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肅
第四章
宗教派軍事基地——
少年剛邁出一步,保安轉(zhuǎn)身抓住了少年的左臂使勁向后擰,少年疼得差點叫出聲。他把檔案袋塞進(jìn)衣服里,下意識轉(zhuǎn)身掙脫,右手一個勾拳向?qū)Ψ綋]去,不出意外,對方又一次擋住了,并且順手抓住了少年的右手,“咔擦”一聲,冰冷的手銬鎖在了少年的雙手上。
保安拽住手銬的鐵鏈,把少年十分粗魯?shù)刈Я顺鋈?,也不管路人們千奇百怪的眼光,死死攥著鐵鏈,拖拽著少年。
少年很是不爽,向四周望了望,確認(rèn)沒有王書涵的身影后,才氣急敗壞,咬牙切齒地從牙縫里擠了一句:“放開我!”一邊叫,一邊使勁掙脫。
原來是亞特蘭將軍,他黑著臉向辦公室走去,死死攥住鐵鏈的、滿是傷疤的手青筋暴突。京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心里知道爸爸現(xiàn)在很生氣。
亞特蘭將軍把京拽進(jìn)辦公室,往中間一撂,就坐到辦公桌前,打開電腦開始工作。
京心里很是不服,愣是站在那里,抬頭挺胸,標(biāo)準(zhǔn)的立正,眼里還毫不掩飾地透出一種十分欠揍的挑釁和輕蔑。
整整三個小時,亞特蘭將軍把事情處理完了,京依舊是一動不動,倔強(qiáng)地看著前方,目不斜視。
亞特蘭看到這一幕,氣一下子就消了,眼神終于略帶欣慰。他為自己這個很有骨氣的兒子感到自豪。
“唉,”亞特蘭嘆了一口氣,捏了捏眉心,聲音低沉而疲憊,“檔案袋還回去,趕緊回家睡覺去?!?/p>
京一動不動。
亞特蘭早就料到會這樣,不禁又嘆了口氣,說:“今天這場戰(zhàn)斗剛停下來,而且傷亡也嚴(yán)重,沒什么人會管到檔案室,是你來偷檔案的絕佳時機(jī),可你沒把我算上去。為什么每次都要我戳破你的“小九九”?為什么你就不能服從我的命令不去偷檔案了?”亞特蘭皺著眉頭,身子微微向前俯,似乎在等待京的答案。
京還是一動不動。
亞特蘭見狀,怒火又上來了,每次都是這樣,每次自己想要和兒子交流的時候,京都是一副“呵呵”的樣子,實在是叫亞特蘭這個出了名的暴脾氣不爽。
“把檔案袋放下,你給我回家去!”
京依舊一動不動。
“我數(shù)三下!一!”
京將頭抬高了一點,眼神仿佛在說“你能拿我怎樣”。
“二?。 ?/p>
京嘴角輕輕一勾,露出一抹鄙夷的笑容:哎喲你很厲害嘛!你要我放下我就放下?憑什么呀?
“三!??!”
亞特蘭怒不可遏,隨便抓了個什么就使勁扔過去,重重地砸在了京的腹部,薄薄的檔案袋掉了出來。京痛得直不起腰,看到掉在地上的鼠標(biāo)和檔案袋,也生氣了。怒火燒得他頭腦發(fā)熱,他抓住檔案袋,耍狠似地甩過去,罵了一聲:“就你牛行了吧!”剛開口,情緒就達(dá)到臨界點,眼淚裹挾著委屈很沒道理很沒骨氣地奪眶而出。京抹了一把眼淚甩門跑了出去。
過了好久,亞特蘭將軍才沉默著慢慢起身,把扔出去的鼠標(biāo)撿回來,理好檔案袋。他慢慢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重又坐回去,看著電腦桌面。那是一個爽朗快樂的姑娘,身著婚紗,手捧玫瑰,溫柔地笑著。
亞特蘭將軍苦笑了一下,無奈地說:“我果然還是學(xué)不會像你一樣去愛他——埃爾曼?!?/p>
新新派科研基地特殊宿舍樓——
啊——累死了啊……將縛把自己扔到床上,連工作大褂都不想脫,早知總負(fù)責(zé)這么難當(dāng),他就不接下這爛攤子了嘛!
不行!他轉(zhuǎn)念一想,突然斗志滿滿地坐起來,眼睛里閃著勵志的光芒。為了學(xué)姐!對!一切為了學(xué)姐!我要讓學(xué)姐對我刮目相看!
嗯!就是這樣!
但是今天就先到這里了吧……想到這里,將縛還是一臉幸福地重新倒了下來,抱著被子決定先小睡一會,實在是懶得洗澡了啊……
誰?
將縛忽然感覺脊背一涼,嚇得猛然睜開眼,趕緊爬起來。感覺背后毛毛的——是錯覺嗎?
還是說……房間里有人?
怎么可能?這里可是特殊的宿舍樓!當(dāng)保安的一個個可都是特工出身吶!
將縛有點不安,總感覺背后有什么人在盯著他看,而且眼神似乎還跟他有仇。但他的房間很空,除了一張納米床就只有一張辦公桌,藏不下什么人。他抱著衣服,膽戰(zhàn)心驚地推開浴室門,有驚無險地洗了個澡,連水龍頭都不敢開大,生怕錯過了外面一絲聲響。洗完,又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推開門向外瞟了一眼,發(fā)現(xiàn)沒人就一溜煙跑出去鉆進(jìn)被子里,忽地又想起什么,悄悄撩開被子的一個角瞅一眼——窗簾果然沒拉,縮在被子里喊一聲:“拉窗簾!”
可窗簾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
將縛才想起來,進(jìn)房時忘記開聲控模式了!
沒辦法,只能自己拉了。況且也有可能是錯覺吧……這么想著,將縛猛地跳起來拉上窗簾,再縮回被窩里松了一口氣。
被子里的氧氣漸漸有些不太夠了,將縛有點喘不過氣來,加上之前拉窗簾也沒有事情發(fā)生,他便決定賭一賭,把頭露出來大大地吸了一口氧氣。過了一會兒,并沒有什么不對。
困意開始拉扯眼皮,經(jīng)過剛才那么一嚇,將縛覺得更困了,來不及也不愿意想那么多,打了一個呵欠便感覺身體沉了下去,要飄去夢鄉(xiāng)了。
直到——“唔”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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