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子如今幾乎已經(jīng)成了“恐怖片”的代名詞,鈴木光司笑說他夫人的高中老師叫貞子,“我的夫人上學時有一些比較委屈的事情發(fā)生,那個讓我夫人受委屈的老師的名字就叫貞子,所以我就將書中的人物命名為貞子了?!?/p>
不久前,日本科幻懸疑小說《超能者》在中國出版發(fā)行,該書由日本的古谷美里及國內(nèi)科幻懸疑作家秋風清聯(lián)合創(chuàng)作而成,古谷美里就是鈴木光司的長女。
穿著白裙、披頭散發(fā)、看不到臉的貞子從電視里爬出來的鏡頭,恐怕是無數(shù)人對恐怖片最初最深的記憶,是他們腦中多年都擦不去的夢魘。可是作為《午夜兇鈴》原著小說作者——“貞子之父”鈴木光司,卻一點也不陰郁,他始終笑容可掬,說起話來眉飛色舞,自有一份明朗,絲毫不像六十歲的老人。平日的鈴木光司很低調(diào),除了作品之外,網(wǎng)上鮮少查到他的資料。對于中國讀者來說,他最著名的標簽就是“貞子之父”。這次是他第一次來中國,究其原因,則是為女兒古谷美里“站臺”。鈴木光司提起女兒時滿臉寵溺,顯然是一位慈愛的父親,女兒這次與中國的合作顯然讓鈴木光司非常滿意,這就是一塊成功的敲門磚,而未來,鈴木光司也將開始與中國的合作,即將登上舞臺的中央,書寫他心中的有趣故事,而不僅僅是陪著女兒出遠門的父親。
鈴木光司最著名的小說作品是《午夜兇鈴》系列。創(chuàng)作于1989年的《午夜兇鈴》(原名《THE RING》,又譯《七夜怪談》,國內(nèi)出版譯為《環(huán)界》),1990年,鈴木光司發(fā)表以穿越時空為題材的小說《極樂園》,并以此書榮獲第二屆幻想諾貝爾文學大獎;1991年《午夜兇鈴》出版后好評如潮,被譽為“恐怖小說的金字塔”;1995年,他發(fā)表《午夜兇鈴2:復活之路》,迅速登上日本各大暢銷書排行榜,獲日本吉川英治文學新人獎;1998年出版的《午夜兇鈴3:永生不死》再次引發(fā)“兇鈴熱潮”,成為當年日本暢銷書排行榜文學類冠軍;1999年出版“兇鈴”系列的最后一部《午夜兇鈴4:貞相大白》?!段缫箖粹彙废盗性诙潭處啄觊g,銷量突破830萬部,成為亞洲銷量最大的懸念小說,被日本、韓國、美國拍成電影、電視系列劇及其衍生作品。他的作品還有《暗水幽靈》《光射之?!贰稑穲@》等。鈴木光司說創(chuàng)作這部小說是28年前了,當時根本沒想到會有這么深的影響,“第一部用三個月的時間就完成了?!倍f起創(chuàng)作小說的契機,還與長女古谷美里有關,鈴木光司寫第一本時剛過30歲,女兒兩歲多,和他很親昵,“這也讓我進行了很多思考,‘如果這個孩子受到了無端暴力、未可知危害波及的話,我到底能做些什么呢?’完全就是以個人的、切實的家庭故事為原點而創(chuàng)作的小說?!?/p>
鈴木光司形容自己創(chuàng)作《午夜兇鈴》的第一本時完全是靈光乍現(xiàn),腦海中突然蹦出一個想法,他開始坐下來寫,那時甚至連故事大綱幾乎都沒有,反而是在寫后幾部時,慢慢地開始想用科學來解釋一些現(xiàn)象,于是越寫越像科幻小說,越寫越有科學根據(jù)性,“我覺得當時是沒有這種內(nèi)容的作品的,所以這個系列出來比較新?!?/p>
就是這樣,一邊當著奶爸做著家務,一邊埋頭于創(chuàng)作的鈴木光司寫出了《午夜兇鈴》系列,對于《午夜兇鈴》被譽為“恐怖小說的金字塔”,鈴木光司認為是“無心插柳”,“我一開始寫的時候并沒有想寫恐怖小說,只是想寫一個非常有趣的故事。我一開始寫的時候是設定了四個不同男女在不同的地方死亡的話會發(fā)生什么樣的故事。在創(chuàng)作的過程當中,隨著故事的發(fā)展,無論如何都要有科幻的色彩,要有‘意念’這個要素在里面,于是就將貞子設定為有超能力的人物。”
