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翠鳳,滕 崢,李榮峰,曾小飚,賈桂康
(百色學(xué)院 農(nóng)業(yè)與食品工程學(xué)院,廣西 百色 533000)
土壤遭受重金屬污染后,大量重金屬會(huì)累積在植物組織器官中,不僅影響植株生長(zhǎng)發(fā)育,而且會(huì)通過(guò)食物鏈進(jìn)入動(dòng)物和人類體內(nèi),引發(fā)病變甚至危及生命。向日葵(HelianthusannuusL.)作為抗旱、耐瘠、耐鹽堿、適應(yīng)性強(qiáng)且經(jīng)濟(jì)價(jià)值很高的油料作物,已被證實(shí)對(duì)重金屬有較強(qiáng)的耐受性和富集能力,能有效去除土壤中的重金屬[1]。與蓖麻、玉米、紫花苜蓿及芥菜相比,向日葵對(duì)重金屬Cd、Pb具有更強(qiáng)的富集能力和耐受性[2-3]。王永芬等[4]研究表明,土壤Cu2+濃度較高時(shí),向日葵地上部積累Cu較多,當(dāng)Cu2+濃度達(dá)200 mg/kg ,葉片中Cu含量超過(guò)根部(葉根比1.27)。另有研究證明,在污水灌溉區(qū),向日葵對(duì)Zn、Cu、Cd的最大富集量分別達(dá)97.27、22.84、0.54 mg/kg[5]。Arash等[6]研究表明,經(jīng)向日葵幼苗過(guò)濾后,污染水體中的Zn2+、Cu2+、Pb2+濃度均在FAO和EPA規(guī)定的農(nóng)田灌溉水質(zhì)標(biāo)準(zhǔn)的安全范圍內(nèi),充分證實(shí)了運(yùn)用向日葵作為重金屬污染過(guò)濾清除系統(tǒng)的有效性。馬灝[7]研究表明,向日葵易于將根部Cd和Zn向地上部轉(zhuǎn)移,與蓖麻相比,向日葵能更高效地去除土壤中的Cd和Zn,并在收獲植株做能源時(shí)產(chǎn)生更高的熱值。由此可見,利用向日葵開展重金屬污染土壤的治理具有潛在的開發(fā)和應(yīng)用價(jià)值,可帶來(lái)一定的社會(huì)、生態(tài)和經(jīng)濟(jì)效益。綜述了重金屬在向日葵體內(nèi)的遷移規(guī)律和富集特征,闡述了向日葵對(duì)重金屬脅迫的解毒(防御)機(jī)制及提高向日葵修復(fù)重金屬污染土壤效率的途徑,并從不同的角度對(duì)今后研究重點(diǎn)進(jìn)行了展望,以期為利用向日葵修復(fù)重金屬污染土壤提供實(shí)踐參考依據(jù)。
研究表明,同一種植物類型生長(zhǎng)在不同污染類型或污染程度的土壤中,會(huì)表現(xiàn)出不同的重金屬遷移特性和富集能力[8-9],同一植株不同組織器官對(duì)重金屬的積累量也存在較大差異[10]。郭平等[11]研究向日葵幼苗吸收富集Pb、Cu的能力時(shí)發(fā)現(xiàn),Cu由根向莖葉運(yùn)輸能力大于Pb。肖璇[12]研究顯示,向日葵各器官(根、莖、葉、種子)對(duì)Pb的積累呈現(xiàn)先升后降的趨勢(shì),且隨著Pb2+濃度的增加,向日葵對(duì)Pb的遷移總量先增大后減小,遷移系數(shù)也呈現(xiàn)出先增大后減小的趨勢(shì),但均在1以下。馬灝[7]研究向日葵修復(fù)Cd和Zn污染土壤的結(jié)果表明,向日葵每個(gè)生長(zhǎng)時(shí)期的地上部分重金屬富集量均顯著高于根部,說(shuō)明向日葵易于將根部Cd和Zn向地上部遷移,具有一定的植物修復(fù)潛力。而隨著土壤污染的加重,向日葵根、莖、葉、籽實(shí)中相應(yīng)的Cd和Zn富集量呈先增加后降低趨勢(shì),表明當(dāng)土壤重金屬離子濃度過(guò)高時(shí),會(huì)抑制向日葵吸收重金屬的能力,且俄羅斯向日葵修復(fù)Cd和Zn污染土壤的潛力和效益較普通向日葵更高。Lee等[10]研究表明,Cd在向日葵各組織器官的累積量表現(xiàn)為籽實(shí)>莖>葉>花>根,Pb表現(xiàn)為莖>根>葉>花>籽實(shí)。
