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來西亞檳城異國他鄉(xiāng)的唐人文化

文/ 程政 圖/ 程政 Samuel

檳城亦稱檳榔嶼，位于馬來西亞西北部的檳州島上。這里既有美麗的海灘與原野風(fēng)光，又有眾多的名勝古跡。

檳城與華人有著不解之緣，鄭和、孫中山、康有為等歷史名人都在這里留下了足跡，至今這里仍是全馬來西亞華人分布比例最高的城市。

馬來西亞傳統(tǒng)的娘惹菜、印度菜、中餐、西餐、各色小吃……世界各種菜系幾乎都可以在檳城找到身影，這里的美食可以給你的味蕾從早到晚不間斷的驚喜。

極樂寺建于1893年，是馬來西亞規(guī)模最大寺院。佛寺依山而建，由低而高共有3層，其中放生池內(nèi)立有一塊巨石，石上有康有為1900年6月的題詞：“勿忘故國”。

鄭和下西洋已經(jīng)過去了600多年，但在中國領(lǐng)土外，仍有一座城市依然沿用著當年航海圖上的地名，這就是位于馬來西亞西北部檳州島上的檳城。更為神奇的是，這座外國城市的居民竟有半數(shù)是華人。早在18世紀，就有中國人開始到檳城謀生；近代，孫中山先生曾在此策劃著名的“黃花崗起義”；徐悲鴻、郁達夫等文化名人也曾在檳城落腳。走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隨處可見各種中國元素，比如林立的宗祠和廟宇、住宅門楣的籍貫匾牌……可謂世界上最大的“唐人街”。

檳城位于熱帶海島，擁有碧海藍天、細白沙灘等自然美景，加上島上遍植檳榔林，因此獲得了“印度洋綠寶石”的美譽。同時檳城也是一座匯集了多元文化的城市，從早期的印度、中國移民，到英國、荷蘭、葡萄牙的殖民統(tǒng)治，各民族在此交融，展現(xiàn)出豐富多彩的信仰、藝術(shù)、美食……多樣化的文化正像檳城老街的房子，古樸而斑斕多彩。

在檳城穿越時光孫中山所創(chuàng)的報紙仍在發(fā)行

早在600多年前，檳城就已進入史籍，但它的真正“發(fā)跡”，卻是在18世紀英國人到來之后。公元1786 年，英國海軍上校萊特率船隊抵達位于馬六甲海峽北口的檳城，隨后便將其羅列在日不落帝國海外殖民地的名單之上。當時，這個被萊特上?？春玫牡胤酵鹑纭遏敒I遜漂流記》中的夢幻島，人煙極其稀少——據(jù)史書記載，當時島上的居民人數(shù)僅為58人。其中有3位華人：姓邱的鐵匠、姓張的教書先生和姓馬的燒炭人——他們于1745 年來到檳城，被尊奉為當?shù)厝A僑的開拓者。

位于檳島北部的巴都丁宜是檳城蜚聲國際的海濱勝地，海灘邊集中了大量高級酒店、海鮮餐館、酒吧。海灘上的活動精彩紛呈：曬日光浴、乘坐動力傘、開水上摩托，甚至還有人在悠閑地海釣。

為了吸引更多的人來到檳城，萊特將這里設(shè)計成免稅港，并想出一個絕妙的辦法：將真金白銀填入大炮，并發(fā)射到海峽對岸。在利益的誘惑下，馬來人來了、印度人來了，而更多的則是頭腦靈活、眼光獨到的中國人。

經(jīng)歷了200多年發(fā)展，華人已在檳城烙下深深的印記。漫步檳城，不經(jīng)意間就能撞見一間中式百年老店或名人故居，在這些頗具中國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特色的建筑中，間或穿插著現(xiàn)代都市的痕跡，行走其間，仿佛給人一種穿越時空的感覺。

現(xiàn)在的檳城市中心喬治鎮(zhèn)，是最早一批檳城開拓者生活的地方，各種紛繁的文化在這數(shù)平方公里的范圍內(nèi)交融匯集，既有南洋姑娘般的溫婉，也有沒落貴族般的傷感，還有印度、錫蘭的熱情……中國人來這里旅行，即使完全不會外語也能自由自在，在陌生的街頭稍一彷徨，就有操南洋普通話的人“搭訕”幫忙。不管是商場還是小店、酒店還是旅社，不但服務(wù)員能用普通話交流，普通檳城人也會充當免費導(dǎo)游，熱情得讓人頗不適應(yīng)。

