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話劇《雷雨》中周萍悲劇命運的偶然性與必然性

孔麗云，楊玉婷

（1.邢臺學院，河北邢臺 054001；2.河北大學， 河北保定 071000)

《雷雨》是曹禺先生的代表性劇作。曹禺一生創(chuàng)作的作品并不是很多，但是幾乎他的每一部作品都是公認的經(jīng)典。其中《原野》、《日出》、《北京人》、 《雷雨》 這四部影響力巨大的不世之作，都可以稱為中國話劇史上的經(jīng)典之作，讓人至今仍在研究和探索。曹禺先生也因為其代表作品成為中國現(xiàn)代優(yōu)秀的話劇作家。而曹禺先生本人更因其代表作《雷雨》而被譽為“東方的莎士比亞”， 《雷雨》 這部話劇同時被公認為是中國現(xiàn)代話劇成熟的標志。

在《雷雨》這部劇中，主要人物關(guān)系錯綜復雜，矛盾重重，每個人的命運都是以悲劇結(jié)尾。但是，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在整部劇中，無論繁漪、四鳳或是周沖，所有人的命運都與周公館的大公子——周萍有關(guān)系。

周萍的懦弱性格和亂倫行為，備受人們關(guān)注。所以在分析周萍的悲劇命運的時候，要重點分析其周邊環(huán)境和他自身所存在的問題。無論是“家庭”還是“愛情”都在其人生道路上的悲劇中扮演著重要“角色”。

一、 《雷雨》的故事背景和主要人物

（一)劇情及時代背景

話劇《雷雨》 以1925年前后的中國社會為背景，描寫了一個帶有濃厚封建色彩的資產(chǎn)階級家庭的悲劇。話劇中主要是通過描寫周公館這個大家庭內(nèi)部的種種情感糾葛和周、魯兩家的三十年前前后后的矛盾沖突，通過刻畫周樸園、魯侍萍、周萍、繁漪等角色之間的故事，深刻地揭示了當時的資產(chǎn)階級的罪惡本性，更反映了當時中國社會的現(xiàn)實。

劇中，偽善的大資本家——周公館的“皇帝”周樸園；對過去所作所為充滿了罪惡感、內(nèi)心軟弱、怯懦、被道德和人性掙扎折磨致死的周萍；受到新思想影響的內(nèi)心純凈的少年周沖；讓愛情傷得體無完膚以至于被逼瘋的女人繁漪；單純的只是懂得愛與被愛的小女人四鳳......不論是身世秘密還是家庭秘密，所有的一切都在雷雨之夜徹底揭曉。

（二)劇中主要人物的關(guān)系和性格

《雷雨》創(chuàng)作于1933年，是對周樸園、魯貴主仆兩家生活和命運的描寫。年輕美麗的繁漪在嫁給周樸園之后，由于不堪忍受周樸園的那種封建制的壓力和束縛，在周萍出現(xiàn)在她眼中時，喚起了她對希望的追求。與周萍相愛之后，體會到幸福的繁漪卻渾然不知道周萍已經(jīng)漸漸開始后悔與繁漪的這種關(guān)系。周萍想極力擺脫掉繁漪，于是他移情別戀，愛上了四鳳。恰逢此時魯媽（魯侍萍)來到周公館，而此時周樸園卻無意之中發(fā)現(xiàn)魯媽就是他的前妻、周萍的生母——梅侍萍。這時兩人之間爆發(fā)了巨大矛盾……

在一個雷雨之夜，繁漪又一次忍受周萍對她的冷落，她再也無法忍受。她當著所有人的面緩緩道出她和周萍之間的亂倫關(guān)系。可是，周萍此時準備與四鳳一起出走，又在周樸園的威逼之下認魯侍萍為母……周萍在這個時候猛然驚醒——他心愛的四鳳，竟是他的妹妹，同母異父的親妹妹。而天真的周沖在逐漸認識到父親的威權(quán)籠罩了與“大海的鴻溝”，再到母親“撕裂的面具”，既而愛的人又不是真正的伴侶，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把這個善良干凈的靈魂逼到了絕境。一場家庭悲劇終于發(fā)生了。

