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國芳,安建雄,馬 鈞,錢曉焱,王 永,楊小榮
抑郁癥是危害人類健康和情感性行為的主要疾病之一。據(jù)Mathers和Loncar[1]預(yù)計,到2030年抑郁癥在全球疾病致殘率和經(jīng)濟負擔的排名中將位居第二。Phillips等[2]2009年在英國TheLancet雜志上發(fā)表文章,稱中國抑郁癥的患病率為6.1%,按其比率推算,國內(nèi)抑郁癥患者已達到9 000萬。由于抑郁癥發(fā)病機制尚不清楚,至今尚缺乏防治抑郁癥的理想方法。然而,已有大量研究表明大腦內(nèi)小膠質(zhì)細胞激活引起的神經(jīng)炎癥在抑郁癥中扮有重要角色,此外,大量研究證實三氧可有效抑制機體炎癥反應(yīng)[3],已有研究表明小膠質(zhì)細胞激活引起的炎癥反應(yīng)是抑郁癥發(fā)生與發(fā)展的重要原因[4-6]。然而迄今尚無三氧防治抑郁癥的報道。本研究通過建立抑郁癥小鼠模型,檢測各組小鼠小膠質(zhì)細胞數(shù)量與炎癥因子白介素(interleukin,IL)-1β,IL-6和腫瘤壞死因子(tumer necrosis factor- α,TNF-α)的表達水平,探究三氧對抑郁癥小鼠的防治作用及機制。
1.1 實驗材料 C57BL/6J小鼠40只,清潔級,雄性,體重20~30 g,購自北京維通利華實驗動物技術(shù)有限公司,許可證編號:SCXK(京)2016-0011;醫(yī)用三氧水由三氧氣體溶于500 mL的醫(yī)用滅菌水配制而成的,溶液為80 μg/mL由醫(yī)用三氧治療儀(德國,Ozomed Basic)完成;特制的50 mL離心管;曠場實驗系統(tǒng)(美國,Panlab,Harvard Apparatus);免疫組化IBA1一抗(日本W(wǎng)ako公司);逆轉(zhuǎn)錄聚合酶鏈式反應(yīng)(reverse transcription polymerase chain reaction,RT-PCR)試劑盒(康為世紀生物技術(shù)有限公司)。
1.2 實驗方法
1.2.1 動物模型制備 將40只小鼠隨機分為4組,即模型組、模型加三氧組、對照組和對照加三氧組(預(yù)防性干預(yù)及治療性干預(yù)小鼠數(shù)量和分組方法一致),對模型組和模型加三氧組小鼠進行連續(xù)7 d每天1 h的束縛應(yīng)激(為保證模型成功,每天束縛小鼠時間需一致)制備抑郁癥小鼠模型[7]。
1.2.1.1 三氧預(yù)防性干預(yù) 造模前3 d對模型加三氧組和對照加三氧組進行腹腔注射三氧水(80 μg/mL,0.1 mL/10 g)干預(yù),模型組和對照組腹腔注射0.9%生理鹽水設(shè)為對照,1/2d,共5次。
1.2.1.2 三氧治療性干預(yù) 造模成功后,對模型加三氧組和對照加三氧組進行腹腔注射三氧水(80 μg/mL,0.1 mL/10 g)干預(yù),模型組和對照組腹腔注射0.9%生理鹽水設(shè)為對照,1/2d,共5次。
1.2.2 行為學測試 自三氧干預(yù)結(jié)束起進行懸尾實驗(tail suspension test,TST)、強迫游泳實驗(forced swimming test,FST)、新環(huán)境抑制進食實驗(novelty suppressed feeding test,NSFT)和開放曠場實驗(open field test,OFT)行為學測試,實驗順序隨機,為期5 d。
1.2.2.1 TST 實驗前60 min,將小鼠移至安靜的測試房,以緩解動物緊張情緒。實驗時將小鼠尾巴用膠帶固定起來懸掛在實驗架(高于地面50 cm)上,實驗持續(xù)6 min,前2 min統(tǒng)計小鼠不動前的潛伏期時間,后4 min統(tǒng)計小鼠不動總時間,全程通過高清數(shù)碼攝像機記錄實驗過程[8]。
1.2.2.2 FST 實驗前60 min,將小鼠移至安靜的測試房,以緩解動物緊張情緒。實驗時將小鼠置于直徑15 cm,水深10 cm,水溫(20±2)℃的上方開口圓柱形玻璃容器中,實驗持續(xù)6 min,前2 min統(tǒng)計小鼠不動前的潛伏期時間,后4 min統(tǒng)計小鼠不動的總時間,全程通過高清數(shù)碼攝像機記錄實驗過程[9]。
1.2.2.3 NSFT 實驗前1 d將實驗小鼠換至新鼠籠,24 h后進行測試。實驗前60 min,將小鼠移至安靜的測試房,實驗時將小鼠置于40 cm× 40 cm×40 cm的上方開口的玻璃盒中,在玻璃盒的中央放置一白色器皿,其上放一顆鼠糧,從把小鼠放入玻璃盒中開始計時至小鼠開始進食為止,實驗持續(xù)5 min,若5 min內(nèi)小鼠無進食,則記為5 min,全程通過高清數(shù)碼攝像機記錄實驗過程[10]。
