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四軍勇救四十多名美軍飛行員

張來林

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中，中美聯(lián)手抗擊日軍的野蠻侵略行徑，譜寫了一段國際反法西斯壯麗詩篇。隨著時光的流逝，新四軍勇救40多名美軍飛行員的事跡卻鮮為人知。

新四軍救援美軍飛行員，第一次發(fā)生在1944年3月。當時，中美混合航空隊第二大隊飛行員辛仲連在與日軍空戰(zhàn)中受傷，跳傘降落在皖中無為縣汊江江面，新四軍第七師救援并治愈了辛仲連，并將其送至國民黨桐城縣政府。

其后，七師又接連救護了多位美軍飛行員。1944年春日軍發(fā)動豫湘桂戰(zhàn)役，美軍第十四航空隊對武漢及長江沿線日軍軍事目標實施轟炸，有些美軍飛機失事，飛行員被迫跳傘，新四軍第五師官兵積極營救。襄河行署專員童世光是燕京大學高才生，負責與美軍飛行員的溝通與聯(lián)絡。童世光回憶說，第五師營救的美軍飛行員有武漢外圍的白勞德、本尼達，在潛江找到福特，在監(jiān)利周老嘴、漢沔、大悟山、陂安南、襄河等地陸續(xù)找到萊威士、麥克、道兒、索爾斯等十多位美軍飛行員。新四軍第五師師長李先念接見了他們，并將他們安置在師部駐地大悟山白果樹灣附近山坡上，不久將其送歸重慶。1944年8月，陳納德將軍派美軍偵察參謀歐高斯到第五師致謝，并建立了情報協(xié)作關系。其實，不久后又有幾位美軍飛行員被第五師營救，但童世光未明確提及。1944年10月27日，一架美軍P-40戰(zhàn)機被日軍炮火擊中，迫降湖北大悟山地區(qū)，新四軍第五師派一個團擊潰日軍搜索部隊，成功援救了飛行員阿密特·劉易斯，將其安全護送到棗陽；1944年12月15日，一架美軍飛機墜落在武漢橫店，村民王昌貴、李大福等將一名美軍飛行員安全護送新四軍第七師，后轉交國軍。

1944年7月，援華美國空軍轟炸日軍安慶機場，一架戰(zhàn)機受損迫降于距日軍機場數(shù)十公里外的農(nóng)田。右腳負重傷的美軍飛行員約翰被新四軍游擊隊救起，輾轉抵達第七師所在地無為縣大汪村，在野戰(zhàn)醫(yī)院救治。一個月后，第七師接到延安電報指示，將約翰交第三戰(zhàn)區(qū)轉送駐江西上饒的美軍基地。護送途中，新四軍女軍醫(yī)廖若虹為掩護美軍飛行員而犧牲。

8月20日，美國駐華空軍一架B-29重型轟炸機在轟炸日本本土時受傷，返航途中墜落在建陽縣（今建湖縣）湖垛鎮(zhèn)。機上共有12名飛行員，其中6人在黃海上空跳傘后失蹤，剩余6人在建陽縣上空跳傘。附近據(jù)點的日偽軍聞訊傾巢出動，搜捕機組人員，一名美軍飛行員不幸被捕，后遭日軍殺害。新四軍鹽阜獨立團和建陽大隊迅速趕到墜機地點，在當?shù)孛癖?、群眾配合下，以犧牲?zhàn)士4人的代價，成功救起薩伏愛少校、奧布賴恩上尉、斯特爾馬克中尉、盧茨中尉和布倫迪奇上士等5人。建陽縣總隊派一個連兵力護送他們到新四軍第三師駐地阜寧縣，新四軍第三師副師長張愛萍等熱情接待，并將其送到新四軍第一師師部駐地寶應縣曹甸鎮(zhèn)，委托第一師送至淮南黃花塘新四軍軍部。粟裕派第一師偵察科長嚴振衡帶領一隊精干人馬，護送美軍飛行員坐船渡過白馬湖、寶應湖來到黎城鎮(zhèn)（今金湖縣縣城），交第二師天高支隊護送抵到軍部。在黃花塘期間，被營救的5名美國飛行員受到新四軍首長熱情接待?？祻秃螅?名飛行員被送到國軍李品仙部，輾轉3個多月抵達成都。