植株體內(nèi)重金屬富集量易受品種類別、土壤污染特點(diǎn)、植株生長(zhǎng)特性等因素影響,因而存在差異。因此,在實(shí)際應(yīng)用向日葵進(jìn)行植物修復(fù)時(shí),需綜合考慮土壤受污染程度、品種類型、植株生物量等多方面因素,有效選取能最大限度發(fā)揮效應(yīng)的優(yōu)勢(shì)品種(系)和相應(yīng)的修復(fù)方法。Nasser等[13]研究表明,向日葵修復(fù)Cd、Pb污染土壤安全經(jīng)濟(jì)有效,并建議修復(fù)Cd污染土壤時(shí)采取植物固定法,修復(fù)Pb污染土壤時(shí)采用植物提取法。
重金屬脅迫下,向日葵自身通過(guò)啟動(dòng)多種防御系統(tǒng)來(lái)降低重金屬對(duì)細(xì)胞的傷害,其中,激活抗氧化系統(tǒng),清除自由基,保護(hù)細(xì)胞免受氧化脅迫的毒害是其主要解毒機(jī)制之一。研究表明,重金屬脅迫下向日葵植株體內(nèi)的抗壞血酸還原酶(AR)、脫氫抗壞血酸還原酶(DHAR)、抗壞血酸過(guò)氧化物酶(APX)、谷胱甘肽還原酶(GR)、谷胱甘肽轉(zhuǎn)移酶(GSTs)活性以及過(guò)氧化氫(H2O2)、過(guò)氧化脂質(zhì)的濃度會(huì)顯著提高[14-16]。此外,王明金等[17]研究表明,在Pb濃度為0~10-4mol/L時(shí),隨著Pb濃度的增加,向日葵不同部位的愈創(chuàng)木酚過(guò)氧化物酶(GPX)活性不斷增強(qiáng),從而促使體內(nèi)活性氧自由基平衡。Marisamy等[18]研究表明,向日葵可以通過(guò)提高花青素含量以及抗氧化物酶活性來(lái)抵御金屬鋇(Ba)的毒害。郭艷麗等[19]研究表明,隨著Cd2+濃度增加,向日葵幼苗游離脯氨酸和丙二醛(MDA)含量增加,而可溶性蛋白含量和過(guò)氧化物酶(POD)活性呈先上升后下降的趨勢(shì)。呂瀟[20]研究發(fā)現(xiàn),Pb脅迫下,向日葵幼苗超氧化物歧化酶(SOD)、POD和過(guò)氧化氫酶(CAT)活性均呈先上升后下降趨勢(shì),而MDA含量則表現(xiàn)出先下降后上升態(tài)勢(shì),通過(guò)雙向電泳技術(shù)檢測(cè)到向日葵應(yīng)對(duì)重金屬脅迫產(chǎn)生反應(yīng)機(jī)制的重要蛋白質(zhì),如葉綠體蛋白、感應(yīng)蛋白等。
向日葵品種、不同組織器官以及重金屬類型、濃度和脅迫時(shí)間會(huì)使向日葵抗氧化系統(tǒng)的應(yīng)激效應(yīng)產(chǎn)生一定差異。Doncheva等[21]研究表明,在0.1 mmol/L Pb脅迫下,向日葵葉片抗氧化活性、清除自由基活性和總黃酮含量與對(duì)照(未施用Pb脅迫處理)相比顯著增加,但各參試品種之間存在差異。Groppa等[22]、殷恒霞等[23]、馬克思[24]研究證實(shí)了向日葵幼苗POD、脯氨酸、MDA和谷胱甘肽(GSH)含量隨著重金屬離子(Cd2+、Zn2+、Cu2+)濃度的增加而上升,而SOD和CAT活性表現(xiàn)為先增加后降低的趨勢(shì);Cd、Zn脅迫對(duì)脯氨酸含量變化的影響大于Cu脅迫,而Cu脅迫對(duì)GSH含量變化的影響大于Cd、Zn脅迫。另有研究表明,與相同濃度的Co、Cr和Pb脅迫引起的效應(yīng)相比,0.25 mmol/L Cd引起的抗氧化脅迫應(yīng)激反應(yīng)最大,使得向日葵體內(nèi)硫代巴比妥酸活性物質(zhì)濃度增加、抗氧化酶(SOD和APX)活性降低[25]。
通過(guò)植物螯合肽、有機(jī)酸、氨基酸和金屬硫蛋白等對(duì)重金屬離子進(jìn)行絡(luò)合,降低自由離子的活度系數(shù),是向日葵降低重金屬毒性的另一個(gè)重要機(jī)制[26]。Krystofova等[27]研究表明,向日葵根和葉中的植物螯合肽和GSH含量隨著Pb2+脅迫時(shí)間的延長(zhǎng)而上升。Cd脅迫降低了向日葵種子中的總脂質(zhì)和中性脂質(zhì)含量,而極性脂質(zhì)(磷脂和糖脂)含量則隨著Cd濃度的增加而增加[28]。另有研究顯示,高濃度Cd和Cu脅迫下,向日葵中的脯氨酸和腐胺含量增加[22]。Cd脅迫下,向日葵根際土壤中低分子有機(jī)酸(戊二酸、乙醇酸、乳酸、乙酸、蘋果酸、琥珀酸)含量增加[29-30]。隨著金屬離子濃度(Al3+、Cd2+、Zn2+)的增加,向日葵根系和地上部分分泌的蘋果酸和檸檬酸含量呈上升趨勢(shì)[31]。Niu等[32]認(rèn)為,重金屬的存在刺激了向日葵對(duì)有機(jī)酸的分泌,而正是這些有機(jī)酸的分泌改變了根際環(huán)境的pH值,并在氧化還原電位方面發(fā)揮重要作用,增加了植株對(duì)重金屬的生物利用率。