1.2.2.4 OFT 實驗前60 min,將小鼠移至安靜的測試房并打開軟件記錄日期,小鼠標號后進行測試,實驗時將小鼠置于曠場實驗裝置60 cm×60 cm×60cm中心區(qū)域,通過曠場設(shè)備上方的攝像機及其相連的監(jiān)視器觀察5 min內(nèi)小鼠的活動情況,包括休息時間、運動距離與速度,進入中心區(qū)域的次數(shù)和時間,實驗結(jié)束后將小鼠放回籠內(nèi),用75%乙醇徹底擦拭實驗裝置,并用紙巾擦干[11]。
1.2.3 取材 實驗結(jié)束后,用配制好的10%的水合氯醛(10 μL/g)進行腹腔注射,待小鼠麻醉成功后剖開胸腔,從左心室插管,用加入肝素的生理鹽水進行心室灌注,灌注速度為8 mL/min。待肝臟顏色由粉紅變透亮后取出全腦或立即分離海馬、額葉和杏仁核組織,全腦組織立即固定于4%多聚甲醛溶液中進行免疫組化染色(immunohistochemistry,IHC),分離的各個腦區(qū)的組織液氮凍存用于RT-PCR檢測。
1.2.4 IHC染色 4%多聚甲醛固定的小鼠大腦經(jīng)過30%蔗糖脫水3 d,冰凍切片40 μm腦片浸泡于磷酸緩沖鹽溶液(phosphate buffer saline,PBS)中,換成含3% H2O2PBS孵育10 min。用PBS洗一遍,加入封閉液(30 mg/mL 5%封閉液),20%山羊血清(1xPBS)搖床孵育1 h。吸去封閉液,加入稀釋的IBA1一抗,搖床孵育過夜。用PBS洗3遍,加入相應(yīng)的二抗(辣根過氧化物酶標記),搖床孵育2 h。用PBS洗3遍,加入二氧基聯(lián)苯胺顯色液顯色5 min,然后將腦片在PBS中貼到陽離子包被的載玻片上,晾干后經(jīng)乙醇梯度脫水二甲苯透明后用中性樹脂封片。
1.2.5 RT-PCR檢測 RT-PCR檢測額葉、海馬及杏仁核中IL-1β、IL-6和TNF-α含量水平。
1.2.5.1 RNA抽提 取液氮冷凍右側(cè)海馬組織勻漿Trizol試劑盒(Promega)抽提總RNA。
1.2.5.2 反轉(zhuǎn)錄合成cDNA 取1 μg總RNA,按照反轉(zhuǎn)錄試劑盒(Transgen)說明書逆轉(zhuǎn)錄合成cDNA。
1.2.5.3 實時定量PCR cDNA用UltraSYRB supermix with ROX1(康為世紀生物技術(shù)有限公司)進行PCR擴增,定量反應(yīng)在Agilent Technologies Mx3005P定量PCR儀上進行。反應(yīng)條件:94℃預(yù)變性3 min,94 ℃變性5 s,60 ℃退火15 s,72 ℃延伸10 s,共進行40次循環(huán)。PCR引物由primer bank以及在線Primer 3.0軟件設(shè)計,訂購于Life Technologies公司。引物序列分別為:IL-1β,上游引物GCAACTGTTCCTGAACTCAACT,下游引物ATCTTTTGGGGTCCGTCAACT;IL-6,上游引物TAGTCCTTCCTACCCCAATTTCC,下游引物TTGGTCCTTAGCCACTCCTTC;TNF-α,上游引物CCCTCACACTCAGATCATCTTCT,下游引物GCTACGACGTGGGCTACAG。
2.1 三氧預(yù)防性干預(yù) 預(yù)防性干預(yù)時間如圖1A。
2.1.1 行為學結(jié)果 在TST、FST、NSFT及OFT中,對照組與對照加三氧組各項行為學測試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F=4.056,P>0.05)。
2.1.1.1 TST 模型組不動之前的潛伏期時間較對照組短(F=2.303,P<0.05),模型組潛伏期時間較模型加三氧組短(F=3.478,P<0.05)(圖1F),后4 min總的不動時間各組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F=3.807,P>0.05)(圖1E)。
2.1.1.2 FST 模型組不動之前的潛伏時間較對照組短(F=3.144,P<0.05),模型組潛伏期時間較模型加三氧組短(F=3.112,P<0.05)(圖1C)。模型組后4 min總不動的時間較對照組長(F=4.356,P<0.05),模型組后4 min不動的總時間較模型加三氧組長(F=3.798,P<0.05)(圖1B)。
2.1.1.3 NSFT 模型組潛伏期時間較對照組長(F=3.499,P<0.05),模型組較模型加三氧組潛伏期時間長(F=2.809,P<0.05)(圖1D)。
