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怡于2011年和男友付強一起去美國讀研究生。剛到那里,一位師兄就語重心長地對他們說:“除非危及性命,不然千萬別去急診室,別叫救護車!”
對此,師兄有著痛苦的切身經歷:他剛到美國的時候拉了一天肚子,于是叫室友送他去急診室輸液。從晚上九點排隊到第二天早上五點,他如愿以償輸了一瓶葡萄糖,回家后癱倒在床上。過了一個月,賬單到了:1500美元!
樂怡抿著嘴笑,覺得師兄說得太夸張了。誰知沒過多久,一天樂怡坐在朋友車上,不小心在路口發(fā)生了交通事故。所幸大家傷得并不嚴重,樂怡的臉上被劃出一道傷痕,流了一點兒血。
在警察登記完信息之后,三個人按照流程去校醫(yī)院做檢查。足足等了兩個小時,才有一位醫(yī)生來詢問幾個人的傷情。樂怡清楚地記得醫(yī)生進來了五分鐘,說了三句話:“你們還好嗎?”“發(fā)生了什么事?”“嗯,沒事的?!比缓笄謇砹艘幌滤麄兊膫?,他就走了。
兩個星期之后,他們三個人各自收到了高達3000多美元的賬單,是那天急診的費用。說好的保險呢?樂怡含淚撥通了醫(yī)院的電話,對方非常平靜地告訴她這3000美元是需要她自費的。樂怡簡直欲哭無淚,她終于相信了師兄說的話。
樂怡剛到美國的那幾個月出現月經不調,在家人的催促下,她去了最近的一家公立市級醫(yī)院看病。預約兩個半月后,她終于見到了醫(yī)生。拍好片子后,醫(yī)生開始仔細地查問她的病史。問完祖宗幾代的病史,醫(yī)生又瞇著眼睛看了半天片子,說什么問題都沒有,就讓她走了。雖然樂怡的困擾沒有消除,可400美元的診療費卻一分也不少。
樂怡很納悶,難道美國女人就不會有類似的苦惱嗎?后來她找機會請教了一位美國學姐Fiona。聽說Fiona月經不調N年了,讓人大跌眼鏡的是,她給出的建議竟然是“去教堂做禮拜”!
后來,樂怡發(fā)現身邊像Fiona這樣的人還真不少,他們對醫(yī)院望而卻步,轉而篤信一些自我安慰作用大于實際療效的所謂心理療法、順勢療法,生了病就硬挺著。但也有運氣不好的情況,挺來挺去,結果挺成了重病。
兩年后,樂怡和付強結婚了。在美國的那幾年,樂怡去過急診室兩次(包括生孩子),付強開刀一次。她承認美國有最好的醫(yī)療設備,醫(yī)護人員對待患者的態(tài)度也無可挑剔,但她不會感激這一切,因為拿到賬單的那一刻,總會覺得再好的服務都是應該的。
后來孩子豆豆生病了,實在沒有經濟能力老跑醫(yī)院,權衡利弊后,夫妻倆很快達成共識:最靠譜的“急診”就是回中國治療。
就這樣,樂怡訂了最早的航班回上海給豆豆看病。當時給豆豆看病的老醫(yī)生一番望聞問切之后,熟練地開了藥方:“孩子胃火大導致肺氣虛,照方配藥,吃上一兩個月就沒事了?!睒封行牡貑枺骸澳趺粗谰蜎]事了呢?”老醫(yī)生摘下眼鏡,聲音不大卻充滿自信地說:“憑我30多年的經驗。”
果然,僅過去20多天,豆豆的病癥就基本消除了,樂怡那顆懸了幾個月的心可算是放下了。
在得知樂怡是專程從美國回來看病時,一位醫(yī)生告訴她,越來越多久治不愈的慢性病外國患者遠渡重洋來中國求醫(yī),這已經不是稀罕事了。
樂怡萬分贊同:“去過美國才知道,那里才真正是看病難、看病貴、排隊久!留學美國的這幾年,我養(yǎng)成了一個習慣——只要回國,有事沒事都要跑幾趟醫(yī)院,走的時候還要帶走一大包藥!”(摘自《知音·海外版》2017年第6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