向日葵還可激發(fā)其他抗性機(jī)制如通過(guò)在組織和細(xì)胞水平對(duì)有毒離子進(jìn)行區(qū)隔化作用,或通過(guò)細(xì)胞壁吸附、沉積作用,或通過(guò)細(xì)胞膜選擇吸收、外排作用,限制重金屬離子進(jìn)入細(xì)胞,降低重金屬離子對(duì)正常生理代謝活動(dòng)的影響[33]。研究表明,Cd主要積累在植株根系和老葉中,在頂端組織積累較少[33]。隨著Cd2+濃度的增加,根和莖吸收Cd的增加量高于葉片[34]。在花芽階段,向日葵將Cd、Cu和Zn主要富集在根系和老葉組織中,成熟期累積的重金屬將被重新遷移到不同組織中[33]。此外,在花芽期之前的生長(zhǎng)階段,重金屬在向日葵體內(nèi)的遷移系數(shù)高于后期生長(zhǎng)階段[35]。向日葵在生長(zhǎng)過(guò)程中通過(guò)轉(zhuǎn)移不同組織器官來(lái)富集重金屬,生長(zhǎng)前期主要將重金屬積累在根系部分,在隨后的生長(zhǎng)階段逐漸將體內(nèi)的重金屬遷移至地上部分[33,35],推測(cè)這可能是向日葵用來(lái)增強(qiáng)對(duì)重金屬耐受性的一種防御策略。
不同品種(系)向日葵對(duì)同一重金屬抗性表現(xiàn)有所不同,同一品種(系)對(duì)不同重金屬抗性表現(xiàn)也有所不同,因此,選擇高抗品種(系)是提高向日葵對(duì)重金屬污染土壤修復(fù)效率的途徑之一[36-37]。Zou等[37]研究發(fā)現(xiàn),向日葵品種RH118表現(xiàn)出比No.665和QFS14更耐Cd。Atta等[38]研究表明,向日葵品種Hysun-33對(duì)Cr的累積量高于SF-5009。馬灝[7]研究表明,俄羅斯向日葵比普通向日葵修復(fù)Cd和Zn污染土壤的潛力和效益更高。另有研究指出,對(duì)比其他重金屬(Cu、Al、Cr、Mo、Se),向日葵修復(fù)Cd、Ni、Pb和Zn污染土壤的效率更高[39]。
外源水楊酸(SA)可以促進(jìn)向日葵生長(zhǎng),提高植株生物量,增加光合色素、可溶性糖、可溶性蛋白和飽和脂肪酸含量,減輕重金屬引起的毒害作用[40]。Hao等[41]研究表明,外施SA雖促進(jìn)了向日葵生長(zhǎng),提高植株生物量,但對(duì)Cd和Zn的累積量與對(duì)照(不施用SA處理)相比差異不顯著。外施醋酸和蘋果酸時(shí),根系Cd含量增加,地上部分對(duì)Cd的累積量反而減少[42]。這些結(jié)果需在今后的試驗(yàn)中進(jìn)一步證實(shí)。
合理運(yùn)用耕作制度也可以提高向日葵對(duì)重金屬污染土壤的修復(fù)效率。楊洋等[43]在重金屬(Cu、Zn、Pb、Cd、As、Hg)復(fù)合污染的礦區(qū)廢棄農(nóng)田中研究油菜—玉米和油菜—向日葵2種輪作種植模式對(duì)土壤重金屬污染的修復(fù)潛力,結(jié)果表明,2種輪作種植模式都可以對(duì)土壤中的重金屬進(jìn)行有效的提取,其中油菜—向日葵的種植模式優(yōu)于油菜—玉米的種植模式,重金屬 Cu、Pb、Cd、As含量較高,分別為2 408、2 027、658.5、250 g/(hm2·a)。