2.1.1.4 OFT 我們監(jiān)測了小鼠行動軌跡圖(圖G),運動距離與速度,休息時間,進入中心區(qū)域的次數(shù)與速度。從總區(qū)域運動距離與速度看,模型組運動距離較對照組短(F=4.528,P<0.05),模型組運動距離較模型加三氧組短(F=2.478,P<0.05)。模型組運動速度較對照組慢(F=6.089,P<0.05),模型組運動速度較模型加三氧組慢(F=3.125,P<0.05)(圖1H、1I)。從在中心區(qū)的休息時間看,模型組休息時間較對照組長(F=3.950,P<0.05),模型組休息時間較模型加三氧組長(F=4.908,P<0.05)(圖1J)。就進入中心區(qū)域的速度來看,模型組較對照組運行速度慢(F=2.256,P<0.05),模型組休息時間較模型加三氧組短(F=3.675,P<0.05)(圖1K)。從進入中心區(qū)域的次數(shù)可以看出各組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F=4.997,P>0.05)(圖1L)。
2.1.2 光鏡觀察各組小鼠同一部位海馬、額葉和杏仁核的小膠質(zhì)細胞形態(tài)(圖2A)及數(shù)量變化 在海馬、額葉及杏仁核中,對照組與對照加三氧組小膠質(zhì)細胞數(shù)量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F=3.456,P>0.05)。模型組額葉區(qū)小膠質(zhì)細胞數(shù)量較對照組多(F=4.361,P<0.05),模型組額葉區(qū)小膠質(zhì)細胞數(shù)量較模型加三氧組多(F=3.112,P<0.05)。模型組海馬區(qū)小膠質(zhì)細胞數(shù)量較對照組多(F=3.456,P<0.05),模型組海馬區(qū)小膠質(zhì)細胞數(shù)量較模型加三氧組多(F=4.005,P<0.05)。各組小鼠杏仁核區(qū)小膠質(zhì)細胞形態(tài)及數(shù)量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F=6.012,P>0.05)(圖2B)。
2.1.3 RT-PCR檢測小鼠腦中額葉、海馬和杏仁核組織中炎癥因子IL-1β,IL-6和TNF-α的水平 對照組與對照加三氧組炎癥因子IL-1β,IL-6和TNF-α的水平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F=4.675,P>0.05)。額葉組織中,模型組炎癥因子TNF-α的水平高于對照組(F=2.265,P<0.05),模型組TNF-α的水平高于模型加三氧組(F=4.556,P<0.05),而2組IL-6、IL-1β的水平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圖2C)。海馬組織中,模型組炎癥因子TNF-α、IL-1β的水平高于對照組(F=8.038,P<0.05),模型組TNF-α、IL-1β的水平高于模型加三氧組(F=6.007,P<0.05),而2組IL-6的水平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圖2D)(F=5.808,P>0.05)。杏仁核組織中,各組IL-6、IL-1β和TNF-α的水平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F=3.124,P>0.05)(圖2E)。
圖1 三氧預(yù)防性干預(yù)行為學
圖2 三氧預(yù)防性干預(yù)海馬、額葉、杏仁核區(qū)域小膠質(zhì)細胞形態(tài)及數(shù)量
2.2 三氧治療性干預(yù) 治療性干預(yù)時間如圖3A。
2.2.1 行為學結(jié)果 在TST、FST、NSFT及OFT中,對照組與對照加三氧組各項行為學測試結(jié)果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
2.2.1.1 TST 模型組總的不動時間長于對照組(F=3.765,P<0.05),模型組與模型加三氧組總的不動時間相比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F=5.234,P>0.05)(圖3E)。模型組潛伏期時間與對照組及模型加三氧組相比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F=6.096,P>0.05)(F=4.675,P>0.05)(圖3F)。