馬來西亞土地屬于個人私有，居住區(qū)的建筑一直按照居民們的意愿“生長”著。那些在國內(nèi)已然成為觀光景點的“老街”、“風(fēng)情街”，在這里卻是檳城人真實生活的一部分。在質(zhì)樸的老街小巷，依稀能感受到檳城人的生活狀態(tài)，那些外墻斑駁的三層小樓，樓上是自家住宅，樓下則經(jīng)營著已經(jīng)歷經(jīng)幾代的祖業(yè)——歲月就在家庭工廠的敲敲打打中無聲流過。偶然經(jīng)過一棟特別古舊，看上去好像已經(jīng)廢棄的樓房，門口卻掛著《光華日報》報社的招牌，這份1910年由孫中山創(chuàng)辦的報紙，至今仍然在印刷發(fā)行，檳城每個報攤都有賣，2馬幣（約合人民幣4元）一份，厚厚的一沓正好印證了歷史的厚重。

如果要真切體會檳城的“慢生活”，游客可以將落腳地選在喬治鎮(zhèn)的愛情巷。愛情巷的得名，是因為這條小巷曾是有錢人金屋藏嬌的地方，現(xiàn)如今，伊人遠去，小巷換了另一種風(fēng)情，路邊小院中隱蔽著大大小小的旅社和酒吧。不少西洋面孔的背包客在旅社門前的躺椅上讀書，或在安靜的酒吧來一杯啤酒聽聽歌，或等華燈初上時同當?shù)厝艘黄鸸涔湟故小?/p>

走出情人巷，就是喬治鎮(zhèn)最繁華的地段，主街道橫貫唐人街、印度街。因此在前一個路口還是濃郁的中國風(fēng)情，轉(zhuǎn)眼之間就變成了咿咿呀呀的印度歌舞。繁華商業(yè)中心有供游客休息的旅店、吸引老饕們的各色餐廳、極富風(fēng)情的酒吧，以及眾多販賣旅游商品的小店。不管是寧靜還是喧鬧，旅客在這里總能找到自己喜歡的游玩方式。

景色奇絕，臨海聽風(fēng)漫游博物館追尋檳城歷史

檳城最美麗的沙灘——巴都丁宜海灘位于檳城北部，從喬治鎮(zhèn)驅(qū)車不過20分鐘即可抵達。從喬治鎮(zhèn)眼花繚亂的大街小巷中沖出來，一頭扎進陽光沙灘，感覺頓時換了天地——剛剛還如同博物館一般的南國生活，突然就變成了海面飛馳的摩托艇、香蕉船，空中翱翔的滑翔傘……檳城的海濱度假生活就這樣猛然出現(xiàn)在面前。除了刺激的水上運動，還可以在海邊小店買一個椰子，在海邊的沙灘椅懶散地曬一下午，就著暖暖的海風(fēng)與香甜的椰汁欣賞印度洋海景。

檳城制高點“升旗山”是殖民時期英國高官的居住地，當時山下山上的士兵常用旗語傳遞信息，這座山也因此而得名。升旗山是當?shù)鼐用竦谋苁钍サ兀实巧焐?，既可乘坐建?923年的著名軌道纜車，也可以沿纜車旁邊的小道拾級而上，一邊登山一邊欣賞熱帶雨林里的奇花異草。在升旗山山頂，不但整個檳城一覽無余，還可瞭望遠處綠色的馬來半島。游客也可在升旗山留宿，山上別致的小旅館由以前英國官員的別墅改建而成。入夜后，在小旅館中可以將檳城和海面上航船的璀璨燈火盡收眼底。

大自然賦予了檳城上天入地、臨海聽風(fēng)的奇美風(fēng)光，檳城人則通過自己勤勞的雙手建造著新的景觀——長達13.5公里的檳城大橋，將檳城和與之相鄰的馬來西亞的威省相連。這座長度居世界第四、東南亞第一的跨海大橋不但是檳城與大陸之間的交通樞紐，景色也蔚為壯觀。駕車在跨海大橋上馳騁領(lǐng)略海港風(fēng)光，或是在臨近的皇后灣海岸眺望，可以最直接地感受這已然成為現(xiàn)代檳城新標志的壯觀大橋。

看一個城市生活的態(tài)度，得看它的市場；看一個城市對文化的態(tài)度，就得看它的博物館。小小的檳城擁有數(shù)個精致的博物館，記錄著檳城的過去和現(xiàn)在，教化自己兒女的同時，也向游人述說著這里的故事，逛各色博物館已經(jīng)成為游覽檳城的“必修課”。