研究表明,鰲合劑能有效提高向日葵根、莖、葉中重金屬含量,而籽實(shí)的增加量遠(yuǎn)沒有其他部位明顯[44]。作為光合作用的原料,CO2濃度升高一定程度上可以增強(qiáng)向日葵的抗性,當(dāng)CO2與鰲合劑聯(lián)合施用時(shí),鰲合劑可能是影響土壤pH值變化的主要因子[45]。研究表明,CO2不僅促進(jìn)了向日葵的生長(zhǎng)和發(fā)育,而且有利于Cu由根向莖葉的運(yùn)輸,顯著增加對(duì)Cu的積累[45]。EDTA+Pb處理增加了向日葵生物量、光合色素產(chǎn)物和抗氧化物酶活性,顯著提高了向日葵對(duì)重金屬Pb的吸收效率[9,46];當(dāng)EDTA濃度為5 mmol/kg時(shí),Pb的積累總量可達(dá)到1 601 μg/株[12]。同樣,施加EDTA可以強(qiáng)化向日葵對(duì)重金屬Cr的吸收,但加重了Cr對(duì)向日葵的毒害,抑制了向日葵對(duì)礦質(zhì)元素(N、K、P、Na)的吸收,減少了根系和地上部分的生物量[47]。Eissa等[48]研究結(jié)果類似,施加EDTA增強(qiáng)了向日葵對(duì)3種重金屬(Cd、Pb、Ni)的吸收。EDTA屬于非生物降解的螯合劑,易引起土壤二次污染,因而開發(fā)利用生物降解螯合劑[如乙二胺二琥拍酸(EDDS)、谷氨酸N,N-二乙酸(GLDA)]顯得尤為重要[49-50]。
微生物作為土壤中活躍的生物因子,與植物、土壤構(gòu)成一個(gè)“土壤-植物-微生物”微生態(tài)圈,可協(xié)助植物抵御重金屬脅迫,促進(jìn)重金屬在植物中的吸收和轉(zhuǎn)運(yùn)。研究發(fā)現(xiàn),施用菌肥能有效促進(jìn)向日葵對(duì)Pb的吸收,降低土壤Pb含量[51]。接種植物促生細(xì)菌(PGPR)金黃桿菌(Chrysiobacteriumhumi)顯著提高向日葵富集Cd和Zn的能力,分別提高了67%和64%[52]。接種As抗性兼具促生長(zhǎng)特性菌株Alcaligenessp.DhalL可有效活化重金屬As并促進(jìn)向日葵對(duì)As的吸收[53]。接種Cr抗性細(xì)菌SS6提高了向日葵地上部分以及根系干質(zhì)量,使得Cr累積量增加了107%~171%[54]。混合菌接種比單菌接種效果好,接種沙福芽孢桿菌(Bacillussafensis)+玫瑰考克氏菌(Kocuriarosea)后向日葵根系和地上部分Cd累積量分別提升了30%和25%[55]。接種微球菌(Micrococcussp.)+克雷白氏桿菌(Klebsiellasp.)顯著增加了向日葵植株吲哚乙酸(IAA)含量和根長(zhǎng),提高了根和葉對(duì)Cd的富集,而且促進(jìn)了根系的Cd向地上部分遷移[56]。
接種叢枝菌根真菌(AMF)可以顯著提高向日葵對(duì)重金屬的耐受性和累積量。De Andrade等[57]、Zadeh等[58]研究表明,在Cd污染土壤中,接種AMF后增加了向日葵葉面積、植株生物量以及對(duì)礦質(zhì)元素的吸收,同時(shí)提高了根和葉對(duì)Cd的吸收。Ker等[59]研究顯示,在Ni脅迫下,接種AMF不僅促進(jìn)了向日葵植株生長(zhǎng)、對(duì)礦質(zhì)元素和Ni的吸收,還提高了谷氨酰胺合成酶活性。Davies等[60]研究表明,接種AMF提高了向日葵葉片的氣孔導(dǎo)度和光合速率以及對(duì)Cr的吸收。此外,接種AMF在促進(jìn)向日葵生長(zhǎng)的同時(shí)也能提高對(duì)Pb、Zn的富集[61-62]。但另有研究表明,不同AMF的作用方式和遷移金屬能力存在差異,如根內(nèi)球囊霉菌(Rhizophagusirregularis)強(qiáng)化了Cd向向日葵地上部分遷移,而摩西管柄囊霉菌(Funneliformismosseae)將Cd固定在向日葵根際[63]。
生物炭可以改善土壤肥力,減輕重金屬對(duì)植物造成的毒害[64-66]。生物炭降低了土壤中金屬Cu的遷移率,促進(jìn)了向日葵的生長(zhǎng),增強(qiáng)了向日葵的耐受性[67]。但目前關(guān)于向日葵配合施用生物炭開展重金屬污染土壤修復(fù)的研究報(bào)道還比較缺乏。
外施赤霉素和IAA促進(jìn)向日葵生長(zhǎng)的同時(shí)加強(qiáng)了對(duì)Cr、Zn的吸收[68],結(jié)合施用IAA和EDDS比單施EDDS更能促進(jìn)向日葵對(duì)Zn的吸收[69]。
