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波 余瑋 李厚彬
(富順縣晨光<第三人民>醫(yī)院放射科 四川 自貢 643200)
腹股溝疝是臨床常見的腹壁疝,手術仍然是目前唯一有效的治療方法。腹股溝疝無張力修補符合人體解剖生理,操作簡單、術后恢復快、并發(fā)癥少,已成為目前外科治療的主要方法。筆者通過4例腹股溝疝無張力修補術后臨床表現為正?;颊叩挠跋裼^察以及20例術后早期并發(fā)癥患者影像資料的回顧性分析,總結其術后正常表現及早期并發(fā)癥的影像學特點,探討MSCT和MRI在腹股溝疝修補術后早期并發(fā)癥診斷中的價值。
搜集2012年1月-2016年1月在我院行腹股溝疝無張力修補術后(1月內)因各種原因行腹部影像檢查患者的臨床和影像資料共24例。其中無早期并發(fā)癥組4例,均為男性,年齡36~70歲,疝修補術區(qū)并無特殊不適,1例為平片式無張力修補,1例為疝環(huán)充填式無張力修補,2例為腹腔鏡腹膜前間隙修補,術后因懷疑胰腺炎,泌尿系結石、闌尾炎等其他原因而行腹部影像檢查。早期并發(fā)癥組20例,男性14例,女性6例,年齡45~82歲,平均58歲,均以術后疼痛、腹股溝包塊、陰囊腫大或墜脹不適為主要臨床表現。
所有病例在疝修補術前臨床及相關影像學檢查檢查均排除斜疝嵌頓,其中8例疝修補術式為疝環(huán)充填式無張力修補(聚酯網塞+輕量聚丙烯成形補片),8例為平片無張力修補術(單層聚丙烯成形補片),4例為腹腔鏡腹膜前間隙修補(雙層大孔聚丙烯補片)。
西門子Definition 64層螺旋CT,成像參數:120KV,200~250mAs,64×0.75mm采集方式,層厚1.0mm,重建間隔1.0mm。患者取仰臥位,1次屏氣完成全腹或下腹掃描,增強對比劑為碘海醇(300mgI/ml),用量80~100ml,注射速率為3.0ml/s,動脈期延遲30s,靜脈期延遲70s。
飛利浦Achieva 1.5T成像儀,8通道體部線圈。成像序列包括軸位SE T1WI、T2WI,冠狀SE-FS T1WI、T2WI,層厚8mm,層間距0.8mm。DWI層厚、層間距均與常規(guī)序列相同(b值為0、800s/mm2)。增強掃描為T1-Thrive序列,層厚4mm,層距2mm,對比劑為Gd-DTPA,總劑量15ml,注射速率為2.0ml/s。
兩位具有腹部影像診斷經驗的放射科醫(yī)師對所有患者的影像資料進行分析,根據不同的術式和植入材料選擇,著重對術后腹股溝區(qū)的解剖層次,腹股溝腫塊與殘留疝囊、精索、植入補片及網塞的空間關系,有無疝復發(fā)等進行綜合觀察和分析。
無并發(fā)癥組4例,影像表現為術區(qū)結構層次清楚,無明顯水腫,術中植入聚丙烯補片在CT上表現與肌肉軟組織相近的線狀影,植入網塞表現為邊界清晰的軟組織影,腹股溝內環(huán)未見明顯水腫,植入補片周圍或殘留疝囊內可有微量積液。術后早期并發(fā)癥組20例,其中切口感染2例,CT表現為腹壁軟組織腫脹,增強不均勻強化。腹股溝感染4例,CT表現為腹股溝區(qū)腫塊,膿腔、殘留疝囊或腹股溝管內積液、積氣,腹股溝管內環(huán)及殘留疝囊壁水腫、增厚。血清腫12例,CT和MRI表現為殘留疝囊內積液,陰囊腫大,精索及精索血管增粗迂曲,增強后疝囊壁輕度強化,腹股溝管探查或陰囊穿刺引流出淡紅色液體;補片周圍積液2例,MRI顯示補片與腹前外側壁之間有液體信號分布,其中1例伴有補片皺縮。20例中,除1例腹股溝蜂窩組織炎初次CT誤診為疝復發(fā)外,其余均正確診斷。
盡管無張力疝修補術后并發(fā)癥的發(fā)生率較傳統(tǒng)術式已顯著降低,由于植入材料的生物相容性問題以及外科手術操作的影響,術后仍可能出現系列并發(fā)癥,主要包括:術后疼痛、感染,血清腫、手術周圍區(qū)域組織結構損傷,疝復發(fā),補片對周圍組織的侵蝕粘連,瘺道形成,胃腸道功能紊亂等,多數在術后早期(1月內)即可出現,早期發(fā)現、及時干預對術后并發(fā)癥防治具有重要意義[1]。