1821年修建的檳城博物館原本是一座學(xué)校，其后改建成博物館，不過，面積僅為當年學(xué)校的一半（另一半在二戰(zhàn)時期被炸毀）。在博物館中還可以看到萊特上校的雕像以及一節(jié)氣勢非凡的蒸汽火車頭。檳城博物館的規(guī)模雖然很小，但卻收藏了不少珍貴的歷史物品，譬如檳城的老照片、地圖、海圖、古董、紀念品、日常工具、瓷器、繪畫作品等，游客可以從中了解到檳城昔日的歷史及文化。

檳城蝴蝶園是世界最早規(guī)劃的蝴蝶展示館之一，蝴蝶園內(nèi)的蝴蝶全部生活在自然的環(huán)境中。目前檳城蝴蝶園擁有120多個蝴蝶品種，共四五千只，這些蝴蝶翩翩起舞，令人眼花繚亂，蝴蝶園也因而成為了檳城著名的觀光圣地。除此之外，種植了大量熱帶植物的檳城植物園、展現(xiàn)客家人在馬來西亞歷史片段的馬來西亞客家文物館、亞洲最大的玩具博物館，以及整個檳城最有藝術(shù)價值的龍山堂丘公祠都值得一游。

匯集世界美食在檳城小街從白天吃到夜晚

旅行家有言：到檳城旅行一定要準備好兩樣?xùn)|西——懶散的心和堅強的胃。懶散的心適合檳城式的慢節(jié)奏生活；堅強的胃則是為檳城誘人的美食而準備。

檳城匯集了中國、馬來西亞、印度、英國各種風(fēng)味美食，位居“亞洲十大美食城市”之首。品嘗檳城的美食最好不要去富麗堂皇的酒店，貌不驚人的街邊小食攤很可能就經(jīng)營著傳承了數(shù)代的美食。

每天早晨天剛亮，小食攤的老板就出動了，他們蹬著集操作臺、爐灶于一體的鐵皮三輪車?？吭诼愤?，經(jīng)營云吞面、福建炒面或芝麻炒粿條……路邊的早餐鋪還有現(xiàn)做現(xiàn)蒸的叉燒包、奶黃包，喜歡馬來風(fēng)味的可以來一份椰漿飯或者咖喱面，由此開啟檳城美食之旅。

而午飯則可以到棺材街來一份祖?zhèn)魇炙嚨某打录?，搭配檳城最著名的美食——叻沙。叻沙也叫檳城蝦面，是一種酸辣風(fēng)味面食，地道的叻沙必須采用甘望魚熬制的湯來烹調(diào)。雖然這些年甘望魚的價格一再上漲，但是傳統(tǒng)的店家仍然堅持著原有的傳統(tǒng)。甘望魚肉煮熟后，將之去骨放入湯底里熬煮，以便魚肉的鮮香融入湯里，再加上辣椒等調(diào)料，讓整個湯帶有酸酸辣辣的味道。上桌之前配上薄荷葉、切絲的黃梨、黃瓜、洋蔥、蝦膏，非常適合愛吃酸辣海鮮的食客。

檳城是馬來西亞乃至世界聞名的美食之城。各國移民在這里發(fā)展出融合中式、泰式、馬來式和西式的混搭口味菜肴，即使是一碗普通的面條也能感受出與眾不同。

午后時分，熱帶明媚的陽光和印度洋咸濕的海風(fēng)讓人燥熱難當，這時候最適合來一份甜品冷飲，躲過酷熱的下午。沿喬治鎮(zhèn)靠碼頭的街道一路向北，沿街有很多甜品小鋪，紅豆冰、杏仁茶、雜冰、糯米粥、四果湯……應(yīng)有盡有。很多當?shù)厝藢３舔?qū)車前來，熟練地在某個沒有招牌的攤位點一份冷飲，顧不了形象地圍著小攤大快朵頤。其中人氣最高的當屬陳氏潮州煎蕊店，煎蕊由椰漿、椰糖、紅豆和班蘭葉汁等原料制成，一碗下肚頓覺清涼，讓人忍不住再來一碗。

晚餐的選擇更為豐富，可以在印度街看印度師傅現(xiàn)場制作咖喱魚頭、印度米餅，也可以前往市中心的夜市。每天日落時分這里便有上百個攤位，匯集了各種地道馬來西亞美食，如炒面、蝦面、雞肉粥、海鮮粥，現(xiàn)炸現(xiàn)烤的雞塊、魷魚、沙爹肉串、烤乳豬……走到夜市入口，就能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聞到撲鼻的香氣。除夜市之外，去碼頭街的大排檔吃海鮮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這里的燒烤魔鬼魚、辣味烤蝦、怪味蟹、蒜味生蠔等海鮮不僅味美而且價廉，不少第一次光顧的食客都不禁懷疑老板是否算錯了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