受重金屬污染的土壤結(jié)構(gòu)特征往往較為復(fù)雜,土壤水分缺乏,營(yíng)養(yǎng)物質(zhì)不足,土壤質(zhì)量較差。目前,關(guān)于向日葵富集重金屬的研究大多集中在水培、砂培等模擬試驗(yàn)條件下,與實(shí)際土壤條件有一定差距。今后的研究工作應(yīng)在以下方面進(jìn)一步加強(qiáng):(1)農(nóng)藝措施如間套種、生物炭、植物激素、土壤螯合劑等相互配合使用提高向日葵修復(fù)效率;(2)挖掘向日葵或者微生物基因組中與重金屬耐性相關(guān)的基因,通過(guò)基因工程技術(shù)改良植物或與植物互作的細(xì)菌,提高植物修復(fù)效率;(3)向日葵修復(fù)重金屬污染土壤的機(jī)理,包括根際環(huán)境如何改變重金屬有效態(tài),植物-微生物-土壤之間互作的微生態(tài)關(guān)系,地上部分和根系如何轉(zhuǎn)運(yùn)和遷移重金屬等;(4)向日葵收獲后的處理和資源化利用技術(shù)。
參考文獻(xiàn):
[1] Al-Dhaibani A N,El-Nakhlawy F S,Alsolaimani S G,etal.Phytoremediation of cadmium contaminated soil by sunflower[J].Australian Journal of Basic & Applied Sciences,2013,7(7):888-894.
[2] 王燕燕,徐鏡波,盛連喜.不同作物種苗對(duì)水中重金屬鎘去除的比較研究[J].環(huán)境科學(xué),2007,28(5):987-992.
[3] 牛之欣,孫麗娜,孫鐵珩.水培條件下四種植物對(duì)Cd、Pb富集特征[J].生態(tài)學(xué)雜志,2010,29(2):261-268.
[4] 王永芬,席磊.向日葵對(duì)土壤中銅的積累作用研究[J].中國(guó)生態(tài)農(nóng)業(yè)學(xué)報(bào),2006,14(4):131-133.
[5] Ghorveh A I,Solhi M,Mohammadi H G,etal.Investigation the concentration of heavy metals in the sediment of Zayandehrood river bed [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Advanced Biological and Biomedical Research,2015,3(1):75-81.
[6] Arash Z,Abdolmajid L A,Hassanoghli A.Phytorem ediation treatment of water contaminated with zinc,copper and lead [C].Beijing:International Commission on Irrigation and Drainage,2005:142-144.
[7] 馬灝.蓖麻、向日葵對(duì)Cd和Zn污染場(chǎng)地的原位修復(fù)試驗(yàn)研究[D].上海:上海大學(xué),2015.
[8] Rizwan M,Ali S,Rizvi H,etal.Phytomanagement of heavy metals in contaminated soils using sunflower[J].Crirical Reviews in Environment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2016,46(18):1498-1528.
[9] 王帥,呂金印,李鷹翔,等.幾種油料作物對(duì)鉻、鉛的耐受性與積累研究[J].農(nóng)業(yè)環(huán)境科學(xué)學(xué)報(bào),2012,31 (7):1310-1316.
[10] Lee K K,Cho H S,Moon Y C,etal.Cadmium and lead uptake capacity of energy crops and distribution of metals within the plant structures[J].KSCE Journal of Civil Engineering,2013,17(1):44-50.
