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新
“七夕”節(jié)后,收到《散文百家》執(zhí)行主編王聚敏先生一封短信,告知2018年雜志將創(chuàng)刊30周年,要舉行相關(guān)慶?;顒?,問能否寫點文字。
沒想到相伴左右的《散文百家》雜志,已在我身邊走過這些年月,即將迎來30年慶生。
30之年,而立之年。
短信將思路瞬間改換了頻道。我放下手里的鍵盤,由北面書房來到南面陽臺。窗外正飄著入秋以來的第三場雨。那雨不急不緩,在窗外的樹間跳躍,敲打出許多平沙落雁般的幽靜和遼闊。望著秋雨鼓點,想到了第一次與《散文百家》親密接觸的時光。
2004年初夏,有幸參加《散文百家》雜志在邢臺舉辦的首屆創(chuàng)作筆會。會上,見到了平素仰視的編輯老師們,許多熟悉的名字終于可以與立體的人結(jié)合,讓平日的想像如愿以償?shù)芈涞?。那些平素只在雜志上“謀面”的姓名和老師,在那年那月,讓我有了“天上掉下個林妹妹”般的無比喜歡。
自此以后,《散文百家》逐漸成為我文字的“娘家”。
我比較相信第一感覺。短暫的接觸,從對誰都是一張可以相融交談的笑臉上,還有讓你放心的眼睛里,有了對“世界是平的”的別樣體味。
他們,沒有文人的架子,沒有文人的酸氣,也沒有文人與常人的那種心理距離。
《散文百家》雜志,在文學散文圈子里,是與天津的《散文》、西安的《美文》、大連的《海燕·都市美文》,都是極有影響力的散文創(chuàng)作平臺。人們在坊間戲稱這些刊物為“四小名旦”。他們在文學創(chuàng)作園林里搖曳著各自的魅力和特色?!渡⑽陌偌摇匪坪醺捌矫窕被4蟊娀突蟊姞I造出的親近與溫馨,成為發(fā)現(xiàn)、培養(yǎng)散文新人的“梧桐樹”和“鳳凰窩”。
在那次會上,我記住了賈興安先生講的那番話,稿子是咱們相互認識的名片,只要作品有質(zhì)量,無論誰,有名氣或者無名氣,年長者還是年輕人,都會在這里享受一視同仁的禮遇……
我原以為那是客套話,因為中國是個人情覆蓋的社會,況且又在市場經(jīng)濟條件下。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我與《散文百家》相處相交十多年,她不改初衷,執(zhí)著前行,用自己的堅定守候著那句承諾,將雜志一期一期地推到讀者手上,推進到了而立之年。我在賞讀每期雜志的時候,常有這樣的感覺,迎面撲來的不僅僅是墨香,更有慷慨義氣、敦厚務(wù)本的燕趙之風在文字間鼓蕩。
或許因為這種心理因素的驅(qū)使,我常常將自以為能夠拿出手的文字先呈送給《散文百家》。2012年春,按照習慣,將春節(jié)寫就的《一雙三十年沒握過的手》寄給了執(zhí)行主編王聚敏先生。時間不長,王先生打電話告訴我,稿子擬用,請勿轉(zhuǎn)投,并說了對稿子的一些期待。
作為一個寫作者,文字能夠得到編輯老師的肯定,自然相當高興——發(fā)表,給敲打出的文字找到歸宿,似乎對那些透著體溫的字也是個美麗的交待,其他就沒有多想。
稿子發(fā)表后,《新華文摘》《青年文摘》《散文選刊》《讀者》等十余家報刊予以轉(zhuǎn)載,并被選入多種選本,這種結(jié)果讓我始料不及。我打電話向王聚敏先生表達謝意。他在電話那頭說:“作品有這個結(jié)果,不僅你高興,編輯更高興,不是你感謝我,而是我們要感謝你……”王聚敏先生不善言語,但那次在電話里講得很多,我在電話這頭,看到一個編輯的胸襟、責任和高風亮節(jié)。
不久,他專門在博客為我這篇文字寫了一篇令人羨慕的評論,并將這篇文章收錄他的新著《高高的寨墻寂寞的河》一書里。
十多年來,我每年都在《散文百家》上刊發(fā)文字,從《大樹隨想》到《小橋氣象》,從《賈寶玉的呆話》到《冬天的懺悔》,回頭看來,在我的心路歷程田園里,無不有《散文百家》相伴左右的影子,她記錄我的文字,也指點和激勵我去寫出有溫度的更好文字。
30年,彈指一揮間。
30年,很近又很遠。
無論光陰怎樣飛馳,空間如何轉(zhuǎn)換,《散文百家》依舊是載有文學夢想的“寄暢園”,永遠是你的,我的,他的,我們的文字“娘家”。
“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借《散文百家》30年創(chuàng)刊之際,表達一個作者、讀者藏在心里多年的敬意,向《散文百家》和天天“為他人作嫁衣裳”的編輯老師送上我的問候與祝福!期盼這片由你們辛勤耕耘和打理的園林,搖曳出更加迷人和多姿多彩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