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原走散的部落①

◎ 潘國會

一、周祖古公亶父

人逢盛世，康泰無憂，每每懷舊，憶起從前窘境之歷史，順其追思至父輩、祖輩，曾祖，高祖，曾曾祖，曾高祖……鼻祖，以至于族親，太自然不過：血性豐盈、善究民族文化根蘊者，則上溯至族源、遠古，民族之脈絡自是成型。

我國西南部有個人口較少民族，類似情感旺盛，談及民族文化，往往回望遠古，他們一口咬定祖先是來自中原，歷經(jīng)數(shù)千年顛沛流離，如今已發(fā)展到四十多萬人。古代因為逃難，一路躲躲藏藏來到西南，遷徙滄桑，歷盡艱難，跋涉途中失散的親人不少。失散的族人因戰(zhàn)亂而死的，因避難而融入其他民族的，剩下的這少部分人患難與共，高度地凝聚起來，目前散居于云貴高原，他們自稱是睢人，即是今天的水族。他們銘記著先民禮教，祖?zhèn)髦柿x道德融灌于習俗之中，他們以先民住地為族稱，人走名隨，世代相傳先民來處。數(shù)千年來，他們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繁衍生息，守候著自己的文化傳統(tǒng)，堅持穿著自己的服裝，說著自己的語言、過著自己的節(jié)日、使用自己的歷法和文字（漢文化在水族地區(qū)直到二十世紀七八十年代才基本得到普及）。

如此堅守，難能可貴。

他們說了，翻開西周歷史就能尋到他們的根源，具體是周祖姬亶也，后人稱他為古公亶父，姓姬名亶。說到古公亶父，故事從此拉開。商朝末期，姬亶繼承先輩基業(yè)，做西北一小國豳地國君，因為雜居于戎狄，外以睦鄰為善，友好于土方、邛方及姜方等小國，內(nèi)以勤為勉，自主經(jīng)營，國力日益強大。

姬亶之前，周族第十二代君王公劉，始耕于慶陽，后來為避商桀而遷豳，仍繼續(xù)發(fā)揚復修后稷之業(yè)，農(nóng)牧各有發(fā)展，豳地日益享譽西方，有詩曰：“周道之興自此始，故詩人歌樂其德”，沿慶節(jié)，經(jīng)皇仆、差弗、毀隃、公非、高圉、亞圉、公叔祖類等，均在豳地從事農(nóng)耕。至姬亶繼位初，亦推行“務耕織、行地宜”的農(nóng)業(yè)發(fā)展政策，實現(xiàn)了“行者有資，居者有畜積，民賴其慶?！敝螅允窍肫鹪诎l(fā)揚光大農(nóng)牧業(yè)之時，除了人和，仍賴以天時地利，如遇天災人禍，抵御將何？得學預防自然災害才是。于是，他開始拜師求藝，刻苦鉆研伏羲八卦，并逐一相授于晚輩，教學之時，自有筆劃所悟，便想起造字之父倉頡。因為姬亶到亳邑朝拜時，發(fā)現(xiàn)商王敕辭契于甲骨之上，符畫有物，詢其契者，知其乃倉頡世徒。姬亶回豳便差二人佯作鄉(xiāng)商到白水之地去尋侯岡后裔，途徑周折艱難，數(shù)月尋到南樂，在倉頡墓前等候。據(jù)說凡認倉頡為師者，每月旬后必前來倉頡墳前跪拜，否則頭腦渾沌，學而不通，記而不牢，遂二人搭一茅棚而候。

一日清晨，有一長衣者翩翩而至，此人約莫中老，青發(fā)花髯，端莊跪地，雙手豎舉一胛骨，上面排滿符畫，頻頻叩頭，口中念念不絕。見狀，二人上前搭訕：高師果是史官世徒？豳君姬亶有求于賢，懇請隨往豳都，愿以高爵許之！聽者回頭觀測，容顏誠懇，姬亶也早慕名于天下，則心有所動。自個嘟噥一句：不為所思，何有所求？便隨使者原路返回。

豳君姬亶不滿足于物豐，早密設“伏羲八卦學堂”于家中，請八卦導師教誨子孫，眼下倉頡世徒請至，便喜不自禁，將“伏羲八卦學堂”改為“八卦書畫學堂”，授以學者老少，人人皆聰慧。

