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不可能變成可能
—— 中山醫(yī)院內鏡中心主任周平紅教授的故事

文 /李 洪

在中國，傳統(tǒng)醫(yī)學被稱為“中醫(yī)”，相對的，現(xiàn)代醫(yī)學則被稱為“西醫(yī)”，后者向來是國外專家稱霸的領域，國內西醫(yī)從業(yè)者大多仍處于跟從學習的狀態(tài)，鮮有能嶄露頭角并得到國際認可的，但在消化內鏡界，卻有這樣一個團隊，因其精湛的技術、創(chuàng)新的精神及嚴謹?shù)膶W術水平，獲得國際同行專家的一致好評，逐漸走出國門，進而成為各種國際學術會議的座上賓，這就是復旦大學附屬中山醫(yī)院周平紅教授及其率領的內鏡團隊，以其制定的標準在國際上被稱為“中國品牌”、“中山標準”。

一

“小姑娘168cm，體重僅僅40Kg。五年前由于技術水平有限手術失敗，今天終于找到她，再次手術獲得成功！這是為醫(yī)者的一點欣慰和快樂，祝愿她早日康復！”最近，復旦大學附屬中山醫(yī)院內鏡中心主任周平紅教授的朋友圈留言，收獲了無數(shù)點贊。

是什么樣的患者讓這位享譽國內外的“大國工匠”牽掛了整整五年？照片背后，又有著怎樣的醫(yī)患故事？

“和周主任的醫(yī)患故事，要從五年前說起?！被颊叩膵寢寗⑴空f，六年前，女兒被確診賁門失弛緩癥：“沒得過賁門失弛緩癥的人永遠不能體會那種心情，面前一堆好吃的食物，吃下去以后噎在賁門的地方下不去，胃里是空的，餓得發(fā)慌，再吃食管壓力太大就會吐出來，嚴重時喝水都吐。而作為孩子的家長，看到孩子吐得一塌糊涂，夜里因為食道的食物反上來嗆咳，有心無力的感覺真的心如刀割。”賁門失弛緩癥又稱賁門痙攣、巨食管，是由于食管賁門部的神經(jīng)肌肉功能障礙所致的食管功能障礙引起食管下端括約肌弛緩不全，食物無法順利通過而滯留，從而逐漸使食管張力、蠕動減低及食管擴張的一種疾病；當?shù)刈詈玫尼t(yī)院的外科醫(yī)生建議他們動“大手術”。

可是，當時女兒才10歲，劉女士實在不忍心讓孩子經(jīng)受創(chuàng)傷那么大的手術。萬般無奈之下前往北京求醫(yī)，然而住院一個月后，仍被建議到其他醫(yī)院手術治療?！稗k理出院手續(xù)的那一刻，我們萬般失望和無奈。如果說有收獲的話，那就是認識了一個六歲的同患賁門失弛緩的小病友?！?/p>

通過上網(wǎng)查詢，兩個家庭得知上海中山醫(yī)院的周平紅教授可通過微創(chuàng)手術治療賁門失弛緩，劉女士和小病友的家長都很開心。過了一段時間，小病友在上海成功接受了POEM手術，術后效果非常好，從她家長那里，劉女士拿到了周平紅的聯(lián)系方式?？墒沁@樣一位著名的醫(yī)學教授，和他聯(lián)系能有回復嗎？

“抱著試試看的心情，2012年我冒昧給周教授發(fā)了一條短信，把孩子患病的情況和他說了一下，并表達了迫切希望做手術的心情。沒想到的是，周教授很快回復了短信，告訴我如果孩子過去，可以直接去內鏡中心找他加號，這真的是福音！”劉女士一家打點行裝迅速趕往中山醫(yī)院找到了周平紅：“他很快給我們加了號，一天后為女兒安排了手術。前面兩個病人半小時就手術成功被推出手術室，等待中，我一直在祈禱：從手術室出來的女兒一定是一個重獲新生的孩子?！眲⑴空f。