貞子如今幾乎已經(jīng)成了“恐怖片”的代名詞,鈴木光司笑說他夫人的高中老師叫貞子,“我的夫人上學時有一些比較委屈的事情發(fā)生,那個讓我夫人受委屈的老師的名字就叫貞子,所以我就將書中的人物命名為貞子了?!?/p>
不過,日版電影里最為驚悚的貞子從電視里爬出來的鏡頭并非鈴木光司小說原著里寫的,而是他和導演、制片人討論出來的,鈴木光司說當時在討論拍電影時,他給導演和編劇的建議是片中不要有幽靈的形象出現(xiàn):“當初我有這個要求之后,電影的制作人們非常煩惱,煩惱到最后的結果就是讓她從電視里邊出來,我也沒想到會有這個想法出來。你可以先試著讀一下原著,就知道貞子在書與電影之間不同的地方。我自己也覺得貞子這個形象的成功多虧了影視人的創(chuàng)作,這應該就是電影的力量,把原著里貞子的形象變得更有影響力?!?/p>
作為小說家,鈴木光司說這是個很孤獨的職業(yè),所以他非常喜歡人,喜歡跟人交流、溝通,而且他的酒量很不錯,喜歡和導演、制片人、編劇圍在中華料理店的圓桌上,邊喝點小酒邊討論電影,“大家面對面去聊、去溝通,我很喜歡那個氣氛:通過跟人溝通交流,我會發(fā)現(xiàn)很多新的事物,發(fā)現(xiàn)一個新的著陸點?!倍鴮τ趯⑵渥髌犯木幊捎耙晞。從竟馑菊f自己允許編劇做改編,但是前提是“你改得要比原著好看”。在鈴木光司看來,無論什么樣的創(chuàng)作,在創(chuàng)作時打破固有的概念是最重要的,而這也是創(chuàng)作最為有趣的地方:“比如現(xiàn)在中國的讀者想看這樣的故事,如果你按照他這個趣味去做一個作品,估計不可能影響三四十年這么久遠,你必須要破壞他們的概念,你必須要寫出來比大家想得更高的東西,打破固有的概念的話,好的創(chuàng)作者要有這種打破的能力?!?/p>
也許正是因電影形象太過深入人心,許多沒看過《午夜兇鈴》原著的觀眾可能并不知道,鈴木光司原著三部曲中呈現(xiàn)的世界其實更為宏大,遠不止恐怖錄像帶的故事這么簡單。有不少中國書迷認為,《午夜兇鈴》其實是一部被嚴重“誤讀”的科幻作品。鈴木光司在談及這個系列的時候,也提到自己創(chuàng)作中加入的科幻元素。
“對我來說,一個狹小同時又有水的地方,就是很恐怖的地方,比如井或是廁所?!碑斦劶白约涸凇段缫箖粹彙泛土硗庖徊孔髌贰栋邓撵`》中渲染的“恐怖氣氛”時,鈴木光司表示,水有傳遞作用,對電和許多其他物質(zhì)都可傳遞,人體大部分也是由水組成的。“水是一種很有趣的物質(zhì),想創(chuàng)造一個恐怖的環(huán)境的時候,水是必需的?!?/p>
雖然是第一次來中國,但是鈴木光司對中國頗有好感,北京的藍天也被他視為一種美好的“迎接”:“感覺北京的藍天都是在歡迎我?!倍吲d之余,他還講了段自己曾經(jīng)被外國人誤以為是中國明星成龍的故事,“你們覺得我像(成龍)嗎?”
鈴木光司回憶說自己20年前曾騎摩托橫跨美國大陸,“從洛杉磯一直到邁阿密。我到佛羅里達的時候正好趕上他們有音樂會,我穿著一個短袖的背心和短褲在那兒跟著跳舞,吉他手突然間停下來,聚光燈打到我這個地方,吉他手指著我說‘成龍就在我們現(xiàn)場’,然后所有的觀眾全都跑到我這邊來,要跟我照相,借著這個機會我就當了一次成龍,我是偽造的成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