豳君姬亶膝下有三子，長子泰伯，次子仲雍，三子季歷……子子孫孫，數(shù)來百十。

此倉頡世徒為神奇人士，無姓無名無生地，獨來獨往，出沒無常，自幼以刻契為嗜，人稱鐫師，自詡為先帝倉頡名徒，本領(lǐng)更是倉頡親傳，承銘先帝托夢，以救蒼生；既上天授意，故迢迢而來，別無所求。

豳君疑是狂話，出以試之，鐫師果是一身才華，需畫則畫，要說則說，不下商宮契者，不遜商王甲敕。

此后，豳君姬亶每每關(guān)切八卦師和鐫師，督察兒孫所學，兒輩進長平平，小孫們效仿較快，上下無大差，但最令豳君欣賞的是姬昌。姬昌不只學無不會，智能出眾，且仁德超群。姬昌便是季歷的次子，在一次家庭宴席上豳君高興地宣布一件事：“我世當興者，其在昌乎！”

泰伯夫人是西方戎狄顧氏首領(lǐng)之女紓妅，豳君姬亶為豳地安穩(wěn)，通過泰伯的母親太姜，托有臺氏撮情，第一個兒媳婦再次與土方西戎聯(lián)姻。紓妅生兩男一女，長子曰普法，次子曰突，女曰妖妹。普法、突在“八卦書畫學堂”學習期間也不比姬昌差多少，尤其普法，勤學苦練，凡師所授，書算上無一不優(yōu)，只是姬昌確也個性活躍，善于交往，體察人意，能耐略強。

泰伯曾問普法：“汝何如？”曰：“學而通。”“汝與昌何如？”曰：“昌弟超乎！”然學堂里同學除年長父輩些許，當有兄弟多人，如普法、突、姬昌、季簡、虢仲、虢叔不等，也皆學文思道，融會貫通，唯周族以文武為精，仁義為道。

二、避讓離鄉(xiāng)

一年后，豳君姬亶年滿八旬，壽誕宴上其樂融融，宴罷，泰伯與仲雍面父跪伏曰：父入耆耇，體力漸欠，此國弱民苦，父之怙恃。聞東南獨島有藍靈芝和游走草，治百病而抗衰老，兒為父取去。姬亶早期狩獵，生活儉樸，體魄仍碩壯，無大礙。但聽此話，心中自悅，須臾即悟，泰伯、仲雍二兒心事周細，此去有由，然默而不語，暗許。

泰伯和仲雍正要帶妻小及家丁擇日出門時，泰伯妻紓妅告白曰：西戎父母，年老體弱，兄弟游獵，音訊皆無，焉能遺棄？此分如割肉，賜死難從矣！說著涕泗流漣；她抱起法兒突兒及妖妹死不放手，曰：夫君此去，前途遙渺，兒女尚小，為母掛牽，實是難舍，懇求留下，甘苦與共，他日成長，再尋父則可！說說又是撕心裂肺，淚人一般。無奈，泰伯依了紓妅，讓其母子四人留下，自個帶足家丁，不日，兄弟倆趁夜離開豳地。

決定此行夜出有二，一者明為父取藥而虔心顧忌，此藥為神物，有靈性，保密而尊重，方有功效，故人知的少好；二則不為三弟季歷所知，勉為其難，三弟不說點啥的不好，說又說啥的好？亶父之意：“我世當興者，其在昌乎！”，于兄弟間早已心知肚明，遂那夜出走的人，腳尖點地而行，不走的人，兩耳隔墻相送，盡管依依不舍，然卻大事一決。

泰伯、仲雍避讓出游東南，晝夜奔波、歷盡坎坷，最后在荊蠻紋身斷發(fā)，立足于句吳。久之，視泰伯仁愛明理而被當?shù)赝林藫砹閰峭?，吳國成為后起之強大，后又傳位與仲雍，直至季簡、叔達等等，歷史早記錄傳世，不說。

回頭看豳國，泰伯、仲雍出走之后，國內(nèi)自然情味寥落，豳君姬亶也一時難以適應，便莫名的有些脾氣，紓妅母子也自感受些冷落，果如泰伯走前所料。根據(jù)泰伯吩咐，入春，紓妅便攜挈兒女連夜離開豳國，投奔戎狄父母而去。

紓妅一家到了戎狄，看到紓妅一臉憔悴，問知原由，其父顧氏首領(lǐng)勃然大怒，曰：“姬亶昏君！此為何理？把長次支開，犯了王法！”他原本就對豳國日趨強大而不服，只想有朝一日女兒當了王妃，對戎狄也有好處，便忍了氣；如今女兒遭冷遇而歸，王妃夢徹底破滅，更待何時？遂擬召集西北戎狄商責豳君。