一個多小時后，手術室的門開了?！爸芷郊t主任第一個走出來，告訴我們手術沒成功，我的心頓時如同冰凍。”但當?shù)弥允中g時間較長，是因為醫(yī)生覺得孩子太小，這個病會影響孩子日后的成長，所以在第一次嘗試失敗后，又試了一次，然而遺憾的是仍然沒能成功?！澳菚r，給我們家長的感覺就是，這是一個真正為患者考慮的好醫(yī)生?！眲⑴炕貞浧甬敃r的場景依然十分感慨。

回到青島，劉女士加入了賁門失弛緩病友群，看到很多患者的名字后面加了“P”,她知道一個又一個患者在中山醫(yī)院得到了救治，然而讓她揪心的是，何時女兒才能獲得治愈？晚上她經(jīng)常在孩子的嗆咳聲中醒來，睜著眼，一直到天明。2017年女兒上了高中，劉女士和孩子開玩笑：“要不你干脆學醫(yī)吧，沒有好的辦法治愈你，你將來自己救自己?！笨墒峭嫘^后，她心里止不住地難過：為什么創(chuàng)傷最小、效果最好的POEM手術，自己的女兒就是做不了呢？難道真的要去做外科手術嗎？

2017年8月21日，中山醫(yī)院內鏡中心時強醫(yī)生在群里發(fā)布了一個好消息：周平紅教授8月26日要到青島開展手術。劉女士回憶說：“我小心翼翼不抱希望地問，曾經(jīng)在周教授那做過，沒成功，不知道這幾年有沒有改良方法？”時醫(yī)生很快聯(lián)系了劉女士，詢問具體情況后，迅速將孩子當年在中山醫(yī)院的治療情況調了出來，并匯報給了周平紅。

“時醫(yī)生將他和周教授的對話記錄發(fā)給我以后，我真的很感動，他還記得我家這個青島小姑娘，十分肯定地說現(xiàn)在有辦法了！”從時強那里，劉女士得知這么多年來，周平紅一直在尋找這個曾經(jīng)手術失敗的小患者，并拜托了青島的醫(yī)療同道一起尋找。但是因為期間雙方都換了手機，陰差陽錯，始終未能聯(lián)系上?！皶r醫(yī)生告訴我，周醫(yī)生會親自給小姑娘做這臺手術。一個知名大醫(yī)院的內鏡中心主任，一個大國工匠級的專家學者，還能記得當年那個手術未做成功的小姑娘，還在想方設法找她，心心念念要為她解除病痛，這是何等的境界?。俊比f分感動之余，劉女士全家再次燃起希望。

8月27日下午約2∶40，手術開始了，3∶10左右，手術室喇叭傳來聲音：“某某家長請到談話室。”劉女士大腦頓時一片空白：“不會是出啥意外了吧，不會是手術失敗了要談話吧？”進了談話室，當?shù)刂行尼t(yī)院賀醫(yī)生高興地說：“手術非常成功，效果立竿見影！這手術也只有周主任能做！你們家長放心吧！”

劉女士說，“巨大的驚喜突然襲來，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淚水奔涌而出。六年了，彷徨無助，四處尋醫(yī)問藥，其間孩子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病痛，在周主任妙手之下，一朝刀到病除，真的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國工匠的稱號真的名副其實啊，孩子是真的遇到了貴人！目前，女兒正在醫(yī)院住院觀察，晚上周主任特地發(fā)微信詢問女兒的恢復情況，孩子目前一切順利。除了感激感謝感恩，作為家長的我，不知還能說啥。唯有祝愿周教授一切順利。

周平紅教授也感嘆這是他從醫(yī)生涯中最難忘的病人之一：“第一次治療失敗后，我對這個孩子始終心懷內疚。這些年，我們不斷鉆研改進手術技術，研究患者、特別是兒童患者的生理解剖結構，一定要克服這個難關。只有帶領團隊不斷提高醫(yī)療水平，才能夠救治更多病例，包括曾經(jīng)無能為力的。