周樸園：冷酷、偽善。

魯侍萍：善良，有尊嚴，有骨氣，正直。

周萍：軟弱，怯懦，無責任心，多思多慮，猶疑不定就是周萍最顯著的性格特征。

繁漪：資產(chǎn)階級女性代表性格，內(nèi)心極度渴望自由、追求愛情；陰鷙而果敢，哀靜而乖戾。

四鳳：善良，勤勞，真誠，孝順，單純……

周沖：天真，熱情，浪漫。在劇中表現(xiàn)了他自由、平等、博愛的先進思想。

二、周萍悲劇命運的偶然性與必然性

（一)周萍的形象與性格分析

周萍，周公館的大少爺。本該是風風光光的他，但是幼年時確實是不幸的。他是周樸園與當初還是丫鬟的魯侍萍（梅侍萍)的私生子。因為他這種特殊而敏感的身世，所以向來不被周樸園所喜愛，并且作為大資本家的周樸園還極力地隱瞞事情的真相，以防被世人得知他罪惡的過往。每當周樸園面對周萍，就如同面對自己以前的種種“罪惡”。所以當時尚還年幼的周萍就被寄送至鄉(xiāng)下生活，在沒有雙親的關(guān)愛中度過了自己的童年和少年時期。

在這種畸形的環(huán)境中，因為沒有父母的關(guān)懷和教育，使他的內(nèi)心非常渴望母愛和被呵護，所以，盡管在劇中他已經(jīng)步入青年階段，但是懦弱、膽怯、沒有責任心，這種在小孩子身上最明顯體現(xiàn)的性格，在周萍身上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但是他又有著一副好的皮囊，并且在他身上還有著一種在鄉(xiāng)下養(yǎng)成的一種粗獷自然的陽光氣息。

但是他同樣知曉自己作為周公館的大少爺，又擁有著一種自認為的“優(yōu)越感”。他在感情上對于“父親”這個詞應該是疏遠和淡漠的，同時對他的父親又是“欽佩”的。因為在他的印象中，父親總是一副驕傲、成功和冷酷的樣子，而這點是他所做不到的。同時，他也會對這種冷酷的性格感到莫名的恐懼。

所以，他想反抗，卻不能像周沖一樣反抗得那么徹底；他想妥協(xié)，卻又良心未泯，不想讓自己變成他父親周樸園那樣的人。

（二)影響周萍命運的偶然性因素

周萍被父親送到鄉(xiāng)下度過童年，青年回到周公館，本該衣錦華麗，繼承父親龐大的家業(yè)，沒準兒在周樸園的教導下，還能成為一個成功的資本家。但是這一切卻因為兩個女人的出現(xiàn)而發(fā)生了天差地別的改變。

1.第一個女人：繁漪

周樸園的現(xiàn)任妻子，一個十分美麗和聰慧的女人。作為周樸園的合法妻子，本來享受著家庭的幸福，但是，繁漪的婚姻生活卻是很不幸的，婚后的生活幾乎令她窒息。她十七歲時嫁到周家，在周家十八年，除了替周家傳宗接代之外，于她再沒有更多的意義。每日生活在周樸園近乎蠻橫的壓迫下，這對于繁漪這樣的女人是如同地獄一般。周樸園的冷淡、不容別人反抗他的“皇帝制度”、長期得不到感情和生理上滿足的她像一朵將要枯萎的花朵一般，已經(jīng)面臨凋零的結(jié)果。但是，二十七八歲帶有著強烈男人氣息的周萍從鄉(xiāng)下回來的時候，繁漪在孤寂中看到了新的陽光。所以她想去接近這耀眼的陽光。她想要有人能聽她的傾訴，得到一份屬于自己的情愛。