豳地的西北部乃游牧民族，以強悍、堅毅和驍勇而著稱，襟懷開闊，性情剛烈，抗爭大自然災害能力是其他民族所無以比擬，待朋友義氣、坦然，但對于背信棄義、不忠之懲亦毫不手軟。顧氏首領(lǐng)召令一發(fā)，土方、邛方和羌方等六部酋長陸續(xù)趕赴，聞得此事，視為關(guān)己，同仇敵愾，只需顧氏首領(lǐng)一言，便可傾巢從命。此后，西北邊境便烏云一般朝著豳地壓來。戎狄頻繁干擾，他們開始以親戚為名紛紛入豳借糧，然多而無足，得寸進尺，欲壑難填。再是說以獸皮換糧，馱而累累，終也不見皮張，皮不返，糧運去；拒之，便不顧情面，威逼恐嚇，進而明搶哄掠，反目成仇。繼而施計，唆使旁屬百般挑釁，趨以蠶食之勢。自父輩始以戎狄聯(lián)姻，意為和睦相處，無有小岔，確也平和一些年月，安穩(wěn)數(shù)載乃公叔祖類之功績，如今，時下已難保。

——未曾料及，姬亶后期，戎狄之地確也多災，要么重旱，要么蝗螟，種無收，食無糧，狩無物，饑荒浩劫。從泰伯、仲雍出走，紓妅母子歸寧，更是招來戎狄敵視。

豳乃內(nèi)地，雖兵精國強，然國界狹小，與戎狄毗鄰，其為邊境，地域遼闊，往西北更是無限疆陲，歷史數(shù)戰(zhàn)為例，他們隨時聚集來犯，然善于散打，如要集中力量擊之，便一觸即散，難有一俘，如此反復干擾，怎得以安身？

三、遷都周原

史載：“殷武乙二十六年，豳君姬亶率姬姓族周氏二千乘，循漆水逾梁山來到岐山下的周原。豳都及其它地方的自由民，視姬亶為仁人，去之遺憾，扶老攜幼皆來歸附?！?/p>

豳君姬亶率姬姓部族來到岐山周原之后，便與原先已住在渭水流域的武功、扶風、寶雞一帶的姜姓部族聯(lián)為婚姻。此后，姬姜兩族便世為婚姻，如武王妻曰邑姜，

周原乃渭水之濱，沃土之地，西高東低，中多丘陵，西宜牧，東宜農(nóng)。姬亶以祖先稷為榮，繼公劉偉業(yè)，祖父亞圉、父親叔公祖類的祖業(yè)為基礎，入周原后仍大力墾荒擴土，改變在豳時戎狄的風俗習慣，把西岐經(jīng)營成個理想之地，富據(jù)一方。

公元前1121年古公亶父去世，季歷繼位，后人稱之為公季。

公季在位，仍師承古公亶父遺道，篤于行義，率部落興修水利，發(fā)展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訓練軍隊，又與商宮貴族任氏通婚，娶太任為妻室。積極吸收商文化，加強政治聯(lián)系，使周更加強盛，很多諸侯自愿歸順于他。季歷不僅治國有方，發(fā)展經(jīng)濟，國富民強，還能征善戰(zhàn)。西北胡人之擾一直是商王心中之患，平定西北非公季不可，于是利用公季的威望去鎮(zhèn)定胡人及西域。商王武乙任他為西部大將軍，專討伐那些不聽話的邊遠部落，令他以征服周圍戎狄部落為要務，不斷擴張軍事實力，漸而周族成為商朝后期在西方的一個強大的部族。

武乙時代，季歷曾“伐西落鬼戎，俘十二翟王”。文丁四年，他又領(lǐng)兵先后征伐燕京之戎，余無之戎，七年破始呼之戎，十一年打敗了翳徒之戎，多次立下了戰(zhàn)功。商王文丁因而封季歷為商的“牧師”，即商朝西部的眾諸侯之長，并承認季歷做西方霸主，號稱西伯。