[11] 郭平,劉暢,張海博,等.向日葵幼苗對(duì)Pb、Cu富集能力與耐受性研究[J].水土保持學(xué)報(bào),2007,21(6):92-95,113.
[12] 肖璇.油菜和向日葵修復(fù)Pb污染土壤的研究[D].楊凌:西北農(nóng)林科技大學(xué),2009.
[13] Nasser S,Soad E,Fatma E S.Phytoremediation of lead and cadmium contaminated soils using sunflower plant[J].Journal of Stress Physiology & Biochemistry,2014,10(1):122-134.
[14] Gallego S M,Benavídes M P,Tomaro M L.Effect of heavy metal ion excess on sunflower leaves:Evidence for involvement of oxidative stress[J].Plant Science,1996,121(2):151-159.
[15] Gallego S M,Benavides M P,Tomaro M L.Effect of cadmium ions on antioxidant defense system in sunflower cotyledons[J].Biologia Plantarum,1999,42(1):49-55.
[16] Nehnevajova E,Lyubenova L,Herzig R,etal.Metal accumulation and response of antioxidant enzymes in seedlings and adult sunflower mutants with improved metal removal traits on a metal-contaminated soil[J].Environmental & Experimental Botany,2012,76(71):39-48.
[17] 王明金,劉紅琴,何聃,等.不同濃度Pb對(duì)向日葵幼苗生長(zhǎng)及抗氧化系統(tǒng)的影響[J].中國(guó)環(huán)境管理叢書,2007(2):30-32.
[18] Marisamy K,Duraipandian M,Sevugaperumal R,etal.Barium toxicity induced changes on growth,photosynthetic,biochemical and antioxidative enzymes level inhelianthusannuus(L.)[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Recent Scientific Research,2016,7(3):9781-9787.
[19] 郭艷麗,臺(tái)培東,韓艷萍,等.鎘脅迫對(duì)向日葵幼苗生長(zhǎng)和生理特性的影響[J].環(huán)境工程學(xué)報(bào),2009,3(12):2291-2296.
[20] 呂瀟.鉛脅迫下向日葵幼苗生理及蛋白質(zhì)組學(xué)的研究[D].天津:天津農(nóng)學(xué)院,2016.
[21] Doncheva S,Moustakas M,Ananieva K,etal.Plant response to lead in the presence or absence EDTA in two sunflower genotypes[J].Environmental Science & Pollution Research International,2013,20(2):823-833.
[22] Groppa M D,Zawoznik M S,Tomaro M L,etal.Inhibition of root growth and polyamine metabolism in sunflower (Helianthusannuus) seedlings under cadmium and copper stress[J].Biological Trace Element Research,2008,126(1/2/3):246-256.
[23] 殷恒霞,李霞,米琴,等.鎘、鋅、銅脅迫對(duì)向日葵早期幼苗生長(zhǎng)的影響[J].植物遺傳資源學(xué)報(bào),2009,10(2):290-294,299.
[24] 馬克思.Zn2+脅迫對(duì)向日葵種子萌發(fā)和幼苗生長(zhǎng)的影響[D].蘭州:蘭州交通大學(xué),2014.
[25] Gopal R,Khurana N.Effect of heavy metal pollutants on sunflower[J].African Journal of Plant Science,2011,5:531-536.
[26] Gallego S M,Kogan M J,Azpilicueta C E,etal.Glutathione-mediated antioxidative mechanisms in sunflower (HelianthusAnnuusL.) cells in response to cadmium stress[J].Plant Growth Regulation,2005,46(3):267-276.
[27] Krystofova O,Shestivska V,Galiova M,etal.Sunflower plants as bioindicators of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with lead (Ⅱ) ions[J].Sensors (Basel,Switzerland),2009,9(7):5040-5058.
[28] Aggarwal M,Luthra Y P,Arora S K.The effect of Cd2+on lipid components of sunflower (HelianthusannuusL.) seeds[J].Plant Foods for Human Nutrition,1995,47(2):149-155.
[29] Chiang P N,Wang M K,Chiu C Y,etal.Effects of cadmium amendments on low-molecular-weight organic acid exudates in rhizosphere soils of tobacco and sunflower[J].Environmental Toxicology,2006,21(5):479-488.
[30] Niu Z,Li X,Sun L,etal.Dynamics of three organic acids (malic,acetic and succinic acid) in sunflower exposed to cadmium and lead[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hytoremediation,2013,15(7):690-702.
[31] Saber N E,Abdel-Moneim A M,Barakat S Y.Role of organic acids in sunflower tolerance to heavy metals[J].Biologia Plantarum,1999,42(1):65-73.
