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祥
似乎很久沒有讀到這樣童話般的愛情故事了。雖然知道如此純真純潔純粹純美的愛情是作家虛構出來的,卻還是喜歡。
金桃用詩做語言營造出一座晶瑩剔透的愛情宮殿,讓讀者孩子一樣站在四周觀看里面誘人的童話;再以愛當顏色涂抹天地幻化神奇,將世界裝扮成唯美花籃,擺放在那里,蒼白孤寂的月亮一樣,可望而不可即。
小說中,狐貍和大公雞還有小白兔的愛情故事讓人動容。人世間還有如此經(jīng)受得住時間考驗的愛情么?還有歷經(jīng)輪轉幾世還癡心不改相互苦苦追求的么?“九奶奶”最終還是嫁了,可是“我哥”呢?“聽說他好多年不愛說笑,醫(yī)生說他得了抑郁癥,認知能力出了問題?!边@是他的下場。因愛情么?
愛情是世界上最美的童話。古今中外有關愛情的故事已經(jīng)把整個世界鋪排得滿滿當當,因此,童話樣的愛情便沒有了生存空間。
大凡讀小說,都是求得一種精神享受。金桃的小說將愛情寫得唯美,使用的語言也同樣優(yōu)美。比如,她這樣描寫九奶的美:“九奶一笑更好看,倆酒窩能盛得下二兩酒,牙白得跟瓷似的。笑聲從嘴里出來,就像磕在青花瓷碗上,清脆,喜悅,音樂般讓人喜歡?!彼渚拍萄劬γ溃骸熬拍萄劬σ埠每矗廴屎谄崞岬?,大不說,還亮。眼球上有一層霧朦朦的水汽。一笑,從眼底深處能滲出一種迷人的東西?!彼鑼懢拍棠蟮拿嫒藘汉每矗骸巴尥夼涝诎赴迳希⒀鲋^,黑豆做的眼睛,滴溜溜亂轉似的。九奶用一點點面,搓長了,放在面人鼻子下,用簪子兩邊一挑,一按,再放顆小小的紅豆,胖娃娃就笑了,笑得很甜。”
小說是語言藝術。哪怕是一片瓦、一塊石、一滴水都應該有妙語、有性情、有味道;有情感、有質地,或濃或淡,或直接或間接,或欣喜或悲傷,皆出自作家內(nèi)心。因為小說語言是作家心靈化后的語言,于是這語言就有了溫度和情感,就有了能夠打動人的力量。
小說給人一種非世俗的溫暖,是超越世俗之上的精神享受。一個人如果長期沉浸在熱鬧的環(huán)境里,只會使自己變得輕飄和浮躁。
優(yōu)美的愛情,宛如一顆水晶動人地閃爍著。在這里,金桃寫的是現(xiàn)實又不是現(xiàn)實,是童話又不是童話,借此為出口,顯示出她對小說特別的追求和野心。這樣說并不等于這篇小說就完美得天衣無縫,畢竟小說是一種表達情感、關注人性的載體,我們不必苛求它,也不必非得從中讀出什么深奧的哲理,只要覺得好玩,覺得有意思,覺得好看,覺得從中讀出了愛情童話般的美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