2.2.1.2 FST 模型組總的不動時間較對照組短(F=4.567,P<0.05),模型組與模型加三氧組總的不動時間相比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F=2.788,P>0.05)(圖3B)。模型組潛伏期時間較模型加三氧組長(F=5.787,P<0.05),模型組潛伏期時間與對照組相比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F=4.665,P>0.05)(圖3C)。
2.2.1.3 NSFT 模型組潛伏期時間較對照組長(F=3.004,P<0.05),模型組潛伏期時間與模型加三氧組相比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F=3.487,P>0.05)(圖3D)。
2.2.1.4 OFT 我們監(jiān)測了小鼠行動軌跡圖(圖3G),運動距離與速度,休息時間,進入中心區(qū)域的次數(shù)與速度。從運動距離看,模型組與模型加三氧組及對照組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F=4.825,P>0.05)(圖3H)。從休息時間看,模型組休息時間較模型加三氧組短(F=2.404,P<0.05)(圖3I)。就進入中心區(qū)域的速度來看模型加三氧組與模型組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F=0.347,P>0.05)(圖3K)。從進入中心區(qū)域的次數(shù)可以看出,模型組進入中心區(qū)域次數(shù)少于對照組(F=3.665,P<0.05),而模型組與模型加三氧組進入中心區(qū)域次數(shù)相比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圖3L)(F=1.761,P>0.05)。
圖3 三氧治療性干預(yù)行為學
2.2.2 光鏡觀察各組小鼠同一部位額葉、海馬和杏仁核的小膠質(zhì)細胞形態(tài)(圖4A)及數(shù)量變化 在額葉、海馬和杏仁核區(qū)域,對照組與對照加三氧組小膠質(zhì)細胞數(shù)量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F=6.453,P>0.05)。在額葉、海馬和杏仁核區(qū)域,模型組小膠質(zhì)細胞數(shù)量均多于對照組(F=4.534,P<0.05),模型組與模型加三氧組小膠質(zhì)細胞數(shù)量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F=3.564,P>0.05)(圖4B)。
2.2.3 RT-PCR檢測小鼠腦中額葉、海馬和杏仁核組織中炎癥因子IL-1β,IL-6和TNF-α的水平 對照組與對照加三氧組炎癥因子IL-1β,IL-6和TNF-α的水平相比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F=4.895,P>0.05)。額葉組織中,模型組炎癥因子IL-1β、TNF-α的水平高于對照組(F=5.674,P<0.05)(F=3.022,P<0.05),而模型組與模型加三氧組IL-1β、TNF-α的水平相比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F=1.452,P>0.05),各組炎癥因子IL-6的水平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F=4.052,P>0.05)(圖4C)。海馬組織中模型組IL-6的水平高于模型加三氧組(F=3.354,P<0.05),模型組IL-6的水平與對照組相比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F=5.889,P>0.05),模型組TNF-α的水平高于對照組(F=2.677,P<0.05),模型組與模型加三氧組TNF-α和IL-1β的水平相比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F=3.454,P>0.05)(圖4D)。杏仁核組織中模型組TNF-α的水平均低于對照組與模型加三氧組(F=3.948,P<0.05),模型組IL-6的水平高于對照組(F=3.044,P<0.05),模型組與模型加三氧組IL-6的水平相比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F=4.056,P>0.05),各組炎癥因子IL-1β的水平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F=2.526,P>0.05)(圖4E)。