周萍也正值青春年少，擁有著最簡單也是最原始的沖動，加之幼年時母愛的缺乏，他在面對作為后母的繁漪這個成熟女性的時候，會很自然地向其靠近，他希望得到一個溫情的女性來填補自己情感上的匱乏，他渴望得到這種關(guān)懷和體貼。

在周公館里，二人朝夕相處，互相吸引——一個渴望被愛，一個渴望關(guān)懷。兩顆寂寞的心在互相同情的基礎(chǔ)上又相互吸引著，而“日久生情”這個詞就可以為兩人的畸形之戀給一個最好的解答。終于，最本性的誘惑沖破了最后的道德底線，兩人發(fā)生了亂倫之事。

亂倫，無論在什么時代，永遠是為人所厭惡和不齒的，更何況他們的事情發(fā)生在周公館“這樣體面的家庭中”，所以這件事的發(fā)生徹底為日后的悲劇命運埋下了一個大伏筆。

周萍他想要抗拒、擺脫所有的誘惑，希望自己能夠堅守住自己最后的道德操守。在忍受著道德亂倫的巨大壓力與恐懼中，周萍必須擺脫這種“關(guān)系”，尤其是在四鳳出現(xiàn)之后。可是繁漪并不會那么輕易地放開自己來之不易的“幸?！薄Ｋ砸环绞侨徊挥嫼蠊膬A力付出；一方是唯恐避之不及的閃躲，兩個人的關(guān)系陷入尷尬境地……此時，又出現(xiàn)一個女人徹底打破了這種僵局。

2.第二個女人：四鳳

四鳳，魯貴和魯侍萍的女兒，如同她不知道的母親的過去一樣，偶然的命運安排，她也到了周公館做侍女。四鳳這個姑娘有著人性中最美好的品質(zhì)，善良、單純……是那么美好。正是花開的年紀，對一切都懷以最大的善意，除了魯貴。

四鳳在她最美的年華里遇見了周公館的大少爺，對她來說，他是那么富有魅力。無論是相貌、身份，周萍的一切在四鳳的眼里都是那么具有吸引力。但是她深知自己的身份，所以最初只是她心中一個簡單的念想。但是當周萍主動來找她的時候，一切就悄然地改變了。她愛他，同樣也以為自己得到了他的愛。但是，她只是周萍在逃避他的罪惡的過程中所遇到的一個避風港罷了。周萍在四鳳的“愛”中找尋安慰，作為他感情上最后的避風港；一方面也是讓自己能夠順利的擺脫自己的后母，忘記自己亂倫的過去。一個渴望著、享受著愛與被愛，一個在借此填補內(nèi)心空虛、擺脫過去罪惡。于是兩人很快陷入了“熱戀”。

3.矛盾產(chǎn)生，悲劇結(jié)尾

我們不要忘記被周萍“解救”的繁漪，她剛剛才從棺材里爬出來，見到了光明，她會甘愿把“愛人”拱手相讓嗎？答案顯而易見——決不！更何況道德倫理在她的思想中里也是一塊頑石，所以當她違反了封建的道德倫理的時候，她內(nèi)心也是十分恐懼的。事實上，周萍在對待感情上，也是他一次又一次對于命運的試探與掙扎。周萍讓繁漪看到了繼續(xù)生活下去的希望，但是后來又讓繁漪陷入更大的深淵，在愛的焦灼中瀕死；周萍愛上了四鳳，給四鳳畫了一個美好未來的藍圖，又讓四鳳深陷周萍畫的“大餅”之中。周萍就像陷入了一片沼澤，一次又一次的掙扎，卻陷得更深。最后，他猛然驚醒——所有的努力都只是一個錯誤，他無從選擇，只有選擇了死亡。周萍對這一切都是恐懼的，更何況繁漪作為一個女人？當愛情還在時，他們甚至可能會央求周樸園用他的方法讓他們兩個“消失”在周樸園的面前，就算失敗了，也是她和周萍兩個人一起去承擔……但是，周萍卻因為種種原因先離她而去，將她自己撇下，這時她不但要忍受得到與失去的萬般痛苦，而且還要去面對接下來更大的暴風雨——道德倫理對她的壓力。所以當她在百般“糾纏”與央求卻依然留不住周萍的心之后，她絕望了。在那個雷雨夜，她道出一切，這一切不光對于她是沉重與絕望的，她沒想到這對于周萍更是雷雨天中的那一道閃電狠狠地劈在周萍的心上——他不光和后母有著道德上的亂倫，還和同母異父的妹妹有著血緣上的亂倫。這樣的雙重亂倫不禁讓人不寒而栗，最終導致周萍開槍自殺。