目前常用的無張力疝修補材料主要有以下三種:聚丙烯(PP)、聚酯(PE)、膨化聚四氟乙烯(e- PTFE)。PP補片組織相容性好,耐感染能力強,厚度僅約1mm,是目前外科最為常用的植入體之一,在CT上密度與肌肉軟組織相近,若不仔細觀察則較容易忽略。PE補片柔韌性好,密度與PP補片相似,抗張力能力較弱,常應用于疝環(huán)充填式修補,將補片卷折或成型聚酯網塞覆蓋于腹股溝內口,CT上表現為圓形或橄欖形軟組織密度影。e-PTFE補片與腹膜、腸管等腹腔臟器接觸不易形成粘連,但耐感染能力差。在CT上e-PTFE補片呈高密度,較PP和PE材料更厚也更易識別。在MRI各序列中,e-PTFE、PP和PE材料均為低信號,而近年開發(fā)“負荷有鐵離子”的PP補片,在MRI各序列上均能清楚顯示,初步實現了補片的可視化成像。
本組資料中,無并發(fā)癥組術后影像表現為術區(qū)組織結構清晰,均無明顯水腫,術中置入物周圍及殘留疝囊內可有微量積液,術后1周左右可逐漸自行消退。上述幾種無張力疝修補術式中,腹腔鏡下疝修補手術的創(chuàng)傷最小,積液主要局限于疝囊并不與其他腹腔間隙相通,而開腹術式患者的腹股溝區(qū)的組織水腫程度更重,腹腔間隙內及殘留疝囊積液則分布更為明顯。
感染是臨床常見的術后早期并發(fā)癥。CT和MRI準確評估感染累及范圍及程度,對指導臨床治療具有重要意義。淺層感染常表現為切口及周圍腹壁軟組織腫脹。深層感染時,除腹壁腫脹以外,CT和MRI常顯示腹股溝區(qū)包塊,膿腔內有較多炎性分泌物時可有分隔、積液和氣泡顯示,增強掃描呈輕-中度強化。
在腹股溝疝修補手術操作中,當疝囊與鄰近結構粘連較重,剝離創(chuàng)面較大時易損傷小血管結構,加之局部死腔殘留,可形成血清腫或血腫。CT和MRI表現腹股溝區(qū)囊性包塊或殘留疝囊積液,增強輕-中度強化,陰囊腫大,精索增粗迂曲,利用 MPR和MIP等三維重建技術,可清楚顯示腹股溝內環(huán),殘留疝囊與腸管結構的空間關系,從而準確的與疝復發(fā)鑒別。
補片植入后可隨即啟動機體的異物反應,補片周圍炎細胞浸潤和組織纖維化改變,形成補片周圍積液,通??勺孕形誟2]。由于腹膜對深層積液的吸收能力較差,容易合并細菌感染,一旦發(fā)生補片周圍深層積液,常需要去除抗感染能力不強的補片,并加以妥善引流,也有學者將深層積液視為感染的一種特殊形式[3]。
由于腹股溝疝修補術后的各種并發(fā)癥具有相應的臨床背景和影像特點,在充分了解病情的情況下通常診斷不困難。MSCT為容積掃描,各向同性,結合MPR、MIP等重建技術,能夠明確腹股溝區(qū)的解剖層次和通連關系,可為臨床提供更為全面的參考信息[4,5]。MRI作為一種極具應用發(fā)展?jié)摿Φ臋z查方法,無輻射損害,組織分辨力高,不僅能清楚顯示腹股溝區(qū)的解剖關系,對手術區(qū)域結構損傷、出血等病理變化CT則更為敏感。對放射科醫(yī)師而言,熟悉患者病情,了解不同疝修補術式之間的解剖層次差異和植入物的材質特點,將有助于疝修補術后并發(fā)癥的早期診斷和治療,并減少誤判。
[1]陳革, 唐健雄.腹股溝疝并發(fā)癥處理及預防[J]. 臨床外科雜志,2012, 20(6):388-390.
[2]吳志強,姚干,梁健升,等.腹股溝疝腹腔鏡腹腔內網片植入手術并發(fā)癥的分析[J].中華疝和腹壁外科雜志(電子版),2012,6(2):60-62.
[3]唐黎明,費曉舟,孫一峰,等.無張力腹股溝疝修補術后補片感染的探討[J].中華疝和腹壁外科雜志(電子版),2013,7(2):64-67.
[4]朱海龍,黃小寧,左敏靜,等.MSCT在腹外疝診斷中的應用價值[J].實用放射學雜志,2013, 29(10): 1617 -1621.
[5]趙爽,劉榮波,周瑩,周海鷹.成人腹股溝區(qū)疝的CT診斷[J].華西醫(yī)學,2010,25(09):1670-16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