圖4 三氧治療性干預(yù)海馬、額葉、杏仁核區(qū)域小膠質(zhì)細胞形態(tài)及數(shù)量
抑郁癥又稱抑郁障礙,是常見的精神疾病之一,主要表現(xiàn)為情緒低落,興趣減低,悲觀,思維遲緩,缺乏主動性,自責自罪,飲食、睡眠差,擔心自己患有各種疾病,感到全身多處不適,嚴重者可出現(xiàn)自殺傾向和行為。目前治療抑郁癥的主要方法是抗抑郁藥,但常見的抗抑郁藥作用機制單一,且有頭暈、口干,心率加快等副作用,而產(chǎn)生耐藥反應(yīng)及自殺傾向嚴重者則需采用電休克治療,電休克可有效治療重度抑郁癥,但存在一定的局限性[12]。本研究探索三氧對抑郁癥的預(yù)防及治療作用。
抑郁癥確切發(fā)病機制尚不清楚,大腦中小膠質(zhì)細胞激活引起的神經(jīng)炎癥扮有重要角色。小膠質(zhì)細胞是腦內(nèi)常駐免疫細胞,是機體抵御損傷和感染的第一道也是最主要的防線。在正常生理情況下,它主要起到免疫監(jiān)視、免疫防御和組織修復(fù)作用[13],適度激活小膠質(zhì)細胞對神經(jīng)元有保護作用,但過度激活則釋放大量炎性介質(zhì)和神經(jīng)毒性物質(zhì)。有研究證實,源自小膠質(zhì)細胞的促炎因子如IL-1β、TNF-α等會調(diào)制下丘腦-垂體-腎上腺皮質(zhì)(hypothalamus-pituitary-adrenocorticalaxis,HPA)軸的活動,阻礙皮質(zhì)激素對HPA軸的負反饋,造成HPA軸活動過度[4],損傷情緒中樞神經(jīng)可塑性[5],降低腦中單胺類遞質(zhì)如5-羥色胺等的含量[6],從而引起抑郁癥發(fā)生與發(fā)展。
三氧有抗炎、抗感染、抗氧化及免疫調(diào)節(jié)等作用。有研究證實,大鼠腹腔注射三氧可減輕血液TNF-α炎癥因子表達,增強超氧化物歧化酶Orgotein活性,降低活性氧水平,達到抗炎,抗氧化作用[3]。三氧可減少糖尿病腎病模型大鼠腎病組織凋亡表達,降低腎臟組織中TNF-α、缺氧誘導(dǎo)因子-1α水平[14],抑制糖尿病視網(wǎng)膜病模型大鼠血清炎性因子釋放[15]。因此我們推測三氧可能通過抑制腦小膠質(zhì)細胞激活引起的神經(jīng)炎癥反應(yīng),從而達到防治抑郁癥的目的。迄今尚未有關(guān)三氧防治抑郁癥的報道。
本研究采用束縛應(yīng)激法成功建立抑郁癥小鼠模型,同時采用三氧干預(yù),行為學測試發(fā)現(xiàn),預(yù)防性三氧干預(yù)可有效減少小鼠抑郁行為,但治療性三氧干預(yù)卻未能減輕小鼠抑郁表型。進一步研究發(fā)現(xiàn),預(yù)防性三氧干預(yù)可減少小鼠腦內(nèi)海馬、額葉和杏仁核區(qū)域小膠質(zhì)細胞數(shù)量,降低IL-6、IL-1β與TNF-α等炎癥因子水平。然而,治療性三氧干預(yù)卻未能抑制小膠質(zhì)細胞的激活與炎癥因子表達。
本研究發(fā)現(xiàn)三氧對小鼠抑郁癥發(fā)生有一定預(yù)防作用,但無治療效果,可能與下列因素有關(guān):①三氧可有效抑制抑郁癥早期神經(jīng)炎癥,但對小膠質(zhì)細胞被充分激活后形成的神經(jīng)炎癥效果較差;②三氧的濃度和量可能與抑郁癥防治效果相關(guān)。本研究中三氧濃度及劑量為單一的80 μg/mL,0.1 mL/10 g,結(jié)果顯示對小鼠抑郁發(fā)生有一定預(yù)防效果,但無治療作用。未來多種濃度和劑量進行干預(yù)將有利于發(fā)現(xiàn)三氧對抑郁作用的治療窗口;③治療效果可能也與給藥途徑有關(guān)。例如三氧大自血療法已廣泛應(yīng)用于臨床,三氧與血液結(jié)合后可激活免疫活性細胞,使干擾素、白介素等細胞因子的釋放增加,進而增強機體免疫及抗炎能力。本研究結(jié)論僅基于三氧水腹腔注射,大自血療法抗抑郁作用有待進一步研究。
綜上所述,一定濃度和劑量三氧水腹腔注射對預(yù)防小鼠抑郁癥發(fā)生有一定作用,其機制可能與減少小鼠腦內(nèi)海馬、額葉和杏仁核區(qū)域的小膠質(zhì)細胞數(shù)量,降低小鼠腦中海馬、額葉及杏仁核區(qū)域炎癥因子IL-1β、IL-6和TNF-α表達水平有關(guān)。但本研究未發(fā)現(xiàn)三氧水腹腔注射對已經(jīng)形成的抑郁小鼠模型有治療效果。
[1] Mathers CD,Loncar D.Projections of global mortality and burden of disease from 2002 to 2030[J] .PLoS Medicine,2006,3(11):e442.