[32] Niu Z X,Li X D,Sun L N,etal.Changes of three organic acids in the process of Cd and Pb phytoextraction byHelianthusannuusL.[J].Plant Soil & Environment,2012,58(11):487-494.
[33] Maria S D,Rivelli A R.Trace element accumulation and distribution in sunflower plants at the stages of flower bud and maturity[J].Italian Journal of Agronomy,2013,8(1):65-72.
[34] Júnior C A L,Mazzafera P,Arruda M A Z.A comparative ionomic approach focusing on cadmium effects in sunflowers (HelianthusannuusL.)[J].Environmental & Experimental Botany,2014,107(107):180-186.
[35] De Maria S,Puschenreiter M,Rivelli A R.Cadmium accumulation and physiological response of sunflower plants to Cd during the vegetative growing cycle[J].Plant Soil & Environment,2013,59(6):254-261.
[36] Doncheva S,Moustakas M,Ananieva K,etal.Plant response to lead in the presence or absence EDTA in two sunflower genotypes (cultivatedH.annuuscv.1114 and interspecific lineH.annuus×H.argophyllus)[J].Environmental Science and Pollution Research,2013,20(2):823-833.
[37] Zou J,Xu P,Lu X,etal.Accumulation of cadmium in three sunflower (HelianthusannuusL.) cultivars[J].Pakistan Journal of Botany,2008,40(2):759-765.
[38] Atta M I,Bokhari Z,Malik S A,etal.Assessing some emerging effects of hexavalent chromium on leaf physiological performance in sunflower(HelianthusannuusL.)[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Scientific & Engineering Research,2013,4(8):945-949.
[39] Shaheen S M,Rinklebe J.Phytoextraction of potentially toxic elements by Indian mustard,rapeseed,and sunflower from a contaminated riparian soil[J].Environmental Geochemistry and Health,2015,37(6):953-967.
[40] El-Tayeb M A,El-Enany A E,Ahmed N L.Salicylic acid-induced adaptive response to copper stress in sunflower (HelianthusannuusL.)[J].Plant Growth Regulation,2006,50(2):191-199.
[41] Hao X Z,Zhou D M,Li D D,etal.Growth,cadmium and zinc accumulation of ornamental sunflower (HelianthusannuusL.) in contaminated soil with different amendments[J].Pedosphere,2012,22(5):631-639.
[42] Hawrylak-Nowak B,Dresler S,Matraszek R.Exogenous malic and acetic acids reduce cadmium phytotoxicity and enhance cadmium accumulation in roots of sunflower plants[J].Plant Physiology & Biochemistry,2015,94(21):225-234.
[43] 楊洋,陳志鵬,黎紅亮,等.兩種農(nóng)業(yè)種植模式對(duì)重金屬土壤的修復(fù)潛力[J].生態(tài)學(xué)報(bào),2016,36(3):688-695.
[44] 張守文.重金屬Cd污染土壤的植物修復(fù)研究[D].楊凌:西北農(nóng)林科技大學(xué),2009.
[45] 武慧斌,于志紅,周莉,等.二氧化碳聯(lián)合螯合劑強(qiáng)化向日葵修復(fù)銅污染土壤研究[J].植物營(yíng)養(yǎng)與肥料學(xué)報(bào),2014,20(6):1525-1533.
[46] Seth C S,Misra V,Singh R R,etal.EDTA-enhanced lead phytoremediation in sunflower (HelianthusannuusL.) hydroponic culture[J].Plant and Soil,2011,347(1/2):231-242.
[47] Aslam U,Ahmad I,Hussain M,etal.Effect of heavy metal pollution on mineral absorption in sunflower (HelianthusannuusL.) hybrids[J].Acta Physiologiae Plantarum,2014,36(1):101-108.
[48] Eissa M A,Ghoneim M F,El-Gharably G A,etal.Phytoextraction of nickel,lead and cadmium from metal contaminated soils using different field crops and EDTA[J].World Applied Sciences Journal,2014,32(6):1045-1052.
[49] Lo I M,Tsang D C,Yip T C,etal.Influence of injection conditions on EDDS-flushing of metal-contaminated soil[J].Journal of Hazardous Materials,2011,192(2):667-675.
[50] Tsang D C,Hartley N R.Metal distribution and spectroscopic analysis after soil washing with chelating agents and humic substances[J].Environmental Science and Pollution Research,2014,21(5):3987-3995.
