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戀淮(解放軍工程兵學院工裝系)
火車站(外二章)
朱戀淮(解放軍工程兵學院工裝系)
踩過的路面沒有留下痕跡,人流一遍遍滾落,沖刷下來,他們的行李不可能成為火把,只有那些愛干凈的人一遍遍運送垃圾,這里的懸崖很可能斷送那個僧侶的性命,一輩子的大悲咒,沒有押一次韻,墻皮瞬間掉落——血腥的海報夜夜笙歌。
房梁上的九宮格沒來得及繡上一個八卦,一些帶著特產(chǎn)招牌的門面轟然倒塌。
他們木訥目光中暗藏歷史動機。
每一輛列車,都有一個更深的社會。
我的階級朋友最拿手好戲,搓腳指,摳鼻屎,我的階級朋友離白鹿原不遠,離阿Q不遠。
我小心揣摩著蛋糕是怎么在上顎與下顎的聯(lián)合交替運動中完成吞咽的。
高處的太陽淪落到低處,風干之后還將潮濕。
一個歷史主義者與個人主義者插肩而過。
下不下雨都是為了遇見云和永遠的“民族魂”朱先生。
除卻暴戾,用種閱讀精神,來到文本,每一個字,火中灼燒。
如今我退卻正如來的時候——不留一點呼吸,而嘗試活著的樣子,讓你相信這是我。
如今我要走了,帶上你的樣子,記憶中讓淚水浮現(xiàn)。
雙手抱膝的時候,下巴碰了上去,這時候以性別開始的看待人的不同,正從胡須那展開。
擠壓的胸膛正在收縮,隨天花板上的裂痕,慢劃開天空的顏色;
如果你能躲開就躲開吧,蛋殼的表面正在脫落,孵化。
隨溫度前進的過程,這往往不需要任何結果,融合的冰淇淋,沾染上黑色螞蟻。
一些撒滿人間的縫隙,由孢子填滿,荒原上的苔地又要接受新腐化的擴張。
腳下的山脈盡量將時間推移,盡量去避免我們學會收獲的東西,擁抱困難的時候就抱住祖父手中那捆麥子,在曬場上一枚枚脫粒。
腳下的山脈繼續(xù)將浩瀚的天空握住手中,貓在阿勒泰的狼窩里睡上一覺,跑到帕米爾高原抓一把云彩,當釋迦摩尼的面一把把啃下這些干冷的饅頭。
腳下的山脈在我身邊形成人間最美的事,關在塑料瓶中蒸騰出的水霧,形成夾膜,時不時在墻壁上畫出彩虹。
腳下的山脈壓住洪水的筆尖,每一根骨頭都渴望形成黎明前的篝火,洪水退卻后又用這些白色骨灰喂養(yǎng)新長出來的秧苗。
腳下的山脈越來越向我靠攏,滿天的星座對應人間的圖騰——不死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