西周日益強大，但季歷沒有忘記親人，在他東征西戰(zhàn)之時，有意識地暗地保護大嫂紓妅的安全，在征戰(zhàn)中，他把普法和突都安排在部隊里鍛煉，成熟之后，將突安排在晉，后為晉國之重臣。普法率部東征，商紂王時期在睢水流域駐軍，平時護衛(wèi)國門，實為聞仲太師東遣備部。睢水流域為夏商難民集中之地，曾鬧饑荒而亂，普法將難民集中訓練，壯年全充其兵營，一般的教以農(nóng)務。然，此地水災頻繁，便軍民不分，合力通疏御洪。普法訓兵有道，御洪有方，為百性造福，被當?shù)厝俗鸱Q為后禹，附近民眾也紛紛移居睢地，擁普法為睢頭領(lǐng)。普法自幼目睹祖父父輩們勤農(nóng)善墾，仁義待民，他力以秉承祖德，授以書禮，帶領(lǐng)睢地發(fā)展，武王伐紂建周，睢地劃歸宋國。此為“三烙”之首，微子啟受公爵于宋，國都商丘，睢地仍由普法統(tǒng)管，人稱公睢。

普法有四子，長子秀，善于農(nóng)，次子良，好于桑，三子勇，好戰(zhàn)，四子賢，善于書。普法發(fā)揮四子之長，各負其責，把睢地治理得井井有條。普法去世后，由其長子秀繼位，后稱為公秀。兄弟四人齊心協(xié)力，暗地為周而效，為周而榮。只長期隱而不露，是不想以周室姬姓為親，當以周王天子為服，為畿京穩(wěn)定，為周朝發(fā)達，始終以禮為先，以勤為范，睢地時為宋國之糧廩，周室之綢倉。

滅商之后，周武王姬發(fā)在分封授官之時，曾派人到西域?qū)ふ壹倞k老太，求見泰伯之后，以封周族子弟，消息從周宮傳到商丘，微子啟下問睢民，此普法是彼普法否，睢民照公秀授意，曰：否。此乃公睢也！

四、歸宋之后

普法經(jīng)營睢地期間，立都于滑（法），地偏西北，在東南等靈地設圭臺數(shù)處，以觀天象或安全崗。利用睢水流域，因地制宜，只顧教人以農(nóng)耕、種桑、絲藝及牧業(yè)，專傳祖德道義，不再公開他在豳地祖父“八卦書畫學堂”學到的知識，只抄錄成冊，暗地里秘密授與心腹，私藏民間，流傳后代，因為初次在睢地流傳與應用，顧稱“泐睢”。明里只能隨之商丘轉(zhuǎn)傳周天子文令，八卦、歷法和字符全以周室為準。除姬昌在羑里囚禁七年間研發(fā)和演繹的易經(jīng)有別外，諸如繼承和發(fā)揚夏商文化，祖先傳授的歷法和倉頡字符大同小異。

武王在位時間雖短，在普法早期經(jīng)營的基礎上，睢地正是平穩(wěn)發(fā)展的佳期。武王去世，成王姬誦尚小，由武王三弟周公姬旦輔佐成王。時值武庚挑撥商臣，借助周室內(nèi)訌之機勾結(jié)管叔、蔡叔、霍叔等，聯(lián)絡東夷諸國，發(fā)動了大規(guī)模的叛周復殷戰(zhàn)爭，聲勢之大，使周的西土畿內(nèi)出現(xiàn)了騷動和不安。

為平息這場暴亂，先是周公和召公部署作戰(zhàn)計劃，后采納姜子牙的倡議，由周公以成王之命率軍東征。姜太公親臨現(xiàn)場輔助周公，再一次兵出牧野，殺向朝歌。早有準備的武庚，親自帶領(lǐng)殷商老臣及貴族瘋狂反撲，負隅頑抗。武庚終因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他失掉軍心，終究喚不起將士們的斗志，軍心不齊，不戰(zhàn)而潰，土崩瓦解。武庚、管叔被處死，蔡叔被流放，霍叔遭貶。因武王之八弟康叔（姬封）鎮(zhèn)守三國（邶、庸、衛(wèi)）有功，周公旦將這次叛亂平息后，以成王之命封康叔為衛(wèi)君，建都朝歌。

