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外（外一首）
2017-12-20 19:43:16洪佑良
草地 2017年5期
洪佑良
來不及收起慵懶的心情
最先的桃花便開了
雨水不問不顧地下著
屋后樟樹上的鳥巢
傳來雛鳥的啁啾
干枯了一冬的銀杏樹
悄悄拱出幾粒新米
檐下的蜂箱蜜蜂進進出出
它們的雙腿沾滿了花粉
季節(jié)的列車碾過冬天
正徐徐開往下一個站點
我們總是想做點什么
總是想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
然而，當一切洶涌而來時
發(fā)覺自己原來是局外人
是季節(jié)之外的看客
并自覺不自覺地成為
萬物之中的一種
跟定了犁
牛的一生跟定了犁
從春天的第一場雨開始
牛就停止反芻往事
主人的吆喝和飛揚的鞭影
是這個季節(jié)特有的風景
牛從欄里走出來
抖落身上的慵懶和冬天的細屑
牛要跟犁去田野里翻坯
這樣的場景演繹了千年
只是，近年來犁越來越清閑
犁鏵生銹骨架松散
直到有一天被主人掛到墻上
與一些廢舊的農(nóng)具一樣
沒有了犁的牛最終跟著走了
牛的頭骨掛到了大門的頂上
主人把它當成吉祥物
春天的風吹過去的時候
牛頭骨的聲音空洞而干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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