二

“傳奇、天才、中國的驕傲……”這是病人們在周平紅教授好大夫網(wǎng)站上的留言。這贊譽對周平紅教授來說并非是輕松得來，而是他日復一日不斷努力、年復一年主動學習，“二十年磨一劍”后的“水到渠成”。

1994年，周平紅教授與內鏡“結緣”，并在此后的十年間潛心修煉“基本功”，全面掌握了包括胃鏡、腸鏡、超聲內鏡、ERCP（逆行胰膽管造影）等在內的內鏡操作技術。而這十年的“勤學苦練”，也為他日后的事業(yè)發(fā)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比起做內鏡，大多數(shù)外科醫(yī)生似乎更喜歡‘開刀’，做內鏡似乎是內科醫(yī)生的事？”對此，周教授解釋道，“我們這些做內鏡的外科醫(yī)生，平時也‘開刀’，普外科的手術我都會做，我們是一手‘持鏡’、一手‘拿刀’。”“與內科醫(yī)生相比，外科醫(yī)生對消化道的解剖更熟悉一些，對止血、縫合等技術更精通一些，所以‘膽子’也更大一些。做內鏡最怕發(fā)生消化道穿孔。一旦‘穿孔’，內科醫(yī)生往往束手無策，只能向外科求助；而外科醫(yī)生就會從容許多，自己就能處理?！?/p>

自2004年起，周平紅開始涉足內鏡治療領域傳統(tǒng)的治療消化道息肉和早期癌的方法是外科手術，雖然療效確切，但創(chuàng)傷大、患者恢復慢、住院時間長、治療費用也高。隨著內鏡治療技術的不斷發(fā)展，很多消化道病變可以實現(xiàn)內鏡下切除，不再需要“開刀”。如果遇到較小或有長蒂的胃腸道息肉，他們可以直接用圈套器套住蒂部，電凝切除；如果病變長得很平坦，無法用圈套器，可以先在病變下方注射生理鹽水，使病變部位“抬起”，再用圈套器套住、電凝切除，即內鏡下黏膜切除術（EMR）。

不過，黏膜切除術對于長度超過2厘米的平坦病變卻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只能像飯店里做“片皮鴨”一樣，把黏膜一塊塊切除，不僅容易導致病變組織殘留，且切下來的組織太碎、無法進行準確的病理檢查。

2006年，周平紅赴日本學習消化道早期癌的內鏡黏膜下剝離術（ESD）。經(jīng)過半年的學習，周平紅發(fā)現(xiàn)，這項新技術其實并不復雜，只要先在腫瘤周圍做一環(huán)狀標記，隨后在腫瘤下方注射生理鹽水，使病變部位明顯抬起，再沿病變邊緣切開正常黏膜，使腫瘤與周圍正常組織分離，最后用特殊的剝離器械將腫瘤完整剝離下來即可。由于胃腸道壁很薄，實施內鏡黏膜下剝離術很容易發(fā)生消化道穿孔。這時候，外科醫(yī)生的優(yōu)勢就顯現(xiàn)出來了，因為無論是內鏡下修復穿孔，還是需要中途“轉開腹”，外科醫(yī)生都能“搞定”。

憑借多年來積累的內鏡操作經(jīng)驗，他很快就掌握了這項技術?；販螅芷郊t克服了當時國內沒有ESD專用剝離器械的困難，自己動手將“針刀”改為“鐮刀”，開展起了消化道早期癌的ESD治療。

2007年，周平紅在中山醫(yī)院召開首屆ESD大會，并安排了4例高難度ESD手術演示。當時，大多數(shù)專家是帶著懷疑的態(tài)度來參會的，畢竟這種手術難度大、風險高。更“不巧”的是，在現(xiàn)場演示的4例手術中，有2例發(fā)生了穿孔。面對一浪高過一浪的質疑聲，正在進行手術演示的周平紅臨危不亂，迅速修復了穿孔，成功完成了手術，以實際行動回應了眾人的質疑。

萬事開頭難，為了推廣ESD技術，周平紅到全國各地講課、每三個月辦一次培訓班，同時不斷探索和完善ESD技術。漸漸地，人們的質疑聲少了，主動要求來中山醫(yī)院學習的人多了。