[51] 楊繼飛,郭卓杰,李濤,等.不同肥料不同作物對(duì)鉛污染土壤修復(fù)及酶活性的影響[J].山西農(nóng)業(yè)科學(xué),2013,41(12):1347-1349,1375.
[52] Marques A P,Moreira H,Franco A R,etal.Inoculatinghelianthusannuus(sunflower) grown in zinc and cadmium contaminated soils with plant growth promoting bacteria—Effects on phytoremediation strategies[J].Chemosphere,2013,92(1):74-83.
[53] Cavalca L,Corsini A,Bachate S P,etal.Rhizosphere colonization and arsenic translocation in sunflower (Helianthus,annuusL.) by arsenate reducingAlcaligenessp.strainDhal-L[J].World Journal of Microbiology & Biotechnology,2013,29(10):1931-1940.
[54] Bahadur A,Afzal A,Ahmad R,etal.Influence of metal-resistant rhizobacteria on the growth ofHelianthusannuusL.in Cr(VI)-contaminated soil[J].Water Air & Soil Pollution,2016,227(12):467.
[55] Mohammadzadeh A,Tavakoli M,Motesharezadeh B,etal.Effects of plant growth-promoting bacteria on phytoremediation of cadmium contaminated soil by sunflower[J].Archives of Agronomy and Soil Science,2017,63(6):807-816.
[56] Prapagdee B,Chanprasert M,Mongkolsuk S.Bioaugmentation with cadmium-resistant plant growth-promoting rhizobacteria to assist cadmium phytoextraction byHelianthusannuus[J].Chemosphere,2013,92(6):659-666.
[57] De Andrade S A,Da Silveira A P,Jorge R A,etal.Cadmium accumulation in sunflower plants influenced by arbuscular mycorrhiza[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hytoremediation,2008,10(1):1-13.
[58] Zadeh B M,Savaghebi-Firozabadi G R,Alikhani H A,etal.Effect of sunflower and amaranthus culture and application of inoculants on phytoremediation of the soils contaminated with cadmium[J].American-Eurasian Journal of Agricultural & Environmental Sciences,2008,4(1):93-103.
[59] Ker K,Charest C.Nickel remediation by AM-colonized sunflower[J].Mycorrhiza,2010,20(6):399-406.
[60] Davies F T,Puryear J D,Newton R J,etal.Mycorrhizal fungi increase chromium uptake by sunflower plants:Influence on tissue mineral concentration,growth,and gas exchange[J].Journal of Plant Nutrition,2002,25(11):2389-2407.
[61] Awotoye O O,Adewole M B,Salami A O,etal.Arbuscular mycorrhiza contribution to the growth performance and heavy metal uptake ofHelianthusannuusLINN in pot culture[J].African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Science & Technology,2009,3(6):157-163.
[62] Arias M S B,Cabriales J J,Alarc? N A,etal.Enhanced Pb absorption byHordeumvulgareL.andHelianthusannuusL.plants inoculated with an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 consortium[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hytoremediation,2015,17(5):405-413.
[63] Hassan S E,Hijri M,St-Arnaud M.Effect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 on trace metal uptake by sunflower plants grown on cadmium contaminated soil[J].New Biotechnology,2013,30(6):780-787.
[64] Ahmad M,Sang S L,Lee S E,etal.Biochar-induced changes in soil properties affected immobilization/mobilization of metals/metalloids in contaminated soils[J].Journal of Soils & Sediments,2017,17(3):717-730.
[65] Rajapaksha A U,Chen S S,Tsang D C W,etal.Engineered/designer biochar for contaminant removal/immobilization from soil and water:Potential and implication of biochar modification[J].Chemosphere,2016,148:276-291.
[66] Rizwan M,Ali S,Qayyum M F,etal.Mechanisms of biochar-mediated alleviation of toxicity of trace elements in plants:A critical review[J].Environmental Science and Pollution Research,2016,23(3):2230-2248.
[67] Jones S,Bardos R P,Kidd P S,etal.Biochar and compost amendments enhance copper immobilisation and support plant growth in contaminated soils[J].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2016,171:101-112.
[68] Saleem M,Asghar H N,Khan M Y,etal.Gibberellic acid in combination with pressmud enhances the growth of sunflower and stabilizes chromium(Ⅵ)-contaminated soil[J].Environmental Science and Pollution Research,2015,22(14):10610-10617.
[69] F?ssler E,Evangelou M W,Robinson B H,etal.Effects of indole-3-acetic acid (IAA) on sunflower growth and heavy metal uptake in combination with ethylene diamine disuccinic acid (EDDS)[J].Chemosphere,2010,80(8):901-9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