周萍的人生相當可悲。他在斗爭，在掙扎，但是他在一次一次地抗爭又一次一次地失敗，退到無路可退后，面對著山窮水盡的境地，他于是選擇自殺來終結(jié)這一切。他曾說過“自己行為應負道義上的責任”，因此他在悔恨之中恐懼著，并直到最后的決定——自殺。

（三)影響周萍命運的必然性因素

周萍最后的命運結(jié)果，除了這兩個女人的出現(xiàn)帶給他的影響之外，他骨子里的性格也是在其命運中起著決定性的作用。那么這種性格是怎么養(yǎng)成的呢？

1.家庭教育和愛的缺失

事實上這種性格的養(yǎng)成并不是偶然的。上文也提到過，在周萍尚還年幼時被作為父親的周樸園送往鄉(xiāng)下，教育和愛的缺失讓他的內(nèi)心和性格出現(xiàn)了很大的缺陷。所以，缺少父愛的他會首先出現(xiàn)對父親也就是周樸園的反叛，這種反叛在《雷雨》 原文中是這樣描寫的:“……恨父親，愿他死，犯了滅倫的罪也干……”。所以正因為這樣，他在缺少母愛的同時遇見了繁漪，才有了這樣亂倫的事情發(fā)生，這是一種必然的事件，就算不是繁漪，結(jié)局也是如此。

2.性格沖動卻無能

另外，周萍在缺少“愛”的同時，軟弱和沒有責任心也是他最大的性格缺陷。在沖動之下他更加缺乏自制力，所以與繁漪之間的關(guān)系確立之后，他害怕了。他立即改變對繁漪的態(tài)度，“（冷冷地)如果你以為你不是父親的妻子，我自己還承認我是我父親的兒子?！?/p>

所以說，他害怕了，他害怕道德上的輿論，更害怕他的父親。所以他此時必須要找到一個可以改變現(xiàn)狀的機會。而此時，四鳳就是他最后的希望。他在滿足和填補了內(nèi)心的空虛之后，他作為一個年輕氣盛的男性，也是希望找到一個像四鳳這樣充滿了青春氣息的女孩子來代替自己已經(jīng)滿足的成熟的女性帶來的吸引力。他希望自己可以擺脫繁漪，忘記過去，做一個父親眼中的好兒子。所以說，擺脫繁漪是因，愛上四鳳是果。

3.命中注定

會有人說，如果那個人不是繁漪，恐怕也是周萍一個人的毀滅。但是，我們這樣想，在周公館，周樸園給所有人的是一種專制性的壓迫，繁漪面對這種壓迫是在“等死”之中一旦遇到希望便想要追求幸福。換做別人，就算對周樸園的壓迫妥協(xié)了，也會在作為“新生的光明”——周萍到來之時，內(nèi)心產(chǎn)生波瀾，所以結(jié)局也是一樣的。只不過繁漪的性格會更容易與年輕氣盛的周萍擦出火花而已。

如果他不軟弱，那么他極有可能成了周樸園的“好兒子”；如果他不缺少愛，那么他就不會和他的“后母”繁漪做出亂倫之事；如果他敢做敢當，就不會因為想要擺脫繁漪而迅速愛上四鳳，又發(fā)展一段亂倫的事，以至于最后走向滅亡。但是沒有那么多的如果。

4.心理“發(fā)育不良”