如今，周平紅教授的學生已遍布世界各地，越來越多的醫(yī)護人員來到中山內鏡參觀及學習。周教授十分重視培訓班的工作，他總是不遺余力地將自己的專業(yè)知識與臨床經(jīng)驗傳授給學員們，他希望通過這些醫(yī)護人員，內鏡治療可以更快地得到普及，為更多的病患解除痛苦。

三

無論是ESD，還是后來的ESE（內鏡黏膜下挖除術）、TES（隧道內鏡技術），在內鏡微創(chuàng)治療領域，周平紅從來沒有停止過學習、思考與探索的腳步。

57歲的張建文因食管癌手術導致無法正常進食，甚至無法平躺睡覺，伴隨著他的就是不斷地嘔吐與反流。來到中山醫(yī)院內鏡中心找到周平紅，這是張建文最后的希望。短短30分鐘，周平紅憑借嫻熟的技術，為張建文打開了幽門隧道，使他逐漸恢復了正常的生活。

從“扒皮”到“挖瘤”

“扒皮”是周平紅給“內鏡黏膜下剝離術（ESD）”起的“別名”，形象地描述了ESD的操作方法——像“鏟草皮”一樣，將病變組織從黏膜層剝離。在ESD的基礎上，周平紅又發(fā)明了一個治療黏膜下腫瘤的新技術，俗稱“挖瘤”，醫(yī)學上稱之為“內鏡黏膜下挖除術（ESE）”，首先用圈套器掀掉腫瘤表面的正常黏膜，暴露腫瘤，再用特殊的器械將腫瘤完整地挖除。

從“被動補洞”到“主動開窗”

在內鏡治療的發(fā)展歷程中，“穿孔”曾是制約該技術推廣和應用的重要因素。當國內醫(yī)學界普遍采取觀望態(tài)度的時候，周平紅“敢為天下先”，憑借嫻熟的內鏡操作技術和外科止血、縫合技術，成功克服了這一障礙。如今，周平紅又另辟蹊徑，在應用內鏡技術切除累及消化道全層的腫瘤的時候，選擇“主動開窗”，待切除病變組織以后，再行縫合，進一步擴大了胃腸道腫瘤內鏡下切除的適應證。

從“打補丁”到“包餃子”

病變切除以后，創(chuàng)口的縫合十分重要。起初，周平紅采用單純的金屬夾封閉；后來為了更“保險”，他又在金屬夾底部扎一根尼龍繩加固。盡管這兩種方法的“封口”效果都不錯，但周平紅總覺得不夠完美。后來，他發(fā)明了一種充滿“中國智慧”的縫合方法（“荷包縫合”），先在創(chuàng)口邊緣放一圈尼龍繩，然后沿著繩子打一圈金屬夾，再收緊尼龍繩，使切口邊緣的金屬夾收攏，將創(chuàng)口嚴密“封口”，既方便又“保險”，此招可謂絕妙！

從“腔內”到“腔外”

所謂“腔外”，就是通過“打洞”，使原本在腔內操作的內鏡可以到“腔外”去“大展身手”，這就是隧道內鏡外科手術（TES），周平紅的解釋讓記者“秒懂”。周教授說，隧道內鏡技術的發(fā)展前景十分廣闊，除了能治療賁門失弛緩癥（POEM術）、能經(jīng)黏膜下隧道切除來源于胃腸道固有肌層的腫瘤，還能經(jīng)食管壁和胃壁，進入消化道腔外（胸腔和腹腔），切除縱隔和腹腔臟器的腫瘤。