9月20日，一架美國B-25“空中堡壘”轟炸機轟炸日本東京時被高炮擊傷，墜毀于臺北縣（今大豐縣）大中集黃海邊，5名飛行員被民兵救起，粟裕派林發(fā)英副營長帶一個連前往保護。鹽城100多日軍前來搜捕，林發(fā)英副營長帶領七班戰(zhàn)士阻擊敵人，全部壯烈犧牲，換來了5名飛虎隊飛行員的安全。嚴振衡又將這5名飛行員送到黃花塘新四軍軍部。

10月2日，一架美軍B-29重型轟炸機在嘉山縣（今明光市）上空墜毀，機長威姆·薩伏依中校、領航員奧勃朗上尉、副駕駛魯茨中尉、工程師斯太爾馬克中尉和投彈手勃倫迪奇等5名飛行員相繼跳傘，被新四軍第二師營救后送達軍部駐地黃花塘。10月14日，新四軍軍部派第二師第五旅參謀長張元壽率一排戰(zhàn)士護送美軍飛行員到定遠縣界牌集，移交國軍李品仙部，再由其轉送重慶。

1945年1月20日，美軍轟炸上海日軍軍事基地江南造船廠，一架B-29型飛機被日軍擊中，墜毀在浦東南匯縣境內(nèi)，飛行員托勒特跳傘降落在周浦鎮(zhèn)農(nóng)村，被新四軍淞滬支隊救起，交新四軍浙東游擊縱隊，后轉交附近的國軍。

2月7日，7架美軍P-51戰(zhàn)斗機自鄂西北老河口起飛轟炸津浦線，其中一架被日軍高射炮擊中起火，機師瓦特少校跳傘降落在宿縣南部白庵附近?；幢备鶕?jù)地宿南區(qū)區(qū)長王國藩立即率隊前往營救。這時，日偽軍亦乘四輛汽車出動尋找。為救護美軍飛行員，宿南區(qū)隊與日偽軍殊死戰(zhàn)斗，王區(qū)長壯烈犧牲。新四軍第四師主力騎兵飛馳趕來，營救了瓦特少校。張愛萍、鄧子恢等接見了瓦特，不久將其送回基地。后來又有幾位被第四師營救的美軍飛行員到過淮北，回國后來信致謝，簽名者為菲力克斯·西尼克勞普、威廉·沃丁頓、伊拉密斯·摩根少校、德尼特·卡利歐、喬治·舒查特。這5位美軍飛行員被新四軍第四師營救的具體細節(jié)，尚無從得知。

6月12日，美軍一架B-24轟炸機在江蘇海門宋季港附近墜毀，8名機組成員犧牲，機長丹尼爾·雷特蒙、少尉機械師伽羅道、少尉報務員納思達等3人受傷幸存，當?shù)孛癖鴮⑵渌偷叫滤能姷谝粠熂i飛部，姬鵬飛安排部隊一路護送到寶應，渡過寶應湖到達黎城鎮(zhèn)，第二師接應護送到軍部，再轉交國軍。

上述數(shù)據(jù)表明，新四軍各師至少成功營救40多名美軍飛行員，贏得了盟軍的贊譽，《紐約時報》所載《中國抗日的脊梁》一文寫道：“中國共產(chǎn)黨區(qū)域軍民，以游擊戰(zhàn)不斷吞食日軍。游擊戰(zhàn)的規(guī)模雖小，但都是很巧妙、很有實效的，他們使日軍不能順利地占領地區(qū)。被迫降在解放區(qū)的美國飛行員們，對于中國游擊隊員的機智與勇敢，表示很深的感謝和敬佩！”

（責任編輯 魏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