[2] Phillips MR,Zhang J,Shi Q,et al.Prevalence, treatment, and associated disability of mental disorders in four provinces in China during 2001-05:an epidemiological survey[J] .Lancet,2009,373(9680):2041-2053.
[3] Azuma K,Mori T,Kawamoto K,et al.Anti-inflammatory effects of ozonated water in an experimental mouse model[J] .Biomed Rep,2014,2(5):671-674.
[4] 王東林,林文娟.細胞因子與抑郁癥發(fā)病機制研究進展[J] .中國神經(jīng)精神疾病雜志,2007,33(9):572-574.
[5] Duman RS,Aghajanian GK,Sanacora G,et al.Synaptic plasticity and depression:new insights from stress and rapid-acting antidepressants[J] .Nat Med,2016,22(3):238-249.
[6] Ruf BM,Bhagwagar Z.The 5-HT1B receptor:a new strategy for the pathophysiology of depression[J] .Curr Drug Target,2009,10(11):1118-1138.
[7] Zimprich A,Garrett L,Deussing JM,et al.A robust and reliable non-invasive test for stress responsivity in mice[J] .Front Behav Neurosci,2014,8:125.
[8] Abbasi-Maleki S,Mousavi Z.Hydroethanolic extract of Carthamus tinctorius induces antidepressant-like effects:modulation by dopaminergia and serotonergic systems in tail suspension test in mice[J] .Iran J Basic Med Sci,2017,20(9):1063-1073.
[9] Ostadhadi S,Norouzi-Javidan A,Chamanara M,et al.Involvement of NMDA receptors in the antidepressant-like effect of tramadol in the mouse forced swimming test[J] .Brain Res Bull,2017,134:136-141.
[10] Mendez-David I,Boursier C,Domergue V,et al.Different peripheral proteomic biosignature of fluoxetine response in a mouse model of anxiety/depression[J] .Front Cell Neurosci,2017,11:237.
[11] Zhao Z,Zhang L,Guo XD,et al.Rosiglitazone exerts an anti-depressive effect in unpredictable chronic mild-stress-induced depressive mice by maintaining essential neuron autophagy and inhibiting excessive astrocytic apoptosis[J] .Front Mol Neurosci,2017,10:293.
[12] 王婷,吳輝,張蓓蓓,等.抑郁癥發(fā)病機制與臨床抗抑郁藥研究進展[J] .生命科學儀器,2014,12(6):28-33.
[13] Ransohoff RM,Perry VH.Microglial physiology:unique stimuli,specialized responses[J] .Annu Rev Immunol,2009,27:119-145.
[14] Gü?lü A,Erken HA,Erken G,et al.The effects of ozone therapy on caspase pathways,TNF-α,and HIF-1α in diabetic nephropathy[J] .Int Urol Nephrol,2016,48(3):441-450.
[15] Xie TY,Yan W,Lou J,et al.Effect of ozone on vacular endothelial growth factor (VEGE) and related inflammatory cytokines in rats with diabetic retinopathy[J] .Genet Mol Res,2016,15(2):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