“POEM術”蜚聲中外

消化道的管壁一共分四層，黏膜層、黏膜下層、肌層和漿膜層。其中，黏膜下層最疏松，注入生理鹽水以后，可以成為內鏡操作的又一空間，即內鏡“第三空間”。內鏡可以深入黏膜下層，在里面“打隧道”，直接到達病變部位，進行相應治療，治療賁門失弛緩癥的POEM術就是運用了這一原理。賁門失弛緩癥是由于食管神經(jīng)肌肉功能障礙，導致食管下端括約?。↙ES）不能松弛，食物滯留于食管內，病人常有進食梗阻、頻繁嘔吐等癥狀，十分痛苦。要治療賁門失弛緩癥，藥物療效很有限，最有效的治療措施是切斷食管下端括約肌。過去，要切斷食管下端括約肌只有“開刀”一條路，雖然療效確切，但創(chuàng)傷大、并發(fā)癥多、費用也較高。POEM術誕生以后，醫(yī)生只要用特殊器械在賁門上方10厘米的食管黏膜表面切一個小口（“開窗”），隨后將胃鏡伸入食管黏膜下，通過特制的器械建立黏膜下通道，直達食管下端括約肌處，選擇性地切斷括約肌即可，手術時間短、創(chuàng)傷小、恢復快。

經(jīng)過數(shù)年的磨練，中山醫(yī)院內鏡團隊已經(jīng)完成了2500例POEM術，占全球手術量的一半，世界各地的病人都慕名來中山醫(yī)院治療。而周平紅的“POEM”術也美名遠揚，每例手術僅需15～30分鐘就能完成。當他屢屢在國際內鏡大會上演示POEM術時，在場專家們無不驚嘆于他嫻熟的技藝和那雙不可思議的巧手！

四

金秋十月，在奧地利維也納舉辦的歐洲消化病年會（UEGW）如期召開，中山內鏡團隊集體亮相，在周教授的帶領下，數(shù)位醫(yī)生獲得了多達十個的海報展示及大會演講。周教授作為主席主持會議并發(fā)表專家演講；內鏡中心徐美東教授、胡健衛(wèi)醫(yī)生及李全林醫(yī)生均在各自擅長的領域發(fā)表主題演講，另外還有多個學術海報展示，使中山內鏡技術水平及學術地位得到國內外同行的一致認可。

會后，周教授作為中國大陸唯一嘉賓，受邀參加了在維也納市政大廳舉辦的主席晚宴，并帶領內鏡團隊參加了Endoscopy雜志的年度答謝雞尾酒會，主編Peter連聲稱贊：“Chinese team is wonderful！”，并將中山內鏡團隊的照片登在Endoscopy Facebook主頁。

隨后，周教授及其內鏡團隊又馬不停蹄地參加了在日本神戶舉辦的亞太消化病年會（APDW）。會上，內鏡團隊又一次集體亮相，頻頻參與到大會演講、學術海報等活動中。會后，團隊還受日本胃癌協(xié)會主席、內鏡ESD手術發(fā)明者小野裕之教授之邀共進晚餐。日本專家對于中山團隊勇于團結創(chuàng)新的精神連連稱贊。

在國際內鏡學界，大家都喜歡稱呼周平紅為“POEM Zhou”。盡管這些年，周平紅早已在國際內鏡學界嶄露頭角，但真正讓他“一舉成名”、蜚聲國際的，還是“POEM”術。這些年，周平紅憑借自己的高超技藝和“急病人所急”的醫(yī)者仁心，勇闖手術禁區(qū)，創(chuàng)造了四項大世界基尼斯紀錄。

2013年，周平紅為一名98歲老人實施了POEM術（年齡最大），耗時30分鐘解除了折磨老人60年的頑疾，現(xiàn)在老人已經(jīng)101歲。2014年，周平紅為11個月大的男嬰成功實施了POEM術（年齡最?。?013年，周平紅用內鏡為一中年男子切除了重124克、長16.5厘米的食管腫瘤（最重）。2015年，周教授用內鏡為一名安徽老漢切除了困擾其30年、長達20厘米的食管腫瘤（最長）。

從最初默默無聞的外科醫(yī)生，到如今鼎鼎大名、各大國際內鏡會議的“座上賓”，周平紅的“二十年內鏡路”堪稱“傳奇”。二十多年來，他不斷精進內鏡技藝；他憑著一股大膽創(chuàng)新的精神，努力實踐著“把‘不可能’變成‘可能’，把內鏡變成手術刀”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