對我國閱讀推廣的指導與啟示,僅憑掌握并大量閱讀的俄羅斯閱讀促進的相關資料,對俄羅斯圖書館在國民閱讀促進中的新趨勢、新做法等作總結與介紹,探究其在閱讀宣傳與促進中的各種有益探索,供國內圖書館界借鑒與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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