周萍對繁漪和四鳳感情上的胡亂選擇，不是他道德品質(zhì)惡劣，而是他心理“發(fā)育不良”。

我們?nèi)绻屑毞治鲋芷汲砷L的歷程，就不難發(fā)現(xiàn)，其實周萍的命運更多受他心理成長的影響。幼年，孤立、內(nèi)心恐懼無助；青年，沒有正確的引導；成年，在感情上迷失自我。

周萍對繁漪的感情是一種很單純的對于母愛的渴望，繁漪就是替代他童年母親的角色，彌補了他缺失的愛；而他對四鳳，則如同在黑暗之中無意間看到了一束光，四鳳就是那束光。而這一切的種種，就是造就他最終結(jié)局的最根本的原因。

三、劇作塑造周萍這一悲劇人物的主旨

曹禺先生筆下的人物其實都有原型，比如魯大海，比如梅侍萍……大多角色的來源他都作過詳細的解釋，但是，唯獨周萍，他卻保持沉默，不做任何解釋。也許不無臆測?

其實周萍這個人物，令人聯(lián)想到的其實是曹禺的自我。他偏愛這種極端的性格，對自己性格中的缺陷終身苦惱卻難以擺脫。曹禺先生深深地了解這種與生俱來帶著弱點、掙扎于塵世的敏感的心靈，所以為周萍寫人物介紹文字曲盡其妙，勾勒出一個他內(nèi)心深處的人物。

周萍同樣對自己的性格深惡痛絕，但是卻難以自制。所以他總是猶豫不決，對什么事都不敢去承擔。他膽小，懦弱，無責任心。他在經(jīng)歷一切后只有后悔和悔恨，悔恨自己過去的錯誤，他覺得他在某方面欺騙他的父親是不對的，但是并不是因為他愛他的父親。他只不過覺得這樣很卑鄙，在他的某種“直覺”過去后，理智回來，他更加惱恨自己。更加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是違反了道德和人性的，他把一切的犯了罪的痛苦都拉到自己身上，卻把一切錯誤發(fā)生的原因歸咎于“直覺”與他人的“引誘”。所以他要逃，他要拯救自己，無論什么，只要能幫助他，只要能夠把他從苦海中救出來。正是這樣他才愛上四鳳，直接導致了他在得知一切之后，世界徹底地崩塌——在一次次掙扎與反省中，他發(fā)現(xiàn)自己做的全是錯誤的，所以他最后“飲彈自殺”。這恐怕是他最好的結(jié)局了。

其實我們也可以這樣設(shè)想:是不是周萍幼時沒有被送去鄉(xiāng)下，一直在周公館長大，并且會出國留學……那么，周萍少年時期是否也應該像周沖那樣成為一個積極向上的少年，是不是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沒有責任感、自私懦弱。從周沖想送四鳳上學卻無果后的整體表現(xiàn)來看，周沖正變得越來越像他的哥哥——周萍，這是一種對現(xiàn)實的妥協(xié)所產(chǎn)生的一種自欺。我們不難看出周萍與四鳳的關(guān)系像極了周樸園與梅侍萍的重演。

所以，我認為曹禺先生創(chuàng)作出周萍的目的，不光是想通過一個主要人物來貫穿這部悲劇史，更多的還是想在周萍身上找到一種另類的“自我”吧。

綜上所述，自《雷雨》問世以來，周萍與繁漪的亂倫之事和悲劇歷程為人“津津樂道”，其中周萍更是《雷雨》這部悲劇史中最具代表性的悲劇角色。周樸園犯下的罪惡，在周萍身上一一得到了報復性的打擊。而曹禺先生也正是借著周萍與繁漪、四鳳的愛情和最后悲劇的這條主線來揭示曹禺先生所要表達的主旨。無論是讓周萍直接缺少母愛，還是與后母的私通，又或者是與自己同母異父的妹妹發(fā)生關(guān)系并有了孩子上來看，周萍的悲劇命運是偶然的，更可以看為是必然的。所以，周萍最后走向死亡，也是他最好的結(ji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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