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晶
摘要:該文通過對現(xiàn)代舞舞劇《銀孩子》的創(chuàng)作背景、結構形式、動作編創(chuàng)、情感宣泄、文化內涵等方面的分析,將廣西壯族靖西巫文化和現(xiàn)代舞文化相互融合。在表述情節(jié)和情感的基礎上,注重內心體驗和描述,強調獨特形式感的表現(xiàn),使觀賞者對生命的輪回、人性的本真予以深刻的體會和無限的思考。
關鍵詞:銀孩子 靖西巫文化 現(xiàn)代舞
一、銀孩子的創(chuàng)作背景
現(xiàn)代舞舞劇《銀孩子》以廣西壯族靖西巫文化的魔婆形象作為創(chuàng)作藍本,以虛實相間的表現(xiàn)形式對舞劇予以寫實。將小說《銀孩子》中對人物形象和故事發(fā)展脈絡的解讀作為整個舞劇的實體部分;將探究巫文化中魔婆不斷輪回閃轉的命運走向作為虛擬部分。在表演中融合了大量的裝扮、姿態(tài)、形式、空間布局等巫文化元素,體現(xiàn)了壯族人“萬物有靈”的信仰基礎。靖西縣沿邊有152.5公里長的邊境線,是我國壯族人口比例最高的區(qū)域,這無疑對魔儀文化的形成提供了有利的地域條件。在整個魔儀文化就上肢的動作來說,唯一可以與舞蹈關聯(lián)的是左手的敲擊動作和右手的揮扇。由于其扇之華麗,我們可形容為“舞扇”,這也是整個舞劇神詆篇章中最有特色的表達方式。魔婆在整個表演中是沒有臉的。所謂沒有臉,指的是魔婆的臉在儀式中幾乎都是覆蓋在帽簾之下。她們在帽簾之下看到的是所謂的“陰間”,與凡俗的陽間世界是大相徑庭的。這些空間關系,正是陰間與陽間的相互對應,也是整個舞劇極為奧妙所在。一條巫路,疊置了現(xiàn)實和虛擬的不同空間,而魔婆以其靈媒的角色和附體的核心行為,讓所謂虛擬的空間成為了現(xiàn)實。正是由于這種虛實間的不斷轉換,讓不論是創(chuàng)作者還是觀賞者都看到了一個連貫不斷的情感路線,使舞劇在廣西靖西巫文化的啟發(fā)下形成了一個完善豐滿的舞臺呈現(xiàn)。
二、靖西巫文化的舞臺化呈現(xiàn)
舞劇將小說中出現(xiàn)的自然現(xiàn)象和人物情緒轉換構成實體部分,魔婆不斷輪回閃轉的命運走向作為虛擬部分,使舞劇在虛實兩條線索下構成了以下的結構:臨時-神諭1-亂山-迷霧-蒼風-神諭2-熔漿-塵雨-銀火-神諭3-重生。其中“亂山、蒼風、銀火”等段落,涉及男主羊弟的情感表達。在“蒼風”段落中,從舞臺調度來看,創(chuàng)作者采用同種路線來回流動重復的表達方式,旨為以此來增強人物的情感宣泄,豐富整個舞臺的畫面感;在較為輕快的音樂中,演員有著很強的表現(xiàn)力,動作的張力和幅度都很大,從而突出人物形象的血氣方剛和桀驁不馴。在“銀火”段落中,整個舞臺充滿銀色的布條,象征著銀色的火花;演員身上裝滿了光束,采用急切又哀鳴的音樂體現(xiàn)羊弟浴火焚燒、羊弟形象在火光中若隱若現(xiàn)的鬼魅和幽怨。而象征著秋姐的“迷霧”段落和羊弟的大有不同。作為篇章第四段落的出現(xiàn),“迷霧”在舞臺燈光上的變化較之前的有所增加,體現(xiàn)了秋姐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迷失、困惑、掙扎的多重情感表達。這里值得一提、也是創(chuàng)作者使用最精妙的就是“轉場”結構的嘗試。而根據(jù)廣西靖西巫文化民俗中魔婆形象而舞臺化轉換的“神諭1-3”,無疑是這個新型結構的舞臺呈現(xiàn)。運用這種方式轉場使整個舞劇的銜接沒有縫隙,保證了舞劇不管從敘事還是抒情的情感表達都更為連貫,使觀賞者的情緒不容易脫節(jié)。神諭三部曲除了對神詆本身有一個象形的塑造外,對主角、群舞和神詆之間的關系也有一個明確的交代,三者的呼應和孰重孰輕、力量的拿捏也有一個清晰的呈現(xiàn),將舞劇主題和想要訴說的內涵在潛移默化中對觀賞者轉場除了巧妙地處理了每個篇章之間的連接關系外,最重要的是體現(xiàn)了羊弟從出生到成長再到死亡重生的全部過程,觀賞的同時對人性和生死輪回有一個新的思考和感悟。
三、生命之感悟
羅丹曾說:“要徹底的桀驁的真實。要毫不躊躇地表白你的感覺,哪怕你的感覺與固有的思想是沖突的”。舞劇的呈現(xiàn)是一段創(chuàng)作者對感悟對生命對情感的訴說,無外乎是不是符合既定的模式。因為把小說搬上舞臺首先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人們往往不知道要從哪個方向入手或者選用哪一個舞種來體現(xiàn)思想。銀孩子選擇用廣西本土壯族巫文化和西方現(xiàn)代舞的結合,來講述這樣一段極具神秘色彩的故事。首先這是一種文化的碰撞?,F(xiàn)代舞的無拘無束、廣西壯族巫文化濃郁的宗教色彩,卻是沒有什么關聯(lián)。但是創(chuàng)作者大膽的嘗試和突破,讓兩種文化在融合中生出了火花,呈現(xiàn)了很多的舞臺可能性。銀孩子是一個細細品味和琢磨的作品。每一次的觀看在有不同的感悟的同時對人性也有一定的警醒。從開始的不理解到后面看了小說、了解廣西靖西巫文化背景之后,深覺創(chuàng)作者可以通過這么短暫的時間給小說內容、給宗教文化一個如此完整完善的呈現(xiàn),被深深震撼了。舞劇雖然單從動作來看,整體的節(jié)奏都偏于緩慢,但是對人物形象的塑造和主題的突出都非常明確。有計劃有目的的舞臺調度、合理的燈光轉換、舞臺布景的出現(xiàn)、演員身體情感的釋放等等這些,都為舞劇在表達的同時蒙上了一層神秘宗教色彩的面紗。其中把廣西壯族靖西巫文化魔婆形象搬上舞臺的就是舞劇中神諭1-3。該篇章中神詆的反復出現(xiàn),暗示命運從出生、成長到消亡重生的三重含義,體現(xiàn)主角羊弟生命歷程中的愛恨生死的過程。隱喻了生死輪回、生命更替,萬物經(jīng)歷過一生的變遷更替后都會回到最初的本真。
作者簡介:1993年09月27日出生,性別:女,籍貫:河南許昌,現(xiàn)就讀于廣西藝術學院中國古典舞表演與教學專業(yè),學歷:碩士,職稱:無,主要研究方向:中國古典舞表演與教學。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