此次平叛波及睢地，公秀根據(jù)商丘微子啟指令，編入管叔、蔡叔部下，管叔（姬鮮）、蔡叔（姬度）乃武王三弟 、五弟也，公秀沒有理由懷疑，戰(zhàn)爭一暴發(fā)，才知道不對。等公秀發(fā)覺時，為時已晚，不過公秀還是另有動作，在他命令部下佯攻之時，采取迂回逗圈子，坐觀事態(tài)，不再隨管叔、蔡叔左右，這一切也被周公旦看在眼里，于是在平叛三個月之后，周公旦將加封公秀為商丘君。公秀為自己看錯了人，走錯了路，雖然覺悟得快，沒有造成嚴重失誤，但也沒臉再見周室王臣和姬氏家族，再是根據(jù)祖父泰伯交代，早已不與姬姓掛鉤，于是早早率眾離開睢地南下。周公旦一行來到睢地時，那里已經(jīng)人走屋空，找不到公秀兄弟四人了，周公旦不甘心，繼續(xù)向南追尋，逢人便問，看見的路人都說：二月前，有一兵民混合的馬隊，拉著滿車的貨物晝夜不停地往南走去。周公旦一行順著車印追隨到淮河北岸，隔著滔滔江水，已經(jīng)望不到任何蹤影，周公旦對著遠遠的南方嘆息，久久方掉頭回去。

五、如今睢民

離開睢地時，人們總是戀戀不舍，經(jīng)過公睢和公秀率領(lǐng)眾人多年的努力，把一個多災的荒地改造成富庶之鄉(xiāng)，如今說走就走，丟下大量的財富。公秀說：扔掉財物不可惜，可惜的是我們的家園睢地。他叫每戶務必把焙在坑上的干魚帶走，那是睢水里的魚，一這魚能讓我們永遠記得我們是睢地的人，二這魚能保佑我們一路平安、子孫發(fā)達……

公秀帶隊離開睢地之后，不久因幽王的荒淫無道致使周天子勢力削弱，直至周亡。諸侯獨立，七雄爭霸，戰(zhàn)亂頻繁，國無寧日。公秀的隊伍也因一路顛簸無助，東躲西藏，隱姓埋名，逃官避匪，迂回于高山野嶺之間，散居于西南地區(qū)的深山老林之中。他們自始至終都稱自己是“任睢”，意思是從睢地來的人，幾千年來一直堅定著這個信念，沒有改過口。

斗轉(zhuǎn)星移，滄海桑田。數(shù)千年之后，曾經(jīng)有一個都老（族尊）放眼遠古，平靜地說：解放后國家劃分民族時才改為水族，“水”與“睢”乃諧音，等同于“睢族”……

水族有自己的文字《水書》，其字數(shù)雖然不多，但寓意深刻，在水族民間得到廣泛的運用，從水書文字創(chuàng)造到今天經(jīng)歷了數(shù)千年的歷史，它的發(fā)展反映了水書與中原文化同源、分化、發(fā)展、吸收、逐步融合，并由簡到繁，由易到難，由單一到復合之軌跡?！端畷肥且环N類似于甲骨文和金文的古老文字符號，記載了水族古代天文、地理、宗教、民俗、倫理、哲學、美學、法學等文化信息，《水書》相當于漢族的《易經(jīng)》，內(nèi)容博大精深，是水族的百科全書，被譽為象形文字的“活化石”，2015年《水書》首批入選中國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名錄。

傳說中，水族的馬尾繡工藝也源于睢水流域襄邑的蠶絲業(yè)，被譽為刺繡的“活化石”，2016年，它被列入國家第一批非物質(zhì)遺產(chǎn)。

近年來，水族地區(qū)不斷有人到河南省睢縣考察，兩地專家在民族遷徙的問題上取得了一致認同，水族的口頭語有想當多的中原古音，水族的遠古故事內(nèi)容與中原商周時期睢水流域的自然災害有著驚人的相似，兩地像找到失散多年的親人那樣，歡呼喜悅。

泰伯為了豳地的穩(wěn)定，周的崛起，實現(xiàn)古公亶父的遠大抱負，避讓出走，丟妻棄子，后人給出一句“泰伯無子”，把一支姬氏周族隱沒于歷史的迷霧之中，如今云開霧散，水落石出之后，于重見天日之。

如今為數(shù)不多的水族人，聚居在云貴高原月亮山和雷公山腹地，像鳳凰羽毛一樣美麗的地方，世代靠樟江、都柳江的精心養(yǎng)育著，有世稱綠寶石荔波旅游圣地點綴其中，致使這個神奇的民族更顯得靈性多姿。

從中原走散的這個部落，至今，他們在騎馬之時，仍常常登高望北，深深懷念那遠古的血脈根源和故土！

①本文主要參考資料：

1．《封神演義》神魔小說；

2．《國史通鑒》第一部3-6夏、商、周的崛起與沒落，由江西師范大學方致遠教授講述。